And all the things that you do
.....
yellow,胆怯的。
她究竟是胆大的还是胆怯的?
为何不敢与他结婚,又敢说把她操怀孕这种话?
paradox,自相矛盾的人。
他点亮了手机屏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他的这张壁纸是舒遥给他换的,是她圣诞节的时候坐在家里那颗圣诞树前的照片。
白色羊绒衫,红色百褶裙,头上带着麋鹿发卡,手里捧着草莓蛋糕,身边摆着diptyque的圣诞限定蜡烛,明黄烛火就跳动在她眼眸里,她看过来的样子鲜活灵动,而镜头后的人,是他。
海边的歌声停止,那人站在原地重复扫弦,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表演并不满意。
明庭将烟头扔进垃圾桶,迈步上了车。
他回到了酒店,也许彼此冷静过后可以更好地沟通。
打开房门,卧室很安静,他不确定舒遥有没有睡,只是嗅见红酒与雪松木的香气,似乎是从浴室飘来。
他放下手机和车钥匙,放轻了脚步往卧室走,门推开,床上却没有人。
浴室灯没开,有烛火跳动的迹象,他试着喊了一声:“舒遥?”
竟然没有人回应。
他大步上前打开了浴室的灯,眼前的一幕在一瞬间抽走他身体所有的理智。
“遥遥!”
他冲过去撞倒了浴缸边的置物架,香薰蜡烛和水晶杯接连碎裂在地板上,他不管不顾扑上前,一把将人从鲜红的水里捞了起来。
他慌张地去检查她的双腕,身体的各处皮肤,视线每过一处他的心都在颤抖。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有伤口。
万幸。
她完好无损。
空气里满是红酒的味道,他抬手轻轻一嗅,从浴缸里捞起一个灌满水的红酒瓶。
他不知道红酒瓶是不是意外打翻才掉进浴缸,他只知道他进门看见她闭眼躺在一池鲜红的水里时,他差点因心率过速而亡。
“遥遥?”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也凑近感受了她的呼吸。
她只是睡着了。
可她竟然敢在泡澡的时候喝酒睡着!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样会有多危险?!她若是滑进水中......
他不敢再想了。
他一把扯过浴巾将她裹住,抱着她起身就往外走。
这时候她似乎是有了知觉,开始在他怀中不安分。
他将人放在床上,用浴巾擦拭她未干的皮肤,舒遥感受到他的动作,一脚踹在他肩膀上。
他刚圈住她脚踝打算帮她擦脚,她另一条腿也搭上了他肩膀。
视线正对某个特殊的部位,他别开眼深吸了口气。
“舒遥。”
他靠近了点,试图叫醒她,似乎是感受到他接近的力量,她直接分开双腿迎他。
无法否认的是,他真的很难移开视线,她长得很漂亮,皮肤光滑白嫩,深处鲜红湿润,像一只脉脉含情的眼,看得久了,便会从深处缓缓流出透明的泪。
她很爱哭,他亲吻过无数次她湿润的双眼,也尝过她总是滚烫咸涩的眼泪......
他的喉结控制不住上下滑动,他再一次别开视线,托住她双腿从他肩上拿了下来。
“哥哥......”她紧蹙着眉喃喃地喊。
他以为她醒了,便也靠近轻轻唤她:“宝贝,哪里不舒服?”
她没睁眼,却在感受到他靠近时用双手抱住了他手臂。
“哥哥,哥哥......”
他不知道舒遥到底喝了多少酒,但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很难清醒。
他拉过薄被将她身体掩住,俯身轻轻吻她额头。
她是矛盾的,胆大,也胆怯的。
在此之前,她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乖顺柔和,对他提出的结婚要求从无反驳,所以他便不知她内心的忧虑与惶恐,以为只要他出面扛下一切,她便能安睡无忧。
是他忘了,她曾胆小怯懦,敏感多思,更是知恩图报,孝顺懂事的乖孩子,她应付他,陪他睡,是为了让他开心,她不敢和他结婚,是怕伤了长辈的心。
多么简单的逻辑,他竟然没有想到。
他调暗了卧室灯光,她小巧的面庞覆上一层柔黄。
他用指腹轻轻抚过她已经微微发肿的眼,他不过走了一个多小时,她就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
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么傻的姑娘?
“我讨厌你。”睡得昏昏沉沉的人突然这样说。
明庭安静看着她,阖眼安睡的人并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便小声问:“你讨厌我什么?”
她没再说话了。
看来是真的很讨厌他,不然也不会在睡梦中与他吵架了。
他轻轻托起她后颈,将她半湿润的长发从她身下拢了出来,她最宝贝她这头黑亮顺滑的头发,与他同床时,还要小心地收在一边,不许他压到。
他取来柔软的毛巾帮她擦拭发尾,她侧了侧身,面朝着他,呼吸轻缓,眉头微蹙,一双粉润的唇瓣还微微张着。
他俯身轻轻吻她,她纤长的一双眼睫颤了一下,口中呢喃:“痒。”
他以为他让她不舒服,便撑起身不再打扰她休息,刚想起身,又听她低声喃喃:“痒。”
他俯身贴近问她哪里痒,她并没有回答,仍是重复,痒。
他怕她因为刚才的红酒浴过敏,便掀开薄被看她身体是否有泛红。
确实有一小片红,就在左胸,她自己伸手将那片细嫩的皮肤抓出了几道红痕,他握住她手腕制止,轻轻带她平躺。
他重新用薄被掩住她身体,用指腹来回划过她说痒的区域,尽量保护着她娇嫩的皮肤,也为她止痒。
她睡得很香,偶有舒服的轻吟从她喉咙溢出,全然一副醉梦的状态。感觉她差不多止了痒,他便想伸出手,可还未脱离薄被的温暖就被她抓住送往更深处,她仍是低喃着说痒。
若非清楚她喝了酒头脑不清醒,他这时候真想检查一下她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怎么之前刚从水里捞出来还仅是微微湿润,现在竟是泛滥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
他想起她成人礼那晚,在游艇飞桥的露天浴缸。
她那时还是朦胧羞赧的画中少女,并未尝过情爱愉悦的滋味,她纯洁而鲜嫩,像早春新雨后的小花苞,轻轻一碰就惊颤应激,他甚至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抚过。
而她今夜更像是从异世界走出来的魅魔,一直翘着她骄傲又美丽的尾巴,轻轻一勾手指便能收了他的魂。她不再羞赧,不再抗拒,她大胆而热烈,处处迎合。她双唇翕动,似乎在轻轻呢喃什么,他俯身听见了他的名字。
明庭,明庭。
绯红之色争先恐后浮上她皮肤,他听见她带哭腔的柔情。
我爱你,我爱你。
她在睡梦中落泪,晶莹的泪水滑落在香槟色的真丝,他俯身含吮她柔润唇瓣。
我爱你,我爱你。
舒遥,舒遥。
第52章 more than I can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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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
这是明庭夜半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随后一个香软的身体在他怀中乱蹭,她温热的气息持续灼烧着他脖颈,环在他腰间的那只手也收得格外紧,她根本就没想让他睡。
“那你还往流氓怀里钻?”
他深夜醒来的嗓音格外沉,一句话说得如沙粒流淌般静谧,他甚至不确定她有没有听清。
随即怀中人往他喉结上咬了一口,让他闷声一哼,又急促一咳,但她很快就松口了,将脸埋在他颈窝哭了起来。
她呜咽的声音就像小动物被遗弃时瑟瑟发抖的哀鸣,在这寒冷的冬夜听来,极为可怜。
他将人搂在怀里逗趣:“被咬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还未缓过伤心劲儿的小姑娘手握成拳,一下一下砸在他胸口,边哭还边控诉:“我不光咬你还打你!你走了干嘛还要回来?!你别管我啊!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干嘛还要回来关心我?!”
他用掌心接住她拳头,语调在转瞬间变得严厉,“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舒遥愣了一下,心头一下子涌上太多复杂情绪,委屈的,难过的,疼痛的,懊恼的,也有温暖的,安心的,喜悦的,多种情绪在她内心交替上涨,她感觉心脏好满,有什么东西就快要溢出。
多好啊,他回到了她身边,正将她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后者的情绪正在碾压前者。
她颤抖着落泪,最终还是选择窝在他怀里,做回那个脆弱又无助的可怜虫。
她到现在才终于清楚自己究竟是多么没用。
明明计划得那么完美,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事实降临,她又不堪一击,根本抵挡不了与他分手带来的伤痛,也无法承受此生都不能与他相爱的后果。
“哥哥......”
她又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哭,他那时候总是不耐烦她的眼泪,却也次次无奈,总会在她那声“哥哥”之后,淡淡地应一声:“嗯。”
明庭抱紧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他臂膀,他还能记起今夜刚走进浴室时的惊恐,那样的画面太过震撼,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尽管很快确认她无碍,也清楚浴缸里是红酒,可他现在仍感觉后怕,如果他没有回来,或者回来晚一点,他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