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那眸里全然倒出他的身影,空落的心才归到了实处,他往下去握她的腿弯,将她全然抱进怀里。
“不会很疼,乖……”
苏皎还没从那缱绻的吻里回过神,骤然瞪大了双眼,手在他后背紧紧抠出几道抓痕。
“嗯……”
两行清泪顺着她眼尾滑落在鬓发间,又被他吻去。
屋内便彻底燥热疯狂起来。
激烈,凶猛,喘息与她的落在一起,水乳交融,肌肤相贴。
窗外明月高悬,皎白的月光照在榻边垂下的手,上面遍布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一夜未休。
至将明,她的喉咙已沙哑的说不出半句话,双目略微有些红肿,娇小的身子半掩在锦被里,又被他单手揽起腰肢。
反将她的身子翻了过去。
脊背上喷洒下粗重的喘息。
“够了……”
她无力断续地从喉咙间溢出两个字。
那玉佩上的香多少也干扰了她,起初她自是得了趣的,可谁能挨一宿?
谢宴低笑一声。
“我的药还没好。”
天将亮,门从外面吱呀一声被推开,熟睡的苏皎勉强睁开眼。
又很快闭上。
过了五月的天见热,她的手臂裸露在锦被外,白嫩的肌肤上,青紫的痕迹平白破坏了这份美感。
似乎真是累极了,呼吸渐渐又平稳下来,起伏不定的锁骨处,那一道被咬出来的血痕格外明显。
如他秘而不宣的印记一般。
谢宴看着又忍不住低下头,一手把她抱进怀里,手挪进锦被去握她不着寸缕的腰。
“别……”
她连推开他的力气也没了,只讷讷喊了一句。
谢宴如同没听到一般,腰间冰凉的玉佩贴着她的身子,又激得她一颤,下意识去躲。
这回再睡也不能了,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眸中的便是那张姿容绝伦的脸。
“醒了?”
他懒懒朝她一笑。
顿时,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他借着那春情散的借口,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宿。
到后来更是蛮横地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一般,任凭苏皎怎么说也置之不理。
到睡过去的时候,她浑身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
“嘶……”
她才动了一下,便发觉脖子上
的疼。
跟前世比起来,还如个疯子一样横冲直撞。
“我扶你。”
谢宴得了好,今日耐心得很。
苏皎一伸手,才想起被子下的自己不着寸缕,裸露肌肤上的痕迹便这般映入两人眼中,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别……你出去……”
她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连忙推开他去掀被子的手。
谢宴扬眉。
“昨晚上腿缠我腰上的时候,怎不见你这般害羞?”
“谢宴!”
她顿时低恼了一句,拉着被子蒙过头,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谢宴轻笑一声正要再逗逗,长林在门外敲响了门。
“殿下,娘娘,不好了,今晨宫中突起流言,说殿下昨晚去见皇后娘娘时,在凤仪宫偏殿与云府郡主彻夜长谈,殿下称赞云郡主研制一手好香,留下玉佩以赞其手巧,宫中此时已几乎人尽皆知,都在热议云郡主不日将入永宁殿。”
“刷——”
谢宴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下意识去扯腰间的玉佩,却摸了个空。
苏皎从枕头下摸出来一块。
“这个?”
“怎么在你这?”
“昨儿晚上云缈给……”
话音未落,夫妻两人对视,齐齐意识到了不对劲。
宫中的流言以势不可挡的趋势扩散开来,不出半日就往上京城外传去,谢宴脸色难看地踹开了御书房的门,里面还站着几位和嘉帝议事的臣子。
“将云相和他女儿都传来,今日本皇子便当着父皇的面与她对峙。”
从云缈出现,他留下她是想引蛇出洞,却忘了这个女人更不是省油的灯。
一刻钟后,云相,皇后与云缈齐齐到了御书房。
一入内,谢宴冰冷的眼神便如利剑般扫了过去。
“谁允你私藏本皇子的玉佩?”
私藏与赠予自然是天差地别,一个是教养规矩,一个是情投意合。
众目睽睽下,云缈露出个疑惑的目光。
“殿下此言何意?臣女怎敢私藏殿下玉佩,昨儿晚上之后……臣女觉得此举甚是不妥,已将玉佩交于皇子妃还给殿下。”
她展以笑容看向苏皎。
“娘娘未曾将玉佩给殿下吗?”
顿时众人的目光又齐齐落在苏皎身上。
宫中不知打哪传出的流言极是香艳,说三皇子昨晚在凤仪宫偏殿与云郡主彻夜长谈,传遍了的消息没道理这位皇子妃不知道。
几个皇子妃里,三皇子妃的家世并不算出挑,何况还有个才下罪的哥哥,而郡主呢……出身尊贵,性情温柔,男人的劣根性难免有发作的时候,有了娇妻也想多引两位美妾。
瞧着皇子妃的脸色也的确得了玉佩,那为什么不还给三皇子?
众人的表情顿时耐人寻味起来。
苏皎蹙眉。
昨日晚上她接了玉佩时正心乱,如今却回味起当时的不对,云缈怎么会无缘无故拿谢宴的玉佩,又将玉佩给她?
只怕是早想好了这一步棋。
她久久不答,众人看向云缈的目光便充满了同情。
分明是两情相悦,郡主极懂进退还回了玉佩,却被妒心强的三皇子妃私藏,如今闹大了三皇子不愿认,又把这私藏的罪怪到了郡主身上。
感受着落在她身上各异的目光,苏皎往前走了一步。
“昨日晚上我的确与郡主在凤仪宫前见面,玉佩不是郡主捡到的吗?”
她从谢宴腰间将那块玉佩抽走,动作熟稔得很。
白玉晃入众人眼中,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一个“宴”字。
“这玉佩是皇子证明身份的信物,郡主是觉得三皇子蠢极了,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予你当定情信物?”
她嗤笑一声开口。
“蠢极”的三皇子揉了揉鼻子,自知理亏。
“这便要问三皇子了。”
云缈垂下头。
“臣女昨晚在偏殿制香,出来的时候碰见三皇子,三皇子对此极感兴趣,便与臣女在偏殿闲谈几句,临行前将玉佩留与臣女,只说日后有时间再与臣女探讨。
外面的流言为何传成了这样,臣女自不知道,也不知道这玉佩到底代表了什么。”
话顿了顿。
“但作为三皇子追着臣女入偏殿,却是凤仪宫外所有下人都看见了的。”
顿时,嘉帝往下看。
“传些人来问问。”
凤仪宫昨夜当值的几个下人都称瞧见了这一幕,甚至有路过巡夜的御林军也见着三皇子去了偏殿。
这回却是证据确凿,云缈继续垂着头。
“三皇子走后,臣女思来想去觉得此事不妥,正巧出门碰见皇子妃,便将玉佩还与娘娘,因着制香,那玉佩上还沾了香味未曾散去,想来娘娘也是记得的。
那香味极浓,香料沾上也久久不散,诸位若不信,请太医来验一验,也是能验出来的。”
她话落的刹那,苏皎轻笑了一声。
语气里没几分笑意,却更像是讥笑。
香是什么香,他们三个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