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事而已,说不上什么高……嗯哼……”
她咬着唇将声音咽了回去。
“娘娘的病怎么样了?”
她听见谢宴不稳的呼吸喘在耳侧,迷离地抬起头——
“什么病——呜……”
“臣的伤早就好了,劳娘娘关心了。”
“什么——”
苏皎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的灯太晃眼了,晃得她去捂眼。
“灭了……”
“亮的正好,再暗一些,该瞧不出我身边跟的是谁,问我三皇子妃病着,怎么独自出宫了。”
声音颇带了几分酸意,苏皎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在模仿谁。
她立时哭笑不得。
“谢宴……”
话没说完,热潮袭来,她手死死扣在桌沿,仰着脖子失神,半晌又说不出话。
身上的人得了好依旧不收敛,握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本要回去榻上,目光落在一侧摇晃的躺椅上,却骤然起了别的心思。
苏皎不肯,又羞又恼地去捶他,谢宴却哄骗着她不走。
“很快的,很快就好……”
闹了一夜,躺椅到妆台都是一片狼藉,她浑身没有一丝劲地被他抱回榻上。
眉目间多了几分餍足的畅意,他还没与她分开,抱着她的腰细细地抚,再抚——
“皎皎想不想再试试——”
“不想!”
再来一回她得真病了。
“这才哪到哪。”
谢宴看着她故意露出的可怜巴巴的神情不为所动,屋外天色渐亮,谢宴攥住她的腰翻了个身,苏皎脸色通红地把头埋进凌乱的锦被里。
“谢宴……”
“嗯?”
苏皎呜咽了一声,又不说话。
谢宴便恶劣地凑上去看她的脸。
“很好看。”
顿了顿。
“娘娘受累了。”
苏皎蓦然一颤栗,抬脚踹了过去。
“滚出去。”
第45章
“我喜欢阿宴。”……
才踹罢人,外面有人敲门。
“娘娘,殿下。”
长翊的声音有几分凝重。
“属下有事要禀。”
立时,两人都意识到了是什么。
苏皎摸了一侧的衣裳去穿。
片刻后,长翊将从四皇子府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四皇子的确独住一屋,云缈每日前去照顾,除此之外,甚少让婢女去见四皇子。
属下观四皇子面相,比前些天虚弱很多,虽然未曾靠近,但属下离开时,趁着云缈去照顾四皇子,探了她的寝宫。”
话顿了顿。
“里面养了许多蛊虫。”
一时,屋内沉寂。
“难怪当时云家就那么将女儿嫁了过去。”
做的竟然是控制四皇子的想法。
苏皎咬唇。
“不能这么轻易给他们逃脱。”
以巫蛊控制,陷害皇子是死罪。
谢宴指尖落在桌案上敲了两下。
可凭他对云家的了解,冒着风险做出这样滔天的错事,绝对不会是只为了控制四皇子。
“有别的人在四皇子府吗?”
谢宴忽然问了一句。
“并没有。”
他阖上眼。
“想一个办法,见一见我四弟。”
“你的意思是——”
嘉帝准允四皇子在府中养病,是不准任何人去的。若他们以探望为由去,嘉帝自然允许,可也太容易打草惊蛇。
毕竟云缈敢如此嚣张,苏皎只怕她有后招。
“见了面,若是被蛊毒控制的四弟,自然事半功倍,当即就能拿下云缈,若不是——”
谢宴话顿了顿。
“我总觉得他们费这么大周折,绝非只为了控制一个皇子。”
他忽然想起,自打火烧染坊街之后,他的人将上京查了个遍,却全然没有找到他大哥的踪迹。
藏,是他大哥最擅长的。
活生生一个人,若不在外面,也不在上京,那他能在哪呢?
两人商议了没一会,谢宴便起身去了早朝。
苏皎依旧躺在床榻上装病,永宁殿内没几个下人,她阖着眼,正要迷迷糊糊地睡去——
忽然一阵甜腻的香渐渐飘了进来。
苏皎自己懂医术,自然对这样的香味格外敏感,几乎刹那她就屏住了呼吸。
屋外安静片刻,耳侧风声带起的脚步声进了内殿。
起初苏皎只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凝神细听了片刻,那道身影渐渐靠近。
蓦然,寒凉的气息朝着她的手腕逼近,那人低下头的刹那,苏皎弯着身子往后避开了他的手,与此同时,一道长剑直逼他的背后,将那太监逼的踉跄退开了几步。
“主子。”
谢宴派来跟在她身边的女暗卫握剑拱手,在得到她的示意后,长剑接着刺了过去。
太监装扮的人起初还诚惶诚恐地要磕头解释,可一看对方冲着要他命而来,立时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五指成爪和她打了起来。
永宁殿内一阵噼里啪啦,那太监眼看要被暗卫擒拿,眼中一狠,手里扔出去一阵迷香,霎时将半个屋子都熏成了白烟。
一阵烟雾缭绕中,暗卫才追出去,便见那道身影越过永宁殿的门槛。
立时,她手中的匕首就要甩出去——
“慢着。”
苏皎匆匆从屋内追来,拦住了她。
“主子?”
暗卫不解,苏皎却目光冷静地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一个计划在心中成型。
谢宴不是要一个去见四皇子
的机会吗?
这个机会,她来给。
“不好了,有刺客!快来人啊——”
众臣子才下罢早朝,便听到一阵尖叫声从殿外响起。
一个灰头土脸的宫女踉跄地奔来,一边跑一边哭喊。
“大胆!”
御前侍卫连忙将人拦住,那宫女顺势跪在地上。
“有刺客,奴婢求见四皇子!”
“御前岂敢大喊大叫,来人啊——”
谢宴才跟在后面出了前殿,一眼便看到在前面哭喊的宫女。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