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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康熙荣妃_分节阅读_第138节
小说作者:敲钟的紫藤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1.41 MB   上传时间:2025-03-21 19:59:17

  阿鲁玳双手撑着下颌,眯着眼睛道:“皇嫂不用这么紧张,额娘平日里待人向来温和,只要不是以下犯上或者触犯宫规的事情,额娘基本上很少动怒的。”除非皇阿玛干了什么不着调的事情,才有机会见识到额娘霸气的一面。

  例如之前皇阿玛出巡江南,收了官员进献的美女,身姿袅娜,美貌娇弱,还精通琴棋书画,皇阿玛稀罕得不行,居然没有留在江南行宫,而是将人带回宫来了,本来宫里也不在乎多养一个闲人,偏偏这女人手段了得,享受了贵人份例待遇还不满足,居然蛊惑得皇阿玛要给她封主位。

  在六嫔已满的情况下,为一个汉女破格晋封可不就只剩妃位了?偏偏这女人身份不明,听说只是江南官员的养女,连个正经出身都没有,这不就是所谓的扬州瘦马吗?若是留着当个消遣的玩意儿也就罢了,一旦位列妃嫔,岂不是说八旗贵女要给一个瘦马出身的女人低头请安?

  不说满宫妃嫔小主什么反应,就连前朝也是哗然,偏偏皇阿玛就像是被迷晕了头似的,非要一意孤行,居然跑来钟粹宫跟额娘抱怨起来,当时她就在额娘身边,亲眼看到额娘的脸色从阳春三月变成了数九寒冬,将所有人都赶出了正殿,连她也不例外。

  后面钟粹宫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只知道皇阿玛从此再也没提晋封那个汉女的事,甚至都没再召见过那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猜测是皇后劝住了皇上,没让皇上犯糊涂。

  虽然结果是这样没错,实际上过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阿鲁玳眼中闪过一丝崇拜的目光,她当时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到了后窗,偷看到额娘一把扯掉了旗头和满身珠翠,踢掉了脚上的花盆底,冷笑着拿起鞭子就往皇阿玛身上抽。

  幸亏皇阿玛身手还算灵敏,左躲右闪地没被打中几下,但是正殿里的摆设都遭了殃,无数珍贵的玉器陶瓷都被抽碎了,皇阿玛一身衣裳都被成了破衣烂衫,看起来真的挺惨的。

  阿鲁玳当时都看傻了,没想到平日里威严霸气的皇阿玛和温柔如水的额娘,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尤其事后皇阿玛居然一点没生气,还低声下气地道歉,捧着额娘被鞭子勒红的手上药。

  见识过这一场全武行后,皇阿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轰然崩塌了,没想到皇阿玛竟然是这样的皇阿玛?额娘那威武霸气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了阿鲁玳内心是深处,她也要做像额娘这样的女子,从那时起,她开始认认真真地跟着元灵师傅修道习武,再也不叫苦喊累了。

  富察氏心神放松之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阿鲁玳,小公主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五官上与皇后娘娘足有九成相似,漂亮得像个小仙女似的,让她那颗爱美之心蠢蠢欲动,说话的声音柔了不止一点:“公主可否多跟我们说说宫里头的事情,免得我们初来乍到犯了忌讳便不好了。”

  阿鲁玳跟富察氏也算熟识了,如今成了自己人,自然不介意多跟她们说说,毕竟兄长都已经那么拜托自己了,当妹妹也不能言而无信不是?于是她从慈宁宫开始讲起,东西十二宫的主位娘娘,以及膝下有子嗣的贵人都大致说了一遍,听得两位福晋眼中异彩连连。

  虽然教养嬷嬷也会跟她们说这些,但是身为奴才终究不敢太过议论主子,顶多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性情特点,为人处事,还有各宫之间的关系等等就两眼一抹黑了,如今在阿鲁玳口中娓娓道来,紫禁城似乎撤去了那一层神秘的面纱,展露了底下的真容。

  宜敏回到正殿,看过两个醒来的小儿子,见他们已经吃完奶,这会乖乖地在榻上玩,这才松了口气,大概是因为一胎双生的缘故,两个孩子不像前头的兄姐那般壮实,精心养了几个月才白胖起来,只是脾气都不小,而且一旦哭闹就是双重奏,惹得她头疼不已。

  看过儿子后,宜敏来到外间的花厅,拿起放在炕桌上的账册继续翻看起来,内务府每个月都要将收支情况汇总一次向她呈报,这种查账的事情她必须亲自过目一遍,内务府那些人精这些年账目做得越来越谨慎,稍不注意就容易被糊弄过去,她可不敢完全放权给底下的人去做。

  这些年国库还算丰盈,康熙的私库也很充裕,所以宫里头用度并不曾如前世一般削减,甚至还更好一些,自然也给了那些奴才更多钻空子的余地,但是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准噶尔叛乱即将到来,一旦开战立刻就是花钱如流水,她可不想到时候才想办法开源节流。

  作为实权在握的正宫皇后,康熙很多事情都不会瞒着宜敏,甚至有些不好在明面上下达的命令,都会通过宜敏与命妇之间的交往来达成目的,使得康熙这些年不需要过多地使用强硬手段,倒也博得了一个仁君的名头。

  如果说过去的宜敏是宠妃,如今的她却已经跳出樊笼,成为康熙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自从正式册立皇后,宜敏开始接手皇后的权力之后,不仅仅是坐镇后宫,平衡各方势力,她能做的事情更多了,将皇后这个位置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带给康熙许多意想不到惊喜,自然也乐意偶尔与她讨论一些重大决策。

  不过宜敏向来不会干涉康熙所做的决定,除非是一些被上辈子证明过的昏招,例如让朝廷官员向国库借银子这件事。原本康熙这个决定是好意,打算给那个中下层官员一些补贴,尤其是清廉的官员不至于清贫度日,但是最终却是事与愿违,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因为那些真正清廉的官员基本很少向国库伸手,反而是那些世家大族和皇室宗亲肆无忌惮,自从开了借银的口子,几乎把国库的银子当成自家的,随意取用,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等国家真正需要银子的时候,却发现国库空空如也,只剩下户部的一堆借条。

  宜敏上辈子虽然困居后宫,但是好歹有个成年儿子在朝,自然知道康熙后期朝廷有多么糜烂,财政有多么的窘迫,康熙三下江南居然还要曹家掏银子垫付,以至于不得不给曹家越来越多的特权和荣宠,最后甚至成了江南的土皇帝。

  她更知道后来为了追讨欠款,朝廷有多么的丢尽颜面,康熙不得不推出老四当炮灰,拼着名声尽毁,得罪无数权贵之后,才让国家财政不至于崩溃。真正应了那句“欠钱的人才是大爷”,债主反倒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真叫人恨的牙痒痒。

  所以当康熙仗着国库充裕,打算发善心开放借银的时候,宜敏只问他到底打算把银子给谁?康熙理所当然地说京城居大不易,有些官员连住处都是租用的,光靠俸禄无法维持生计,反正国库充裕,打算支助一些。

  宜敏面对他的得意洋洋,并未直接反对,而是先赞叹了他对官员的仁德,只是忧虑在朝官员这么多,万一都去借怕是金山银山也不够挖的,建议他召见户部尚书,具体了解一下国库可以匀出多少钱财用于借贷,在让吏部统计一下在京城没有府邸的官员究竟几何,然后再做决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户部尚书是个真正为国守财的好官,在得到宜敏透露的消息后,差点没气得当场暴毙,他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才让国库有那么点盈余,还打算来年用这些钱大干一场,结果皇上居然打算当个败家子,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提前做好准备的户部尚书在得到召见后,面无表情地对着康熙背诵了一个时辰的明年国库预支计划,然后咬牙切齿地表示国库不但没钱出借,反而还要开源节流才能维持朝廷的正常运转,若是皇上真的怜惜那些官员生计艰难,不妨开私库赏赐一二。

  兴冲冲的康熙被当场撅了一蹄子,心里不是不生气,但是面对户部尚书那张棺材脸,他只能讪讪地摸着鼻子怂了,表示自己就是这么个想法,不行就算了,他是真不敢对这位怎么样的。

  毕竟这位是真的头铁又能干,在搞经济方面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佬,大清朝廷的钱袋子能有钱养着超过以往两倍以上的军队,大清各地的工程能顺利开工,无数官员能按时发出俸禄,全靠这位大佬运筹帷幄,真把这位给气狠了,人家就敢挂印辞官,到时候六部拿不到钱,怕不是要集体罢朝了?得罪不起,真得罪不起!

  最后康熙憋了一肚子气,哭丧着脸到钟粹宫跟宜敏吐了大半天的苦水,宜敏看他吃瘪心里高兴,也就随他去了,为了不让他对这件事念念不忘,宜敏还给他出了个主意,皇上既然要彰显仁德,何不从官员中找出一批真正清廉又清贫的,给予赏赐,反正皇帝私库里钱多嘛,放着也是放着,拿点出来就当收买人心了。

  康熙被宜敏一顿漂亮话忽悠了,加上心里对于自己的想法没实现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决定按照宜敏的建议去做,派人调查了一番在京官员的生活情况,具体调查结果宜敏并不知晓,只是看康熙从此偃旗息鼓,再不提起给官员借银之事,她就知道康熙终于认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究竟有多么愚蠢了。

第348章 风起云涌(十九)

  康熙二十六年秋,喀尔喀陷入内战,噶尔丹之弟多尔济扎布被联军所杀,噶尔丹乘机挥师东进,意欲将喀尔喀三部置于准噶尔统治之下。

  此后三年,噶尔丹与喀尔喀三部战火连绵,由于内乱,喀尔喀渐渐落入下风,即使有蒙古各部在康熙密令下的暗中支援,但大部分地区已被噶尔丹所控制,准噶尔部的势力越发强横。

  康熙二十九年五月,噶尔丹借口追击喀尔喀,率兵3万南下,兵锋直指京城,康熙命理藩院尚书阿喇尼率兵抗击,失利于乌尔会河,准噶尔军乘势南进至乌珠穆沁。消息传到京城,朝廷上下震动。

  康熙自从收到噶尔丹南下的消息后,立刻召集内阁大臣、宗室诸王前来议事,对于噶尔丹的狼子野心早有预料,在他进攻喀尔嗒期间,朝廷早已做好了完全准备,因此对于出兵王公大臣皆无异议。

  唯一的分歧在于派谁领军出征罢了,偏偏康熙竟然做出御驾亲征的决定,此言一出,乾清宫内顿时就炸了锅,所有人纷纷出言劝阻。

  裕亲王福全面上带着不赞同,当先开口道:“皇上万金之躯,身系社稷安危,岂能以身涉险?望皇上三思。”

  这时佟国纲也忍不住劝道:“区区噶尔丹不过藓疥之患,何需皇上亲自出马?奴才愿意请命出征,为皇上取回噶尔丹项上人头。”

  康亲王杰书看着内阁大臣轮番上阵劝说,康熙对此不为所动,仍然坚持要御驾亲征,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心中对皇帝的想法有了些猜测,不由得收回了即将迈出的脚步,静静地作壁上观。

  果不其然,很快康熙就开口道:“噶尔丹纵横漠西蒙古,背后还有沙俄暗中支持,蒙古诸多部落早已被吓破了胆子,若朕只派武将前去镇压,只怕战事稍有僵持,这些部落就要不战自溃了。唯有朕御驾亲征,以示朝廷必胜之信念,才能让蒙古诸部舍去犹豫,全力相助。”

  一众大臣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若是单凭朝廷军队千里迢迢前往作战本就不利,加上人生地不熟,恐怕连噶尔丹的主力都找不到,因此当地蒙古部落的支持和协助至关重要,皇上的顾虑不无道理。

  康熙见说动了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正要再次开口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英却站了出来:“皇上所虑之事确实有理,只是战场情势变幻莫测,终究难保万全,振奋军心可另图他法,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张英是地地道道的汉儒文宗,向来讲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御驾亲征这种行为,成功了理所当然,失败了后患无穷,自古以来就不为儒家所提倡,于是他很直白地表示了反对,蒙古诸部的支持可以再想办法,但是国家离了皇帝就是不行的原则。

  顿时原本有些被说动的王公大臣纷纷重新坚定了立场,反对御驾亲征的劝谏顿时再次将康熙淹没了,气得康熙直接丢下一句“此事容后再议”,就一甩袖子走了,留下满堂大臣面面相觑。

  康熙怒气冲冲地径直到了坤宁宫,今天是宜敏召见外命妇的日子,早早就来到坤宁宫处理事务,远远的看见康熙带人过来,底下的奴才连忙进来禀告:“启禀娘娘,皇上正朝坤宁宫过来,只是……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宜敏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朱笔,淡淡地道:“去煮一壶清肝明目的茶汤过来,另外再加几样小厨房新研制出来的点心。”她消息灵通,已经预感到这又是要大费唇舌的一天,还是提前准备好吧。

  康熙带着几分余怒未消地踏进坤宁宫,一眼就看见正迎面走来的宜敏,一身碧色宫装端庄典雅,穿在如玉美人身上更显清丽脱俗,宛若空山灵雨美不甚收,让人不由得消去一身火气,只余下满心惊叹,哪里舍得对她使脸色呢?

  不等宜敏福身行礼,康熙已经伸手拉住她的柔荑,脸上的怒气早已消失无踪,反而眼中带上了一点微不可查的委屈:“敏儿,不必多礼了,陪朕出去走走吧?”

  宜敏轻轻一笑,如画的眉眼微微一弯,恰如美玉生辉,不可方物,她柔声应道了一声好。

  康熙眼神顿时更加柔和了,牵起她的手一起走了出去,身后的奴才无需吩咐都远远地跟着,不敢靠近听两位主子的交谈。

  “皇上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因为准噶尔的战事有何变故不成?”宜敏跟着康熙走了一段路,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只能自己引出话题。

  康熙摇了摇头:“噶尔丹兵力有限,想要吞下喀尔喀这么大块地域,他还没那么好的胃口,三年时间也顶多能打散那些部落的军队,还无法彻底稳固统治,此番南下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若是真敢把所有兵力都带出漠西蒙古,恐怕直接就要后院起火了。”

  宜敏微微有些愕然,她转头看向康熙平静的面容,疑惑道:“既然如此,皇上因何盛怒?”心中却有些恍然,前世噶尔丹西来确实给了大清极大的压力,因为当时大清在藩之乱中受创极重,无论财政还是军事实力都还没有恢复过来,面对背后有沙俄支持的噶尔丹需要全力以赴。

  但是今生大清实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三藩之乱并未使得大清伤筋动骨,反而去芜存菁,真正一统天下,实力不降反升,加上蒙古多年内乱,噶尔丹才能趁势而起,对大清的威胁性实际上并不高。

  康熙轻咳了一声,终究忍不住倾诉的欲望,忿忿地道:“朕打算御驾亲征,可是满朝文武都在阻拦朕,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难道区区一个噶尔丹还能威胁到朕不成?大清数十万儿郎难道还不足以护朕周全吗?”面对宜敏他倒是实话实说,没有再朝上的那套理由糊弄人,反而满眼的骄傲和自信。

  宜敏听了这话忍不住深吸口气,心中翻了个白眼,才语重心长道:“皇上莫非是欺妾身不通军事?妾身出身将门,自然相信八旗儿郎的实力,若论真刀真枪的拼杀,自是不惧任何对手,但是噶尔丹又不是傻子,真的会跟大清硬碰硬吗?准噶尔的铁骑实力虽强,大清却是不惧,但是沙俄又当如何?

  虽然大清已经与沙俄做过一场,对方也同意何谈,但是难保沙俄暗地里搞鬼,加大对噶尔丹的支持力度。您上次带着妾身看过火枪队和火炮营的威力,那种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武器和动辄地动山摇的大炮着力叫人心惊,难保沙俄不会提供给噶尔丹这等利器,皇上御驾亲征相当于将自己置于险地,文武百官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康熙闻言并没有如朝堂上那般勃然大怒,面对宜敏的关心,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生得出气来呢?

  他紧了紧掌中的柔夷,柔声道:“敏儿不必担忧朕的安危,说是御驾亲征,实则只是在后方指挥,并不会亲临战场,你担心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宜敏长舒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下来:“既然皇上只是坐镇后方,为何还要坚持御驾亲征呢?难道在京城就不行吗?”

  康熙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敏儿有所不知,噶尔丹是个野心极大,又极为狡猾的家伙,战场上瞬息万变,朕若是坐镇京城指挥作战,来回传递消息的时间差恐怕对方直接就溜了,那还不如直接让将领自行其是。朕御驾亲征就是为了尽量靠近前线,这样才能及时发布将令。”

  宜敏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却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停下脚步,抬头直视康熙的眼睛,娥眉微蹙:“皇上当真非去不可吗?”

  康熙跟着停下,面对宜敏担忧不舍的美眸,抬手抚平她蹙起的眉头,将她拥在怀中:“是,非去不可。”

  此战若成,漠西蒙古将尽入掌中,从此横贯东西的蒙古大草原将真正纳入大清的统治范围,他无法放弃这等足以载入史册的丰功伟绩,满人马背上的天下,入关之后的皇帝军功难得,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机会,自然非去不可。

  宜敏伏在康熙胸前,抬头看他,眼波流转间泛起淡淡的水光:“皇上欲发兵几许?此战有几分把握?”

  康熙自信一笑:“十成不敢说,九成还是有把握的。”若非沙俄在北方虎视眈眈,他根本没把噶尔丹那几万兵马放在眼里,“朕打算出兵十万,围歼噶尔丹三万兵马绰绰有余了。”

  宜敏幽幽地看着康熙,又问:“皇上御驾亲征,可曾想过京城该如何安排?”她想知道前世今生如此多的改变,究竟能不能让眼前这个人转了心性。

  康熙揽着宜敏纤细柔软的腰肢,低头看着她澄澈的美眸:“承瑞已经二十岁了,这些年的历练足以独当一面,朕打算让他坐镇京城,总揽后勤粮草等一切事宜。等朕凯旋归来,就册立承瑞为太子,承继大清基业。”

  宜敏闻言顿时瞳孔收缩,心头巨震,素来温柔淡定的面容崩碎了,眼中露出了无法置信的震惊。

第349章 风起云涌(二十)

  宜敏有些艰难地想要勾起嘴角,心中的震动却让她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只能抓紧康熙龙袍的衣襟,紧蹙秀眉,声音微哑地问道:“皇上何出此言?您正当盛年,为何突然生出立太子的念头?”

  康熙眼神柔和平静,低头在宜敏眉心落下一吻,揽着她柔声道:“朕已近不惑之年,大清历代先帝均没有高寿的前例,朕不得不未雨绸缪,为咱们的孩子铺好前路,承瑞是个好孩子,资质高绝,聪慧敏毅,待下宽和有度,又得弟妹敬重,将来会是个好皇帝,大清后继有人,朕心甚慰。”

  宜敏仔细端详着康熙的眼神,甚至不惜用上秘术探测面前之人的言语真假,可惜无论如何观察,结果都是一样的,康熙所言皆是出自肺腑,并无半点矫饰伪装,他是真心想要立太子!这个认知让她平静的心湖宛若砸落一块巨石,波澜起伏,再难恢复往日平静。

  七月初,康熙下令发兵十万,命福全为抚远大将军率左路、常宁为安北大将军率右路,分别由古北口、喜峰口出击,又令盛京、吉林将军出兵西进,协同主力作战。

  康熙帝亲率禁卫军进驻博洛和屯督军,二阿哥赛音察浑、三阿哥胤褆随军出征。大阿哥承瑞坐镇京城,负责大军后勤粮草军械等事务,并处理朝廷内外一切日常政务,除非特别重大或紧急的政务,否则无需报送。

  圣旨一出,顿时朝廷上下都安静了下来,圣心所向已经极为明显了,大阿哥就是皇上所内定的继承人,将自身后路和朝政大权皆寄托于其手中,这是何等的信任与爱重,让那些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投机派都偃旗息鼓地蛰伏了起来,不知是放弃了还是打算以待日后。

  七月,常宁部进至乌珠穆沁,清军粮食给养缺乏,情况恶劣,与准噶尔军遭遇,交战失利南退。准噶尔军遂长驱追击,渡过沙拉木伦河,与福全部逐渐接近。

  七月十九日,康熙急令右路军会同左路将准噶尔军阻于高凉河北,令康亲王杰书移师归化,断其归路。

  七月二十九日,福全侦知准噶尔军屯于乌兰布通,整军前往。准噶尔军列营于山坡上,构建”驼城”,士兵依托箱垛,进行阻击。

  八月初一,清军及时调整部署,集中火炮轰击,大破准噶尔军的”驼城”,准噶尔损失惨重。

  噶尔丹见势不利,遂行缓兵之计,遣使向清军乞和,旋乘夜率部渡沙拉木伦河北撤,沿途焚烧野草,以迟滞清军追骑。

  福全中计,致使噶尔丹逃逸,且当时军中粮草不足,只能维持几天,鉴于此,便自作主张,下令回师。

  “岂有此理,裕亲王这蠢货,关键时刻竟然如此糊涂,竟致此战功亏一篑,当真可恶至极!”康熙猛地一拍桌案,对福全不请示就自行撤回十分不满,劳军远征,耗费钱粮兵马无数,最后居然还让噶尔丹跑了?到嘴的鸭子飞了让他岂能不怒?

  赛音察浑站在康熙身边,正皱着眉头看行军地图,对比裕亲王送来的战报,不由得暗自摇头,三天时间足够噶尔丹远遁了,此刻恐怕早已越过沙俄边境,再难追击了。

  “皇阿玛,此乃非战之罪,噶尔丹既然遣使求和,王伯身为前军主将,无论如何都只能先接下,待请示过皇阿玛后方可决定,这便给了噶尔丹可趁之机,恐怕那狡猾的家伙前脚刚刚送走使者,后脚就已经开溜了。”

  康熙发泄了一通后,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理智回归了些许,颓然坐回主位,叹息道:“哎,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十万对三万本该手到擒来,最终却放跑了最大的一条鱼,恐怕要不了多久,噶尔丹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又是一场大战,徒费钱粮罢了。”

  赛音察浑踱步到康熙身后,伸手为他拿捏起僵硬的肩脖,漫不经心地道:“皇阿玛高看噶尔丹了,他想要卷土重来的前提是准噶尔部尚在,此次他孤身远遁沙俄,若是皇阿玛趁机领军直捣黄龙,将准噶尔部覆灭,那噶尔丹立刻就成了孤魂野鬼,在漠西蒙古人人喊打,还能成什么气候?”

  康熙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暗自盘算起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半晌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噶尔丹此行所带三万兵马已经是准噶尔大半能战之兵,其余兵马分散在喀尔喀各地驻守,准噶尔内部留下的大多是老弱妇孺,又远在千里之外,实属鸡肋尔,不值得大清耗费粮草远征大漠。罢了,先行班师回朝,再议其他吧。”

  赛音察浑手下动作一顿,然后又仿若无事地继续,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此时大军已经出塞,劳师远征之势已成,又何妨再多耗费一些钱粮,毕其功于一役。总比过个几年,等噶尔丹缓过气来,必然准备更加周全,朝廷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要远远大于现在。

  不过赛音察浑还是决定闭嘴,此事若成,虽然称得上永绝后患,但是对老弱妇孺赶尽杀绝的名声不怎么好听,这与当年追杀布尔尼亲王残部至察哈尔部落的情形并不相同。若是没成功找到准噶尔大本营,自己怕是要成为第二个王伯,背负无数骂名,承担此战不利的罪责。

  御驾亲征却无功而返,难道是皇上没本事吗?当然只能是臣下自作主张,阳奉阴违的错了。从战报上看,裕亲王若是留守原地,等待诏令期间导致噶尔丹潜逃,原则上并无差错,但是他偏偏不等皇命就先行回师,就是为了给康熙一个发难的借口,主动背负出师不利的罪名,让皇帝好下台罢了。

  等各军部队归至康熙帝军中,康熙当即下令先行班师回朝,却命福全等带领一小部分人马留后,打扫战场,收拾残局,顺便搜寻噶尔丹的下落,万一他仍然潜藏在附近呢?

  等御驾回京,福全、常宁和康亲王等将领才把侦察到噶尔丹行踪的确切情报送交康熙帝过目,确认叛逆噶尔丹确实已经逃出边境,各自上了奏折一一认了罪。康熙这才下令福全等人还师京城。

  十月的京城已经摆脱了酷暑的折磨,清晨的空气中带上了一丝凉意,钟粹宫后院的石榴树已经成熟,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管事指挥着小太监们架起梯子上树采摘,热闹的场面惹来宫女们的围观,纷纷在一旁笑着指点,一派轻松愉悦的景象。

  阿鲁玳命人开了窗子,搬了张躺椅坐在正对窗户的地方,一边看着外头的熙熙攘攘,一边往嘴里丢着刚掰好的石榴籽,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酸甜的味道充斥期间,好不惬意。

  “公主,昨儿刚摘下的石榴已经各送了一筐到瑞王府和贤王府了,大福晋和二福晋都很高兴,说是今儿要进宫来谢您,还特地送了些回礼,您可要过目?”奶嬷嬷吴氏坐在阿鲁玳身边给她打扇子,口中絮叨着一些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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