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今也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在他怀里,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可是这样我很难受。”
她试图挣脱,却未能如愿。
察觉到她的动作,裴妄怀直接弯腰,将她脚上的绣花鞋脱下,长臂绕过她的膝弯,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抱到自己腿上。
这回,是真真切切地被他困在床榻上了。
男人的气息骤然袭来,姜今也心跳加快,有些抗拒,“会有人进来的。”
“谁敢?”
他眼皮微撩,目光落在她脸上,盯着看了几瞬后,将脑袋埋进她颈侧。
几下深呼吸,像是在用力嗅她的味道。
裴妄怀说的确实没错。
本来其他人没他的允许就不得擅自进来,即使是陈叔和擎风擎云,也会先敲门得他的允许再进来。
现如今姜今也在他房中,除非天大的事,否认他们轻易不会来打扰。
一想到这儿,姜今也更加不好意思。
好像这侯府里的人,对于她和裴妄怀身份的转变,似乎比她自己适应得还要更快。
她没说话,裴妄怀轻而易举就察觉到她的走神,他高挺的鼻梁在她颈侧蹭了蹭,随即张嘴,牙齿衔住那一处的软肉。
咬住,轻磨。
“啊...”
姜今也的尖叫声半堵在喉间,被反应过来的自己迅速抬手捂住。
“你做什么?”
她缩着脖子想躲,却躲无可躲。
经过几日修养,男人早已恢复得差不多。
那双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用力便可将她禁锢住。
姜今也下意识抬眸,与他的视线对上。
他眼眸深邃,眼底似有墨,浓郁得化不开。
她甚至从中看到了几分熟悉又陌生的偏执。
姜今也心跳猛地漏掉一拍,听到他说,“今夜不回凝曦院了。”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拒绝,可他一只手就将她按得死死的。
搭在她身上的被褥因为她的挣扎而滑落,少了遮挡,她视线往下,十分清晰地看到,此刻自己是如何被按坐在他腿上。
亲密地,温热地接触。
她愣了几瞬,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阿兄,这样不行。”
裴妄怀盯着她看,倏地勾唇轻笑,像是在笑她的心虚。
“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从之前他高烧昏迷开始,姜今也就时常彻夜留在主院照顾他。
如今下人们对于她夜里不回凝曦院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
若是她今夜非要闹出个动静回去,反倒会惹人注意。
姜今也被他一噎,只能小声反驳,“那能一样吗?”
之前是照顾他,现在呢?
裴妄怀却是不再理她小小的抗议,伸出手,毫无预兆地直接取下她发髻上的步摇和珠钗。
满头黑发垂下,姜今也按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他答得理所当然,“上榻睡觉,自然是要将发饰取下。”
他示意她去看那步摇珠钗上的纹路图案,意思是,你不嫌硌得慌吗。
姜今也无言以对。
就在这沉默中,裴妄怀倏地轻轻勾了下手指,少女素白色的腰带飘飘散开。
腰间陡然一松,姜今也这下不淡定了。
红着脸再度按住他的手,“你这是在耍流氓。”
他剑眉微挑,黑眸里带着隐隐的侵略性,视线直逼着她,反问道,“你这才反应过来吗。”
话落,男人的吻重重落下来。
“唔...”
姜今也没有任何防备,唇瓣被他堵了个正着,剩下那些想说的话,也全被他吞了下去。
他一手揽住她的后腰,一手掐握住她的细颈,不让她逃离半分。
这个吻分明与那日在郊外茶园的吻完全不同。
裴妄怀吻得激烈而强势,拇指抵住她的下巴,微一用力,迫使她张嘴,舌尖探进去,与她的交缠,吮吸,舔舐。
咬得她舌根微麻,咬得她神志不清。
浓烈的男性气息牢牢笼罩住她,有隐匿的水声响起,像是在鼓励他。
裴妄怀将她??得更紧,时不时变换角度,强势的占有欲似要将她拆碎了吃吞入腹一般。
姜今也腰肢往后退一点点,就被他按住拽回来,贴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几乎要呼吸不过来,推他的肩膀,呜咽着喊他,“阿兄...”
“阿、阿兄...”
少女急促而又可怜的声音从两人唇齿间溢出,隐隐带着哭腔。
裴妄怀终于拉回一丝理智,吻从她的唇瓣流连至她脸颊,颈侧,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姜今也止不住地喘,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他亲死。
可还未等她的神志恢复清明,便感受到自己的领口已经被蹭开,细腻的肌肤与男人灼热的呼吸相贴。
她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锁骨处一疼——
是被咬了。
裴妄怀抬起头看着她,眼尾泛着红,唇瓣上水润润的,甚至...
沾上了她的口脂。
姜今也没来由地做贼心虚,抖着手想要帮他擦掉。
却在抬手的瞬间才看到,自己身上的裙衫不知在何时已经被褪下。
此刻只有一件素白色的里衣和里头的小衣。
里衣衿带松了,领口微敞,露出来的肌肤泛着粉,显然是因为激烈的亲吻而动情。
那个被咬出来的印子尤为清晰。
她脑子反应有些慢,转过头去看被他随手丢在矮几上的裙衫。
感受到她的视线,裴妄怀声音里带着清浅的愉悦,哑声道,“要睡觉了,自然是要脱掉衣服。”
第五十一章 (加了一千字)生辰礼……
裴妄怀十岁入军营, 之后的十四年里,从未过过像这几日这般轻松的日子。
他向刑部尚书告了假,甚至于圣上也知晓他休沐, 在家里歇了好几日, 半点没理刑部那边案卷文书堆积如山。
直至刑部尚书顶不住, 派人一日登门三次地催。
他依旧不当回事。
侯府主院里, 男人手执长剑, 剑锋寒光微闪, 簌簌声响起, 湛蓝色的剑穗来回甩动。
几下之后,随着他利落的收剑动作,凌厉骤敛,院子里回归安静。
姜今也坐在石桌旁,托腮看他,听他漫不经心地让陈叔回绝刑部尚书派来的人。
陈叔恭敬应了声,转身离开。
她倒了杯茶水,递到裴妄怀面前,仰首看他, 突地开口, “阿兄, 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他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躲闲。
裴妄怀接过杯盏的手微微一顿, 笑着回看她,“怎么?日日同阿兄待在一起, 这就腻了?”
“不是,”姜今也摇头,仍是望着他。
裴妄怀将杯中茶水饮尽,大手在她发顶揉了揉, “放心,明日便回去。”
他把杯子放下,拉着她起身,半揽着她的肩膀就要往正屋里带,“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有什么很想要的生辰礼吗?”
姜今也听到他说明日便要回刑部上值,神色松了松,笑着道,“我给阿兄准备生辰礼的时候,可都是惊喜哦。”
这话不假。
当初姜辞霖刚去世那段时间,姜今也状态不好,对周围的人满是戒备,时常跑到姜辞霖墓前发呆。
裴妄怀对她极有耐心,哄着带着,让她逐渐走出防备,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姜今也年纪虽小,但懂得他对自己的好,知晓他的生辰快到时,就偷偷私下为他准备生辰礼。
可她那时手艺不佳,即使提前学习,那一碗长寿面依旧做得极其难吃。
但裴妄怀还是面不改色地全吃完了。
从那之后,每年他生辰时,姜今也都会偷偷为他准备生辰礼。
十余年来,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