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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_分节阅读_第73节
小说作者:雨星澄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454 KB   上传时间:2025-02-20 16:33:58

  阿菊平日虽不怎么与府邸内的众人交流,心中却自有一方明镜,并非全然不通世故。

  看得出来同要去拆穿是两码事,阿菊不想亦没有心力卷入谁的算计中。

  但她记得筵席间,燕往出言帮她向段筹求过情,加之出于该有的礼节,阿菊拜托老甲替她转告燕往自己的不尽感激。

  老甲道好,一双苍老到快要陷进眼窝的眸子里盛着阿菊看不明白的情绪。

  离开房间前,他顿足提醒她,记得上药,好好休养,明日他会再来探望她。

  他将说“记得上药”的声音咬得很重,阿菊后来打开药瓶时,才知晓这句话的深意。

  本该装着药的瓷瓶里卷着一张纸,以及一包不明用处的白粉。

  阿菊平静的心登时紧绷起来,在将纸展开之前,先提防地扫了眼门,是关着的。

  果如她预想的那般,纸上的内容尤其不同凡响——你想要离开却步山吗?如若想,便在两日后将药粉倒入给段筹的酒壶中,事成之后,我自会放你下山、获取自由。

  她仿佛不识字的稚童般,将纸上的字句反覆读了数遍。

  即便对方未有言明这白粉会有何效用,阿菊仍能猜到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或昏或死,无非是这两种结局。

  纵然阿菊不想要加害段筹,可她如何也拒绝不了一个能离开却步山的机会。

  山下的好光景早已褪成她记忆里模糊的幻影。

  路边随处都能采撷到的雏菊,它们不用她照料,就能绽放得极盛。

  那种曾几何时她日日都能嗅见的混杂着青苔的潮湿又新鲜的气味,叫连府邸外院都不被允许踏足的阿菊魂牵梦萦。

  段筹的这座府邸为她遮蔽了四年的风雪,他不曾短过她的吃穿用度,也不曾支使她做重活累活。

  饶是山下在高门大户里侍奉主人家的婢女,或许也过得不如她。

  阿菊清楚她若下山,未必就能过上这般富足的日子。

  她得为生计忧愁,甚至因为久未接触山下的事物,少不了要四处碰壁。

  但她宁愿住在漏雨漏风的茅屋,宁愿睡着少棉的被子。

  阿菊想要过上寻常的日子,想要拥抱自由的风。

  哪怕朝夕之间她会不为人知地死去,阿菊也不会有一丝的后悔。

  因为段筹的府邸是将她困宥的牢笼,是她不愿提及的伤心地。

  她在此处被迫窥见段筹最阴暗狠毒的面孔,她陪着他,就像陪着一只随时会将自己拆骨入腹的孤兽。

  孤兽强求她依偎着他,她只得假作平和脸色,将所有惊惧咽回肚中。

  漫漫四年,她于午夜无声呜咽,眼下干涸的泪痕变成剜不掉的黑痣。

  恐惧不会因为习惯而减弱,阿菊渐次觉得风声鹤唳。

  她无论怎么清洗沐浴皆摆脱不了双手沾染上的血腥味,她整夜整夜不敢阖眼。

  万籁寂静之时,阿菊垂眸看地上掉落的大把头发,几乎要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她也不敢去找府上的大夫为自己诊脉,生怕听见与她猜想重合的话。

  阿菊愈发畏光,有时会觉得她是一只徒有人的皮囊的鬼,在白日拼凑出的模样苍白又虚伪。

  仅有那颗尚且跳动的心脏让她意识到自己尚且活着。

  有很长的一段时日,阿菊甚至不再奢望她能下山。

  她哄骗着自己,段筹对她不算差,纵偶有冷语,却不曾动手打过她。他……毕竟是在阿婆逝去后第一个不嫌弃她耳聋,愿意耐心听她言语的人。

  或许于他而言,救过他的自己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她只当是与对方签订了卖身契,做一个不惹他嫌的奴婢,得过且过便好。

  然而昨日之事如钟发声,悠长钟鸣荡开铅华,使得阿菊猝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段筹哪里是待她特殊,他分明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似圈养猫犬,厮迤厮逗而已。

  几鞭子换来她头脑的清醒,阿菊鲜少遇见过这样划算的买卖。

  既然段筹已经对她动了杀念,她便没必要对他心软,何况他本就是一个恶贯满盈之人,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

  话虽如此,这两日里阿菊无时无刻不在挣扎、反悔,以至于如今驻足于庖屋外,依然拿不出一句准话。

  她着实过不了心中那道槛,她不敢想像倘若段筹真的死在了自己手中,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阿菊姑娘,你怎么来了?”庖子猝然发现安静地站在门口的她,被吓了一跳。

  阿菊因此从这些纷杂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乌黑的双眸隔着呛人的烟火张望屋内。

  那位被派在庖屋负责传菜的青年男子果真不见了踪迹。

  那日他因为听闻了前院筵席间的可怖情状,是以惧怕前去触段筹的霉头。他抱着酒坛在院中急得就要哭出来,彼时阿菊在一旁栽花,阴差阳错成为他的求助对象。

  青年的音容笑貌仍历历在目,阿菊不明白他与她为何并无做错任何事,最后却一死一伤。

  段筹有一句话说得极是,她的确有着泛滥的同情心。

  偏生没有得以匹配的本事,便只能任他宰割,活该难得自由。

  她已然尝过当东郭先生被狼咬的苦头,万不该重蹈覆辙。

  阿菊想要得到自由,就像倦鸟想要归巢。

  倦鸟归巢需要飞越千山渡万水,她亦得为此付出代价。

  阿菊暗暗吐出胸中郁积了四年多的浊气,对着庖子扬起一道轻松的笑:“老甲叫我来催菜,有劳诸位加快动作。”

第84章 “兹事体大,关乎大人物的喜怒。”

  庖子不疑有他, 将手中长铛挥动得更快。

  阿菊踏入庖屋,目光锁定在灶边那只洋錾金的银酒壶,酒壶盖上有着不细看难以瞧见的两个小孔。

  就是它了, 阿菊听老甲说,这个稀奇玩意儿叫做鸳鸯转香壶。

  她假作不经意地向它趋近, 将那酒壶拿起来晃了晃,里面尚且还未有盛酒。

  离她最近的一位长着花白短髯的庖子用余光瞧她, 问:“姑娘还有旁的事要交代吗?”

  阿菊的指尖没有一点温度,她从未做过这般事, 生怕自己会被他看出蹊跷。

  “没有旁的事, ”她道,“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不等对方回话, 阿菊迳自继续说下去:“我瞧这酒壶是空的, 我来斟满吧。”

  好在男人没有拒绝:“那便辛苦阿菊姑娘了。”

  “不过庖屋内的烟气怪熏的, 阿菊姑娘倒完酒就出去吧, ”他不再看她, 躬腰去挑动柴火, “虽说少了阿湾……但我们俩是熟手,勉强也可将事情办妥,饭菜一会儿就能准备好。”

  阿湾便是那位枉死的青年。

  庖子仿佛才想起阿湾的死与阿菊有关,回首看了她刹时失去血色的脸,自觉失语:“阿菊姑娘,我没有那个意思。”

  阿菊垂下眸子, 很轻地说了句无事,也不知晓对方是否能听见。

  男人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 转过身去做事。

  阿菊同样将注意力落在自己携来的任务上,打开壶盖。

  确认对方正专注地盯着火,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的油纸。

  今日她特意穿了一件广袖衣裙,为的就是此刻。

  眼见得白粉尽然抖落进壶内的暗处,阿菊尚未松口气,背对着她的庖子遽然启唇:“阿菊姑娘。”

  身子应声一颤,阿菊慌乱地将油纸掖进袖中,抬目问:“怎么了?”

  “大当家不喜壶中酒斟得太满,”那人提醒道,“你莫触犯他的禁忌。”

  “好,我知晓了。”阿菊自觉后背的衣衫被汗浸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事已至此,阿菊清楚自己再无退路。

  她早该在四年前就与段筹做出了断,如若当初她不跟随段筹上却步山,便不会牵扯出之后种种。

  不过再怎么后悔也是枉然,眼下她也终于要将自己拨回正途。

  酒液倾入壶中淹没白粉,阿菊发现她远比自己想得要勇敢,要心狠。

  酒壶被盖上时,她莫名想到曾经听见的盖棺声。

  棺盖自然比壶盖沉重多了,可不知为何,阿菊觉得双耳很痛,与阿婆下葬那日一样痛。

  棺椁里镇的是阿婆的一生,这个壶盖镇的是她糊涂又可笑的四年。

  “酒装好了,”顾不得多作感慨,阿菊对两位庖子道,“我还能帮你们做些什么吗?”

  庖子看着她,好像看着一尊易碎的玉佛像,忙说:“不用了,你快去歇息吧,我们自己来便行。”

  阿菊未有错失两人眼中的唯恐不及,但她此刻也不欲在此逗留。

  她又看了眼酒壶,提步离开庖屋。

  从小步至大步,身后似有灼灼烈火追逐,阿菊的裙摆掠过脚边的花草。

  只要她走得足够快,就不会被悔意绊住。

  *

  林蕴霏与修蜻被老甲领至段筹的身边坐下。

  筵席办在老地方,因为深知此地曾经发生过何事,林蕴霏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当然,这种不爽与身旁的段筹脱不了干系。

  尽管他未有对两人动手动脚,亦没有叫他们效仿其他美人极尽献谄,在他周身的林蕴霏还是感受到一阵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威压。

  这种威压与文惠帝身上流露出的不同,文惠帝作为天潢贵胄,自小便身居高位,与其说是威压,倒不如说是天成的贵气。

  段筹却是从骨山血海里摸爬出来的,后天浸出了嗜杀的压迫感。

  老甲看着如坐针毡毫无反应的二人,忍不住开口提点:“两位小娘子不妨替大当家布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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