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言语,一副正人君子之态:“夜深了,乖乖睡,我没事。”
第089章 心惶恐
屋内很暖, 慕容卿被暖拥裹着,手心里捻着沈止寝衣的绳结,有种小时□□娘哄着入睡的安心感。
她动了动身子,脑袋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就这么从背后揽着沈止进了梦乡。
会再入梦, 是慕容卿没想到的。她先是蹙眉,再是转头去找沈止。
等在桥那头看见沈止之后, 慕容卿小跑过去问:“沈灼渊, 为何我还会和你一道儿入梦来啊?”
梦里的她还是瘦,可不知是不是梦境中灵气养人, 她就是比平时里瞧着胖了些。
“你说话呀。”
沈止抓了一把草递给她:“你多吃吃,这草养身。”
“原是为了这才入梦吗?”慕容卿倒乖, 真一点一点啃了那草了。
这样子其实滑稽,好好的吃了草, 啃得还很认真, 因咀嚼而有了动作的腮帮子像只小羊羔子。她吃着, 沈止就拉着她往小屋那处去。
他先前儿建了这屋子, 不过是为了慕容卿在梦里也能有个舒服地方躺着,谁成想有朝一日还能派上这用场?
慕容卿吃得认真, 也是真想身体能好的快点,她哪里晓得沈止在打什么算盘。
两人进了屋子之后,沈止转身面对着她,抬手捧住了她的脸,在其未曾反应过来时候, 就低头吻了上去。
强硬的, 急切的,慕容卿觉着自己的魂儿都要被沈止吮吸走了。
被亲得喘不上气的时候, 慕容卿伸手去推他,可哪里推得动,她就哼哼,口齿不清地说了不行了。
那声音如火星点了干草。
沈止直接抱着她,将她整个人都托了起来,将其抱着放到了竹床。那上头还铺着他亲手捻了的草毯子,并不硌人。
慕容卿小口张着喘气,她隐约猜到了沈止要做什么,两只手抵住他,声音里有着乞求:“我还不敢,也还不想,沈灼渊你能不能...”
沈止低头伏身上去,丹凤眼看着她,眼神里有着教人无法拒绝的光亮,他亲了慕容卿的额头,语气带着克制的沙哑:“这只是梦...当不得真。”
慕容卿身子因着害怕有了颤抖,她想去拒绝,可手伸出去的力道太弱,成了欲拒还迎之态。
她不明白她这幅模样对于沈止来说是一种邀请。
嘴上痴缠着,难舍难分,慕容卿被沈止带着,她脑子就愈发糊涂了。
“等等...”
沈止的手掐着她的腰,听不进去这话。
“我...”慕容卿话不成句,被沈止的手点在皮肤上,身子发烫,她眼泪就下来了。
女子的眼泪,在平时是磨人的利器;在这种时候,就是调剂。
沈止难以理解为何慕容卿越是可怜模样,他就越是无法停下。
慕容卿揽着他的脖颈,双臂的寝衣落下,如同藤蔓依托缠绕大树。如此简单的动作,却让沈止极为动容。
他问她:“我是谁。”
慕容卿肩膀处是沈止的吐息,她从没觉着他的声音会和诱人的妖精一样,嘴巴比脑子更快的唤了他的名字。
再无言。
勘堪可怜的竹床,因为沈止的动作发出吱呀之声。
罗裳轻解。
慕容卿嘴上发出了羞人之声,淹溺了沈止的理智。他喉结滚动,身型差异之下,慕容卿的身子愈发像个被他压碾了的娇柔嫩花。
“沈灼渊!不行!”她的手想拉住沈止的胳膊,阻止了他向下的动作。
慕容卿毕竟是初次,即便身子好,还是需要着沈止多伺候伺候才能少造些罪。
她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完了,双腿就这么被架起,慕容卿闭眼不敢去看眼前这幅场景,紧张的只能拿手去挡了沈止的脑袋。
后来她的清明也涣散,被欲望击垮。
当牢笼锁住怪物的那一刻,沈止的心被慕容卿灌满,慕容卿的眼泪也再克制不住,她咿咿呀呀,身子控制不住的拱起说着疼。
竹床轻轻摇晃。
怪物折磨的何止只有沈止,还有慕容卿。她慌乱得,疼得,痛苦得只能紧紧攀附了沈止。
混乱中,眼泪中,吱呀声中。
两人四目相对,慕容卿泪眼婆娑,沈止沉静的眼眸透了迷离,他唤着她的名字:“卿卿...”
“你欢喜我么。”
慕容卿回答不出,她承受着,许久许久。到后头她已是不疼了,可已是软成了烂泥,任由沈止予取予求。
竹床,仰躺着。
屋壁,他从背后紧贴着。
她再无力,沈止不愿放过,从背后紧紧拥着她,慕容卿的身子就在他的双臂之中。
他的手在她的心口上,像是想验查她的话是真是假。
“卿卿,你到底欢喜不欢喜我...”
慕容卿发不出旁的声音,凄凄切切,娇弱无力,气息混杂着声调,嘤嘤糯糯。
最后她好像受了一顿鞭笞,腰都快被掐断,终是停了下来。
沈止从背后亲着她的肩膀,手很轻地去摸了她的脸,也亏她练过舞,身子还算柔软。他去吻她,她也被迫回应着,此等旖旎,已是足够教人醉生梦死。
不怪沈止急切,他从没想过这天,也从没想过拥有。本是痴人说梦的念头,想都没想过亵渎,当真得到了,紧贴彼此时候,他心里却生了苦涩惶恐。
沈止稍稍披了衣裳,将已经揉成了一团的寝衣披在了慕容卿身上,他横抱起慕容卿出了竹屋。
漫天蒲公英,绿草无边。
沈止心里一时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他怕这辈子也就是他死后的一场梦。脑子里一幕幕划过前世时候,慕容卿追着爱着陆郴的模样。
她的眼里曾都是他,如今,真也将自己放在了心上吗?
沈止没想到欢好之后,他的内心会被不安侵袭。他低头看了怀中人,亲了亲她的嘴角。
等抱着人去了小溪边,就用着慕容卿的小衣浸了水给她擦洗。
其实梦里,本不用多此一举,可沈止还是想做。他看着慕容卿累得就任由她去了,两条腿修长白皙,因了瘦,就更为可怜。
轻轻耷拉在他腿上。
沈止心中空虚,等清理完,坐在溪水边紧紧去抱了慕容卿。
慕容卿是累得喉咙都有点儿干了,她被沈止抱着,胳膊就攀着她。事儿已是如此了,她也不想矫情,心里不高兴归不高兴,一时还没力气发了脾气。
直到她的肩膀处感受到一股潮湿的温热。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
的确是在哭没错。
慕容卿惊讶,被他的眼泪烫得吓了一跳,正要退后去看,沈止却摁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
他的泪越流越多。
原本只是一小块儿潮湿,可几息之后那泪滴已是顺着她肩膀流到了后背处。
慕容卿微皱着眉,手去抚了他的后脑勺,安抚着他:“都如了你的愿了,你哭什么呀,沈灼渊。”
没有回答,只拥着她的力道又紧了些。
慕容卿忽略了力道给她的紧迫,声音温柔:“你哭得莫名,我不晓得如何哄你呀。”
这回,梦境的消散不再若之前那般,只是人影消于白雾之中,而是变成了整个世界的崩散。
不过并不教人觉得恐惧,慕容卿看着天际逐渐被白光吞噬,她猜,以后她和沈止大概不会再入梦来了。
一切转变始于这玄秒之梦。
像是什么已尘埃落定,这梦也就没了用处。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慕容卿睁开眼,她还没动,沈止身子却突然弹了起来。
他眼神慌乱,在看到慕容卿就躺在他身侧时候,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还没散。
梦里的疲累并未带到此刻,慕容卿起身伸手去揉他的眉间,想让他舒展些,还在询问:“你哭什么呀,你还没说呢?”
沈止瞬间改了主意,他的心太乱了,梦境的溃散让他愈发不安。
听松院长廊里头,沈德正忽半夜叫了起来。
值夜的喜鹊与画眉被惊醒,从床上爬了起来。可刚拢好了衣服走到寝卧不远处时候,就听到了教人羞得不能再羞得嘤咛之声。
她二人面面相觑,都当作没听到的捂着耳朵蹲了下来。也没再回了下人房里睡觉,只等着主子结束,好赶紧送了水过去。
捂着耳朵是自欺欺人,用处不大。
喜鹊都没想到她家郡主那么个性子,在这种时候,声音还挺大,也没想到冷面着的主子爷也挺能喊。
虽翻来覆去只是卿卿二字,但听着真教人臊得想躲起来。
画眉没喜鹊那么好的定力,她红着脸用手戳了戳喜鹊的胳膊:“咱要不躲会儿吧,那床都感觉快被摇散架了。”
“呸,哪就那么夸张了!”
画眉皱着脸,不管喜鹊了,起身就往房里躲。
喜鹊苦着张脸,默念着心经,拿食指在柱子上画着圈圈儿。
里头还正火热。
慕容卿哭着:“沈灼渊你骗人!”
沈止强硬着教慕容卿正面面对他,他托着她的臀处,帮了她,怕她没力气。
这动作羞煞人也。
沈止却道:“我说过等你愿意了,梦里一遭,你就是应了,你脸皮薄不好直言,为夫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