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可能的。
林遇梵点了点头,又问:“那二叔和云馨表嫂的事……”
“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要过度关注他们,以免被他们发现了。一切照旧。”
一切照旧。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赵之敖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照旧时,林遇梵竟觉得松了口气。
她确实不想伤脑筋去管别人的破事。
二婶被蒙在鼓里是可怜,知道真相也可怜,那不如就交给命运。
赵之敖准备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跑步,他回头问她:“你要不要一起去?”
林遇梵没有运动的习惯,她知道自己跑不动,便摇头:“我就不去了。”
昨晚运动那么激烈,她现在是一身酸痛,让她跑步,还不如要她的命。
*
三个姨太太最近放弃了捧茶的伟大事业,都专心致志,认真研究起了打麻将的技术。
势要把大少奶奶从她们手里赢走的钱给赢回来。
打麻将技术很重要,但运气更重要。
这两天,林遇梵手气不好,两天都是一家输三家,但她们现在打的小,就算是这样,她们也就只是赚回来几十元港币而已。
所以,今天四人刚落座,四姨太便笑着提议:“哎,我们今天打大一点吧?”
四姨太这小心思,昭然若揭,谁能不清楚?
二姨太没敢马上答应,她先看向林遇梵,问:“我都随便的,主要看大少奶奶的意思?”
三姨太打牌显然也是随大流的,她说她也无所谓。
林遇梵今天心情甚佳,昨晚赵之敖给了她20万,虽然她未必会拿出来花,但有了钱就有了底气,她道:“那就打大一点。”
四姨太马上笑道:“好久没打美元了,不如今天打美元吧,老规矩打5美元的。”
众人都没有异议,开始砌牌摸牌。
二姨太最会察言观色,她看得出林遇梵今天心情好,脸上还红粉霏霏的,昨晚怕不是滋润的身心舒畅了。
“大少奶奶,你今天气色是真好,粉白粉白的,羡煞旁人。”
三姨太也不时往林遇梵这边看,大少奶奶这肤色,这五官,这身段,她是越看越羡慕,越看越喜欢,她难得附和了一句:“看来大少奶奶已经适应这边的气候和生活了。”
林遇梵今天心情好,男人虽然很重要,但主要还是因为,有钱。
她笑道:“还不是因为有你们天天陪我打牌。”
二姨太:“?”
三姨太:“!”
四姨太:“……”
这话,姨太太们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愣了一瞬,二姨太赶紧道:“能陪大少奶奶打牌,是我们的福气。”
说着,二姨太摸了个幺鸡,顿时心情大悦,这是暗杠幺鸡。
她把牌盖下,笑道:“暗杠。”
刚把四张牌盖上,就听见林遇梵说:“幺鸡?我杠上胡。”
二姨太“诶”了一声,历史重演!
一把牌林遇梵就赢了她们八番!
而且打的是美元。
四姨太气得骂二姨太:“跟上次一模一样。冬萍姐姐,你不会打,叫别人打好了。”
二姨太也无语:“难道你能暗杠的时候,你不杠?关键是大少奶奶聪明,她能猜到我暗杠的是幺鸡。不是我不会打,是大少奶奶太厉害了。”
三姨太最先拿出40美金递给林遇梵,揶揄她们:“玩不起不要打。”
四姨太自认真实不讨好,她娇憨地跺了跺脚,这运势一旦逆转,今天大概率是要输大钱的。
果然,一上午,她们不止把前两天赢林遇梵的钱吐出去,还又倒贴了好些。
输的四姨太发誓以后只打2块港币。
吃过午饭,林遇梵坐车出去找了全港最知名的老字号中医馆,把症状跟老中医说完之后,给开了七剂滋阴补肾的中药,老中医叮嘱,吃药期间,切忌同房。
回家让桂香拿去煎熬,桂香问是什么药,林遇梵只说是治头痛的。
到了晚上,林遇梵亲自把汤药端进书房给赵之敖喝。
赵之敖甚是无语:“我没病。”
林遇梵哄着:“是,没说你有病。这是滋阴补肾的,没有病也可以喝。喝了身体更……强壮。”
赵之敖:“!”
“就捡了七副药,这是我去找全港城最好的老中医开的。”见赵之敖似有所动,她又补了一句,“我亲自去煎熬的。我长这么大,没给谁熬过药。”
赵之敖看着老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最终还是屈服,喝就喝吧,就当是喝补药了。
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林遇梵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
作为妻子,她算是尽责了。
其实这药不苦,还有点甜。
赵之敖喝完,刚要说话,却听妻子说:“连着喝七天,医生说了,这七天时间不能同房。你注意一点。”
别偷偷跑三楼去吃荤喝辣的。
赵之敖没想到喝这中药还得禁欲!
早知道他不喝了。
所以说,男人不能心软。
但不喝他也喝了,他能怎么办呢?
接下来只能孤灯独影自己独眠。
这对刚刚开荤的新婚男人来说,是另外一种的煎熬。
当然,他面上完全不显,放下药碗,立地成佛似的,“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睡吧。”
“好。医生说了,喝了药早点休息,会更有效果。”
赵之敖:“……”
接下来几天,林遇梵每天准时把药端上,赵之敖无奈喝下,互相之间倒还算配合。
*
周末放假的前一天,林遇梵去找闫律师了解产权分拆申请的进展。
闫律师那边已经跟房屋署进行了多次的沟通,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会有结果。
如果不出意外,鞋厂宿舍楼的房屋产权很大希望能够分拆成功。
闫律师建议:“接下来,赵太太你要先把那栋宿舍楼的房屋产权先拿到手。”
林遇梵在闫律师的办公室给鞋厂谢老板打了个电话,问谢老板选好交易方式没有。
谢老板那边经过几天的考虑,最终选择,16.5万的交易额,分三次付款。
这也是林遇梵想要的,她说:“我刚好在市区,我现在跟律师过去跟你们签正式合同,签完合同,我们去房屋署登记过户,我把第一期款打给你们。”
谢老板可能没想到林遇梵行动这么果决,他笑道:“哎哟,我下午没时间有事要出去。要不这样,我们约定礼拜一签合同,麻烦赵太太你礼拜一过来找我,行吗?”
晚几天也可以,林遇梵打这个电话,主要目的是想跟谢老板把合同完全定下来。
双方便约了下周一上午十点签合同。
原本以为交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还是出了意外。
周一上午,林遇梵和闫律师等人准时来到鞋厂。
谁知谢老板却避而不见,只让胖经理来接待他们。
一开始胖经理还支支吾吾的没说真话,后来纸包不住火了,才说:“那栋宿舍楼,我老板暂时不想卖了。实在抱歉,赵太太。”
一进来就感觉到不对劲的林遇梵,冷静问:“为什么?”
胖经理解释:“他想扩大生意,再努力一把。”
林遇梵不相信:“他周五已经承诺跟我签正式合同,两天时间就改变主意不卖了?你们这厂子,冷冷清清的,我看也不像是要重整旗鼓的样子。”
八成是有出价更高的买家出现了。
胖经理尴尬笑了笑:“我们老板是拉了新投资入股,这栋宿舍楼真的是要留给自己用,不是卖给别人。您放心,订金我们会按照规矩赔给你的。”
林遇梵现在有赵之敖给的20万做底,她不赚这房子的钱也有本钱开小说出版社了,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小声跟闫律师说了几句,闫律师说:“我出去打个电话。很快回来。”
等闫律师出去,林遇梵问胖经理:“你们老板把宿舍楼卖给谁了?”
“没有卖,真留着自己用的。”胖经理哪里敢说真话。
站林遇梵身后的铁龙说:“我刚刚在你们工厂的洗手间听见工人说,谢老板打算不干了。”
胖经理:“……”
林遇梵冷哼一声:“你们老板要是有什么苦衷,跟我当面说一声,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约好的时间,他不出现,那他就是完全不尊重人。”
胖经理只能再次解释:“他有急事出去了。实在抱歉。”
过了会儿,闫律师回来了,他附耳跟林遇梵说了几句之后,才对胖经理说:“我是赵太太的律师,我姓闫。我手里有赵太太和谢老板签的购买协议,礼拜五赵太太是在我办公室打电话给谢老板的,我亲耳听见谢老板承诺签订合同,也就是说,虽然双方还没有正式签合同,但谢老板在收取订金之后,又口头承诺确定签约,也是有法律效应的。我会代我当事人向法院起诉冻结你们这栋宿舍楼的交易,也就是说,在我们之间的纠纷没有顺利解决之前,这栋宿舍楼不能进行房产买卖交易。请你转告你老板,如果他有耐心,我们可以跟你们打上三年甚至更长的官司。”
闫律师一口气不带喘地说完,胖经理整个听呆了。
什么意思?要打官司冻结房产?还要冻结三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