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种脑子被控制了的错觉。
如果说,济城解放还可能是林遇梵受新闻影响而做的梦,那这姓熊的,迟不出现,早不出现,现在出现了,这又该怎么解释?
一年半之后,赵彦晖、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官员和一个姓熊的公司合伙人杀了他和他弟弟。
虽然这些凶手有可能只是流言,但他和他弟死于1950年大概率是真的。
他忽然理解林遇梵为什么那么着急想要独立,想要赚钱,因为他离世之后,她可能会再次成为寡妇,失去依靠。
赵之敖看着手中的资料陷入沉思。
他不会死,他也不能死,他不允许自己让她失去依靠,不能让继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熊锋?还有一个不清楚叫什么的官员?
赵之敖放下资料,对温秘书说:“我知道了,这些合作议题没问题。你去帮我把沈特叫来。”
“好的。”
温秘书出去没多久,沈特进来了。
赵之敖吩咐沈特,“查一下新罗公司代表熊锋是什么人,越细越好。另外,从今天开始,派人监视熊锋的一举一动。”
沈特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还没见熊锋就开始调查对方,他问:“赵先生,这位新罗公司的代表有什么问题吗?”
“你先别问,等调查清楚了,我再跟你细说。另外,监视我二叔的人,一定要用生面孔,不能让他发现了。”
“我明白。”
下午,赵之敖在公司正常跟熊锋开会,晚上在珍宝斋的招待宴也如期举行。
赵之敖跟熊锋一见如故,聊得甚好,没人看得出,赵之敖在提防熊锋。
回到家,赵之敖独自在书房呆了一个多小时。
快九点半,他才洗澡去林遇梵房间。
林遇梵此时刚喝完牛奶准备睡觉,红玉见赵之敖进来,赶紧把杯子收走,并识趣地掩门出去。
赵之敖见妻子那爱答不理的模样,先服了个软。
“你要找房屋署领导的事,让沈特帮你去跑,你直接把要求告诉他就行。”
林遇梵瞟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转性了,她略微傲娇地说:“不用了,闫律师知道怎么做。”
赵之敖微微一愣,看不出来,他老婆还挺有头脑,知道有麻烦找律师。
“生气了?”他问。
“没空生气。”嘴上这么说,心里又暗暗骂了句,狗男人。
她今天穿的是真丝睡袍,在卧室里,她没穿内衣,灯光下若隐若现的,很是诱人。
说不生气的人,往往就是生气了。
“别生气了。”赵之敖从身后搂紧她,亲了亲她的耳朵,林遇梵觉得痒,便往后躲。
但又能躲到哪里去,她越躲,他越是把她控得死死的。那成团的柔软,溢满手缝。他吻的凶,吻得呼吸都差点停滞。他现在是愈发熟练了,只需要重重往上一提,全部纳入后,不等她反应,就带着她风驰云涌。
他今晚肯定又吃药了。
这样下去恐怕没等到1950年,他身体就得垮掉。
还没来得及为他担忧,她就被他撞的差点灵魂出窍、七零八落,浑身上下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此时上下知觉是分裂的,她身上里里外外哪儿哪儿都软,可那绞吸力是真要命,绞得他欲罢不能,雄风大展,大开大合间恨不得战死在她身上。
一曲罢了。他搂紧她,轻轻抚着她光洁的背,声音满满都是吃饱餍足的慵懒:“我开了20万支票,明早财务会存你银行户头上。”
刚刚还傲娇着的林遇梵,听说他给了她20万,顿时不争气地更软了,“干嘛突然给我20万?”
“你不是要买楼吗?这20万,足够你买的。”
林遇梵下巴在他肩窝里轻轻蹭着,“我解决不了再问你要,万一我能解决呢?”
目前看,她应该是能解决的。
“开出去的支票,我不会收回。多20万,你就当做多一个保障。别老想着要跟我分个丁是丁卯是卯,记住,我们是夫妻,我赵之敖的,就是你的,是我们夫妻共有的,你心安理得拿去花。”
狗男人还是很敞亮大方的,床上也卖力,对她算好的。
以后不再偷偷骂他了。
想想,她忽然舍不得他死。
“之敖……”
听着妻子娇滴滴地喊他,他是整个心都化了,正想说话,却听她说:“你以后不要再乱吃药了。”
??
“吃那种药,对身体不好。我去找老中医给你开点调理的滋补药,你就好好配合……”
“??!!!”
第30章 一言不合,他又来了
赵之敖曾经也想过,婚后他们一直没圆房,她可能会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认为他不行。
想起上次在书房,她看见他吃药时那微微愣住的表情,他解释:“我那天头痛,吃的是止痛片。”
止痛片……
止痛片能让一个不行的男人突然之间行了?
林遇梵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她也不好硬去揭穿,只道:“只是请老中医给你调理一下身体,没有坏处的。”
听罢,赵之敖愣了两秒,下一瞬,他直接翻身把她裹在身下,想让她见识见识,他这身子骨,需不需要调理。
林遇梵哪里想到“一言不合”他又来了。
而且又凶又猛,撞的她眼前一片白光,耳边是溪水汩汩,想求饶都发不出声来,最后只有闷闷的,咬紧唇也止不住的吟哦。
他以为这次能洗清自己在她心中“不行”的形象,至少她会认为自己丈夫威武雄壮。
可她却想,一定是药吃太多,过量了,才会这么能折腾。
必须必须必须要请老中医给他调理。
刻不容缓!
办完事他还一身力气,抱起她去浴室冲洗,在浴室强烈的灯光之下,累的有些坚持不住的林遇梵按在他那富有弹性的腹部肌肉上,她坚信,只要他好好接受中医调理,以他这么优秀的体质,肯定不吃药也能雄起的。
冲洗干净后,他把她抱回床上。一挨床铺她就睡着了。
睡的很沉,一夜无梦。
等醒来,外面天色才蒙蒙亮,摸过床头闹钟一看,还不到六点。
她只轻轻转身,下床去把窗户打开一点,外面的雾气随着凉风飘进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
不知道是不是滋润的好,虽然身上有些酸痛,某个地方甚至都微微红肿了,但她整个身心舒畅,畅快急了。
一回头,发现赵之敖也醒了,正在看手表。
“我把你吵醒了?”
赵之敖声音略微嘶哑,“这个点,我本来也要起床。”
他每天早上都会去山道上跑步锻炼。
想起昨晚没说完的话,他问:“你说,杀我的三伙人里,有一个人姓熊是吧?”
“嗯。姓熊的公司合伙人。”
“昨天下午,我们一个合作公司派来的代表,姓熊。我发现,我跟他还挺聊得来。”
林遇梵略微震惊,原来这个姓熊的人是这个时候才开始出现的。
“那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不可能因为我老婆做了个梦,就找人把他杀了吧。不过这个人,我会派人一直盯着,你也不用担心。”赵之敖坐起身,手指按着眉心,轻轻揉了揉。
这个姓熊的应该还好对付,毕竟是外人。主要是赵彦晖,林遇梵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或者可以把赵彦晖打发到南洋去帮赵之敖看着橡胶园,
林遇梵问:“二叔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赵之敖看了眼妻子,问:“你觉得怎么处理好?”
毕竟是他们老五房自家骨肉至亲,林遇梵也不好给建议,“你不是不要我管嘛?”
赵之敖:“你一定认为,把他赶出港城是最好的,既可以分开他和祁云馨,也可以斩断他在这边的利益,可以挽救老五房的这些亲情。”
林遇梵刚想要点头,却听他话锋一转,“他是我二叔,我亲二叔。无论是金钱利益还是亲情关照,我没有半点亏待过他。如果他将来为了利益,伙同外人来杀我,这我接受不了,我赵之敖绝对不会就这么罢休。我绝饶不了他。”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神中的失望和凶狠,是她没见过的。
但她理解他的心情,被自己的骨肉至亲背叛杀害,那是比她当初知道赵明杰夫妇杀了桂香还要难以接受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赵之敖语气平缓下来:“继续把他留在身边,我倒要看看,他和姓熊的要跟哪个官员纠结,究竟想怎么杀我。”
赵之敖处事的方式跟林遇梵不一样,如果这是交给林遇梵,她首先会切断危险源头。
她担心道:“你这不是把自己置身危险中吗?”
增加生存难度,这又何必呢?她不理解。
赵之敖站起身:“我都提前知道他们要杀我了,如果最后我还是死在他们手里,那充分说明我无能,我是真该死,死了也活该。”
林遇梵:“……”
显然,赵之敖这种人是最倔强,最不听劝的,而且林遇梵也不确定哪种方式方法更好,说不定赵之敖这种做法,更有利于查明真相,斩草除根呢?
她也就不再劝,只不厌其烦地又提醒了一句:“我做的梦都是真的,但是梦里面跟我说杀人凶手是这三伙这个结论,则未必是真。跟我说话那个人,也可能是听信了流言蜚语。”
“我知道,你提醒过我。所以我更要查明真相。万一真正杀害我们的,不是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