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焱,我知道这样有些突然......”
“不是有些,是很多。”
“大哥,我已经有对象了。劳您快走吧。我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就算是周宣,他要是一来就搞这么一出,呵呵,那也是有多远给她滚多远。
当她没见过男人还是没见过好东西?勾勾手指头就应了?
呸!
苏焱好不容易把人撵走,回头就见小弟气鼓鼓地盯着自己,只听他道:“哼,姐,我已经电话告诉二姐夫了。”
苏焱那个气啊,直接将他耳朵调频六七八,气道:“二姐夫你个头?哪边亲你不晓得么?”
“还有,我就是去吃了个饭,哪个晓得冒出来这么个神经病大傻子。”苏焱真是是无语透了。
然而更让苏焱无语的是,这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大傻子竟然天天上门。
他也能耐,一进村子就散财,几次下来,竟真有人跑苏焱面前为他说好话。
苏焱烦不胜烦,东西砸了,人也骂了,傻子就是傻子,就跟看不懂眼色听不懂人话似的,见天得我行我素。
几日下来,苏焱头真的要大了。
而在海岛执行任务的周宣则要哭了。
自从接到亲弟弟苏垚的电话,他真恨不得立刻飞奔到苏焱跟前去。若不是他还在执行任务,他早打报告回家结婚了。
如今,他不敢等了。
这才多久就冒出个钱东来。
保不齐明日又来个钱西。
后日来个钱南。
大后日再来个钱北。
他是男人,他太知道苏焱与众不同的魅力,这种魅力不仅仅局限于美貌,还藏在她的言行举止中。
他的焱焱有种与这个时代不相符的独立自信,张扬洒脱。
而这些,对那些有本事的男人,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
若非焱焱为人正派,不然想要成为祸水,也就是她动动手指的事儿。
......
苏家岗,钱东的爱慕在苏焱看来已算骚扰。苏焱虽不在乎旁人看法,可也不乐意被人当猴子打量讨论。
思来想去,苏焱觉得走为上策。
对此,柳彩霞举双手双脚同意,但她不乐意周宣的安排。
“焱焱,你和周宣到底还没结婚。”
“这个时候就住人家里头去。往后总要低人一头的。”
“就算周宣家人不在意,他家亲眷呢?邻居呢?”
“反正妈不同意你住周家。”
“妈,实在不行,我也去投靠我姐吧。”
“嗨,对对对,这主意好。”
“走,妈这就去给你收拾东西。”
“妈,需要这么赶么?”
“不赶不行。你再不走,咱们整个村的人怕是都要被钱东收买了。日子久了,谣言就要多出来了。”
“你不懂,人是见不得旁人好的。钱东这么搞,对你名声是有碍的。”
“大姑娘的名声,真就比金子都值钱。”
柳彩霞火急火燎得将苏焱的衣服收拢收拢,又催着苏垚跟刘师傅约了车。就这般,苏焱几乎跟被扫地出门似的离了家。
第32章 32 登岛-旧识
9月底
一场台风将苏焱滞留在J区某宾馆内。远处黑云压城, 狂风暴雨来势汹汹,将宾馆的门窗拍打得嘎吱作响,甚为嚣张。
屋内, 老旧的灯泡左摇右晃, 仿佛宾馆建在行船上似的。
因着滞留人员较多,不得不男女分开好几波人挤一屋。
她们盘腿坐在床上, 目光紧紧锁在前后猛晃的门窗上,若是风雨破门而入, 她们定能及时以人肉之躯顶上。
好一会儿,风止了, 浪静了,岌岌可危的门窗得以喘一口气。宾馆的服务生也趁此机会给各房送了热水, 有人问道:“同志,台风天几日能停啊?”
“台风要停了。”
“但是上岛还得再等等。”
“光头不是人, 年初败走台岛的时候,掳走了咱们上万岛民。好好码头毁了, 渔船砸了,屋子更是烧了一夜夜。”
“船少了,登岛就困难了。”
“你们得等后日部队的船。”
提到光头, 满屋子只剩骂声,有人提到当年花园口, 那骂声就更响了。这里头好些方言苏焱都听不大懂,但不妨碍她听个热闹。
等雨点也渐渐停止,苏焱离开宾馆去外头吃了份海鲜面。屋内众人见了苏焱,诧异的目光全都投向她,仿佛在纳闷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等苏焱走了老远,她们才敢小声问道:“同志, 这姑娘打哪儿来的?”
“这姑娘可真美,瞧她皮肤嫩的,怕不是资本家大小姐。”
“你们也不相互提醒着点,哪能在姑娘面前讲那些粗话,丢丑。”
吃罢饭,苏焱刚到宾馆,就听前台道:“请问是苏焱同志吗?”
“是我,怎么了?”
“真的是你?那太好了,请你务必给这个号码回个电话。有位叫周宣的同志正在找你。”
另一边,周宣在政委办公室走来走去转圈圈,时不时检查检查电话线有无插紧,心情之焦灼让一旁的政委都有些头疼。
“哎呦,别转了,我头要晕了。”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响起,周宣快速提起电话,一听是苏焱的声音,狠松了口气,他急道:“焱焱,你来岛上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你做任务要紧,再者说了,我认识路。”
“周宣,我跟你讲,这儿的海鲜又便宜又好吃,我刚才点了份海鲜面,才五毛钱。”
“对了,我后日上岛,你有什么要买的么?”
见苏焱还有心情讨论吃喝,周宣无奈极了。
“焱焱,我目前还在S岛,我跟你姐夫说了,让他后天安排人去接你。”
“岛上条件艰苦,你有什么买什么,不用省钱。”
“乖乖等我回来。”
相较于周宣的忧心,苏焱显得大大咧咧多了。
“行啦,我还用你教花钱么?”
“好好干,别给我们老苏家丢丑。”
说罢,苏焱挂断电话,又问了服务员附近的商店市集。
另一头,政委曾青山笑道:“你家这位焱焱倒挺特别的。”
“政委,你怎么偷听电话?”
“咳咳,还不快出去训练,别给人姑娘家里丢丑。”
......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洒在海上泛起粼粼金光。远处海岛渐渐露出全貌,简直可用满目疮痍来形容。
如今的码头只能堪堪停留一艘顿数轻的船只。从船上到陆地那排石板路也被轰没了,只能踩着烂泥往上爬。
苏焱索性脱掉小皮鞋,挽起袖腿,光着脚丫上了岸。
岸上不远处有座神庙,神像残缺不全,乱七八糟得横倒在地上。远处的居民屋子仍残留着火烧泡轰过的黑色痕迹,偶尔能看见一两张烧了一半的渔网孤零零得躺在泥泞里,想来再也等不到熟悉的人将它送入海中。
一路上,车子开得比苏家岗还要颠簸晃悠。并非司机技术不行,而是道路太不平整了。苏焱通过车窗能看出道路被轰过的痕迹,也能看出新修的痕迹。
从港口到军营,约莫开了一个多小时。
大门口,苏淼正挺着大肚子翘首以盼。
见到亲妹妹的那一刻,苏淼开心极了。几个月未见,苏淼又瘦了,但精神很好,眼神也变得温和许多。
“焱焱,你能来,姐真高兴。”
“家里还好吗?我没给妈添麻烦吧。”
“姐,回去再说。”
一路走来,也就军营这儿还有几分样子。新修的房子用上了砖瓦,墙面还抹了水泥,有些地段也铺了水泥路。
闫鹏飞分的屋子约莫七十来平,但院子极大,约莫是受台风影响,门前的缸豆架子全倒了,隔壁邻居家门口的果树也被连根拔起。
“风刚停,院子还没来得及收弄。”苏淼给苏焱倒了杯温水,笑容温婉道。
她这副模样倒有几分书中的样子。
与此同时,团长小姨子是个大美人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午饭时,勤务兵小陈更是被人架着脖子拱到角落里,他们好奇道:“小陈,嫂子妹妹真这么好看?”
小陈羞红了脸,他点头道:“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大伙倒吸一口气,天啊,这得多好看啊。
“你快具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