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齐齐点头。
很好,两只小e人。
张玉娇就在一旁收拾搞卫生,笑着说:“喜欢吃千张还不简单,明天阿姨就做千张吃。”
两小只齐齐摇头,小帅流着口水:“家里做的跟酒席上不一样。”
亭亭:“想吃。”
张玉娇笑:“行,索性多买点吧,再买个半斤肉炒一炒,去点白酒煮千张,略一煮煮不输外头的菜。”
她做菜很好吃,在食材充足的前提下,这段时间她做饭,家里人都吃胖了。
家里还有工人,千张这种炖菜一次可以多做点,可以当个半荤菜。
楼小乔也让她说馋了:“你看着办,我看这么多人,索性砍一斤肉吧,我们吃的这一锅单独盛出来,多做点。”也省事。
张玉娇笑着应下,心里头已经盘算起明天要吃什么......
吃过饭聊过了天,电话又响了,这回电话里头是个新鲜出场的人物,是楼小乔的大伯。
不用问,三句过后就是借钱,楼小乔敷衍了几句,楼大伯就开始说正事,他最近成了光荣的下岗职工一枚,打大儿子一家也下了岗,小儿子要结婚,手里头有点紧。
楼小乔头皮发麻,buff叠满了,这借走了还有的还吗?
这回借到了,搞不好下回碰到没钱还得找你借
卖惨谁还不会啊,楼小乔业务熟练的很:“大伯,不是我不帮您,我这房子一盖还缺点钱,后头装修还想找人借呢,我爹娘还想找我借钱翻修翻修家里的房子。”
真是搞不懂了,没钱借钱结婚,谁惯的你这脾气。
楼小乔前世单位就有个阿姨,理直气壮的说:“借给别人的钱,就要有还不回来的觉悟。”
大伯十分不甘心的把电话挂了,临了语气还是客客气气的。
张玉娇看她脸色不好,问道:“又是来借钱的?”
楼小乔哼哼了两声:“可不是,今天都多少个电话了,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自己还在盖房子呢,缺钱的很,还找我借钱,难不成我工程停一半不做了,给你们借钱。”
她觉得有些人很不懂味,别人也是缺钱的时候看不出来吗?
最近来找她借钱的人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那么多,有个小学同学,毕业以后十几年前都没联系了,楼小乔对他的印象仅限于小学时候互相借过橡皮,结果还被对方拒绝了,就这样的也能攀扯起来,找上门来一开口就是借三千。
三千哎,是我脑子不好还是你脑子瓦特掉了哇,有三千块我不知道给自己买台手机。
楼小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对方则表示三千没有三百也行,三百没有一百也行。
这就摆明了是来找老娘白嫖的呗。
赶走,拒绝无效社交!
不是楼小乔太冷血,实在是这个大伯也很一言难尽。
其实楼父自己当年也是那个不被父母偏爱的那个,只是自己当了爹娘,也开始压榨起子女。
当年楼父家里几兄弟,家里只有一个进城的名额,就给了年长的大儿子。
进城就成了工人,日子好过些,人也体面一些,父母对这样的孩子自然偏疼些,不善言辞的楼父在父母的眼里本来就是个隐形人,自那以后更是当成个养老的炮灰。
最后养老落到小儿子身上不说,楼大伯这里每次给个五块十块,那都要当成孝顺的典型来讲,楼小乔姐妹出生的时候太小了,加上楼母的奶水也不够,这两个孩子差点就养不活了,楼大伯跟伯母回来了看了一眼,直接叫楼父楼母丢掉好了。
拎回家的,也就一斤红糖。
楼父虽然是重男轻女,但也不至于看着自己孩子死的,一口米汤半口奶的,也是把孩子抚养长大了。
但从那次以后,兄弟几个的关系就很疏远了。
后来在原主的记忆里,大伯每次带着全家回来,吃拿带,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满载而归,家里的菜园子至少要被撸掉一层皮。
这么多年没联系,楼大伯一开口就是要借钱,也真是脸大。
张玉娇收拾着桌子:“笑人穷恨人有,都是这样的,你有钱啊就得低调一点儿。”
低调,怎么低调,这几年她还要盖房子的。
隔壁那一块地更大,等盖起来,别说全村了,估计所有人都知道她有钱。
这些人凭什么理直气壮的来找她,难道只因为她有钱?
不,还因为她是个女的,在他们心目中,女人有钱帮娘家,天经地义!
楼小乔又不傻,作为一个穿越人,她对这些亲戚包括楼父楼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拿什么帮啊。
“说是厂里下岗了,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以前他厂里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呢,我这个大伯也是个厉害人物,以前我爷爷奶奶养老他就没管过,家里也没拉扯过,我家穷的时候去哪里了。”
楼小乔记得特别清楚,小时候去大伯家做客,进门看见个可漂亮的沙发。
但很快的,大伯母就从屋里拖出几个椅子出来了,热情招呼他们一家人坐。
他们家人虽然也有疑惑,但椅子都搬来了,也就坐下来了。
后来楼小乔去他们家上厕所,听到大伯跟大伯母在私底下嘀咕,大伯问大伯母为什么要这样做,大伯母讲:“一群乡下的泥腿子,身上不定多脏,那沙发是秀云结婚的时候买的呢,可是宝贝的很,万一蹭脏了怎么办?”
大伯叹了口气,就没再提让他们坐沙发的事。
那个时候楼小乔还小,但是已经懂事了,知道这是他们嫌弃自己的意思,等到堂哥回来,看见他们一家人在这里,表情就不是很好看,晚饭带着堂嫂两人出去吃了,吃完了饭他们一家人要走,大伯也没留一下,倒是大伯母热情的招呼他们再来,可楼小乔再也不想去他们家,从小堂哥就跟他们不亲,但不至于一点面子情都没有。
楼小乔这人记仇,这事到现在还记得的。
大伯跟大伯母有三个孩子,这个堂哥前些年接班也进了厂子,谁知道厂里越来越差,今年直接破产,全员都下岗了,堂哥今年三十几岁,家里上有老下有下的,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这个时候不去找工作,居然找人借钱结婚,脑子有毛病的呢。
孩子们吃完了饭,一个开始做作业,一个开始画画。
自从楼小乔开始卖纸,家里画画的纸就用不完,楼小乔特地留了些给孩子们画画,打草稿用,亭亭也因此画起画来一点都不心疼纸。
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比起水彩画来,亭亭更喜欢铅笔画。
张玉娇看了一眼:“亭亭画的很好哦。”
涂涂画画的,有那么点意思了。
亭亭画画的时候很专注,头都不抬一下的。
楼小乔看了一眼,见女儿画的是个人像,竟然有点素描的意思,顿时觉得好玩,继续看亭亭画画,等亭亭画完,连张玉娇都惊叹不已:“是真的画的好,等读小学了咱们亭亭肯定能当班干部,给学校出板报呢。”
亭亭虽然还不是很懂事,但大约能听出来出板报是好话,冲张玉娇笑了笑,把画送给了妈妈。
楼小乔看着这画,除了觉得女儿有点天赋在身上,就是在考虑要不要送孩子去上个培训班的问题。
别看新都县城现在不发达,可到底也是省会下面的县,比更偏远一些的县是好了很多的,培训机构就有很多家了,良莠不齐的,这段时间楼小乔光顾着赚钱的事,倒把孩子们的教育给忽视了。
想到这里,楼小乔把孩子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坐好。
“小帅,亭亭,我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亭亭想了想:“我喜欢画画,哥哥喜欢吹口琴。”
家里有把很老旧的口琴,小帅能吹出很多动听的音乐出来。
楼小乔满意:“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上个什么兴趣班呢,比如亭亭,妈妈给你报个画画班怎么样?”
亭亭眼睛微亮:“好呀!”
楼小乔又问小帅:“小帅呢,有没有想学的乐器?”
小帅在音乐上有点天赋,家里的口琴就是他无师自通的折腾出规律来的,儿子也棒棒哒。
小帅很认真的想了想:“我还没想好,可以给我多想想吗?”
楼小乔很高兴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当然是支持的了:“行,但是你别想太久了。”
小帅也笑了起来:“好。”
这天跟孩子们的相处,倒是让楼小乔忘了白天发生的事,但晚上依旧没什么睡好,一会儿梦见张让的腿给人锯掉了,一会儿又梦见一辆车朝她碾了过来,到早上起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出了门。
早上干脆出门早了些,先带两个孩子去白云村附近吃了个早餐,分别送去了学校,就往医院赶了。
只一晚上没见面,就感觉好久都没见到一样的,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还想了下,买了个水果篮。
结果一走上楼,就听见护士叫住了她。
“哎,你是去看张让的吧,病人家属说了,这几天他都需要休息,谁探望都不给见啊。”
楼小乔傻了眼,马上就想起张让这工作性质。
张让受了伤,很多人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找到了送礼的由头,昨天才安排好病房,过来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了,刚开始刘菊花碰见了,还很有礼貌的给人推辞几下,结果有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水果篮就仍在病房门口,人还跑了,刘菊花气的不轻,跟医院的护士讲,看到有送水果篮来的,一律给拦下,当然送别的她也不会收。
笑话,医院门口的水果店的水果又不便宜,收这么多人情是她接收了,最后还要送给别人吃,刘菊花又不傻。
刚开始护士还觉得病人事儿多,后来刘菊花自费给护士站买了一大袋子鲜奶,大家也就不好意思了,但看着拎着水果篮的人,肯定是要劝回去甚至赶走的。
这个小护士是昨晚上轮班的那一批,也没见过楼小乔,见她还算年轻,摆摆手说:“不行不行,张让的家里人说不让送礼了,再说了你们送这么多水果,病人又吃不完,吃不完还得送别人,真是连送礼都不会送。”
楼小乔:“.......”
原来她是送礼都不会送的那个。
那还不如拿回去自己吃呢,楼小乔把水果篮放在地上:“那行吧,我不送礼,你就告诉告诉我,他住在哪个房间呗,我跟病人是朋友,昨天一起过来的。”
小护士就更不乐意了:“你说是朋友就是朋友啊,我看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打张让的主意的吧。”
昨天只见到病人的父母忙上忙下,没见到他老婆,一打听才知道,这个病人竟然是离婚了的。
这年头,条件好点的,就算是离婚了也是香饽饽啊。
张让自己的工作就很好,父母也是当地最好的单位里的,这家世在新都算是很不错了,医院里好几个还没结婚的医生跟护士都抢着往前凑,看到张让的长相以后,她们就更有理由往前凑。
一看这女的又年轻,又漂亮,小护士就更不乐意了。
她还想跟她姐姐说,医院来了个极品好男人呢。
楼小乔觉得她没有礼貌,想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待会儿别的护士来了,有没有她认识的,不过这里是住院部,跟昨天手术室那边的不是同一批人,认识的可能性不大,今天不看到张让,她是不甘心走的。
小护士见赶不走她,嘴巴张张合合的好一阵子,最后只能盯着她看,好像生怕她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找似的。
这会儿是早上查房的时间,医生跟护士都不在护士站,这边也就只留了这个还在实习期的小护士,但过了一会儿,查房的医生都过来啦,呼啦啦的来了一帮人,加上病人什么的,人也就多起来,楼小乔本想趁着人多去找找的,但那小护士死死的盯着她,一副盯贼一样的样子。
楼小乔也不急,干脆拎着水果篮去护士站对面的凳子上坐着等。
虽然过了吃早饭的时间,她就不信张让的父母不出来。
果然,没等一会儿,就看见个男人拎着热水瓶出来打水,楼小乔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张叔叔。”
张明远下意识的回头,见到是楼小乔,还有几分意外,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也是来看张让的,不过楼小乔跟别人不一样,就算她有别的目的,张明远也不能跟对待别人那样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