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言将头埋在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鼻腔充满了她身体的馨香,闷闷地笑了笑,胸腔震动。
舒英撑着他胸膛起身,看着他脸上的笑也有些不好意思,瞥了他一眼扭过身去穿衣服。
李固言脸上笑意不散,等她将毛衣穿好后,拉住她手腕,一个用力,舒英又被拽回来坐下。
“你别闹,爸妈还在外面呢。”舒英生怕他现在胡闹起来,被外面的长辈听见。
李固言只笑不说话,上半身倾过去,与她咫尺之间,近得能看见她脸上的细小绒毛。
舒英看着他的脸,刀削斧刻般精致立体,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视线黏在她唇上。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进一步准备起身时,李固言动了,他握住她手腕,闭着眼压到她唇上,霸道地掠夺她口中津液,勾着她小舌吮吸。
刺痛酸麻从舌尖传来,舒英推了推他,李固言纹丝不动,双手寻到她指尖,与之相扣,侵城掠地般将她压倒,颇具侵略性的气息大团大团地扑在她脸上。
“嫂子,怎么感觉你嘴唇有点肿了?”李固萱关心地看着她,疑惑问道。
舒英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嘴唇,眼神飘忽,“刚刚喝水杯子磕到了。”说完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李固言。
李固言小心
觑着她神色,无辜地眨了眨眼。
李固萱不疑有他,叮嘱道:“那你这磕的有点厉害,下次喝水还是要小心点。”
“嗯嗯。”舒英将这话题敷衍过去,不解恨似的又伸手在李固言腰间拧了一把。
她手下一点不留情,李固言忍痛闷哼一声。
吃了早饭就有邻居串着门子拜年了,舒英对她们不太熟悉,但出于礼貌还是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听她们和李妈闲聊。
不过她不认识她们,她们对于她却很是好奇的。
李家的儿媳妇,在二院上班,平时都是跟李固言单独住在机械厂家属院里,除了节假日回来一趟,一般也不怎么见到,李妈又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的家事拿出去到处说的人,因此舒英在她们之中算得上是神秘。
舒英见几人话题拐到自己身上,无伤大雅的问题,她就笑着回答了,涉及隐私的事情就笑笑不说话。
一套下来,可以说能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往外蹦,滴水不漏。
但总有那么几个多管闲事的,其中一个圆脸妇人笑眯眯对李妈道:“我记得固言他们俩是87年结的婚吧?”舒英隐隐记得她姓卫。
李妈:“劳动节放假办的婚礼嘛。”
一人插话道:“今天都九零年了,这结婚两年半了。”
“两年半多了!”圆脸妇人补充说,“这结婚时间可不短了,像有的人家刚结婚一年就抱上孩子了,你们家这有点慢了。”
李妈脸色僵了僵,她就知道卫巧这人没安好心,她儿子媳妇什么时候生关她什么事,用得着她咸吃萝卜淡操心!
李妈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这不是两孩子都忙嘛,哪像您家的,有的是时间。”她家儿子到现在还没找到个正经事干,整日在家里闲躺着,是满楼都知道的事。
果不其然,卫巧听到这话,被戳了心窝子,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站起身板着脸道:“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其她人不好说什么,都面上带笑,招呼两句后瞧着她气呼呼地出了门。
舒英不知道长辈之间的官司事,坐下听了一耳朵才弄明白。
原来这个叫卫巧的阿姨和李妈年轻时一块儿进的厂,俩人一开始关系还行,结果后来李妈先当上了小组长,她就生气了,谁曾想两个人后来又成了一栋楼的邻居,反正日常就是你看不惯我我不搭理你的状态,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的非要跟着别人一块儿来李家串门。
初一一过去,一个年几乎也就过完了,初二出嫁女回娘家是习俗。
舒英一早起来就对着镜子化妆,李固言坐在她旁边看,等她弄完后把头抵过去说:“你再帮我弄弄头发。”
舒英瞧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抿着唇有些想笑,他头发长得好,又黑又浓密,上次用摩丝帮他理了个发型出来后,回来大家都夸好看。
但今天恐怕是做不了了,舒英双手一摊,“这边没摩丝。”
“好吧。”语气听着还有些失落。
舒英好笑地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摸了一把,指腹轻轻擦过头皮,激起一股酥痒。
上午李固萍一家三口先来,她丈夫也是一院的医生,两人生了一个儿子,才四五岁,小名齐齐,见了舒英奶声奶气地喊:“舅妈。”
舒英捏了捏他白白嫩嫩的小圆脸,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祝齐齐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长高高噢!”
齐齐看着红包第一时间是转头先去看妈妈的反应,等李固萍点头才乖巧接下,还懂事地道谢:“谢谢舅妈。”
李妈瞧着外孙站在儿子媳妇身边,心里也有些想法,儿子一结婚,她当妈的肯定是想抱孙子的,也催了几回,每次儿子都说工作忙,过两年在生,儿子都这样说了,她再急也只能忍着,这番想完,也从口袋里掏出红包笑眯眯地塞外孙兜里。
“谢谢姥姥。”
“哎!不用谢,咱齐齐真乖!”李妈牵着外孙的小手,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
舒英和李固言又坐了会儿,也该去她娘家了。
李固言从房间里把提前备好的礼拎着,跟姐姐姐夫打了招呼后就带着舒英回舒家。
刚到舒家门口,舒英正准备敲门就听见楼梯上传来动静,“小英?你们回娘家来了?”
舒英扭头去看,是住在楼上的严建中和他妻子,她笑道:“是啊,建中哥,嫂子,你们这也是回娘家?”
“对,今天初二,可不就是回娘家嘛!”
楼上楼下的邻居,又是从小玩到大的,舒英难免跟人闲叙了几句。
李固言也是第一次和严建中正面碰上,他看着妻子眼中的笑意,咬着后槽牙扯出一个笑来。
严建中总觉得谁在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纳闷儿地转头看过去,又什么都没发现,只觉得舒英这个丈夫笑的实在有些假。
第21章
跳舞
和严建中碰上打个招呼对舒英来说不过是一个插曲, 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李固言可不是这样想。
他碰到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打量,打量对方的外貌、气质, 观察对方有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打量完之后,他发现她的妻子婚前眼光实在有些差。
对方个子没他高,长得没他好, 学历和工作能力也不可能比得上他,实在不懂舒英怎么会喜欢上他的。
但舒英就是喜欢他,想到这,李固言有些不开心, 但又不敢表露出来,他俩现在好不容易才变得亲密起来,生怕两人的关系又像上回一样一朝回到解放前。
李固言吸取上回教训,脸上很快扬起一个笑, 牵住妻子的手, 假装无事发生。
舒英不知道他肚里这些七拐八绕的东西,将买来的礼放到客厅里。
舒秀珍现在还在坐月子, 不能出门, 所以今天没来。
王梅以前过完年也都是要回娘家住个一两天的,但今年怀孕,上一胎没保住,这一胎就格外谨慎, 过完年哪儿也没去。
舒妈倒是想去大女儿家伺候女儿坐月子,但王梅上一胎流产搞得婆媳关系紧张,这下王梅重新怀上,舒妈也怕又惹她不高兴, 也在家尽心照顾她。
婆媳关系一松快,整个舒家都显得和谐轻松许多,个个脸上都带了笑。
舒英和李固言在舒家吃了午饭后,下午三四点趁着太阳好就回了机械厂。
到家属院的时候,吴家院门敞开,俩孩子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呢,屋里安安静静的,估计亲戚也是刚走。
吴晓丽眼尖,一眼就看见舒英,笑嘻嘻地过来打招呼:“阿姨,你们回来啦?”
舒英也笑,从包里掏出几块巧克力递给她:“你妈妈呢?”
吴晓丽道谢后回说:“在屋里打扫卫生呢。”
“行,阿姨也先回去收拾收拾,回头来找阿姨玩啊。”舒英和李固言两人手里现在还拎着各种东西呢。
推开院门进去,明明才几天没回来,家里的各种陈设都没变,甚至桌子上连灰都没来得及落,但她却感觉跟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舒英深呼了一口气,觉得在哪都没在自己家舒服,自由自在不用顾忌别人的想法。
两个人放下东西,先将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才将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归置。
今年李妈炸的丸子多,知道她儿子喜欢吃,特意给装了一大包让带回来,做汤炒菜的时候放点,别提多好吃了。
等东西都放好后,舒英打量着屋子,觉得缺了点新年的氛围,她道:“把春联贴上,我在剪几张窗花。”
“好。”李固言笑吟吟的,乖顺地将春联把家里的门都贴满。
舒英剪窗花的手艺还是上学的时候跟班里一位女同学学的,那时候上学的课间,女同学之间就很流行钩织、折纸剪纸这种手工艺,她那时候也跟着做了不少东西,到现在都还记得做法。
李固言贴春联贴的快,贴完就坐舒英旁边看她拿一把精巧的剪刀在红纸上动作。
舒英看他一眼,诧异问:“你怎么怎么快弄好了 ?贴的正吗,别贴歪了。”
“咱家又没几个门,费不了多少功夫。”
舒英了然地点点头,他们家一个院子大门,一个正门,一个客厅和卧室之间隔绝的门,还有一个厕所门,就这四个门。
李固言瞧着她剪,看着简单的很,剪刀这里动动那里动动,很快一个图案就在红纸上活灵活现的呈现,一时也有些手痒,拿过多余的剪子和红纸在手上摆弄道:“你教教我。”
舒英瞥他一眼,笑得有些狡黠,“那你叫我一声老师,我教你一个最简单的双‘喜’字。”
李固言看着她灵动的眉眼,抿着唇笑,他觉得他们俩现在越来越亲近,他很喜欢。
“舒老师,求你教教我。”
他故意压着声音,尾音上扬,低哑勾人,眼睛还极具魅惑地盯着她,直看到她心底深处。
舒英看着他,觉得头皮发麻,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看在你这么好学的份上,我收下你这个徒弟。”边说边动了动屁股,远离他一点。
李固言怎么会注意不到她的小动作,他放下剪刀,手指绕上她微红的耳垂,凑近她,在上面吐息,“老师,徒弟还想学点其它东西……”
舒英瞬间瞪大眼,耳蜗处的气息激起浑身颤栗。
李固言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倾身夺了一个吻,绵长暧昧。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气喘,舒英面带红霞,眸色水润,唇上亮晶晶的,分不清是他俩谁留下的。
眼瞧着天快黑了,窗花还没剪好,舒英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娇娇媚媚,李固言非但没感受到威慑,反而还想再亲上去。
舒英双手撑在他胸前推开他,眉头微蹙,嗔道:“我饿了,你去做饭去,别在这打扰我。”
“马上去。”李固言嘴上答应,却是直勾勾看着她又啄了一口,眼见要把人惹恼才起身。
舒英瞧着他出去的背影,摸了摸胸前的项链,平安扣微微发热,她垂下眼看着手里窗花的半成品,也忍不住笑了笑。
“你想吃什么?”李固言才跨出门,又折身回来扒着门框,浅笑着看着她问道。
舒英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时有些羞恼,拿起筐子里的毛线团扔过去,“吃肉!”
李固言好身手的接过毛线团,乖觉地将它放回竹筐,随后顶着她要吃人般的目光出去,表面好像多稳重,但眼里的热烈却是藏也藏不住。
舒英等他彻底去了厨房后,忍不住摇着头又笑了笑,将毛衣外面的平安扣塞进衣服里,与炙热的肌肤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