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丽有些不解地看向她,生猛带劲什么的,让她有些对不上号。
“就每次都压着我动几下。”
苟子娘疑惑了,“动几下?那到底是几下啊?动你时是支起来的,还是软下去的?”
见孟丽还是一脸迷茫,急脾气的苟子娘直拍大腿。
“见过学校升旗吧?你那男人是天天把旗子升上去朝你敬礼啊,还是旗子耷拉着,软趴趴站不起来?”
她说的够明白了吧?这孟丽怎么回事,结过婚的女人了,还表现得跟大姑娘似的。
孟丽是真的被说糊涂了,怎么又扯上升旗了呢?
张翠花嫌苟子娘太粗俗,拉着孟丽笑容满满:“这事还得是翠花婶子问,我问你啊孟丽,你跟你男人做那事是舒坦啊,还是疼得哇哇叫啊?”
孟丽不明白了,吞吞吐吐道:
“就他每次都压着我,又不停掐我大腿,我每次腿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可疼了!”
张翠花瞪大眼,“那他不耕地啊?”
孟丽不解:“耕什么地啊?”
几个老娘们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了,相互间使了个眼色,还是甄臻把人拉过来,靠在她耳边把这事的过程给说明白了。
孟丽这才觉得不对,几个婶子不会骗她的,如果大家说的才是夫妻间正常房事,那她和周长胜的算什么呢?
孟大嫂和孟老太见她们一起回去还觉得奇怪呢。
虽然两家走得挺近的,可老二媳妇很少上门,有什么事都是他们去请才会来。
甄臻坐在床沿上,把这事从头到尾说给她们听。
孟大嫂气得差点骂人了,越想越觉得自家亏了,直抹眼泪: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明明自家孩子不能办事,非要污蔑我女儿不能生,他们老周家太欺负人了,我这就去要个说法!”
孟丽低着头直哭,她现在找上门会有人信吗?再说这种事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现在不愿意去单位,单位里传得沸沸扬扬不说,她被赶出来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身上有没钱,想找房子也不容易。
孟大嫂想接济她,可她自己也没几个钱,再说农村婆婆手头都紧,她眼看着就要退下来养老了,哪敢把钱都给女儿,不给自己留点的?
甄臻明天要去县城找赵美兰,干脆就说:“我明天要去供销社买点东西,你跟我去吧!省的在家待着闹心。”
孟丽同意了,次日甄臻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往县城去,她骑累了就孟丽骑,俩人换着骑很快就到了。
不得不说,有自行车还是很方便的,比以前坐驴车好,驴车太晃荡了,走得又慢,遇到不好的路还要下来推着,来回要好几个小时。
骑自行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甄臻停下车,给她买了根糖葫芦,又买了四根放在车筐里。
“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孟丽点点头,咬了口山楂,“婶子,你买什么?我跟你进去呗?”
“不用,你帮我看着车,我怕车被人偷去了。”
甄臻这次还是那些东西,不过这次纸多带了一点,赵美兰把东西收好,就激动道:
“上次忘记跟你说了,你做的那个鸭脖味道好极了,很多人都找我要,你下次带点来呗?”
甄臻点头,“要的人多吗?”
“我统计了一下,现在定的数量加起来有一百多根了,我跟他们说是一毛钱一根,你看行吗?”
甄臻倒觉得这个价格还行,就答应下来了,不过她算看出来了,卖鸭脖还是不如卖瓜子省心,鸭脖子占地方,她来一次带不了多少,赚的钱也不如卖瓜子多。
“我下次给你带来。”
赵美兰给她结了账,甄臻把钱塞进口袋里,她最近花钱的地方多,多了这笔钱手头又要宽裕不少。
“对了,你那自行车是哪来的?”甄臻问道。
赵美兰也没瞒着,“有人吃不上饭,拿自行车跟我换物资,我这不是就手的事吗?就把挂面什么的都给他了。”
她从中倒一手也是正常的,人家又不可能白干活。
甄臻点头道:“换物资的人多吗?”
“倒也不少,主要是最近县城里比较紧张,有很多人怕出事,就想拿家里值钱的东西来换,但那些东西谁敢收啊?抓到是要倒大霉的!自行车就稳妥多了,正好你想要,我就收来想看你要不要,你不要的话,我也是能找到买家的。”
甄臻心说她这网还撒的挺大,不过她也知道,是赵美兰的男人在里头周旋着。
她沉吟道:“这样吧,以后有好东西你告诉我,正巧我有个亲戚喜欢那些古物,没事就在家拿着放大镜在家里研究,是个文物疯子。”
赵美兰瞪大眼,“还真有这种人?他就不怕查?”
“那些个陶瓷啊字画啊,虽然在咱们看来还不如啃个鸡腿呢,可人家就是觉得那些东西迷人,有生命力。咱们农村处理这种东西方便多了,往哪个水沟里一扔,谁能看出来?”
赵美兰一想也是,文物这东西又不贵,卖不起价格来就没人稀罕了,老有人拿那些东西换挂面,可她觉得还是挂面好,挂面能吃不是?
“行,下次有好东西我给你留意着。”
俩人说好了,甄臻买了五包奶粉,一瓶高乐高,两包桃酥,又买了一点红豆和绿豆,一盒金鸡饼干。
这年头的高乐高还挺好喝的,没有奶茶没有咖啡,她偶尔冲一杯过过瘾。
金鸡饼干是铁盒包装的,甄臻想买来尝尝,给大丫泡奶吃也是好的。
家里的奶粉还没喝完,可她怕物资供应不上,孩子没东西吃可不是小事。
再说眼瞅着还有三个月就要入冬了,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来的勤了。
囤货还是很重要的。
甄臻拎着东西要走,孟丽就进来了,她心情不好,想进来逛逛。
甄臻指着里头一款雪花膏对赵美兰说:
“帮我把这个包起来给我侄女吧!”
赵美兰心说这姐可真舍得,侄女而已,又不是女儿,怎么还掏心掏肺的?这么贵的雪花膏都舍得买。
孟丽笑着挎住甄臻胳膊,“婶子,还是你对我好。”
甄臻笑笑,“行了,吃了糖葫芦买了雪花膏,回去就高兴点。”
孟丽心里舒坦,她忽然眼神不对,甄臻看过去,就见周长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柜台外,像是在接人,不多时,一个穿着俏丽的女售货员搂着他胳膊出去了。
周长胜低头不知说了什么,女售货员路过这时,还冲孟丽抬了抬下巴。
孟丽气坏了,“才刚离婚他就又找了一个?他都不能办事还祸害人家?”
赵美兰走过来,“那是小佟新找的男朋友,离过婚,不过人长得不错。听说他上一个老婆太差劲了,那女竟然扇婆婆巴掌,在婆家饭菜里下药想药死公婆,还整天打自己男人。对了,她还不能生,你说世界上真有这种女人?”
赵美兰越说越不对,这孟丽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呢?
“呵呵,你们该不会是认识吧?”
甄臻也没瞒着,“她就是你嘴里那个扇婆婆巴掌,想药死公婆,打男人还不能生的上一个老婆。”
孟丽黑着脸骑上自行车,“婶子你上来坐好了,我实在气不过,这就去找他们说个清楚!”
第37章
这事搁谁都不能忍的, 不过捶人也是有技巧的,甄臻拉着她说了几句,孟丽愣愣地点头, 俩人半个小时后才到周长胜家。
周母一看到她眼睛都绿了,当时就撸起袖子嚷嚷开了:
“呦, 这谁啊!你还有脸找回来?这是找不到我们家长胜这样的冤大头,舔着脸回来求和了?我可告诉你, 我们老周家不是好欺负的, 你出了这个门, 就别想回来!”
孟丽以前都不受她的气,更别提离婚后。
周母去她单位败坏她的事历历在目,她火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求和?你想得美!要不是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这辈子都不想上你家门!”
周母也有点心虚,不过这年代名声很重要,周长胜离婚的事要是办不好,就很难找到老婆。
人家会相信你家感情不和, 和平离婚?
离婚肯定是要有原因的, 这原因不能出在自家身上,就只能出在对家身上了。
周母道:“去去去!你别胡说八道!婚都离了, 还想怎么样!”
“胡说八道?难道不是你跟别人说我扇你巴掌, 想药死你, 打周长胜,还不能生的吗?”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在外面胡说就算了, 大院里的人都看着呢,容不得她胡说八道。
“你还不承认?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孟丽被气哭了。
她抖得厉害,满肚子骂人的话说不出口, 甄臻只好把她拉到一边,打算亲自上阵了。
她一哭,周母就嚣张起来,“什么睁眼说瞎话!我说的句句实话!你已经不是我们家儿媳了,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
说着就要拿棍子赶人。
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甄臻一把抓住周母的棍子,环视一周,缓缓开口:
“各位邻居,我侄女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脾气一向是不错的,又孝敬父母,尊重长辈,知书达理,明白是非,在我们老家真是人见人夸,谁都想把她回家当老婆。”
孟丽被泪水糊住的眼睫眨了眨,是吗?她有那么优秀吗?怎么她自己不知道呢?
甄臻话锋一转:
“可是她却选择了周长胜,图的就是周长胜品貌端正,父母明白事理。嫁来周家后,她每天上班,中午和晚上还要早早回来买菜做饭,公婆和男人的衣服都是她洗的,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卫生都是她一个人干。这样的儿媳妇你要说她不能干,我甄桂芝是不会认的!”
这话说完,周围的邻居脸上已经露出些许沉思。
说的不错,孟丽嫁过来后,天天跟她们一起买菜做饭,洗衣洒扫,那真是没偷一点懒!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这么能干的?孟丽这一点真挑不出错来。
甄臻冲众人笑了笑,“可是他们周家是怎么做的呢?我侄女嫁过来都小半年了,他们老周家买菜做饭,就没给过我侄女一分钱,全叫我侄女拿工资来补贴家用。各位邻居你们说说,这行为可耻不可耻?老周家三个职工,一个月六七十工资,却连买菜钱都不想给,白吃白拿这么久,你说要脸不要脸!”
邻居哗然,这可跟周母说的完全不一样,说好的孟丽吃周家的喝周家的,每月都把钱花的精光呢?
谁知,周家竟然一分钱没给过?
那这日子怎么过的?叫一个小媳妇养男人就算了,还得养婆婆养公公?这不在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