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澜&张铮&阿茅:“……”
见三人板着脸,姜从珚也有些无奈。
收起玩笑话,她对阿茅道:“我这次派你出去,不仅仅是给他们帮忙翻译,也是要你历练历练。你在语言上很有天赋,不该浪费,现在也学了不少字,等以后读得书多了,涨了见识,我也让你做管事。”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能帮我什么忙吗?你跟着若澜姑姑好好学,将来帮我做更多的事,就是替我分忧了。”
女郎这么一说,阿茅顿时精神起来,她要变得有用,要好好帮女郎做事。
唉,不过读书识字真的好难啊。
说服了三人,他们立马下去准备明日出行之事。
若澜从自己队伍里带了十来人,又把工匠队伍中所有跟农事有关的人都带上,加上张铮带的二十亲卫,一行大约六十人。
六十人,有二十精悍甲士,一般人不敢随便下手,对峙起来也有气势。
土默川在王庭以西,不算太远,不到三百里,快马一日就到,正常轻骑出行的话也不过两日路程。
拓跋骁选了土默川而不是水系更发达的后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土默川比后套近,有什么情况更方便他控制,而且此地完全在鲜卑掌控下,比后套更安全,不用担心匈奴进犯。
现在居于土默川的,主要有独孤部和宇文部。
草原部族的结构形态跟中原的汉人王朝很不相同,他们更像是一种部落联盟,最强悍的部族统领其余所有部族,只在政治和军事上形成统一的管理和调动,至于更多从上而下的系统是没有的。
当初拓跋塔去世,拓跋骁登上王位,其余部族自然不服他这个新上任的鲜卑王,不少还联合起来反抗过,都被拓跋骁用铁血手腕一一镇压下去。
他杀掉那些首领,再选出一个听话的坐上去,如此,各部才安分了下去。
现在他在土默川试行改牧为耕,独孤和宇文两部或许明面上听令,实际上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总之,姜从珚让他们务必小心,若情况不对,及时传信回来。
拓跋骁说中午等他一起吃饭,这饭最终等到晚上才一起吃上了。
骑了半日马,一下午又处理了许多事情,姜从珚已经感到乏了,刚吃完饭就犯起了困,撑着精神洗漱完,她闭上眼睛朝床上一躺,没一会儿意识就朦胧起来,直到感觉一团热气将自己包裹,唇上一片酥痒。
男人在轻轻咬她。
姜从珚霎时清醒了三分,抬起眼睫,果然见到男人放大的深邃眉眼。
她愣了一下,偏了偏头,拓跋骁的唇顺势落到她莹白的耳廓。
他不停地亲她,不管是眼睛、脸颊、唇瓣还是脖子,他都喜欢,当然,继续往下,他更是舍不得那洁白如玉兰的花苞。
那时候他真想让自己化身禽兽吞了她。
姜从珚被他亲得痒,他的鼻息喷到脖子上也痒,仿佛有只滚烫的手在触摸她的肌肤,忍不住缩了缩,抬起手掌轻轻抵在他肩头。
“我困了,要不睡觉吧。”她低声商量。
男人却忽的一抬眉,英俊的脸庞显现出几分凌厉,显然有些不满。
“昨日已经歇了一天,你今天好了。”
说着,他的唇又重重压了上来,不断碾磨她的软肉。
姜从珚被他弄得有些疼又有些痒,却阻止不了男人。
她其实猜到男人今晚不会就这么放过她,刚刚闭上眼睛入睡时却还抱了一丝侥幸,想着万一她睡着了,男人是不是会消停一些,现在看来,她高估这狗男人了,就算她真睡死过去他也要把她弄醒过来。
但她对这事儿实在算不上喜欢,又累又疼。他只是亲一亲还好,她也不讨厌,非要深入的话就有些难熬,男人上头的时候无论她说多少声轻点、慢点,他都听不进去,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骨头都捏碎了,第二天还全身酸痛,这谁能喜欢得上。
轻薄的丝绸寝衣在男人的大掌下脆弱得如同一张纸,眼见他又急不可耐想要暴力撕扯,姜从珚赶紧抓住他粗硬的手,娇声喝令,“不许撕!”
天天把衣裳扯坏像什么样子,她不缺这点丝绸,却丢不起这个脸。
拓跋骁顿了下,手里的力道松了下来,只好落到系带上,急急忙忙地扯开,接着,她就像褪去衣壳的白玉兰,完全绽放在他面前。
男人眸中的碧色浓郁起来。
他将她拢入怀中,感觉到她绷起的身体。
……
“你放松些……”
两人的体格本就差了一倍,她还这么紧张,他也很艰难。
姜从珚委屈地瞪他一眼,“是谁让我这样的?”
她先前明明很放松,都要睡着了,都是他。
没体验过的时候是紧张忐忑,体验过后,却变成了紧张加害怕,狗男人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拓跋骁早已拉满了弦等着,只恨不能现在就离弦出去,偏她又这样,只好强忍下欲望,俯身亲着哄她,“那这回我轻点,你别这么抗拒。”
姜从珚也知道一直这样吃苦的还是自己,她也试着放松去接纳他,可还是蹙起了眉,等到他不管不顾靠进来,她疼得倒吸一口气,指甲狠狠抓到他臂膀肌肉上。
“不行!”
“要不还是……药膏……”
第59章 “你赶我走?”
原本被藏到柜子角落的药膏也没想到自己除了在新婚夜, 还能继续发挥作用。
新婚夜男人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但就算一个时辰姜从珚都觉得漫长,她心想今晚可能也差不多,而且过了初次应该会好一点, 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止。
戌时上床睡的觉, 他一直折腾到子时半夜, 起伏的腰背活像一头不知疲倦埋头奔跑的豹子, 她怎么拒绝求饶都没用。
男人要了两回后, 中途停了一次, 他抱着她去洗漱,可回来之后又忍不住扑了上来,白洗了一回。
姜从珚实在没精力了,最后也不知他何时消停的,只撑着最后一点精神叮嘱他结束之后一定要给自己洗一洗, 然后就昏睡了过去。
瓷瓶本身不大, 那夜男人又挖了许多,只剩下小半,今夜之后,这一小半也没了。
拓跋骁终于舒畅了一回,第二日心情都好了许多。
他一大早就醒了,睁开眼, 神光明亮, 精神好得仿佛昨夜出力的人根本不是他,将怀里还熟睡的人儿搂着亲亲摸摸会儿过了瘾, 见她还没醒来的迹象,想到昨夜她确实累了,只好按捺住身体的反应, 然后下床披衣。
他随性惯了,并不需要人近身伺候,穿衣洗漱都自己来,贴身亲卫只干些杂活儿,现在住到她这边,用亲卫不方便,他也懒得使唤她的侍女,只叫她们备水,自己去洗漱了。
穿戴好,他没叫早饭,大步走了出去,吹了道哨声,骊鹰昂着高傲的头颅来到他面前。
守在帐外的阿椿便见他飞身上马,大腿一夹马腹,一人一马离弦而去,很快变成了个黑点消失在眼前。
她转身进到卧室,撩开帷帐远远地看了眼,见女郎还在睡,便没进去打扰她,在外间做着针线,一边听女郎什么时候醒。
她跟阿榧是女郎贴身侍女,并不需要干浆洗、打扫之类的杂活,只伺候女郎梳洗起居,还兼带一些传话跑腿儿的活儿,又管着底下的宫女和内侍,已经有点管事姑姑的模样了,虽然她们还很年轻。
王庭中心是王帐和一些贵族大人的营帐,外围才是鲜卑军营。
营地里,一座座帐篷t错落分布,里面不乏马场、靶场、比武场等,鲜卑骑兵正热火朝天地训练着。
剽悍的骏马飞驰,烟尘滚滚。
天气暖和,他们直接赤膊上阵,个个体格健硕精悍骁勇,展现出最原始的力量和战力。
这些身经百战的鲜卑骑兵满身沙场血气,眼神嗜血,仿佛一匹匹凶狼,然而拓跋骁一出现,却像狼王进到了狼群,带着绝对的王者气场,生生将面前几百人的气势压了下去。
拓跋骁巡视了一圈,然后来到靶场,先是骑着骊鹰跑了几圈,又拿出他惯用的乌龙铁脊弓,一边疾驰一边搭箭上弦,瞄准了百步之外的活靶。
负责陪练的丢靶人将手掌大小的草人随便朝空中一抛,下一秒,一道强劲有力的箭矢破空而来,精准地扎穿了草人,速度不减,直直扎入后面一排木桩中。
“镫”的一声,金属箭簇深深扎进木头,白色的尾羽在空中不断来回震颤,碗口粗的木桩裂开一道竖口,可见这一箭的力道有多大,若是扎进人体绝对能将人刺个对穿。
拓跋骁接连放了十几箭,一直到射完箭筒里所有的箭。他每一箭都精准无误地射中活靶,每一箭都力有万钧。
接着他又接过亲卫递过来的另一个箭筒,再次射完才收手。
然后,他来到比武场,环视一周,“谁要陪本王练武!”
“属下来!”
“属下也来!”
底下将士无比崇拜王,听到他要找人练武,跟被喂食的鱼儿般争相涌过来。
能给王陪练的机会可不多。
“好,那你们都来。”拓跋骁朗声一笑。
于是便有第一个人冲上来,两人赤手空拳,拳拳到肉,打得精彩绝伦。
那人满身横肉颇有巨力,可在拓跋骁面前也不过坚持了十几个回合就败落。
接着,叱干拔列也冲上来。
他坚持得比先前那人久一点,却还是被拓跋骁一个扫腿加一记重拳击倒在地。
再然后,他们都不讲公平了,直接两三人一起上,却依旧奈何不了拓跋骁。
不断有人被打倒在地,又不断有人补上,打了将近一个时辰,拓跋骁才稍微露了些疲态,终于歇手。
此时他大汗淋漓,身上的衣裳几乎湿透,还粘了不少尘泥,即便如此,依旧不折损他的威严,反而因他刚才勇猛的表现更叫底下将士崇拜。
“王,您的武艺更强悍了。”被他打败的人躺在地上不无感叹。
拓跋骁坐在地上,朝嘴里灌了一大壶水,听他这么说,放下水囊,扯了扯嘴角,随口嘉奖,“你今天比之前多坚持了几招,不错。”
他凌厉的脸上虽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可众人就是能感觉到王今日心情很愉悦,要知道王可不是随便夸奖人的。
拓跋骁当然高兴,昨夜要了三回,而且时间都不短,虽然还得收着力道只进去了大半,不能十分尽兴,却也尝到了甜头。
等多试几回她就能完全承受自己了。
拓跋骁练完武,再次骑着骊鹰回来。
他知道她嫌弃自己身上脏,又想到她还没醒,便没去她帐中,转而回了王帐,让阿隆打水,重新洗了个澡冲掉身上的热汗和尘土,换上一身干净衣裳。
姜从珚一觉睡到了辰末,日头都老高了。
她以前觉浅,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惊醒,昨夜却累得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中途男人给自己喂过一次水,她那时嗓子都干得不行了,浑身被汗水湿透,仿佛一条脱水的鱼。
身上哪儿哪儿都酸,尤其是腰和腿,她动了动,疼得她差点倒吸一口凉气,都拜某人所赐。
姜从珚还是气不过,狠狠抓了两下被子,仿佛把它当成了某个男人的皮肉。
她不想叫侍女瞧见自己这副模样,躺了一会儿,恢复点力气后坐了起来,轻薄的丝被滑落,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