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喇嘛便败在白衣喇嘛手中。
望着不远处如鸟兽散的黄衣喇嘛,半夏晃悠着小短腿,试探着问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白衣喇嘛:“随意。”
半夏:“好的。”
片刻。
两人依旧大眼瞪小眼。
半夏晃悠着腾空的小短腿,疯狂暗示。
白衣喇嘛这才想起,人还在自己手中提溜着,他松开手中皱巴巴的衣领,将半夏放回到地面上。
“那我先走喽。”
“嗯。”
半夏揣起手,转身离开。
望着她圆滚滚的后脑勺。
白衣喇嘛迟疑稍许,很快便作出决定,一根粗大棒槌从他宽大袖中滑出,他高举起手中棒槌,瞄准——
半夏一直防备着身后。
成功预测到他的突然袭击。
她眼疾身快,灵巧侧身躲了过去。
而白衣喇嘛也预测到了她会预测到自己的突然袭击,他抖动另一只衣袖,又是一根沉甸甸的棒槌从袖中滑下。
他两根棒槌齐上阵。
终于有一根成功近了半夏的身。
白衣喇嘛挥出手中的棒槌,使用的力度不算轻但也不算重,径直砸在半夏后颈处——
“Duang!!”
沉闷金属声在棒槌下回荡。
白衣喇嘛懵了,旋即脱口而出:“你在衣领里藏钢板?”
“昂。”
半夏捂紧脑后衣领下藏着的硬物。
白衣喇嘛目光怪异地打量着她,“为什么要藏钢板?”
半夏幽怨谴责道:“这就要问问你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敲我后脑勺,就不能下迷药?”
“我不会痛的吗?!”
白衣喇嘛吸取意见,“我懂了。”
半夏气哼哼道:“你究竟想干嘛,为什么突然敲我闷棍?”
白衣喇嘛:“带你走。”
半夏疑惑,“这也是干妈的命令?”
白衣喇嘛:“不。”
半夏不解,“那为什么要……”
白衣喇嘛语气沉沉道:“与其不断加班兜底处理麻烦,倒不如直接从源头解决问题。”
简而言之。
累了倦了。
他不想加班,他要减负:)。
半.被解决的问题.夏:“???”
就像路过的狗子突然被踹了一脚。
她也十分委屈,张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就见白衣喇嘛递出一只拳头,“给你看一个宝贝。”
“什么?”
半夏下意识低头。
白衣喇嘛猛然张开紧握起的手指,朝上一撒,藏在他手心中的一小团粉末扑面而来。
“咳咳!”
半夏闷咳出声,挥散面前的粉末。
感觉头有些晕,她摇摇晃晃后退两步,看向对面出现重影的死秃驴,质问道:“你撒得是什么东西?!”
白衣喇嘛微笑:“迷药。”
半夏:“?!!”
卧槽!
她坚强地竖起中指,算你狠!!
在阵阵袭来的晕眩中,半夏再也支撑不住,眼前的世界陷入黑暗。
……
进入乌斯藏佛国的第五日,黎明。
载着半夏的车队终于摇摇晃晃,抵达距离觉贡最近的班达拉姆之城,——大吉祥天庇佑下的城邦。
在城内居民恭默守静的目送中。
“哒哒”
通体雪白的马匹们迈着优雅马步,拉动身后的车队,摇摇晃晃朝着城内赶去。
车厢是密封的,看不到外界的景象。
半夏只能不耐烦地躺在毯子上闭目养神,迷药的时间只能维持半个小时,离开觉贡不久,她就清醒了过来。
只是车队那么多白衣喇嘛跟随。
就算醒来,她也没办法离开。
只能捏着鼻子跟随白衣喇嘛一起,赶往干妈的地盘。
大约过去半个小时。
“哒哒”马蹄声终于停歇。
“到了,下车吧。”白衣喇嘛的嗓音从车厢外传来。
半夏强忍住骂骂咧咧的冲动,磨磨蹭蹭起身离开车厢,一座巍峨美丽的山门殿映入眼帘。
——这里是供奉大吉祥天的寺庙。
在白衣喇嘛的带领下。
她垮着一张脸进入干妈的寺庙。
寺中风景不错,半夏却没有丝毫观赏的心情,直到途经一座比其它佛殿,都要宏伟瑰丽三分的佛殿,她才抬头瞅了一眼。
目光穿过大敞的殿门。
供桌后,干妈的佛像映入眼帘。
半夏心中一虚,正要移开目光,忽而惊讶发现干妈隔壁竟还有一位邻居,她好奇问了一句,“那是谁?”
顺着她指的方向。
白衣喇嘛稍稍侧眸望了眼佛殿内。
瞧见那位肤色黝黑,六臂各持法器,头顶火焰纹光的佛像,他双手合十,“那是大黑天神。”
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半夏垂眸思索,还没想起究竟在哪里听到过,便抵达了白衣喇嘛为她准备的住处。
“嘎吱”
阖起房门。
房间中只剩半夏一人。
寺中守卫森严,跑路需从长计议。
她想起两位备选干爹,来都来了,也是时候让祂们见上一面,毕竟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半夏兴奋地搓搓小手。
她取出黑皮书,传送进黑欣景区。
找售票员小姐采购了两大桶彩妆,半夏亲手为两位备选干爹,涂脂抹粉,梳妆打扮。
进行了极其精心隆重地打扮后。
在两位备选干爹直勾勾地注视中,半夏哼着轻快的小曲儿,在它们脖子上系起漂亮的粉色蝴蝶结。
一切准备就绪,她又在售票员小姐这里采购了一些必需品后,便挎着竹编的小篮子,狗狗祟祟赶往寺中主殿。
殿内空无一人。
半夏进入主殿,小心将殿门合起。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干妈神像,她“嘿嘿”一笑。
吉祥干妈:“……”
她来了。
她来了。
她带着五行缺德,命里欠揍的笑容走来了:)
供桌后,吉祥干妈神像眉眼低垂,在祂凝瞩不转地注视中,半夏狗狗祟祟从竹篮中掏出横幅,踮脚挂在佛殿墙壁上。
喜庆的大红底上,用金闪闪的笔墨写有一排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