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院使让几个孩子稍坐片刻,平复一下,这才从小到大,一一请了脉,又问了一些问题,确认孩子们都安然无事。
太子和太子妃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郑院使又去给太子请脉。
沈知诺在一旁看着,在心里说:【狗狗,你去扫扫郑院使,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事。】
小黑狗应声蹦出来,飞过去快速扫完:【小主人,书上没有提起这个人。】
沈知诺:【那他就是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了。】
系统:【是的。】
在诺儿开口和阿桶说话之际,太子和太子妃以及其他孩子们齐齐看向郑院使,仔细留心他面上神情变化,见他自始至终,神色如常,便知道他没有听见,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郑院使给太子把完脉,微微笑着说:“殿下一切安好。”
“有劳。”太子起身让开,让郑院使给太子妃把脉,太子妃也是一切安好。
东宫各位主子们都没有问题,郑院使放下心来,起身告辞离去。
太子带着沈为晏出门,去尚书房找承武帝商议这事。
太子妃则把东宫管事都喊来,叮嘱一番,命各处宫人无事不得随意出门,若有事必须出去,那办完事也即刻回来,不得四处闲逛,随后又叮嘱沈为清看好几个孩子,便匆匆出门,去了凤仪宫。
孩子们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氛,都有些紧张,文安郡主把自家胖妹妹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沈知诺便由着姐姐抱着坐在榻上,见狄归鸿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她伸着小手摸摸他头:“小将军,你别怕,没事的。”
狄归鸿偏头看过来,点了点头。
沈知诺在心里问:【狗狗,这场风寒什么时候能好?】
系统搜了搜:【小主人,原剧情里并没有提起这场风寒。】
沈知诺放下心来:【既然没提,那应该是不严重了。】
小黑狗:【应是如此。】
一听这话,文安郡主松了一口气,抱着妹妹的手终于松开了。
沈知诺却在心底叹了口气:【哎,这样一来,怕是好几天我娘亲都不会让我出门了,这样耽搁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扫完所有人。】
小黑狗站在沈知诺肩膀上摇了摇尾巴:【总能扫完的,小主人别着急。】
沈知诺:【要是什么时候,宫里再办一场宴会就好了。】
沈为清和文安郡主对视一眼,心道怕是用不了多久了。
他们的皇叔们和皇姑姑们应该都已经在路上了,陆陆续续地,很快就会有人到京。
到时候人一回来,宫里自然少不了要举办几场宴会。
当然,肯定不是什么接风宴,而是狗狗扫脸大会。
沈知诺和狗狗又聊了几句,也没聊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便下了地,拉着狄归鸿的手:“小将军,我们去看兔子和孔雀吧。”
狄归鸿点头,跟着小姑娘出门。
文安郡主也下地往外走,走了两步见自家二哥不动,她不解,朝他招手:“二哥,你不去吗?”
沈为清起身,走到文安郡主面前,低声说:“慧儿,你跟着去,二哥去找父王和母妃说点事,说完就回来。”说罢,起身出门,大步流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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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为清先去了尚书房,人却都不在,小太监说是朝凤仪宫去了,他便又匆匆赶到凤仪宫,一进门果然大家都在。
太子妃纳闷:“为清怎么也来了,诺儿几个呢?”
沈为清上前给承武帝和皇后请安,随后神色严肃说道:“方才诺儿问了阿桶,阿桶竟说这场风寒在原剧情里没有提到过。”
沈为晏接话:“没有提到,要么是事情并不严重,所以无需提及。要么就是”
兄弟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原来并不曾发生过。”
太子妃蹙眉:“若是原来不曾发生,那如今这场风寒,又是哪里来的?”
“先前琬贵妃为了躲避阿桶扫脸,把自己弄得那般模样,那这场风寒,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那么多人几乎同时得了风寒,这得是什么人,才有这么大的本事?”
太子妃说出众人心中疑虑,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事情走向,的确在发生改变,出现了很多原剧情中未曾发生的事,可大家心知肚明,这些改变,大都是因为听到了诺儿和阿桶说话,众人采取了一些行动。
所以,这场风寒,只是一场巧合,还是人为?
片刻之后,承武帝喊来梁泉:“让你的人去查,看看这些个人都是怎么染的病。”
梁泉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约么过了小半个时辰,梁泉回来,说:“回禀陛下,查到的消息和郑院使所说无差。”
众人听完,全都沉默了。难道,还能真的是凑巧罢了?
皇后忧心忡忡:“陛下,不管如何,这风寒来势汹汹,总该想法子控制住才好。”
承武帝沉吟片刻,看向太子:“朕这几日精神不济,太子安排吧。”
太子应是,心中有了主意,却没有直接喊人来下命令,而是和承武帝确认:“父皇,儿臣想命各宫紧闭宫门,不管主子还是下人,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有小厨房的在小厨房自己做饭,没有小厨房的,由御膳房统一配发饭菜,每日由太医院派人去各宫诊病请脉,待得所有染病之人痊愈,十日之内无人染上,再一切恢复正常。”
他并非小题大做,而是风寒一事可大可小,诺儿几个都还那么小,他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宫里头因为风寒没了的孩子,可不止一个。
太子妃和太子的担忧一样,听闻太子这样安排,略微松了一口气。
承武帝赞许地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太子便起身离开,去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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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角落,丽贵人宫殿。
丽贵人靠在床上,咳嗽得死去活来,面庞涨得通红,几乎要背过气去。
许久,才停下来,她握拳不停捶着胸口,艰难出声:“嬷嬷,不是说只发个热,装几日的病就好吗,怎么我、这般难受?”
一旁的嬷嬷没有作答,端着一杯水喂到丽贵人嘴边,“贵人喝口水能舒服些。”
丽贵人喝完,躺了下去,因为剧烈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声音也有些哽咽:“嬷嬷,我烧得难受,咳得也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嬷嬷才低声叮嘱:“贵人别担心,汪太医不是说了嘛,喝上三五日的药就能好了。”
丽贵人:“嬷嬷,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当初我不该”
嬷嬷叹气,直接打断:“事已至此,无法回头,贵人往后要谨言慎行,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丽贵人:“兰贵人是不是也病了?”
嬷嬷点头:“是。还有柔贵人,蒋昭仪。”
丽贵人满眼错愕:“这么多人?都是和我一样的病症?”
嬷嬷:“是。”
丽贵人:“她为何如此?难道那些人也都是帮她做事的?”
嬷嬷摇头:“老奴不知,只是听说皇贵妃娘娘也病了。”
丽贵人越发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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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过去,荣嫔的脸上稍微消了些肿。
听完春杏从外头带回来的消息,她冷笑一声,低声自言自语道:“瞧瞧人家这手段,比琬贵妃那蠢货强多了。”
春杏低首垂眸,当没听见。
荣嫔吩咐道:“你去跟御膳房的说,我如今是嫔,小厨房不够格用了,让他们每日送饭食来。”
春杏应是,转身出门。
很快到了晌午,御膳房的小太监过来送饭食,荣嫔提前把宫里所剩不多的宫人支使得团团转,那小太监敲门之后,便推门走进院子,直接把食盒提到正殿。
春杏闻声跑过来,刚要接过去,荣嫔不耐烦挥手:“你忙你的去,把能收拾的物件赶紧收拾起来,说不定过两日就要搬去他处。”
春杏看了一眼不起眼的小太监,应是,转身去了库房接着忙。
荣嫔对着那低头塌肩的小太监招了招手:“你走近些。”
小太监应是,放下食盒,上前两步,跪在荣嫔面前,恭敬道:“娘娘请吩咐。”
荣嫔把手上戴着的金镯子撸下来,借着袖子遮掩,交到小太监手里:“尽快送出去。”
“是。”小太监把镯子藏于袖中,起身告退,出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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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命令下达下去,各宫全都紧闭宫门,人员鲜少走动。
承武帝这阵子简直就是个甩手掌柜,只要太子能办的事,他都交给太子处理,他专心调养身体,准备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他那些孝顺儿子们的归来。
朝政不可能因为一场风寒就耽搁,太子处理完后宫事宜,带着沈为晏去处理政务。
一天下来,父子俩没少见人。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夜里没有回东宫,本想随意找个宫殿对付几晚,却被承武帝留在了崇安宫,承武帝则去了皇后的凤仪宫,父子俩就歇在了崇安宫的偏殿。
本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病情,可次日天一亮,发现又多了几人染病,这回倒不是哪位主子,而是下人,几乎都是贴身照顾病人的宫女嬷嬷们。
虽说也在情理之中,可太子还是把郑院使喊来,特意询问情况。
郑院使说完基本情况,欲言又止,太子见状,说:“郑院使可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尽管直言。”
郑院使:“并无,就是臣觉得这场风寒来得有些太过突然,但臣亲自给每位患病之人诊过脉,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太子看着头发花白的郑院使,宽慰道:“查不出就查不出,先治好了再说。”
郑院使谢恩,起身离开。
接下来几日,太子和沈为晏也一直没有回过东宫,太子妃把几个孩子管得严严的,一步都不让出大门,除了珊瑚几个一直在身边服侍的,也不让其他人随意接近几个孩子。
为了方便照顾,太子妃更是想留狄归鸿在正院睡,沈知诺也劝,可小男孩摇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