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搜了搜:【原剧情里,九公主沈黛这个时候并没有回京,所以阿统也不知道。】
太子妃闻言,装作闲聊一样开口:“阿黛,刚才都忘了问你,程远怎么没来东宫坐坐?”
九公主:“说来也是凑巧,我们在城门口遇着我十一皇兄,听他说城外发生命案,他要去查,程远就跟着去了。”
沈知诺:【原来如此,我九姑父这是去给我十一皇叔帮忙去了。】
系统:【应该是仵作的职业病犯了。】
澜真公主又问:“可知死者身份?”
九公主:“好像是个什么和尚,当时我十一皇兄急着走,我便没细问。”
第74章
沈知诺听到死的人是个和尚, 顿时警觉起来:【狗狗,你快查查看,是不是那个假装得道高僧来害人的了心和尚死了?】
系统应声, 搜索一番,答:【小主人, 看不到是谁死了,原剧情里没有提到这回事。】
沈知诺想了想说道:【原剧情里如果没有这件事, 那死的那个,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
【对了,原剧情里, 到了冬天时候, 我大姑姑还上山去找了心和尚拿护身符来着,现在还没到夏天,所以死的和尚肯定不是他了。】
系统夸赞:【小主人的记性可真好。】
沈知诺该问的都问完了,一时也没有新的人让系统扫脸,也想不起该问什么, 便看向太子妃,问:“娘亲,鸿儿呢?”
太子妃摸摸女儿圆乎乎的小脸蛋, 笑着答:“先前你睡着之后,鸿儿回他院里歇晌午觉去了,这时该是还没醒。”
沈知诺小手指着门外方向:“那诺儿去看看他。”
太子妃笑着说好, 拍拍小姑娘的小屁股:“慢着些跑。”
沈知诺便从太子妃怀里下来, 牵住文安郡主的手, 姐妹两个给九公主行了个礼,随后手牵手出门去了。
“我也去看看。”沈为清起身行礼,转身跟了上去。
兄妹三人刚走出正院门口, 就见华月郡主来了,于是大家一起往狄归鸿住的院子走。
狄归鸿正在翻看先前摘抄的那些和瘟疫相关的笔记,听闻沈知诺几人来找他,连忙把纸收好,折起来,拿了两本兵书压在上面,叮嘱紫萱:“紫萱姑姑,不要动我的桌子。”
紫萱恭敬答:“小郎君放心,奴婢不会动,待会儿也会叮嘱迎春,让她也不要动。”
狄归鸿说好,随后穿鞋下地,快步迎了出去。
见漂漂亮亮的小男孩走出来,沈知诺心情很好,几步跑过去,牵住他的小手,“小将军,你在做什么,怎么没来找我玩呀?”
狄归鸿捏了捏小姑娘的小圆手,眼睛弯了弯:“我睡得久了些,刚刚才醒。”
沈知诺点点小脑袋,一本正经说道:“鸿儿做得对,小孩子就是要多睡,这样才能长高。”
狄归鸿嘴角高高翘起:“好,我听诺儿的。”
说罢指了指身后屋门,看向几人问道:“可要进去坐坐?”
沈为清和文安郡主都看向沈知诺,等她拿主意。
沈知诺想着皇宫里头还有那么多人没扫,摇了摇头:“我们出去玩吧。”
狄归鸿自是说好,几个孩子便又出了东宫,开始在皇宫里头到处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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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福宫,十二皇子跪坐在床前,攥着琬贵妃的手,边哭边说:“母妃,都是儿子不好,才害得您如今这样。”
琬贵妃形容枯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气若游丝:“儿啊,不怪你,不要自责,是娘不好,是娘连累了你。”
十二皇子眼泪止不住地流:“母妃。”
琬贵妃轻轻拍拍他的手:“娘怕是活不了几天了,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你六哥。”
“娘您别说丧气话,您一定能好的。”十二皇子抬袖抹了抹眼泪,作势起身:“儿子这就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琬贵妃摇了摇头,拽住十二皇子的手:“没用的,为娘杀了人,即便太医能治好我,为娘也活不了。”
十二皇子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可当亲耳听到琬贵妃这样说,他还是难过得趴在琬贵妃床边,呜呜痛哭。
琬贵妃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下来:“十二,你别哭,好好听娘说。”
十二皇子抬起头来,胡乱抹了抹眼睛,哽咽着点头:“母妃您说,儿子听着呢。”
琬贵妃:“如今你和你六哥都已经大了,也都成了家,娘也没什么可牵挂的,只是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十二皇子擦了擦眼泪,静静听着。
琬贵妃:“你是个好孩子,也没做错什么事,你父皇不会杀你。太子素来仁厚,只要往后你也安安分分的,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于你。”
十二皇子点头,语气带着些许埋怨:“母妃您也知道我大哥仁厚,您说您当初何苦把我九哥的事赖在皇后身上,不然的话,儿子现在还可以去找皇后和我大哥,为你求个情。”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琬贵妃摇头,不愿再说旧事。
接着说:“可你六哥不一样,那个阿桶说你六哥造了反,娘担心陛下不会饶了他。”
想到那个任由自己吊在阵前三天三夜的狠心兄长,十二皇子不想说话,一个字都不想说。
琬贵妃看出他的心思,拍拍他的手,好声好气地劝:“儿啊,你别怪你六哥,两军阵前,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全军将士的生死,他那样做,也是无可奈何。”
“多想想你六哥以前在京的时候是如何对你呢,不要和他计较可好?且此时还未发生,如今你也还好好活着。”
“回头娘一走,就剩你们两个亲兄弟是最亲的,你们只有彼此可以相互帮扶,看在娘的份上,就原谅了他罢。”
说道这里,琬贵妃的泪也流了下来。
十二皇子想到自己被吊在三军阵前活活吓死,觉得自己当真是又惨又窝囊,便不想再讨论六皇子。
见琬贵妃又哭得可怜,心中一软,点了点头,替琬贵妃擦了擦泪,问:“母妃您是想说什么?”
琬贵妃:“母妃是想,等你六哥回京,你替母妃劝劝他,让他一定要先去陛下面前磕头认错,要主动把手里的兵权交出来,或许这样,才能保住一命。”
十二皇子有些迟疑:“我六哥一向最有主意,又最是看中手里的兵,岂是我说几句话就能劝得动的。”
琬贵妃呼吸艰难,扣紧了十二皇子的手:“你就说,这是娘临死前的遗言,让他一定要听,千万不要心存侥幸。”
十二皇子红着眼眶点头:“好,儿子记住了,儿子去劝他,要是死老六不听,儿子就,儿子就跪下来给他磕头,求也要求得他听。”
琬贵妃欣慰地笑了:“好孩子,这样娘就放心了。你也陪娘这么久了,不好再久留,回府去吧。”
十二皇子生怕自己一走,琬贵妃就死了,拼命摇头:“儿子不走,儿子就在这陪着您。”
琬贵妃勉强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娘心有不甘,不会那么轻易死了的。”
十二皇子:“母妃您还有什么心愿,您说,儿子替您去办。”
琬贵妃觉得自己都差不多要死了,便不想把这事告诉没什么大本事的小儿子,只是思来想去,觉得不说,怕是死也难以瞑目,考虑一会儿还是改了主意。
“阿桶说,是有人给娘送了一封信,那人在信上说知道了娘和你六哥暗中所做的事,以此要挟,约我出去相见。”
“娘不想让那人把那些事情捅到陛下那里去,便孤身一人去赴约,怎知,到了地方,就被人生生捂死,投进荒井中去了。”
十二皇子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当即愤怒不已:“那个杂碎是谁?母妃您跟儿子说,儿子去宰了他。”
见一向胆小怕事的儿子竟然要为她出头,琬贵妃十分欣慰,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娘这辈子值了。”
十二皇子追问:“母妃那人是谁?”
琬贵妃:“阿桶没说,娘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所以娘死得不甘心。”
十二皇子:“那儿臣去查?”
琬贵妃摇头:“你查不了,也不要去查,免得惹火上身。”
十二皇子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愤愤不平,“那母妃就那样白白死了?”
琬贵妃:“若是你六哥回来得快,娘自己跟他说。若你六哥回来时,娘已经去了,你就把这事告诉你六哥。但一定让他先以他自己为先,等他把他自己的事情解决,能查就帮娘查查,查到了给娘烧个纸说一声,好让娘在地底下能够安心。”
十二皇子点头:“好,儿子记住了。”
娘俩又说了会儿话,琬贵妃催促十二皇子离开,十二皇子一步三回头,满心不安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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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皇子带着九驸马程远骑马一路狂奔,赶到云居寺山脚下,二人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随从,步履匆匆,快速上山。
一进云居寺的大门,十一皇子就开口问:“尸体呢?”
一名叫郭石的九溟卫过来禀报:“回殿下,在后院禅房里,属下发现后,并未移动分毫,一切都是原样放着。”
十一皇子带着程远往后走:“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石跟着在一边走,接着汇报:“属下扮作山中猎户,按照殿下叮嘱,一直紧紧盯着这边。”
“可自打属下上山来,那个了心和尚就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昨儿下晌,他才从外边回来,属下没有惊动他,只是隐在暗处,暗中观察。”
“半天下来,他除了跪在佛前诵经,给两个小沙弥讲经,再就是吃斋饭,打扫庭院,一直到天黑,连云居寺的门都没出,晚上也是很早就睡下。”
“后来天快亮了的时候,就听见寺内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那小沙弥慌里慌张从禅房跑出来,嘴里一直喊着‘杀人了’,属下不敢耽搁分毫,当即从树上跃入院中,进了禅房,就发现了心和尚已经死了。”
程远问:“小沙弥为何笃定是‘杀人’?”
说着话的功夫,几人已经到了禅房门口,郭石不再多说,向禅房内指了指:“驸马请看。”
十一皇子和程远迈进禅房,二人眉头皆是一皱。
禅房内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了心和尚双目圆睁,躺在地上,胸口和腰腹处一片血肉模糊,尸体下面的蒲垫一片深红血迹已经干涸。
程远上前,检查一番:“死者死了大约两个时辰?”
郭石:“正是。”
程远:“胸口中了三刀,腹部中了三刀,从伤口的深浅和角度来判断,的确是他杀。”
十一皇子看向郭石:“事发之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郭石垂首,汗颜道:“是,按理说,这么大个活人死在属下眼皮子底下,多少该有些动静才是,可偏偏死得毫无声息,属下一直守在树上,也十分确定,寺里除了那两个小沙弥,再没有任何外人进入。”
十一皇子看向程远:“你怎么说?”
程远:“需得再看看。”
“你慢慢看。”十一皇子点头,又看向郭石:“那两个小沙弥在何处?”
郭石:“在柴房,属下仔细盘问过,没问出什么来,此刻差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