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找了个理由推了。
现在谁家里的菜都是有数的，这个来拜年吃一顿，那个来拜年吃一顿，日子还过不过了。
还能拿着你的罐头和糕点填肚子呀。
后面，林晴又去了陈副主任家，陈副主任不怎么爱说话，但她爱人还挺豁朗的，有他在，不至于太冷场。
临走前，陈副主任说道：“等小王回来了，你们一起来这吃顿饭。”
和小王干事好歹也住在一起那么久了，该漏的全都漏出来了，她和陈副主任的关系根本瞒不住。
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王琪只是不喜欢勾心斗角，不代表实力不行。
人家配得上这份工作的。
林晴大大方方地点头：“好呢。”
陈副主任这才给了个笑脸，虽然微不可察，但林晴很肯定自己没看错。
后面，林晴还去小王干事的大伯家拜了个年，她在这边根基浅，人脉圈子有一个就得扩张一个。
大伯娘也是说什么都要留林晴吃饭，林晴一脸遗憾：“大伯娘，我得回了，不然赶不上车就得步行回去了。”
天黑得早，冰天雪地的说不准冒出个啥，大伯娘没有硬留，但还是说了句，“有时间，带上你家那口子来家里坐。”
“行呢。”
林晴从王家出来，就赶紧去坐通勤车，晚了还真就没车了。
那就有意思了，她在原地等着老程骑自行车过来接好了。
要不说，老程的级别还是得往上升升，以后没准还能派个汽车过来接。
汽车现在是没有滴，流言蜚语倒是有了。
林晴刚进家属院，就看到不少嫂子往院外瞧，善意的，林晴就打打招呼。
恶意的，她就保持沉默。
反正今天大家很不对劲。
特别的防备，甚至有点敌意。
林晴转头就去找石嫂子和陆嫂子。
两个嫂子关系好，天天形影不离的，往往找到一个，就能碰到两个。
陆嫂子消息相当的灵通，都不用林晴细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嗨，肯定是看你是不是拎着糕点和罐头回来呢。”
林晴：？
她确实买了糕点和罐头，但这事这么快就传到家属院里了。
“付春华早上是不是跟你一车走的，还看到你买这些东西了？”陆嫂子先问了下，看林晴点头，拍了一巴掌，“那肯定就是她传出来的，准没错。”
“这货一回来就说你买东西要贿赂巴结领导，想给程洛铺路呢，这不，院里的嫂子们全盯着呢，就等着你们犯错误举报。”
人就不会没有私心，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林晴呵了一声：“那她可传错了，我两手空空回来的。”
在不了解程洛这边的情况下，林晴不会擅作主张弄这一套。
一个地方一个体系，更何况是队里这种比较严谨的地方了。
不过这也给林晴一个警醒，家属院一堆眼睛。
林晴空手回来，与她一起乘通勤车回来的嫂子们就可以证明，付春华制造的谣言不攻自破。
但林晴小心眼得很，回到家就跟程洛学了：“也不知道让张虹给灌了多少迷魂药。”
程洛：“明天就找她男人切磋去。”
“好呀好呀。”林晴笑嘻嘻地道，“一定要让他们看出来咱们不高兴了。”
“嗯。”
这种小打小闹，林晴没时间也没心思去计较，第二天就回旗里了，初八就已经有人返回旗大院了。
小王干事也回来了，两人一起去各自的新家把屋子烧了烧，顺便扫扫灰尘。
然后去供销社买买买。
这回是林晴买买买。
锅碗瓢盆，反正生活上用的到的都得置办。
正好程洛也忙了起来，林晴干脆就在职工宿舍住下了。
后面还真跟小王干事去陈家和王家混了顿饭。
某种意义上来说，小王干事也是她的贵人之一了。
初十正式开工，开工第一天，大会，大会后面还有小会，一天下来，头都是胀的。
林晴把图纸递给了马书记，设备这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了。
马书记拿着图纸大概地看了看，林晴也不知道马书记看懂没看懂，但感觉上就是很懂的样子。
“你认识的这位小同志是在什么单位工作的，这么清闲吗？”
当领导的就是这样，下属能干额外的事等同于清闲。
也不是说卸磨杀驴，只是这个时候这个时代，固有的思维会偏向——有能力应该做一些更有用的事的想法。
当然了，随口一说不代表就是偏见。
按理来说，林晴哼哈的敷衍过去就是了，没必要太反驳，好像领导说错了话。
可林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领导，不是闲，是按资排辈他挤不上去，空有才华也没办法，更何况现在的出身又被质疑了......”
说出这句话，林晴不会后悔。
为人还是要有点坚持的。
第188章 事成
林晴在马书记心中就是一个会说话会办事的年轻小干事。
有上进心，有活力，很通人情世故。
但也正是因为通人情世故，未免太滑手了些，这样的下属可以重用，可人品的论断就很模糊了。
很难看清这个人。
马书记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反而让激发了小林干事的另一面，倒有点欣赏了。
“好，是我错怪了这位好心的小同志。”
林晴咧嘴嘿嘿笑了一声，又当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继续聊道：“领导，我这位朋友是有点真本事的，他连生产线都敢设计，不过，我胆子小了些，想着咱们还是一步步慢慢来。”
马书记摇头笑：“真胆子小，你就不会来试探我了。”
“嘿。”林晴装傻憨笑。
“步子要一步步走，先把你说得那个小作坊做出来再说。”马书记总结道。
林晴也没指望上来就说服马书记，不过是先探探路，等做出成绩了，再言后续。
新年开工，财务部开始忙了，基本办公室里的小干事都派遣出去，去各大厂子和矿区。
林晴手里的活还没忙完呢，牧场那边的刘主任就找上来，林晴说机器还在做。
刘主任眼珠子一转，去缠着马书记。
没办法，儿子多了，不哭两声，很容易被忽略掉。
在机器下来之前，旗里的这边房子林晴差不多都布置好了，程洛有时候会来这边住。
忙起来了，林晴很少回家属院。
时间久了，张虹留下的那些话也变淡了，毕竟一个人自身有没有本事和能力，是能看出来的。
付春华中间也说过一些难听的话，什么怎么总不见人回来住，不会是什么什么了吧。
陆嫂子和石嫂子直接开怼：“你当人家像你这么闲呢，人家工作忙着呢，再说，他们两口子在县城里也是有房子的，还非得回来让你看着人家怎么过日子的不成。”
“也不知道是有多闲，两只眼睛竟盯着别人家看，没看人家都不稀得搭理你，还在那跟个跳蚤似的乱跳，当自己是个人物呢。”
“还是有些个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付春华当场闹了个没脸，回家气呶呶的跟男人孩子耍了一顿。
之后，程洛连着好几天找人切磋了一顿，把人切磋的鼻青脸肿回了家，付春华一开始是气，后来就收敛了。
她不可能为了张虹不心疼自己的男人。
回头和张虹碰面的时候，就把这些事讲了出来，按着她的想法，她可是为了张虹做了不少事。
张虹满脑子都是程洛对林晴的维护，心中就像一根刺扎着，时不时的痛一下。
付春华再说些什么，就感觉烦，得，又闹了个没脸。
这边尴尬了个尬。
林晴反正是什么都不知道，制作奶粉的机器已经造出来，她又下牧场主持小作坊的工作了。
机器也是需要磨合的，在给林晴设计图的时候，宇梁就跟她交待了下，什么情况下，什么原理。
当奶粉的产量嗖嗖地上来后，奶站的同事们一片呼声。
终于不用看着成吨的牛奶浪费掉。
剩下的就是销路。
当第一批奶粉生产出来，林晴记录电话号码的小本本终于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