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要好些。
御医院的药向来金贵,就算是宫里的主子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上的,更别说还有底下那些个侍卫宫人。
而单从他分析的这药膏成分来看,这东西用料成本应当不高,若是能在御医院普及,至少可以保证侍卫宫人们都能用上。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绝好的平替。
李御医想到这点,也难免期待,“福泰公公,这药膏是何人所配?可否为老夫引见一二?”
福泰看着李御医这一副找到知音的样子,一时有些沉默。
虽然知道那位不至于有胆子加害皇上,但是他没想到,这绿乎乎的玩意儿,居然是真有用的?
眼见李御医还眼巴巴等着,福泰清咳一声,只笑,“这宫里头,除了御医院,敢私下给皇上送药的,宫里头也就只有那位了。”
李御医听说那位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看福泰这若有深意的表情,瞬间领悟了过来。
原来,竟是那位啊!
第71章 我要完了吗
那位,指的自然是宫里头近些日子以来最受皇恩的那位。
李御医身为御医院院首,虽说平日只负责皇上的龙体安康,但对于后宫的形势也是清楚的。
更别说,先前司玲珑道破皇上真正所中之毒,叫他想忘都忘不掉。
再一想那位家中行商,据说也有做药材生意,懂得一些民间好用的药方也并不奇怪。
只是,那位毕竟是后妃,自己身为御医院院首,断没有与后妃私下接触的道理,就算是为了药方,那也不成。
这样想着,李御医便不再提想要见见那位的事,只是心底终究还是有些遗憾。
司玲珑不知因为自己随手调配的伤药膏还给李御医造成了遗憾,用过早午膳,就摊开那本永易经来回看了一遍。
即便是同一个人的字,早年和晚年的字在意境上都是有所不同的。
而据她看,这本书里赫连越的字,字形和根骨虽已成熟,但终究没有她练字临摹的字帖看起来有大成之相。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
她临摹的字帖,应该是赫连越后来所写。
【那么问题又来了,狗皇帝还有两年不到就要死了,哪里来的时间大成?】
赫连越下了朝便来了偏殿,却不曾想还没进门就听到某人又在惦记他过两年死的事情,当下脚步一顿,默默深吸一口气。
保持冷静,千万别一个冲动把人掐死了,那就找不到第二个能给他剧透剧情和开心音外挂的人了。
赫连越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看在一旁的福泰眼里却是感慨。
年少时候也不见皇上情窦初开,如今年岁长了,见到喜欢的妃子竟还会紧张了。
眼见赫连越抬腿往里走去,福泰忙高声传报,很快,司玲珑听到动静便从内间走了出来。
看到赫连越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人果然不能经常念叨,狗皇帝这会儿不是应该在苦逼地干活么?怎么跑我这儿来偷懒了?】
饶是进门时已经做了心理建设,赫连越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虽然不知何谓【苦逼】,但这词听起来就很苦,不像什么好词。
他每天天不亮就上朝批奏折处理国事,来嫔妃这里走一下还被嫌弃偷懒?
这宫里头谁能有你懒?!
不过是夜里读会儿书第二天就能赖床不起,连床铺都是朕给你收的!
朕可是堂堂天子!
双手可是用来指点江山的!
赫连越想着,一个眼神没收住,杀气又泄露了出去。
司玲珑这会儿还惦记着字帖的事,心思格外敏锐,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
【有杀气!】
【我去,狗皇帝看着像是要弄死我,所以他早上给我弄那么个陷阱,究竟是因为我赖床不起,还是听到我喊他狗皇帝故意报复我?】
赫连越敛起周身气息,此时微微挑眉。
本以为这人是睡死了的,没想到竟还能想起自己脱口喊自己狗皇帝。
原本她不提自己也就忘了,既然她想起来了,赫连越自然也不跟她客气。
冷笑一声,赫连越衣摆一掀,大马金刀般的便往主位上一坐,而后凤眸扫过,带着几分问罪的意味,
“爱妃,今早之事,你可知罪?”
司玲珑心头咯噔一下,却是十分干脆地选了个罪小的认错,“臣妾……早上实在起不来,臣妾错了。”
【我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社畜都会犯的一个错啊。】
赫连越看着她,嘴角冷笑更深,故意般压低了嗓音,“只是起不来么?爱妃莫非忘了,自己还说过什么?”
赫连越刻意咬重了“说”字,司玲珑瞬间就慌了。
【他他他、居然真听到了!】
【我我我、我药丸了吗!!】
第72章 狗皇帝不讲武德
赫连越突然的问罪叫殿中一众宫人包括福泰在内都懵了。
早上不还好好的?
还叫他送字帖呢!
蜀红等人也是吓了一跳,正惶惶不安时,只听司玲珑小心翼翼开口,“臣妾说什么了?”
【只要我装傻,你就没法治我的罪。】
赫连越听着她的心音,更是冷笑。
还敢装傻。
她越是装傻,赫连越就越不打算放过她。
“爱妃记不起来?那可要朕帮你回忆?”赫连越说这话时,眼神分明却在说,朕帮你回忆的话你得后悔。
司玲珑心下警铃大作,当下眼珠一转,故作难堪地开口,“皇上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臣妾么?”
赫连越挑眉。
你都敢张口喊朕狗皇帝了还怕朕当众说?
“朕不能问,还是爱妃不敢说?”
司玲珑闻言抬头,看着赫连越,目露挣扎。
【是你逼我的。】
赫连越听到她这声心音微微眯眼,正想看她如何打算,就听司玲珑不无羞愤地说,“臣妾就说‘够了皇上’,皇上怎么还非逼着人说出来呢!”
司玲珑说罢,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一跺脚转身便往屋里跑。
留下赫连越一时傻眼。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这人的把戏。
从“狗皇帝”变成“够了皇上”,这是打量着他没听清楚故意糊弄他呢?
果然,司玲珑人虽然跑了,但心音还是从里头传来出来,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得意,
【只要我能忽悠,你就治不了我的罪。】
赫连越嘴角狠狠一抽,蓦地起身想要找她算账,目光却不经意瞥见周围宫人以及自家太监总管的脸色,那叫一个尴尬又羞耻。
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叫一个妃子说出“够了皇上”这四个字?
众人只在脑海里偷偷一转,脸上都忍不住地烧红。
尤其偏殿伺候的宫人,再一想到早上那条被剪断的黄带子。
哎呀不行了,太羞耻了。
所有人都低着脑袋仿佛一副听到不该听的东西的样子,赫连越即便这会儿听不到众人的心音也能想象这群人心里是怎么个联想。
俊美的脸上又青又红,心肝都忍不住一抽一抽,被气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要借机拿捏一下她,她竟敢如此大胆!
简直败坏朕的名声!
朕根本连碰都没碰过她!
就在这时,里屋那仿佛猜到外头众人反应的司玲珑又哼哼着传出一道心音。
【让你早上绑着我脚害我被误会,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来嘛,互相伤害嘛!】
赫连越听着这人又是这般无所畏惧的放飞心音,真恨不得直接冲进内间把人揪出来痛打一顿,竟胆敢在他面前耍这种小聪明!
事实上,赫连越也这么做了。
冷声丢下一句,“都不许进来。”
说罢大步流星就直接往里走,不多时,众人便听屋内传来琅贵人的惊呼。
“皇、皇上……”
“啊!别……”
福泰几乎是在听到动静的一瞬间就忙招手示意众人都退出去,但也隔不住里头传来琅贵人一声又一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