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茶里的蜂蜜,果然是有些甜。
司玲珑出师不利,先前那点雀跃欢愉的主动出击,都被赫连越这比起过往都要热烈的一吻弄得几乎想要缴械投降,眼见阿越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司玲珑都要哭了。
忙不迭寻着空隙逃离,挣扎着与他分开,哑声急道,
“酒酒……不是还要喝酒吗?”
她声音软糯无力,听在赫连越耳中只觉撩人心弦,但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到底还是暂时放过了她。
顺着她的意思,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到一旁的圆桌前。
桌前是摆好的红玉酒盏。
酒味香醇,无需拿起,便已闻见那道弥厚醇香。
司玲珑刚刚原只是想着找点别的分散阿越的注意力,但真的被带到桌前,和阿越一起端起这红玉喜色的酒杯,下意识又望向屋中专门布置的红烛喜榻,这一刻,才蓦地有一种真实的错觉。
今夜,是她和阿越的洞房花烛夜。
第469章 撒红帐
素手执杯,如青葱玉细的指节,衬着那如血嫣红的红玉盏,愈发衬得那指节纤丽,动人心神。
赫连越的目光从她执盏的指尖划过,而后缓缓落在她细腻如凝脂精致脸颊,暖色烛光中,她一身红纱曳地,看向他时,一双杏眸仿佛缀了漫天星辰,微微含着笑的模样。
赫连越原本还算沉稳的心绪,此刻却有股难言的悸动,陌生而澎湃。
两人相视而立,半晌,酒杯绕臂,交杯饮下。
虽非大婚,却胜似大婚。
既纳征于两姓﹐聘交礼于同杯。
酒入喉肠,司玲珑只觉得心跳得砰砰然,再分开时,脸上已是红霞緋绯,却不知是因为酒劲太浓,还是因为其他。
赫连越看着面前的司玲珑,似乎此刻才认真审视她的模样。
她本就生得极美,螓首蛾眉,杏眸秋水,哪怕是眼下不施粉黛的模样,依旧带着芙蓉出水的精致,更枉论此刻颊上红霞,宛若桃花拂面,撩人心弦。
似是注意到他凝视的目光,司玲珑微微抬头看他,面上虽然难掩羞色,但心底却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
【接下来要做什么?直接转正吗?】
赫连越一双眸子倏然深了几分。
原本还想着与她徐徐图之的想法瞬间被他抛到了脑后。
她心心念念要的转正,他总要叫她如愿才是。
这么想着,便干脆地一弯腰,将人整个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司玲珑身子腾空的瞬间下意识抱紧了面前的人,只是看着越来越近的红床榻褥,一颗心难免紧张得砰砰直跳。
待到阿越走到榻前,便要将她放下……
【等等!等等!】
司玲珑倏然像是想起什么,忙不迭抱紧他的脖子,一副不肯下去的样子。
“阿越,床,床……”
【床上撒了这么多东西,直接躺上去不得膈死,这流程不对啊。】
赫连越微微拧眉,这才注意到床上用来撒帐的各色喜果,按照民间的规矩,这些彩果原本是在新人对拜坐床时由喜妇撒于帐中,名为撒帐,只是他提前命人撒好,取个寓意。
倒是忘了。
确实得先把床榻先收一下。
只是……如今这模样,这氛围,再叫人进来收拾床榻,难免不合适。
司玲珑显然也觉得不合适。
穿这一身本来就挺羞耻的,再让人进来,她感觉情绪要跑。
想了想,她拍拍赫连越,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不能叫人进来,那就自己换吧。
【横竖之前在阿越屋里打地铺的时候都是我自己铺的床。】
赫连越听她语气淡定,嘴角微微一抽,哪里愿意这会儿把人放下转而去铺什么床。
当下将人稳稳抱起,而后沉声的,“抱紧朕。”
司玲珑心下莫名,胳膊却是下意识将他抱紧,就见赫连越单手将她抱住,微微弯腰,那空出的另一只手干脆地扯住榻上的寝被,只用力一掀,原本洒在红色寝被上的彩果便哗啦尽数被掀落在地。
那些个红枣花生桂圆瞬间在屋中滚落了满地,随着那红色寝被落在地上,司玲珑便觉身子被轻轻放在了榻上。
赫连越自上而下看着她,在将她放下的瞬间,一只手忽的绕过她的脑后,将她发上斜插着的一支玉簪取下,花鬚将卸,便见她一头乌压压的长发瞬间披散开来。
宛如绸缎的乌发丝丝缕缕铺在女子身下,衬着她红衣下那若隐若现的雪色肌肤,好似暗夜中绽出的一朵妖花,姝色艳丽,带着致命惑人的美。
第470章 红烛断
司玲珑的双臂依旧紧紧勾在他的颈处,她秀美的长颈微微抬起,好看的线条顺着脖颈蔓延至她精致的锁骨处,因着被放下的缘故,身上敞开的寝衣露出胸前一抹如凝脂的雪色。
只一眼,便叫人无法移开目光。
赫连越只觉呼吸微微一沉,就着她勾着自己脖颈的举动,干脆的将自己往前一松,倾身便将人狠狠吻住。
“唔……”
司玲珑感觉像是被烫了一下,感受着唇上属于阿越的炙热气息,仿佛几息间便已将她紧紧缠绕,带着淡淡酒香在她舌尖不断勾缠,直到彼此的气息交融,盈满鼻息。
司玲珑下意识抱紧身上的人,感觉阿越身上那似乎前所未有的热意,只是隔着衣裳贴着她,便仿佛能将她融化一般。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阿越那带着些许粗粝的大掌毫无阻隔地落在她的身上各处,她恍惚睁眼,却发现她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竟被褪了去,下一秒,那仅剩的单薄的胸衣似乎也开始岌岌可危。
属于女子曼妙的曲线在烛光下显得异样的诱人。
司玲珑下意识揪住阿越的衣襟,此刻内心竟还能旁若无人地吐槽。
【凭什么光脱我的?】
赫连越双眸微深,终于收回在她身上作乱的手,转而握住她揪住自己衣襟的手,将她移到自己腰处,而后哑声命令,
“你替朕脱。”
司玲珑只觉耳朵一阵滚烫的热意几乎要把她烧开,手上只犹豫一瞬,便依言照做。
时隔多日,她终于和阿越的腹肌再次相见。
依旧是那肌肉流畅结实的线条,块垒分明的腹肌以及那细实的腰线,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她眼前。
原本的紧张终于被一点雀跃占据。
甚至手痒地还想摸一摸。
赫连越听着她的心音,眸中闪过危险而深沉的光,仿佛是要顺着她的意,拉着她的手,大方地让她从自己的胸前和腰腹处抚过。
“想摸便摸。”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又似带着几分压抑的低哑惑人。
司玲珑只觉指尖触及男人身体的位置微微发烫,紧张颤抖之余,还是放任大胆地摸了上去。
脑子似是轰的一下,恍惚想到了温泉宫里叫人脸红的夜晚。
他低头,薄唇凑近她的耳蜗,声音低沉而黯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司玲珑倏然浑身一颤,耳边轰轰的仿佛被炸开一般,而后,嫣红得仿佛要滴出血的红霞,自她的耳尖开始蔓延,而后顺着脖颈,转眼间便蔓延全身。
再之后,司玲珑只觉脑子陷入一片空白,连带着平素里的吐槽得瑟全都忘了,全身心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了阿越的手上,唇上……
到后面,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住,喉间忍不住发出难言的嘤哼声。
赫连越终于放过她,下一秒,却是扣着她那只堪盈盈一握的腰身。
屋内烛火发出噼啪一声,尚未来得及听清,便已淹没在女子带着呜咽的娇吟声中。
第471章 戏水深
红帐不知何时悄然垂落,掩去帐中两道纠缠的身影。
唯有帐中传来的男子压抑的低喘和女子呜咽声持续不断。
女子一开始是明显带着抗拒的呜咽,到后来渐渐变成了难以自控的低吟,再到后来,女子声音里又带了娇颤的气急败坏和求饶声。
“阿越……不要了……”
“呜呜……慢、慢一点……”
“臭阿越!大坏蛋!我都说了……啊!大哥我错了……我不、我真的不行了唔唔……”
男子一开始还沙哑着声低低地哄着,到后面,似是干脆地将剩下的声音吞入了腹中,许久,帐中只剩下持续暧昧的响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一切终于结束,司玲珑整个人直直瘫软在床上,感觉自己仿佛死了一回。
身体的余韵渐渐褪去,司玲珑直到此时才勉强找回自己心底的吐槽功能。
眼神有气无力地朝着身上的赫连越嗔瞪一眼。
【狗阿越!】
【别人第一次都是温柔小心加克制,凭什么我第一次你就想着弄死我?】
赫连越被她这娇软的嗔怒眼神弄得心尖发痒,面上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自顾拉过她的手放到唇间轻轻吻住,心下好笑反驳。
他倒是想怜惜她一些。
可是……
谁中途得了感觉后,嘴里说着不要,心底却一个劲哼哼着要多些?甚至那勾在他腰处的双腿还越缠越紧。
他若是还能忍得住,那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