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就是了!!】
第412章 不给饭吃
药汤被端上来的时候,司玲珑已经从之前的羞窘中恢复过来,面上甚至一本正经地表示,
“我真的觉得没必要。”
【确实有点必要,昨晚又冷又热的,太刺激了。】
“我就是……怕着凉,才不是你说的那什么,为了孩子,别瞎说。”
【果然不愧是皇家,这都还没转正呢,就要考虑备孕问题了。行吧,为了孩子。】
司玲珑憋着一口气,将药汤一饮而尽。
赫连越听着她心口不一的说辞,险些没忍住笑出声,以手成拳抵在唇上,这才堪堪掩饰了嘴角的笑意。
见她一口干完了一碗药汤,又苦兮兮地朝他看来,立即拈了一颗蜜饯塞进她嘴里。
司玲珑苦着一张脸吃着口中的蜜饯,直到嘴里的苦味慢慢散去,这才好受一些。
就见,蜀红抱着雪杀走了进来,恭敬地朝着两人行了一礼,这才道,“贵嫔,雪杀接回来了。”
司玲珑这才瞥一眼蜀红怀里的胖狐狸,刚刚在元樽那边兵荒马乱的,她也没顾上雪杀,本以为赫连越把她带出来后,这厮会乖乖跟回来,没想到还得让人专门去接它。
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它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哼哼似的,“你什么时候跟元樽法师关系那么好了?还赖在人家那儿。”
雪杀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狐狸脸看她,一脸的无辜。
那不是因为花了一晚上功夫都没变回来,结果钻进围帘后一紧张突然就变回来了,她总要跟那个坏蛋确定一下自己不会再突然变回来呀。
又不是她想跟大坏蛋待在一起的。
司玲珑虽然逮着它问,却也不指望它回答,只是想起先前在元樽法师院子里的事,她总觉得有哪里奇怪。
雪杀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元樽那里?
又为什么会躲起来?
要知道,就算是之前陪它玩躲藏游戏,这位向来洁癖的小崽也是从来不会往脏兮兮的地方钻去的。
一副生怕会弄脏它雪白毛发的样子。
元樽住的那个院子虽然打扫过,但是玉泉行宫常年无人居住,就算是打扫,一些客院角落想要打扫得很干净是不可能的。
那围帘底下并不算干净,以雪杀的性子不会往里钻。
而且……
她当时被雪杀突然扑倒,躺在地上的时候,视线正巧看到围帘的缝隙里。
那里面……好似有东西。
像是,衣服?
司玲珑心里还在琢磨着,赫连越却看不惯她受了伤还操心这只狐狸,凤眸一扫,直接吩咐蜀红,
“将它抱到小客卧,关起来,午膳不给饭吃。”
赫连越这话一出,别说司玲珑几人,雪杀本杀都明显震惊了。
它做什么了要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居然不-给-饭-吃!!!
雪杀自从当狐狸以来,就没遭受过这样的虐待!
“呜呜!!”雪杀扭头,冲着赫连越就发出了呜呜的抗议声。
不爱我了,越越不爱我了!
我不是你最喜欢的狐狸崽了吗?
呜,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有了爱人就不要崽了。
雪杀声音里的控诉过于生动,就连司玲珑这个平时老喜欢欺负胖狐狸的看了都有些不忍心。
“皇上,这倒也不至于。”
【孩子可以教育,但不能体罚不是?】
【尤其是不给饭吃这么严重的处罚。】
雪杀闻声,顿时一副找到组织的可怜样,后脚一蹬,就整个人从蜀红怀里挣脱,白胖的一团甩着大尾巴就跳到床上,一脑袋挤进了司玲珑的怀里,撒娇似的拱了拱。
要吃饭的。
狐狸崽不能饿。
司玲珑只觉得被它撞到的地方被她拱得隐隐作痛,只能伸手把它脑袋按住,然后冷静地出声制止它,
“别拱。”
【孩子要掉了。】
雪杀:??
第413章 赐酒
这边说着话,那边福泰走了过来,在赫连越身边低声耳语了一句。
赫连越这才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司玲珑下意识看向他,眼神巴巴。
【走啦?】
赫连越朝她点了点头当做安抚,又对一旁的蜀红的青绿吩咐,“照顾好你家贵嫔。”
蜀红和青绿闻声恭敬屈了屈膝,恭送赫连越离开。
司玲珑眼巴巴看着人走远,转过身,径自往软枕上一趴。
屁股还有些疼。
青绿看了看床上也自顾自找地方趴下的雪杀,忍不住问一旁的蜀红,“皇上说要将雪杀关起来,那现在……还关么?”
蜀红看她一眼,再看一眼床上那贴着司玲珑趴下的胖狐狸,只笑,“你说呢?”
贵嫔刚才都求情了,皇上没再开口,那就是不关了。
……
那头,赫连越带着福泰去了书苑,一进门,便见赫连拓背对门口兀自站着。
从赫连越抱着人从元樽法师的院中离开,赫连拓便被勒令在此等着。
加上熬汤药的时间,他在这里站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没有人来,更没有人奉茶。
换做寻常人,被这么晾了半天许是早就慌了。
但赫连拓却始终静静站着,一动未动。
他不知道赫连越为什么让他过来站着,但他记得赫连越抱着那人离开前看向他的眼神。
那种看透了你,并厌恶不齿的眼神。
当初白芊芊说,皇上无端端就厌弃了她。
他没有深信,因为他确信,所有的事情皆有理由,皇上不会无端厌弃一个人,除非他发现了什么。
白芊芊当时猜测皇上知晓两人的事。
但这个猜测后来也被否定,因为他们都确信,若是皇上知晓了两人的关系,定不会放任他们这样肆意活着,甚至还有暗地里接触的机会。
是以直到离开玉台山之前,白芊芊都没找到答案。
赫连拓只当是她做错了什么而不自知。
但现在,他相信白芊芊为什么不知。
因为刚刚那一刻,他也明白地感受到了来自天子厌弃的目光。
并且是毫无缘由的。
他自认自己当时并没做出什么冒犯天威之事。
但那人偏偏,就是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
可那个人,究竟看到了什么?
赫连拓想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依旧没能想明白。
忽然,背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赫连拓转身,哪怕一个时辰未动,身子也没有半分僵硬之处,依旧是那派风流的世子之姿,矜贵而优雅,就连嘴角勾起的笑意依旧一如既往,
“皇……上。”
后面的请安,在看到赫连越身后福泰手中端着的托盘时微微僵住。
那一瞬间,似有一股寒意自脚掌之中升起,一路顺着他的血液直冲心脉,直到钻入他的心脏。
只因那托盘中放着的,是一杯酒。
只有一杯。
白净得不带一丝痕迹的白瓷盏,那是天子赐酒常用的酒盏。
只是赐的那酒,一般都是毒酒。
赫连拓脑中思绪翻飞,明知赫连越不可能如此荒唐行事,心底却依旧克制不住的发颤。
他不明白。
赫连越要杀他?
为何突然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