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发了一条:“今天要回部队开会,接下来两天有点忙,元旦晚上来接你。”
赵旎歌抿着翘起的嘴角回复:“好的呀,元旦见!(*///▽///*)”
元旦节就在大后天。
其实不用陆宴岭说,这两天赵旎歌也抽不出什么时间和他约会,她还要tຊ舞台彩排。
不过反正也就两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赵旎歌收拾好后,就出了门,去文工团。
……
一到文工团,就见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一扫之前的松散态度,忙着准备节目和彩排,没人再偷懒摸鱼。
他们文工团的工作性质,每年就那么几次大型晚会演出,有机会在一众领导大佬面前展露头脸。
若是表现得好,一夜成名不是难事。
所以这样的机会,大家都想要抓住。
从赵旎歌进入文工团,到她有自己担纲的领舞节目。
不过区区三四个月。
这样的爬升速度,在文工团并不多见。
多少舞蹈演员在剧团跳了十几年,也跳不到领舞的位置。
但赵旎歌的实力摆在那里,大家再怎么背后议论,也不得不服。
只是不知道哪儿来的谣言,开始有人在私底下传,说赵旎歌之所以位置晋升这么快,是因为她早就攀上了一位金主。
那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说什么,赵旎歌的金主,是个上了年纪的有钱老板,因家庭和身份不便露面,所以让文工团的团长照顾赵旎歌,她才会被提升得这么快。
有人说,那神秘金主上回还开着豪车,来文工团接过一次赵旎歌呢。
谣言就是这样,议论的人背地里添油加醋传得飞起,当着本人的面,又一句都不敢说。
余倩听到那些绯言绯语时,有点替赵旎歌打抱不平:“旎歌,你怎么都不解释啊?”
赵旎歌心情好,坐在化妆间里描眉,她这次古典舞的妆容重点全在眼睛上,需要画古代仕女的花钿妆,她嫌化妆师画得不够仔细,便每次都自己画。
听了余倩的话,她对着镜子勾勒眼线:“解释什么样呀,随便她们说呗。”
她用笔刷沾着颜料,盈盈一笑:“她们这是嫉妒我。”
余倩见她这样,也只得作罢。
算了,她自己都不当回事,她也不用费口舌跟那些人争辩了。
反正当小丑的人又不是她。
不过想到从卫恒那儿打听到的旎歌男友的家世背景,余倩还是有点咂舌。
旎歌要真是靠她男朋友,又岂止当一个区区领舞?她要想,就算换个文工团主任当当,也是一句话的事。
到时候知道真相,那些人绝对会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
转眼到了元旦节那天。
一大早,文工团所有参加文艺汇演的职员都登上车,开始朝着军部基地出发。
赵旎歌坐在车上,给陆宴岭发信息:“我出发啦,中午就会到你那边!”
发完这条,她又加了句:“想你啦~”
赵旎歌的性格,一旦确认自己心意,是毫不吝啬表达的,什么肉麻娇嗲的话都说得出来。
之前给他发那些肉麻情话短信,是为了撩他。
但现在发这些,却是她真的想这么说。
大巴车摇摇晃晃一路行驶,两个小时后到了军营基地。
文工团所有人一到军营,就转去了大礼堂,开始紧张地化妆换演出服,准备晚上的演出。
赵旎歌的古典舞首秀排在节目中场,所以她也得提前准备。
在后台化妆的时候,赵旎歌收到陆宴岭给她回的信息,低头一笑。
旁边也在做造型的赵兰心扫一眼过来,不动声色地开口:“笑这么开心,男朋友待会儿要来看你演出?”
赵旎歌收起手机,炫耀地扬眉:“是呀。”
赵兰心又试探:“你男朋友……该不会是陆宴岭吧?”
赵旎歌无语瞥她:“你才知道啊。”
赵兰心:“……”
赵兰心神色妒忌复杂地看她半晌,忍不住冷笑:“呵,好手段啊。”
先是和陆少禹相亲,然后又攀上陆家权势地位更高的陆宴岭,这一套连环美人计使得可真是炉火纯青。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原来赵旎歌是这么有心机城府的人呢?
赵旎歌见她又开始阴阳怪气,懒得理她。
没得坏了自己好心情。
她一会儿还要上台演出呢。
做完妆造,便径直去了更衣间换演出服。
晚上七点开始,大礼堂就陆陆续续有观礼官兵们入场,晚会八点钟开始,一直表演到十二点新年敲钟那一刻才结束,是一场跨年演出。
这不是赵旎歌第一次来部队演出了,但却比上回多了丝紧张。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
这一次,台下会坐着一个她喜欢的人,来看她跳舞。
从前她登台,是跳给所有观众看。
而这一次,她只为跳给他一个人看。
*
台下,在所有官兵们整齐入场后,首长领导们也在热烈的掌声中来到前排落座。
大家寒暄几句后坐下,台上主持人开始说着激情的开场词。
杨参谋转头一看,见一向不爱参加这种场合的陆宴岭竟也来了,早早就落座观礼,实在是稀奇。
杨参谋忍不住打趣:“陆旅,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啊?”
陆宴岭大概是心情好,难得闲适地回了句:“怎么,我不能来看演出?”
“那倒也不是。”杨参谋老神在在笑道,“就是吧,往常一有这种文艺晚会,你是躲都来不及,今天却这么早就来了,实在是有点稀奇啊。莫不是……专程来看女朋友演出的吧?”
陆宴岭瞥他一眼,鼻腔轻哼:“知道你还问。”
杨参谋笑而不语。
台上的演出开始了,一个又一个盛大热闹的歌舞节目登台表演,台下的掌声一波接一波。
这些节目与往常没什么区别。
直到主持人报出赵旎歌的表演节目时,已是中场过半。
“下面,请欣赏古典舞《丝路之韵》——”
陆宴岭闻言,掀起眼帘,看向台上。
舞台的幕布徐徐拉开。
一幅有别之前花团锦簇的画面出现在舞台上。
夕阳西下,余晖照红了沙漠,一袭红衣女子伫立在沙丘,极目眺望,远处一队骆驼队缓缓前行,悠扬的驼铃悠悠传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遮盖了她的婆娑泪眼。
她垂眸折腰,柔夷轻抚,自大漠中妖娆起舞,携卷的风沙让她身上的华丽裙琚和头上纱巾随风翻飞。
这时,沙漠上出现一条丝绸古道。
一幅画卷缓缓展开。
随着渐起的鼓声,宛如王朝大门缓缓打开,那红纱女子在丝路古道上轻步慢舞起来。
指若娇兰,巾似游龙。
沙漠中,传来低沉古老的吟唱:
曾有神女,栖于敦煌,其姿琳琅,其目艳阳。舞之风裳,漫沙沧沧,顾之娇庞,留盼芳华。
应有神女,息于敦煌。其心磅礴,其决固当,怜之土壤,悲痛寇攮。
隐之长葬,荡气回肠。
一舞曲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赵旎歌与同台演员一起弯腰谢幕时,视线找到台下目光深邃盯着她的陆宴岭,朝他嫣然一笑,偷偷wink了下。
陆宴岭喉结微动。
目光一直追着她身影进了帷幕之后。
第48章 掐腰
到演出快结束时。
正在后台换衣服的赵旎歌收到陆宴岭发来的短息:“在哪儿?”
赵旎歌轻笑回复:“在后台换装呢。”
她今天这件舞衣布灵布灵的装饰特别多,什么铃铛啊,银饰啊,臂环啊,纱衣又薄又长,上台前光妆造就做了两个小时。
现在卸妆,也得花不少时间。
陆宴岭很快回复:“在那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