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只懂“爱自己”的“爱”——满足自己的需求。
真正的男女之爱,祝荷不懂,也不想懂,更不屑去懂。
周玠问她这个问题,看来是真醉了。
祝荷没有回答这个已有答案的问题,反问道:“那你呢?”
周玠默不作声,紧紧盯着祝荷。
冷不防间,周玠狠狠咬祝荷的腕子,目光暴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
祝荷浅浅地笑:“你还——”
周玠打断祝荷的话,恶狠狠道:“祝荷,你说对了,我仍然犯贱一样爱着你,割舍不掉你,你满意了吗?”
“我满意什么,这个话题不是你先说起的吗?”
周玠语气恶毒,又溢出几分幽怨:“你这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祝荷笑了笑,不以为意。
“你笑什么?”
祝荷:“想笑就笑咯。”
“笑!笑!笑!哈!天天就知道笑,你就不能哭一哭吗?”
祝荷:“哭不出来。”
周玠冷冷牵唇,缓缓吐出恶劣的话:“上面不哭,那下面哭一哭也行啊,让我尝尝你哭出的水,是甜的还是咸的。”
祝荷睨他一眼,懒得搭理。
周玠:“说话。”
祝荷望向它处,淡声说:“你先放开我再说。”
周玠听言,痛恨祝荷此时云淡风轻的样子,脑子一热,拽着她的手下去。
周玠蓦然耍流氓,打得祝荷猝不及防。
她愣了愣。
掌心躁动,烫得吓人。
祝荷:“......周玠,你大爷的,你干嘛呢?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少乱来。”
“我干嘛?你还没感受到?”周玠心情无端好转,意味深长道。
祝荷无语,好在也得知事实——周玠没全醉,至少意识还在,不然能有反应?他就是在借着酒劲发泄平日吐不出的心里话。
发颠呢。
祝荷用力抽回手,周玠不许,还道:“这镯子很衬你,你戴着特别好看,就是有些咯到我了。”
“你松手。”祝荷说。
不知想到什么,周玠忽而冷笑一下,随即道:“那些贱人送的东西有我送的好吗?你说说,到底谁的好?谁的大?”
祝荷哪能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目及他那阴恻恻的模样,像是在告诉她,若他没有从她口中听到他期许的回答,他誓不罢休,她也要承受他的滔天怒火,别想好过。
但祝荷依旧没回话,反而挑衅道:“周玠,你老说我放荡不要脸,我看最放荡最不要脸的是你才对,我自愧不如。”
周玠喉间低颤,笑吟吟道:“你知道的,你又不是没碰过,没吃过。”
腔调尤为耐人寻味。
祝荷装没听到,接着上个话题道:“你承认我说的事实了?”
两人都没回对方的话,皆专注自己问出的问题,导致交谈像是在鸡同鸭讲。
周玠看着她,手背鼓动青筋。
“无耻下流。”祝荷平声补充,“哦,还有,荡.夫。”
“你没爽过吗?”周玠开口,唇瓣殷红。
余光中注意到桌上还剩半杯的水,周玠遂端起茶瓯一饮而尽,“你的水哪次我没吃掉?”
祝荷别开脸,压下淡淡羞耻,不甘下风回道:
“你自己要喝,干我何事?”
周玠哼笑,给自己再倒一杯水喝,喉间滚动吞咽。
祝荷:“......”没话说。
“把脸转过来,看着我。”周玠徒然靠近,灼热吐息喷洒。
祝荷执着道:“你先松手。”
周玠想了想,五指插.进祝荷的指缝,紧紧贴合,用指腹感受她的掌纹,掌心,热度,随后松开了祝荷。
祝荷立马在周玠身上擦了擦手。
“看我。”
祝荷回首。
周玠满足地笑了,继而当着祝荷的面儿,公然半弓着背,垂下适才与祝荷五指相扣的手。
祝荷面无表情。
未久,他吸了一口冰冷空气,粗粗喘息着,下颌滑落汗珠,一张俊脸映着昏光,明暗交织,迷离性感又藏着强大的攻击性。
“我很高兴。”周玠低声说。
祝荷嘲笑道:“下.半身思考的淫.棍。”
语毕,祝荷半垂睫毛,不想脏了自己的眼睛。
周玠的表情没爽够,不满道:“祝荷你不许看其他地方,我看过你那么多次高.潮,转过来你也得亲眼瞧瞧我才公平。”
“歪理。”祝荷叹息一声,柔声说,“好了,你别闹了,我好困,想休息了,你自己去浴房处理一下再回来行吗?勿要折腾我了。”
祝荷扶额。
周玠听了祝荷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周玠摇摇晃晃回来,看着像是酒意上头了,一头栽进床榻。
祝荷灵活闪避。
但床就那么大,祝荷没能逃过周玠的魔爪。
周玠头搭在祝荷肩头,眯了许久,嘴里发出含糊的呓语声:“老婆,跟我结婚。”
“结婚结婚结婚......”他无意识痴笑,似乎陷入美梦中。
祝荷嫌吵,一脚把人踹下床。
第77章 【润色中间加500字】 ……
周玠醒来发觉自己睡在地上, 抻长酸疼脖颈,心想酒不是个好东西。
周玠抬头看眼背对他的祝荷,撑地起身。
昨夜记忆一点点浮现, 清晰又模糊。
只消片刻, 一连串的对话在脑子里骨碌骨碌冒出来。
“你爱过我吗?”
“我仍然犯贱一样爱着你......”
周玠神情震动, 懊恼地扶了一下额, 转身离去。
出得侧殿, 等候的太监立马迎上来, 條然目及周玠的脸,太监见怪不怪, 自从三殿下将那姑娘金屋藏娇,他尊贵的脸上遂开始出现红痕、巴掌印等痕迹。
只是这次的印子尤其重,太监犹豫道:“殿下, 您的脸......”
周玠这才想起昨儿个被祝荷甩了一耳光,他摸了把脸, 不仅没生气, 还莫名其妙勾唇笑。
回到正殿,周玠抹了膏药, 又敷了些粉遮盖巴掌印,继而忍不住取出银匣子,用钥匙打开后拿出笑脸娃娃。
此后周玠心里对祝荷的火气仿佛消失了,两人关系又进一步和缓。
周玠一朝收回所有疯劲儿,变得体贴温柔。
疯狗终于不咬人了。
圣上看重周玠,是以他平日忙碌, 但他依旧会空出很多闲暇来陪祝荷。
周玠会给祝荷梳妆,亲自给她戴上他送给她的首饰,然后亲她的眉眼, 由衷赞美“真漂亮”;会为祝荷诵读有趣的孤本,教她识文断字,既夸祝荷聪慧学得快,又肆意嘲笑祝荷笔顺不对;会趁祝荷锻炼身体的时候偷袭她;会......
日子悠然,二人共处,恍若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午后闲暇,周玠靠坐在榻上,祝荷在他前面,只见他一手箍住祝荷的腰,一手执书阅读,清晰圆润的声音自他嘴里冒出,煞是好听。
祝荷静静听着,间或受着周玠不规矩地触碰摩挲。
罗汉榻后对窗牖,窗牖大开,外头碧空如洗,白云成鳞,徐徐清风携着缕缕燥热暑气涌进来。
“你怎么老是动手动脚,你要是读,就正经点读不成吗?”祝荷小脾气上来,语气抱怨。
“办不到。”周玠一脸无辜道。
祝荷蹙了蹙眉,嗔道:“你收敛些。”
“‘收敛’两个字怎么写?”周玠似有若无地笑,非常不要脸。
“热。”祝荷说。
“那我再让人加冰。”
祝荷微恼:“受不了你了。”
“我不听了,都腻了,你何时再带我出去?”
周玠放下书,抚摸祝荷的头发,懒洋洋说:“苦日子才刚开始就受不了了?”
祝荷:“周玠,你也不想看着我被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