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姿态亲昵,肢体相触。
到了榻上更好行事,于是祝荷一边吻他,一边用指尖划过相无雪的耳背、脖颈,乃至扯开他的衣襟和玉带。
祝荷的举止愈发过分,相无雪察觉到不对劲,立即回手制住祝荷作祟的手。
“莫要如此。”相无雪嗓音低哑,一脸坐怀不乱和坚定拒绝。
“为何不要?我想你和亲近不行吗?你又不喜欢?那你亲我作甚?”祝荷故意歪曲他的意思。
相无雪略一拧眉,脱出的话缺乏说服力:“于礼不合。”
祝荷故意冷嗤:“哪里不合了?我们都亲上了,而且又不是没更进一步过。”
“说到底你就是不喜欢。”
相无雪皱眉,俄而摇头。
彼时天光明亮,相无雪迟疑着道:“还是白日。”
他已然领会祝荷的心思,深感荒唐,无法接受。
祝荷装傻充愣:“白日怎么了?你就是故意找借口。”
说着,祝荷挣脱开相无雪的手,就摸上他的腰,这一摸,她就摸出滋味。
“瑾之,我才发现你腰好细啊。”
相无雪身体微僵。
由着祝荷摸了几下腰,相无雪便擒住祝荷的手,面露为难,眸中闪过羞意与抗拒,轻声道:
“等夜里可好?”
祝荷上挑眉梢。
“我就是要和你白日宣.淫。”祝荷没羞没臊道。
“你不想吗?”祝荷靠近他,唇瓣张合,温热气息洒在相无雪脸上,指尖带着强烈的暗示戳了戳他的大腿,“你不说我也知道。”
哪怕再克制,相无雪还是被她的虎狼之词弄得耳垂红透。
诚如祝荷所言,相无雪已然情动,只是他虽情动,却并无旁的想法。
“瑾之。”祝荷唤。
良久相无雪压下羞耻心,无奈妥协,涩声说:“我们去卧房。”
“你别急。”相无雪尽量用平静温柔的语气说。
片刻后,二人起身,相无雪低头帮祝荷整理衣裙。
西边水墨屏风后,周玠甫一入内,就透过屏风间隙瞧见相无雪与背对他的祝荷。
见两人姿态亲密,还有相无雪那张溢出温柔的脸,周玠何其眼熟。
他轻呼一口气。
相无雪一直不肯透露祝荷行踪,以至于周玠找不到人,周玠只好守株待兔,今儿听到消息,他立刻赶过来。
这一趟来对了。
收获不小——亲眼目睹相无雪深深陷了进去。
周玠打定主意,正要悄然离开时,耳边蓦然传来那边女子的声音。
“不用了。”
这三个字一出,周玠浑身一震,接下来她又与相无雪说了什么,周玠已然听不清了,他只捕捉到那熟悉至极的声线。
天底下有人会有一模一样的声线吗?
周玠觉得有,是以他深吸一口气,遏制住内心冲动,擦亮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女子的背影。
须臾,周玠握紧拳头,精神紧绷。
那边祝荷与相无雪离开,刚好露出容貌,让屏风后的周玠一目了然。
目之所及的一瞬间,周玠大脑空白,呼吸急促,浑身血液沸腾不止。
在周玠的瞳仁中倒映出女子明艳动人的容颜,于他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相貌——正是祝荷前世整容后的模样。
周玠想,或许这世上真的有人与祝荷的声线一模一样,也有人长了祝荷前世那张脸。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得认,所以他要冷静。
不,他怎么冷静得下来?
他无法冷静。
暂不提那张脸,若说声音是巧合,那她脸上洋溢的笑为何那般熟悉?
还有她那双灵动含笑的眼眸。
周玠永远不会忘记祝荷的眼睛,化成灰也不会忘记。
什么都会变,可是她的眼睛永远无法改变,也是周玠辨识祝荷最好最直接的证据。
她就是祝荷。
她就是祝荷。
千真万确。
证据摆在眼前,他不会认错。
祝荷,祝荷,祝荷,祝荷。
她果真在京城,她果真又在背着他骗男人。
真是让他好找啊,祝、荷。
周玠五指死死扣上屏风,眸底映出祝荷与相无雪倚靠的画面。
周玠目光淬毒,冷冷扯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积年累月的恨意与怨憎涌上来,化作滔天毒火不断焚烧周玠的五脏六腑。
只听一声响彻云霄的“啪——”,周玠提上紧绷的腿,一步步踩着倒地的屏风向祝荷走来。
第70章 双方对峙
巨大的动静惹得祝荷与相无雪循声望来。
见是周玠, 相无雪错愕,旋即行礼:“殿下,您怎么来了?”
周玠置若罔闻, 脸色阴沉, 目汇狂风暴雨, 杀气凛凛径直而来, 屏风在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相无雪微微蹙眉, 发觉周玠的神色与眼神不对劲, 很快他便意识到周玠在盯着他旁边的祝荷。
相无雪清楚周玠反对他与祝荷的事,他以为周玠是来祝荷麻烦。
可瞅着周玠的眼神, 相无雪心中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和心慌,但此时想不了太多,相无雪眼疾手快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作保护状。
也因为此,相无雪错过祝荷见到周玠时脸上惊现的不可置信。
时辰回到前几息, 祝荷乍见周玠, 瞳孔骤缩,笑容顿时凝滞, 整个人如遭雷击。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荒谬的事?
周玠为何会突然出现?不对,他不是应该早死了吗?怎会活了过来?
不对不对,这个人只是长得像周玠罢了。
不,他就是周玠,除了被她毒害的周玠,谁还会用那种仇恨的目光眈视她?
艹。
这到底怎会回事?周玠竟起死回生了。
她既然能与周玠一道穿越, 那周玠起死回生也算不上什么。
祝荷不知道周玠发生了什么,但她敏锐地嗅到了翻车的味道。
彼时,周玠看到相无雪将人护在身后, 咬着牙,浑身发抖。
随后周玠怒冲上前,要将祝荷抢过来。
相无雪反手制住:“殿下,您要作甚?”
而祝荷以飞快速度平静下来,缩在相无雪身后,似乎想装作无辜者。
周玠脖颈青筋暴起,恨不得将面前的奸夫淫.妇一刀砍死,深吸一口气,勉强把快撑爆胸腔的怒气镇压住:“别拦着我,你走开。”
相无雪平声道:“殿下,请你冷静下来,有话好说,切莫为难仙子。”
“仙子?”周玠不屑地呸一声,冷笑连连,注视着一无所知的相无雪,目光带着微妙的嘲讽与同情,“什么狗仙子,她压根就不叫什么仙子,你让开!”
相无雪:“殿下,请你冷静。”
周玠无法冷静,概因他忽然清清楚楚瞧见相无雪嘴唇嫣红,上面还留着亮晶晶的水渍,不难猜到他们适才在做什么。
浪|货。
又一层惊涛骇浪袭来,周玠被刺激得身体剧烈颤抖,双手死死握住,五脏六腑被妒火灼烧,逸出腥气。
他痛恨自己眼神太好:“你们方才亲得爽吗?”
说罢,周玠拎起相无雪的衣襟,就是一拳挥过去。
此次来本意是为相无雪着想,替他解决不安因素,不成想这不安因素是祝荷,而且他们就在他来时刚亲了嘴,做了亲密之事。
认可的朋友直接变成不共戴天的仇家。
周玠被刺激得怒火攻心,他宁愿被祝荷再弄死一次,也不想看到祝荷和其他男人谈情说爱,你侬我侬。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所以说,往昔时候,周玠想过好几次要把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杀了,这样祝荷想招蜂引蝶也招不到人了。
相无雪硬生生受了一拳,由于此时周玠不讲道理,他只好先周旋应对,待周玠冷静再与之交谈。
因为相无雪不曾进攻,一直以防守为主,这也导致他落于下风,但好在是挡住了周玠,给了祝荷时间。
这回祝荷没想贱嗖嗖说什么“不要再打了”的话,悄悄后退,企图先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她的举动被周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