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暨:“?”
怎么把他丢在床上?
他喊了两嗓子,也没见晏隋回来,以为是晏隋想要让体会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迫处境。
宁暨蛄蛹几下,钻进浅灰色被子,淡定地闭上眼。
窘迫处境?
开玩笑。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觉。
宁暨双手被拷住,不能给自己抖开被子,但是借着腿长,灵活地抖了抖被子,将被子铺好,安详睡觉。
客厅,喝了两杯水的晏隋冷静下来,回到卧室。
刚才还在大声叫他名字的宁暨睡得香甜,连被子都给自己铺好了。
晏隋:“。”
他想把宁暨叫醒,但话刚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他站在床边好一会,用宁暨起床气很大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转身去衣帽间拿了张毛毯,打算今晚在沙发睡。
晏隋躺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神色幽幽——没见过给人教训,最后自己睡沙发的。
他翻来覆去,没睡着,一转头,看到猫别墅里亮着莹莹两颗眼珠,狮子猫舔了舔毛,望着他。
晏隋掀开毛毯,将白色大猫拎下来放在沙发上,神色幽幽责怪:“都怪你。”
狮子猫:“?”
它舔毛的动作一顿,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晏隋。
晏隋:“把我害成这样。”
狮子猫:“……”
晏隋:“你们搞基,非得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搞基吗?”
狮子猫:“。”
它像是有点受不了,转头就往猫别墅走。
晏隋幽幽地望着狮子猫离开的背影,打开手机,微信全是狂轰乱炸,全是齐阑一行人发来的消息,跟他打听今天在家的男生跟他什么关系。
晏隋回复朋友关系,结果没一个人相信,让他别藏着掖着。
打探了许久,齐阑一行人也没能从他嘴里打探出消息,又说明天还来探病。
心思昭然若揭。
晏隋心想有什么好看的,他明明跟宁暨清清白白,抱着清清白白的想法,他没拒绝,跟齐阑约了看病的时间。
第二天清晨。
宁暨迷迷糊糊醒来,想起床去上厕所,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被拷在床头。他坐在床上,大声叫着晏隋的名字。
晏隋推门,看到床上的青年赤着脚,双手被铐在床头,头发有些乱,同他说想上厕所。
晏隋一顿,喉咙滚动几下,开始理解为什么有些同性恋喜欢玩这些东西。
绝对的掌控和束缚,连同生理需求都要乞求,让人性中阴暗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得到极大满足。
半晌后,他才替宁暨解开手铐。
宁暨跳下床,上完厕所。他在卫生间,提着裤子,高兴道:“我的鸟比你的厉害,我憋了那么久还能尿出来。”
晏隋:“……”
他皮笑肉不笑:“真厉害。”
宁暨推开厕所门,谦虚道:“还好还好。”
晏隋让他去吃早饭,在餐桌上说昨天几个朋友不太放心自己的病情,今天还会来探望。
“他们会比较吵,你不用管他们,不习惯的话待在房间就好了。”
宁暨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下午两点,齐阑一行人拎着大袋小袋摁响门铃。
晏隋开门,一行人挤进门,笑嘻嘻地问他有没有拖鞋。
晏隋丢给他们一次性拖鞋,几人却没穿,齐阑抑扬顿挫捏着嗓子道:“不要这种,我要那种带着小羊图案的白色拖鞋。”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抑扬顿挫:“就是就是,要小羊图案的专属拖鞋~”
晏隋:“……”
整个家就只有宁暨的拖鞋是白色的,上面有两坨不知道是羊还是猪的动物。
他冷笑一声,“不穿就滚出去。”
齐阑一行人才嘿嘿一笑地穿上一次性拖鞋。
晏隋倒了几杯温水,刚放下玻璃杯,听到齐阑抑扬顿挫道:“不要这种,要有星星的杯子。”
其他几个人捏着嗓子齐声道:“就是就是,要星星图案的~”
晏隋额角冒出几根青筋,偏头看了眼宁暨房间紧关着的门,嘴角抽了抽,“你们有病啊?”
这话还不如不说。
齐阑立即倒在沙发上,伸出双手在半空中挣扎挥舞,声情并茂道:“啊,是啊,我生病了。”
一旁的发小立马扑上去,声情并茂地用双手摁住齐阑,深情款款道:“阑子!阑子!我知道你一生病就爱乱动,身上好像有虫子爬,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其他几个人狂笑得快抽搐过去,笑得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在地毯喘不过气。
笑到一半,有人爬起来,用笑得快喘不上气的声音指着晏隋道:“你小子,真会演啊。”
“欺负人家小宁单纯什么都不懂是吧?”
“禽兽啊!”
晏隋:“……”
他试图冷静,扶着额头,冷静了两分钟,终于忍不住,上前踢了一脚跪在地上捶地笑的齐阑,“滚滚滚。”
齐阑:“嘤嘤嘤,真凶,我要小宁。”
他爬起来,“小宁呢,叫小宁出来一块玩。”
晏隋:“别在他面前发疯,我跟他只是朋友。”
一行人:“懂懂懂,没追到嘛。”
晏隋:“……”
他脸色难以形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不搞基,谢谢。”
齐阑:“?你不搞基你跟人小宁玩情趣手铐?”
“我靠,兄弟,你渣男啊?”
晏隋:“懒得跟你们讲,你们别去他面前发疯,他不懂这种事。”
齐阑一行人立即举手,做出投降的手势,示意自己不会乱来。
只是在预定的酒楼家宴外卖送上门时,一行人狂戳晏隋,有耍无赖的:“小宁还没吃呢,叫小宁出来一块吃啊。”
“人照顾你那么辛苦,你吃饭不叫人家?”
“禽兽啊你。”
有礼貌的,跟晏隋举手打申请,“可以叫小宁出来吃饭吗?”
晏隋一个没理,面无表情拆开外卖保温盒。
满屋子的人小宁小宁嚎个没完。
客卧里,宁暨伸了个懒腰,摘下耳机,拿着水杯去客厅接水。
他走到客厅,看到几个青年趴在沙发上鬼哭狼嚎——“小宁……把小宁叫出来吧……”
宁暨:“?”
他被吓了一跳,拿着水杯懵然站在原地。
齐阑一行人看到他,如同被掐着脖子的鸡,一下就没声了,窝在沙发上装死。
晏隋在岛台用厨房道具切水果,一刀扎进西瓜,抬头轻飘飘,“人出来了,怎么不继续叫了?”
齐阑一行人只敢在他面前打趣,哪里敢真的在宁暨面前乱来,抬头使劲咳了几声,挤出个笑,小声道:“小宁出来喝水啊?”
第29章
宁暨不明所以。
最后在一声一声的小宁里,稀里糊涂跟晏隋的朋友坐在一块吃饭。
兴许是晏隋的朋友太过热情,他不仅没有感到不适,反而听齐阑一行人偷摸跟他讲晏隋八卦时,耳朵竖得老高,兴致勃勃。
晏隋在厨房岛台处理冰箱里的鳕鱼,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餐桌上聊得正起劲的一行人,不知道一行人说什么说那么起劲。
齐阑:“真的,刚开始我也不乐意跟他玩。你想啊,他回回拿第一,我爹每次揍我的时候都说你怎么不学学人家晏隋。”
说吧,他靠在椅子上,笑着指着在坐的一行人说,“你问问看,这一圈的人有谁小时候挨打没听过晏隋的名字。”
一圈人开始笑。
齐阑问宁暨高中碰见晏隋是不是也这样。
宁暨摇头,诚实地说自己回回考第一,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小神童之名当之无愧。
齐阑一愣,挠了挠头,上下打量宁暨,又说他应该不会像晏隋那样招人恨。
他们问宁暨跟晏隋是什么时候认识,听到宁暨说在高中认识时,一行人立即打起了精神,围着他说,“高中?晏隋转学到泉市的高中后有个可讨厌的人了,三天两头就跟我们说那人成天昂头昂脑像头小倔驴,晏隋每年过生日都要许愿那个死对头长不高。”
宁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