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的确在跟祁钊冷战不假,可礼物呢?完全没见到礼物啊?
还是说祁教授此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对岑康宁渣男前任的事情如此介意,但私下里,自己却在跟小嫩草谈恋爱。
一想到这里岑康宁有些闷闷不乐。
但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跟祁钊再吵一架。
因为李明玉那边儿也只是八卦,推测,具体的情况除了祁钊,谁也说不准。
是以岑康宁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八卦,而是跟李明玉又八卦了几句别的,然后就钻厨房去做饭了。
因为昨天吃东西把自己快吃炸了。
岑康宁今天打算自己简单做点儿。
他会做饭,以前在黄家的时候经常帮娟姨打下手,偶尔娟姨不在,他也会负责掌勺。
不过岑康宁自己并不喜欢做饭。
所以属于他的冰箱里连一丁点儿蔬菜都没有,全是各种饮料跟零食半成品。
他一开始打算叫外卖,后来发现外卖过来要一个多小时。
等外卖过来,然后他再做饭,八成他会被饿死在厨房,身边儿还是一堆切到一半儿的菜。
昨天被撑死今天被饿死,岑康宁认为自己实在不该把人生过成这么悲催的模样。
于是掏出手机给钊哥发微信。
“滴滴,祁老师,我能申请用下你冰箱里面的食材吗?”
很快祁钊回复:“1。”
岑康宁于是第一次打开祁钊的冰箱。
果不其然,在冰箱里找到了各种新鲜蔬菜和肉类。
昨晚才吐过,所以岑康宁不打算吃太油腻,就拿了一把小青菜,又拿了两个鸡蛋,打算做一碗简单的清汤挂面吃。
挂面岑康宁记得自己买过,放厨房了。
就是不记得放在哪里。
他于是开始翻箱倒柜,结果找到挂面泡面的同时,找到两个未拆封的厨房新电器。
一个空气炸锅跟一个制冰机。
岑康宁敢保证这两个东西以前绝对没有,否则早就被他拿来热炸薯饼以及给不够冰的可乐加冰。
不存在的东西忽然出现。
蓦地。
岑康宁想起早上跟李明玉的聊天。
“听说前段时间还吵架了,钊哥给小嫩草买礼物赔罪道歉来着。”
难道说?
岑康宁脑海中白光一闪,神情恍惚拿出手机。
“空气炸锅跟制冰机,是你买的吗?”
祁钊消息回过来的时候,岑康宁已经正在吃面。
面条其实有些煮软了,岑康宁怕不消化,结果软地断成小截。汤底清亮,倒是的确不油腻,但太清淡了连口酱油都没放,一点儿都没味道。
其实岑康宁并不喜欢吃这样的面条。
他天生就属于口味比较偏重的那种,还很挑嘴,最喜欢吃大人口中的垃圾食品。
但在收到祁钊消息的时候,岑康宁还是没忍住吃了好几大口这样没滋没味的面。
就因为祁教授说了三个字:
“嗯,送你。”
—
进入七月。
气温愈发升高。
早上八点钟的太阳也足够炙热耀眼,因此一大早就开了空调的图书馆成了留校学生们的首选。
通常来说,他们会一大早七点钟,赶在最早一家咖啡店开门营业的时间买上一杯冰美式,然后手捧冰美式,或啃着包子或吃着面包,一个接一个的走进图书馆开启今天的自习。
对岑康宁来说也差不多。
除了早上不喝咖啡喝豆浆,习惯以后,每天最舒适的事情反倒成了上班。
一是上班后图书馆有空调,温度很舒服;二是他一个人在家里打游戏有时候也挺无聊的,来图书馆还能跟李明玉聊聊天,偶尔工作解闷。
夏老师自打他熟悉图书馆工作以后的第二个礼拜就休年假了,听说一整个暑假可能都不来。
岑康宁倒也乐见其成。
毕竟他跟夏老师差了辈分,虽然有斗地主这个共同话题在,但时间一长也确实没话可说。
李明玉就不一样了。
李明玉比岑康宁还大一岁,今年研一,马上开学研二。
因此李明玉跟岑康宁比较有共同话题,而且,李明玉是祁钊课题组的学生,所以时不时地,岑康宁能从李明玉嘴里听到点儿关于祁钊的八卦。
就比如今天。
一大早,李明玉又带来一个炸裂的消息。
“钊哥昨天又被隔壁课题组抱团蛐蛐了。”她义愤填膺,很不爽地道。
“蛐蛐他?为什么?”
岑康宁立刻放下了手里的菜夹馍,专心致志地问。
“还能为什么,因为我钊哥又发好文章了呗。”李明玉又是生气,又忍不住得意:“一个月一篇儿子刊,这效率,就问还有谁?那些蛐蛐他的人给他们一年都发不出来个if过10的。”
岑康宁:“哦,嫉妒啊。”
“可不,酸出汁儿了,满脸写着嫉妒。科研实力上打不过了,就只能往私生活处下嘴,私下里蛐蛐说钊哥肯定是连xing生活的时间都拿出来做实验了。”
岑康宁:“……”
“不是,这就很离谱,再嫉妒也不能造谣吧?”
岑康宁开始感到出离愤怒。
“对啊,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可生气了,简直想真人gank他们!但你知道这事儿憋屈在哪里吗小岑老师?”李明玉气得咬嘴,眼睛却眨了眨,表情很无奈。
“哪里?”
“憋屈在这句话可能不算造谣。”
“……”
“因为就连我们组自己的人都觉得,这话说的可能没毛病。”
说着李明玉压低了音量,又偷感十足地看了眼四周,确认完全没人经过以后才小声道:
“我们都一致觉得,钊哥大概率还是个魔法师。”
岑康宁:“……”
对于魔法师这个称呼,岑康宁是了解的。
有过大学住宿经验的男生大概率都懂。没有一个男生宿舍在夜谈时能够避开这个话题,316自然也不例外。
岑康宁已经忘了那天话题是由谁挑起。
总之当晚开始说以后,就有点儿没拦住。
岑康宁当时还是挺惊讶的,因为在他看来,316六个男生看上去都挺单纯的。再加上那一年他们才大二,每一个舍友看着都应该在这方面没经验。
但也不知道是吹牛还是实话。
那天晚上所有人自爆卡车,竟然只有岑康宁没有。
当晚岑康宁就被起哄,说他是316宿舍唯一魔法师,让他什么时候在宿舍里变个魔法。
那段儿时间岑康宁在宿舍里的外号还被叫做魔法师。
真是听一次害臊一次。
但其实岑康宁那时候也就刚满20,是魔法师再正常不过了,大大方方说出来一点儿也不心虚,反而只会让人觉得这小孩儿的确干净,洁身自好。
可同样的话放在祁钊身上却多少有点儿不一样的意思。
毕竟今年祁钊29了。
对普通人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像郭振一样,孩子都大半岁,过两年下地打酱油的年纪。
结果祁教授空长着那么一张脸,坐拥如此优秀的条件,结果是个魔法师。
说出来谁信?
偏偏只要稍微了解一点儿祁钊性格的人都信。
包括岑康宁。
李明玉说完这番话,岑康宁也沉默了。因为他意识到李明玉说的可能是对的,这句话还真不算造谣。
但不造谣也不能这么说。
这话里的侮辱轻蔑味儿实在太冲,谁听了都不舒服。
就好像祁钊是那种只知道科研做实验的呆瓜一样。
虽然祁钊可能的确是。
但岑康宁不想听别人这么说。
又因为近来与祁教授相处融洽,且早晨刚用了祁钊送给自己的空气炸锅和制冰机。
所以岑康宁哪怕知道真相,也要一脸严肃地替钊哥澄清:“不对,那不是还有小嫩草吗?”
李明玉听完瞳孔地震,过了好一会儿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忽然一拍桌:“你说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