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跟你冷战,结果看到你买新床,以为你还是不信任我,我就更生气了。”
岑康宁自顾自叙述着,没顾得上看祁钊忽然讳莫如深的表情,因此也无法揣测祁钊此时的想法。
他只是想把话都说清楚,仅此而已。
“但后来我发现这张床好像是可以自动分开又合上的,我觉得我可能有点误会了,是吗?”
岑康宁很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很担心祁钊说不是。
岑康宁内心希望的确是误会而已。
幸好祁钊向来是有话直说,所以很快告诉他:“是误会,我没有不信任你。”
岑康宁松了口气。
结果祁钊又道:“因为我看了卧室的监控,知道我晚上偶尔会打扰到你。”
岑康宁:“……”
等等?
他听到了什么?!
卧室有监控?
表情差点儿没当场裂开,岑康宁十分勉强才能维持稳定的语气:“嗯,那个,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什么?”
祁钊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没有。”
岑康宁终于又松了一口气,心说太好了,祁钊应该也不会无聊到每一天的监控都仔细看。
这样一来冷战时期他趁着祁钊睡着的时候突发奇想恶作剧挠他脚心的事儿应该不会被发现。
“哈哈,没有就好,其实我还担心我有没有睡觉打呼噜磨牙呢。但既然你这么说了,应该没有。”
祁钊说:“没有。”
“那就好。”
岑康宁彻底放心,心头大石落了地,倏而唇角勾起个浅却温柔的笑容来,卧室橙色的暖光灯下显得漂亮又干净。
他看着同样躺下来的祁钊,想:
过来人的话果然有经验,他就应该多听听敏姐的建议。
这不,沟通结束,误会解除了。如果早点沟通的话,可能连冷战都不会有。
又不由得懊恼。
当时到底还是太不理智。
然而就在他总结教训,决定跟祁钊说完晚安后各自休息时,忽然,已经躺在床上说过晚安的祁钊莫名其妙又开启了新话题:
“你刚刚说,你跟魏书训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黑暗中的声音低沉有力。
像是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
岑康宁愣了下:“对。”
“具体呢?”
“什么具体?”
“具体是什么关系?”
祁钊问。
岑康宁不知道祁钊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他:“哦,这个啊。具体来说,以前勉强是前男友,现在就是单纯的单方面骚扰关系,他骚扰我。”
祁钊终于沉默了。
—
这一晚岑康宁意外睡得很好。
也许是因为折腾了一天,身体累了;又也许是重新回到了床上睡觉,太舒服。
总之岑康宁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神清气爽。
唯独起床后意识到闹铃没响,上班迟到,惊慌失措了那么两分钟。
但两分钟后,他就看到祁钊留下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清隽有力,言简意赅,颇有祁教授风范:“帮你请了假,好好休息。”
岑康宁拿起纸条,眉眼一弯,嘴角弧度有点儿难压。
经过昨晚那件事儿。
不知怎么的,忽然他就觉得,其实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
尤其是跟祁钊结婚。
的确,祁钊这人有时候是有点儿认死理,什么都按合同走。可对岑康宁来说,以前连个跟他按合同走的人都没有。
更何况祁钊的合同规定地那么细。
许多真夫妻都做不到那么标准。
岑康宁不由得想起昨晚祁钊扣他嗓子眼儿时果断的判断和行动力,又想起自己尴尬吐在祁钊身上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因此而介意的神情。
还想起腹肌。
想起隐约暴露在外延伸向下的人鱼线。
岑康宁私下里偷偷认为,如果这就是协议婚姻,那么要他说,全世界情侣从现在开始不允许自由恋爱。
对,他说的。
就这么蛮横不讲理。
作者有话说:
举手,俺也同意[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
夹子上完了,今天开始恢复下午六点更新啦~
第30章
岑康宁没去上班。
史老师没说什么,可能自己也没去。
李明玉却感到无聊,在微信里跟岑康宁不停地发消息。
主要是这些天以来换成岑康宁跟李明玉搭班,两人已经养成了每日八卦的好习惯。
是以今天岑康宁没在。
李明玉憋了一肚子八卦没处讲。
“啊,小岑老师你今天不来,我快无聊死了!”
“小岑老师你怎么了?副馆长过来说你身体不舒服请假,你生病感冒了吗?”
“严不严重啊,需不需要我去慰问你?”
一连好多条消息发过来。
因此岑康宁拿到手机后不敢耽误,连忙回复微信:
咸鱼(努力工作版):“没什么,别担心,就是小感冒罢了。”
李明玉回消息速度飞快。
“嗷,感冒了。”
又回:“最近大家都好容易感冒啊,早上听说钊哥也晚到了,说是感冒。”
岑康宁:“……”
他很心虚地打字,有点想问李明玉祁钊到底是不是真感冒了,又觉得自己这么关心学生兼职的导师是不是有点儿越界。
半晌犹豫消息没发过去。
反倒等来了李明玉的新消息。
“不过他竟然会感冒,我很震惊,我们都以为他是仿生机器人,不会感冒也不会生病呢!”
岑康宁终于找到回嘴的理由,见缝插针打字:“真感冒假感冒?”
玉姐:“不知道呀,大家都这么说。但我觉得应该是假的,因为刚才还在群里招呼着我们看文献呢。”
咸鱼:“那就好。”
玉姐:“?”
【您的好友撤回了一条消息。】
咸鱼:“发错了,我说我也觉得是假的!”
玉姐:“对吧对吧,机器人怎么可能感冒呢?所以大师兄说钊哥最近恋爱,我也不信。”
咸鱼:“??”
恋爱,什么时候的事情?
玉姐:“就之前我说过那个隔壁学校的小嫩草。听说前段时间还吵架了,钊哥给小嫩草买礼物赔罪道歉来着。”
咸鱼:“……不会吧?”
玉姐:“我也不相信。但大师兄说自己亲眼见到的。我们大师兄挺靠谱的,一般不说谎。”
岑康宁拿着手机,一早上的好心情戛然而止,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心想,难道那个小嫩草其实不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