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呢!玉呢!玉去哪了!”
袁家小儿抱着脑袋:“我不知道啊爹,我记得那玉就在您身上揣着,我没见啊!是不是您不小心落哪了?”
袁老爷急得快疯了:“找!给我找!把府里上下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找出来!”
袁家小儿见他爹这样,吓得连忙躲在了柱子后面,趁不注意赶紧溜走。
还同自己的随从说:“我爹有神经病,我们快点走。”
只有袁老爷清楚,这块玉,是袁家与月戎细作接头的信物。
只是不小心掉了也好,就怕被有心人拿去,他们收到风声说京中有钦差下来,如若交到钦差手里,他们袁家全族上下……死了都没地方埋。
……
自打边关传来战事急报,汾州民心就开始动荡,短短几日时间宋俭已经在城中平息了三场纷争,还让龙啸揍了几个到处胡说八道的人。
这地方本就形势混乱,若放任下去,迟早要酿出更大的麻烦来。
宋俭不是听不进话的人,他很清楚宫德福口中说的那些话是对的,也明白这里为什么是帝王心病。
他再怎么担心冲动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战事当前,他绝不能添乱。
只是宋俭一闲下来脑子里就忍不住回想他昏睡那几日做的梦,当然也或许根本不是梦,没有那么清晰的梦。
他在想,军械库到底会在哪里?
他代入秦孝源想了下,始终觉得军械库就在汾州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就算真猜对了,偌大汾州又要去哪里找?
这事想得宋俭脑仁都疼了,然而无论他再怎么急都没有一丝头绪,而像那日一样近似于跨时空对话的梦他也没再做过。
一筹莫展。
这日,宋俭突然听龙啸说城西袁家带了一大帮家丁打手去了罗寨村,说罗寨村的百姓偷了袁家的东西。
宋俭抬头:“城西袁家?”
龙啸:“嗯,是汾州势力很大的地主。”
之前宋俭和萧硬槐走过一趟罗寨村,这里的百姓生活艰苦但淳朴热情,根本不像是会偷什么袁家东西的样子。
他蹙了蹙眉:“不太对劲,去看看。”
龙啸:“是。”
宋俭走之前和宫德福说了声,宫德福又惊又怕,生怕他出什么事,毕竟上次两人被追杀前也是去的罗寨村。
宋俭上前抱了抱宫德福,拍拍他说道:“我会带很多人的,放心吧。”
宫德福当即老泪纵横:“实在不行,您把老奴我也带上吧。”
宋俭想了想。
“不行。”
“为什么。”
宋俭挠了下脸,因为——
看得出他是公公~
他不需要冠冕~
第68章 biu滴否!
宋俭和龙啸等人到了罗寨村时, 恰好看到袁家家丁正粗暴的抓着几个老人从他们身上搜查。
“东西呢?东西藏哪了?”
老人颤颤巍巍:“各位老爷,我们没偷东西……没偷东西……”
袁老爷气急败坏:“还敢狡辩!给我搜!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眼看几个老人被推搡的要磕在旁边的石头上,关键时刻, 几个人突然从天而降, 三五下便将袁家的家丁踹飞了。
宋俭冲去扶稳老人, 然后转头看向袁老爷:“您什么东西丢了?我猜猜。”
“是良心吗?”
袁老爷愣了一下, 下一秒指着他:“你你你你!你这黄口小儿!敢这么跟我说话!给我抓住他!”
宋俭吓唬他:“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
袁老爷真的愣了一下,心说, 莫不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
刚思及此, 就听少年道:“我们是衙门里的捕快,你扰乱……扰乱公共治安, 我们当然要管。”
袁老爷听到这总算放下心了,冷笑道:“你们府衙的洪大人都得给我三份薄面, 凭你们几个小小的捕快就敢对我如此不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将他们押送去府衙,我倒要看看这洪成仁敢不敢将我抓起来!”
宋俭挠了下脸:“唔?”
叮咚,意外捕获一个同党。
汾州府衙洪成仁。
袁家的家丁已经恶狠狠的逼近了,同时被那么多刺客追杀过的宋俭现在心如止水。
没办法, 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就是这样。
一群家丁打手举着家伙什:“啊啊啊!!!”
宋俭才不跟他们肉搏, 往后一退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头,照着人就扔了过去, 直接来了一个精准的triple Kill。
宋俭嘿嘿一笑:“biu滴否!”
袁老爷气得跳脚:“抓住他!抓住他!给我抓住他!”
但这回还没等宋俭再动,他身后的几道身影便已经飞身上前。
家丁:“啊啊啊呀呀呀!!”
“嘭。”
打手:“呀呀呀啊啊啊!”
“咚!”
袁老爷在旁边凌空一个左勾拳右勾拳:“打啊!打他们!”
宋俭很快锁定,飞过去对着袁老爷就是一脚。
袁老爷捂着挨踹的地方:“敢踢我!我……我定要你不得好死!我让洪成仁将你押入大牢每天大刑伺候……啊!”
宋俭眼疾手快,拽住袁老爷的耳朵:“张口就来,平时没少欺压百姓吧?狐假虎威的东西!”
袁老爷颤着手跪在了地上:“哎呦耳朵耳朵耳朵!”
大根寨土匪收到消息赶来罗寨村时,正看到这一幕。
给一道疤惊得都不结巴了:“哎呦卧槽!”
大当家赶紧带着人冲过去帮忙, 袁老爷瞧见来的人更多了,连滚带爬的挥手:“走!走!我们走!”
宋俭也不追,听到袁老爷还死鸭子嘴硬的扔了句:“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都给我等着!”
宋俭掂了掂手里的石头,瞄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砸:“还有句话你可能不知道。”
“反派死于话多。”
袁老爷滋里哇啦的带着他的家丁和打手跑走了。
他们这才开始收拾战局,龙啸带人将几位老人都挨个送了回去,剩下宋俭和大根寨土匪大眼瞪小眼。
一道疤:“你……你你你你……”
大当家:“你夫君呢?怎就你一人在这里?”
一道疤赞同道:“嗯!”
宋俭蹭了蹭鼻尖,低头道:“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了,我在这里等他。”
一道疤:“那……那那那那……”
大当家:“那刚才那些人是你的什么人啊?”
一道疤继续:“嗯!”
宋俭看了眼一道疤:“……”
起到一个气氛组的作用。
他说:“都是我和我夫君路上结识的兄弟,他们人很仗义的。”
大当家点点头:“看得出来,非亲非故竟还愿意帮助这里的百姓,想来也都是好人。”
宋俭:“嗯嗯嗯!”
大当家望着袁家跑走的方向,又道:“这帮黑心肝的东西,仗着有府衙那几个狗官撑腰,惯会来这里作威作福,实在可恨。”
宋俭心里早就记下了洪成仁的名字,只说:“放心吧,有我们在呢。”
在罗寨村溜达了一会,确认袁家那些人不会去而复返他才放心,临走前他还告诉了大当家自己的住处。
说:“那个袁老爷看着就像个睚眦必报的,你们若有什么事,也能到荣安巷来找我们。”
大当家冲他拱拱手:“那就先谢过小兄弟了,改天请你们到寨中叙旧。”
宋俭挥挥手。
而另一边狼狈逃跑的袁老爷走到一半路突然如遭雷劈,他登时反应过来。
“那日在罗寨村和那些老不死的争执,大根寨的土匪不是也在场吗?”
袁老爷沉吟半晌,阴鸷的说:“好他个李儒温!果真是土匪做派。”
当晚,夜幕降临之后。
一道疤用蒙面巾蒙好自己的脸,打算带人摸进城中去找个当铺把蝎子玉当掉。
他们行色匆匆,沿着山林小道飞快的朝着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