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策道:“好像不太准确,要不要衣服撩起来量一下?”
言言一愣,久久没有行动。
他的耳朵烫得厉害,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不要了,不买腰带了。”小鸟自暴自弃道。
反正需要的数值都拿到了,不差一个腰围。
几乎跟逃跑似的,言言迅速从司景策身上下来,谁知一把被他揽住了腰,手里的绳子也被司景策抽走了。
他按着言言,量了量他的手指圈围。
和自己预估的相差无几。
言言傻傻地看着他的举动,忽然意识到司景策在做什么。
“哥哥……”
“亮晶晶给你买了,但是不能告诉你它长什么样子,也不能说什么时候给你。”
司景策说:“求婚戒指只需要一个,可我已经准备了一个,那你还要再买一个吗?”
言言瞪圆了眼,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
他舔了舔唇,冷静道:“还是买吧……”
“婚礼戒指不是需要一对吗?”
……
正大光明拿到司景策的戒指圈围,言言的兴奋劲一直持续到抵达水鸟世界的时候。
小李说,乌鸦在昨天晚上时渡过了异变期,彻底变成了人。
刚到办公室,两人推门而入,便看见一名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少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沙发的皮质泛着冷硬光泽,少年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利落的碎发随意垂落在额头,接着便伸手将碎发往后拨了拨,拿起旁边的沙拉,一声不吭吃了起来。
一只白麻雀安稳趴在他的头上,冲言言叫了一声。
“乌鸦?”言言看见白麻雀,一下子认出了眼前的人,“你是乌鸦?”
他眼睛也没有抬,苦大深仇地继续与碗里的沙拉作斗争。
“他最近戒了碳水,脾气比较暴躁。”小李从后边走上前,给言言解释:“减肥的鸟都这样,你不要在意。”
还在减肥?
言言倒是记得乌鸦被救出来的样子,一个大黑胖球,要好几个人一起抬才能抬动那个笼子。
他凑上去围着乌鸦转了一圈,“也不胖啊。”
小李:“……人形是不胖,鸟形可胖着呢,不管人形是瘦还是胖,一律以鸟形作为评判标准,他还要减肥减很久。”
鸟形的身材并不影响人形。
言言好像找到了什么BUG。
司景策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即便是这样,你也要规律饮食,不能乱吃东西。”
言言失落道:“好嘛,我知道了。”
“减肥比较艰难,另一只鸟增肥就比较成功了。”
小李抓起乌鸦头上的小白麻雀,拿给两人看。
白麻雀在这里被养得很好,羽毛柔顺,连刀胸的问题也逐渐改善。
“叽!”它冲人类叫了一声,大方展示自己的身材。
“哇,真的胖了。”言言毫不吝啬地夸夸,“你真是养鸟天才。”
小李被夸得飘飘然。
“不仅如此,我还有了个新的发现。”
他拿出报告单,上面是言言、乌鸦还有那只鹈鹕的血样分析,其中一项数值被圈了出来,上面显示,三只鸟都会有异常的飙升。
“即将度过异变期的动物,这项数值都会升高,甚至不需要太复杂的操作,简单抽个血就能看出来。”小李的语气喜忧半掺,“倒是方便我观察哪只动物能够顺利变成人,同时……要是被人发现了这一点,可就糟糕了。”
他又拿出一个报告,塞给言言:“同时,我给白麻雀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它的这项数值也有所波动。”
言言捧着报告单,认真看了一遍,老实说:“我看不懂,也听不懂。”
小李哽了一下:“也就是说,这只白麻雀也很有可能会变成人。”
话音刚落,白麻雀便骄傲挺起了自己的胸脯:“叽啾!”
没错,我也能变成人啦!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根据这个方法,我目前在救助出来的宠物里找到了两只和白麻雀一样的宠物。”小李说,“同时也找他们的主人谈过话,基本上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
正规渠道总比陈医生那个半吊子可靠多了。
也就是意味着,他们总算不再是简单的一人两鸟小团体,可以继续扩展,彻底将组织给捯饬起来。
“当然,也有坏消息。”小李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道:“上次因为抓陈医生,使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所以我们几个都要接受处罚。”
司景策不是这个组织里的,但言言是这个组织里的。
言言要被处罚?
司景策皱了皱眉:“要处罚什么?”
“两只鸟什么都不懂,情有可原,需要上交罚款。”小李指了指自己:“我没做好带头作用,处罚比较严重……但也还算能接受,反正这一年我的绩效都没了。”
司景策把手机的付款码打开:“言言要交多少罚款,我帮他付了。”
“一鸟做事一鸟当。”言言赶紧制止住司景策:“不用的哥哥,我现在也有很多钱啦,不管多少钱的罚款,我努努力应该都能交得起。”
小李:“……三百。”
言言:?
小李:“罚款三百。”
司景策面无表情地将三百块发了过去。
“以后这点洒洒水的处罚就不用让言言吓一跳了。”他收起手机,“直接和我说就好。”
言言担忧地问小李:“那你的基础工资是多少?还能不能活过今年啊?”
“两千六。”小李道:“但因为这次立下很大功劳,领导又奖励了我一百万,嘿嘿。”
言言:“……哥哥说得对,以后这点小事就不要让我吓一跳了。”
小李兢兢业业上班多年,头一回被奖励这么多钱,不免有些飘飘然。
又不好意思和其他人炫耀,只能放在司景策和言言跟前说一说了。
正好言言来了这里,小李顺带让他变成鸟形,带他去做个检查。
司景策则留在这里,找乌鸦谈话。
毕竟跟过络活喜一段时间,乌鸦知道的会比旁人多。
见司景策找他,他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来意,翘着脚,一脸冷酷地啃着生菜叶子:“你想知道我前主人什么东西。”
白麻雀啄了啄他的脑袋,示意他礼貌点。
乌鸦不满意地撇了撇嘴,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得像个小学生。
“没事,你先随便说说吧。”司景策道:“讲一讲你到他家的所见所闻。”
乌鸦想了想,发现好像没什么好讲的。
“他算是我第二个主人了,从别人手里买下的我……没有其他目的,完全是因为你当时养了那只长了腮红的小鸟。”
络活喜那个时候,好像在搞什么一个很大的企划,准备在年度之星评选之前攒波热度。
“反正他做了很多准备吧,连热搜都买好了,也准备压一压你露脸的热度,结果愣是没防住,让鸟把热度全抢走了。”
司景策沉思片刻。
言言当时出场效果意外地爆炸,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无心将络活喜的流量全部抢走,让他的钱全部打了水漂。
“后来他觉得你这样的效果挺好,就把我买下了,也打算整一波这样的热搜出来。”乌鸦耸了耸肩,“结果你看,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他不服气,就去问了一个人要怎么做,他俩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说是干脆整一整你,然后就发了那条微博。”
一开始也是拿准了司景策不敢硬刚,谁知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司景策直接将他心口不一的做法直接给爆了出来。
他问乌鸦:“那你知道,他当初联系的人是谁吗?”
乌鸦点点头:“记着呢,络活喜一直管他叫红哥。”
司景策迅速给二叔发去消息,让他找一找公司里有没有叫“红哥”的人。
“那个红哥一开始是真的对他挺不错,一直在帮忙出主意。”乌鸦说:“后来络活喜觉得他出的主意不行,就开始自己做决策了。”
倒是对上了。
络活喜被封禁后,老实了一段时间,后面关于乌鸦的事情却处理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公司里的人估计也快放弃他了。
乌鸦想了想:“哦,还有件事,他是有个小本本的,上面都是和他玩得比较好的人,每周都会请他们出来吃饭。”
司景策马上拿了纸笔出来:“你记得那个名单吗?可以写在这上面。”
“不记得。”乌鸦理所当然道:“我是文盲鸟。”
司景策:。
他不死心地问:“一个字都不记得?”
“那只鸟会闲着没事干去认字啊。”乌鸦翻了个白眼,“我们小鸟又不要高考。”
司景策把纸和笔收回来了。
突然发现他的小男朋友真的很厉害。
认识一点字,还会唱字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