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守泽和乔潇潇同时看向他:“怎么了?”
沈惊耳根红透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小心踢了哥哥一脚......”
俞昼坐起来,眉目冷淡,眼底透出不耐和厌烦,站起身:“我去洗手间。”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沈惊急坏了,也跟着站起来,“俞叔叔,潇潇姨姨,我也去一下,我帮哥哥擦一擦。”
乔潇潇心疼地说:“这孩子,太懂事了。”
俞守泽颔首:“去吧。”
·
一楼的洗手间里,水龙头开着,流水声“哗哗”响起。
沈惊没有关门,关了门反而让人怀疑。
俞昼站在洗脸池前,慢条斯理地搓着手:“怎么跟进来了。”
沈惊背对着门的方向,缩着肩膀垂着头,从背面看完完全全是犯错后畏惧慌张的模样。
然而,只有俞昼才能看见,弟弟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笑出了酒窝。
“哥哥,你干嘛突然抓我的脚?”沈惊故意呼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装出来的受了惊吓,做作极了,但是俞昼爱看。
“沈惊,”俞昼说,“是你先捣蛋的。”
“没有啊,哥哥,”沈惊装无辜,边对手指边说,“我怕你死了。”
俞昼接水泼了一把脸,水流声盖住他低沉的笑声。
沈惊从镜子里看着他的哥哥,冷峻挺拔的Alpha,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帅死了。
“哥哥,”沈惊心里痒痒的,“我们好像真的在偷情喔。”
俞昼说:“不算。”
沈惊反驳:“怎么不算?”
偷情必做清单之一,就是在桌子底下这样那样,然后在洗手间里这样那样。
俞昼面无表情:“沈惊,靠近一点。”
沈惊不敢,他嗫嚅着提醒俞昼道:“门都没关。”
俞昼道:“门外没人。”
从餐厅的方向看不见这边的洗手间。
沈惊吸了吸鼻子,脚趾头在拖鞋里动了动:“吴阿姨和赵管家万一来了怎么办。”
俞昼说:“看不到。”
沈惊很不自在:“怎么会,他们又不是瞎子。”
俞昼笑了笑:“关上门,就看不到了。”
没等沈惊反应过来,俞昼把洗手间的门“砰”一声关上。
·
紧接着,一只手臂揽住了沈惊的腰,沈惊被俞昼单手抱起,坐在了洗脸池上。
“哥哥?”沈惊仰起脸。
俞昼弯下腰,一只手搂着沈惊,另一只手把水龙头持续拧到最大,在水流声中吻住了沈惊。
水是热的,热气氤氲起来,朦朦胧胧地罩住了沈惊。
他十根手指扣着洗脸池边缘,指尖越收越紧。
“咚——咚——咚——”
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了,心跳声简直是震耳欲聋。
俞昼咬沈惊的唇珠:“沈惊,你病了,舌头很热。”
沈惊有点晕了:“哥哥,你干嘛要亲我。”
“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接触,怎么能叫偷情?”俞昼发出短促的低笑,胸膛微微震动。
沈惊跳下洗脸池,红着脸:“先偷这些吧,再偷要被发现了。”
俞昼褪下手腕上的手串,右手捏着沈惊的下巴:“张嘴。”
沈惊乖乖“啊”地张开嘴。
俞昼把手串递到他唇边,凝视着沈惊:“咬一下。”
咬一下?
什么癖好啊这是?
沈惊虽然不理解,但是照着做了,牙齿咬住了其中一颗黑色珠子。
他抬眸看着俞昼,就在他牙齿落下的一瞬间,俞昼黑沉的眼底掠过极强的侵略性。
沈惊在俞昼的注视下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咬着的不是手串,而是别的什么。
“好了,”俞昼捏着沈惊尖削的下颌,“出去吧。”
沈惊吐出手串:“哥哥,有口水,被我咬脏了。”
俞昼说:“没事,哥哥洗一洗。”
他很少在沈惊面前自称“哥哥”,沈惊乍一听,腿都软了。
他推门出去,满面通红,脚步虚浮。
走回餐桌,乔潇潇关心道:“小惊,怎么了,小昼还好吗?”
沈惊深深垂着头:“哥哥一直在洗手......”
“没事的,没事的啊,”乔潇潇安慰他,“小昼有洁癖,你吃饭,吃你自己的,没事的。”
沈惊声若蚊蝇:“嗯。”
而他的哥哥,此刻在洗手间里,叼着被沈惊咬过的那颗珠子,把水温调到最低。
俞昼弯着腰,一遍遍地用清水泼脸。
翡翠蝴蝶在他眼前晃啊晃,他需要立即注射抑制剂,但不可以。
在俞守泽面前服药,就是输了。
俞昼咬得很用力,额角绷起青筋,竭力汲取弟弟留在珠串上的气味。
俞昼双手撑着池面,镜子里出现一张冷峻的脸,水流顺着鼻梁蜿蜒而下。
他齿间叼着黑色的手串,像是野兽叼住了猎物。
片刻后,他将手串重新戴回了左手腕上,眼底重新恢复了平静。
吃过药了。
作者有话说
来也!
第84章
俞昼从洗手间里出来,发梢挂着水,衣襟也湿透了。
沈惊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手足无措地小声说:“哥哥,对不起......”
俞昼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毫无波澜地说:“爸,乔阿姨,我吃饱了,先上楼收拾行李。”
俞守泽道:“等会儿去三楼书房,陪我下盘棋。”
“好。”俞昼应下来,阔步上了二楼。
期间没有看沈惊一眼,好像沈惊真的是个脏东西。
沈惊在心里吐槽,俞昼这男的死装死装的,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把他按在洗脸池上边亲。
想到方才那个暗度陈仓的吻,沈惊浑身都发烫,他看向楼梯上的俞昼。
俞昼双手插着口袋,手腕上的黑色手串湿漉漉的,经过拐角,俞昼朝沈惊这里瞥了一眼。
依旧是沈惊熟悉的、居高临下的冰冷目光。
一股酥麻感从脚底心开始泛起,一路攀遍全身,沈惊赶忙挪开眼睛。
不能再看俞昼了,再看又要腿软了。
他调整好情绪,垂下头:“俞叔叔,潇潇姨姨,我还是不要搬去二楼了,哥哥不喜欢的。”
俞守泽宽厚地说:“怎么会,小昼和你不是相处得很不错吗,他还给你补习过功课。”
沈惊十根手指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今天好像心情特别不好......”
被亲爸这么刺激,心情能好吗。
俞守泽倒是哈哈大笑:“他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沈惊,你一会儿就搬上去吧。”
乔潇潇也附和着说:“小惊,你呀就是太敏感了,你搬到二楼,和小昼住在一层,这样既方便了他给你补课,又方便你们培养感情,下回他信息素失控,就不用自己熬着,太痛苦了。”
沈惊懂事地说:“我是哥哥的安慰剂,我会努力让哥哥接受我的。”
乔潇潇摸摸沈惊的后脑:“真乖。”
·
别墅三层的书房里,俞守泽执白子,俞昼执黑子。
“这次拿了这么重要的奖项,”俞守泽将落下手里的棋子,“小昼,恭喜你。”
俞昼淡淡笑了笑:“谢谢爸,这个奖杯有您的功劳。”
如果不是俞守泽对俞昼的资金封锁,俞昼不需要费尽心力到海外寻求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