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惊点点头,翻开俞昼的笔记本电脑,“那你接着干呀,哥哥,你怎么打几个电话就累了,我有时候一天要给知舟哥哥、司亭哥哥、齐明旭、刘东强、李乐童他们打十几个电话,我都不累。”
这样什么时候才能买房啊,真叫人操心。
俞昼:“......沈惊,我休息一会。”
沈惊:“哥哥,我建议你先别休息。”
俞昼抬眉:“不如你建议建议我怎么度过这次难关?”
沈惊问:“具体是什么难关?”
俞昼言简意赅地说:“几位投资者临时撤资,资金链断裂,会影响下一轮融资。”
沈惊沉吟片刻,认真地说:“哥哥,我不懂投资,我给你三点建议吧,希望对你有帮助。”
俞昼不耻下问:“哪三点?”
沈惊抓抓脖子,又抓抓大腿,有点滑稽。
他脸都憋红了也憋不出来,只好说:“具体哪三点我也说不上来,因为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懂投资。”
俞昼仰靠着座椅后背,笑了。
疲惫一扫而空,继续处理工作。
·
买好新手机,插了电话卡,沈惊开机一看。
哇靠,不得了!
齐明旭和司亭的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快把手机搞炸了。
消息太多了,沈惊懒得看,干脆点了一键删除。
班级群里大家在讨论这个十一去哪玩,同学们纷纷发出旅行照片,有的去澳洲潜水,有的去非洲看野生动物,有的去欧洲跳伞。
沈惊本来想把群消息也清空,但他得融入正常人的群体,又因为哪儿也没去没有照片可发,所以发了个小狗叹气的表情,还在朋友圈挨个儿给同学们的动态点了一圈赞。
他这头刚有动静,下一秒电话就来了——司亭和齐明旭同时打来的。
沈惊瞅了瞅俞昼,犹豫了会儿,没有接。
俞昼将弟弟的举动纳入眼底:“是阿亭和小旭?怎么不接?”
沈惊试探着问:“哥哥,我能接吗?”
“为什么不能?”俞昼微笑着说,“沈惊,你有交朋友的自由。”
沈惊说:“我当然有交友自由,但我没有偷|情自由吧?”
俞昼打字的指尖一顿:“嗯?”
沈惊很苦恼:“哥哥,我已经在和你偷|情了,我不能再和别人偷|情了。尤其是齐明旭,他都说了他喜欢我,我更不能和他玩了,不然我成什么了?连环偷的惯偷啊?”
作者有话说
哥时常无语住
第70章
说起惯偷,沈惊想起一件事来。
“哥哥,”他鬼鬼祟祟地瞄了眼司机,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挪到哥哥身边,贴着俞昼的耳朵小声说,“有一个惯偷,偷了我的内裤,好几十条!”
俞昼抬手摩挲喉结,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哦?是吗?”
弟弟夸张过头了,哪里有好几十条。
“是啊,”沈惊肯定地点头,“而且都是在家里不见的。”
俞昼明显很想绕开这个话题,于是用嘲讽的语气淡淡道:“嗯,你说得对,家里有贼,不偷古玩字画,也不偷珠宝名表。”
沈惊没听出哥哥在反讽,用力地点头:“是啊哥哥!”
尾音上扬,语气笃定,别提多得意了。
偷过情了就是不一样,以前说起“内裤被偷”的话题,俞昼总是非常不屑,现在居然肯定起他了。
沈惊越发起劲:“哥哥,你听我给你分析,这个贼肯定是家里的人。”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见,后面那位Alpha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俞昼说:“沈惊,说得很好。”可以不用继续说了。
沈惊觉得受到了哥哥的鼓励,思路都变开阔了:“哥哥,我怀疑的对象主要有下面几个。第一是你爸,因为他挺变态,变态偷东西不需要理由;第二是赵管家,因为他是你爸的走狗,他也有点心理变态,他能偷偷看你的书房,也会偷偷拿我的内裤;第三是吴阿姨,因为家里只剩一个吴阿姨。”
其实家里还有一个人,但是沈惊自动忽略了。
俞昼稍稍松了一口气。
·
紧接着,沈惊神情紧绷,严肃地看着俞昼:“不对,哥哥,家里还有一个嫌疑人!”
俞昼瞳孔微微压了压,敲击键盘的手指一滑,在电脑上打出一串乱码。
“晶晶!”沈惊兴奋地跪在座椅上,“哥哥,我早就觉得晶晶有病了!这只狗不得了!”
晶晶是一只会钻进纸箱堆里找板砖的狗,那偷内裤也不稀奇。
俞昼哑然,把乱码删除。
沈惊在俞昼耳朵边喋喋不休:“哥哥,你帮我分析分析,你觉得那个惯偷是谁。哥哥,我都不知道怎么有人那么有病,比我还有病,也比你有病,我们俩和那个贼比起来那真是太健康了......”
他越说越激动,离俞昼越来越近,膝盖几乎要跪到俞昼腿上了。
俞昼捏了两下鼻梁:“沈惊。”
“哥哥,你不会是要我安静点吧,”沈惊斜睨着俞昼,冷笑着说,“我还以为我在你心里真的是最特别的,原来是我多想了啊。哥哥,我不该叽叽喳喳惹你不开心,我是个坏弟弟。”
俞昼拿弟弟没办法:“没有,你可以继续叽叽喳喳。”
沈惊立刻高兴了,下巴抵着俞昼的肩膀:“哥哥,我又不是小鸟,我怎么会叽叽喳喳。”
俞昼说:“对,你不是小鸟,你是一只小鸡。”
“哥哥,什么意思啊?”沈惊追问,“哥哥,我怎么会是小鸡呢哥哥?哥哥你说啊,哥哥!”
一句话里五个“哥哥”,咯咯咯咯的,还说不是小鸡。
俞昼被吵得头疼,却又忍不住笑。
沈惊瘪瘪嘴:“哥哥,你不要说我是小鸡,那些骂我有病的人都说我是小鸡。”
俞昼这才意识到,这个字眼对沈惊来说太敏感了,是个很不好的比喻。
“是我说错了,”他合上电脑,偏头对沈惊说,“你是一朵花。”
沈惊这下又有劲了:“哥哥,我是什么花啊?我怎么会是一朵花呢,花又不会说话......”
·
车停在了别墅区外。
沈惊先下车,说道:“哥哥,我们在俞家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我们的关系不光明正大。”
其实是因为他觉察到了,俞昼和俞守泽的关系十分微妙。
哪儿有爸挑在儿子亲妈祭日办订婚宴的,订婚对象还是儿子亲妈的复刻版,并且早早让这个复刻版登堂入室,穿原配的衣服,住原配的房间,睡原配的床,戴原配的首饰。
这三天,俞守泽没有打过一通电话关心俞昼。
沈惊再迟钝也看明白了,明摆着是要刺激俞昼嘛。
恐怕俞昼这次信息素突然失控,就是俞守泽故意为之。
踩在薄冰上的父子,冰面碎了就变成敌人。
沈惊唉声叹气,俞守泽这个爸当的,还不如他爸呢,他爸有个巨大的优点,就是死得早。
“嗯,”俞昼颔首,看着一个方向,低声道,“沈惊,保持距离。”
觊觎弟弟的Alpha太多,这么快就嗅到味道找来了。
明明是沈惊提出的要保持距离,但听俞昼这么说,沈惊又不高兴了,撇着嘴说:“嗯嗯哥哥,我明白了,我是脏东西嘛......”
话没说完,被一阵轰鸣打断。
沈惊扭头望去,一辆摩托车朝这边风驰电掣地开过来,又帅又酷。
摩托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了沈惊面前。
开车的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痞帅的脸。
沈惊眼圈发红,要哭的样子:“司亭哥哥?”
俞昼两指捻了捻手串。
看到另一个哥哥来了,就这么激动吗,激动得要哭出来了。
司亭明显是匆匆赶来,焦急地问:“这几天去哪了?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我他妈找你要找疯了,我甚至都找到下风去了!”
沈惊揉着鼻头,嗓音又闷又涩:“司亭哥哥......”
要不是顾及着好友还在一旁,司亭已经把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狠狠揉进怀里了。
“你还知道叫我司亭哥哥?”司亭看着沈惊,“生了病还玩失踪,现在装什么可怜!委屈给谁看!”
沈惊眼角滑出一滴泪。
司亭见状心都化了,哪里还说得出教训的话。
他呼出一口浊气,语气变得柔软:“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还能真舍得把你怎么着?”
话音未落,“砰”一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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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一脚踹在了司亭的摩托车上,边揉鼻子边骂:“尾气喷我一脸,呛死了,你神经啊!”
司亭咬着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