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人绑架他?真把他当少爷了?
沈惊捂着嘴没笑出声,野鸡变凤凰了,好爽。
消息发出去半分钟,俞昼还没回复,沈惊笑不出来了。
他被绑架了这么天大的事,俞昼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惊的脸色冷了下来,他继续给他的哥哥发语音:“刚才有人把臭鞋垫塞在我的嘴里,绑匪可能是司亭哥哥,因为我一直怀疑他有香港脚。哥哥,你是和你的未婚妻待在一起吗?那你可以不用管我,我能理解你,毕竟我什么也不是。哥哥,我祝你和你的未婚妻幸福,没了我也会有别人给你戴绿帽子的。”
俞昼说:“不会了。”
沈惊按着语音键继续说:“哥哥,你怎么知道不会,你太武断了......”
话说一半,愣住了。
因为俞昼的声音不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而是从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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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讷讷地仰头,俞昼双手抱臂,就靠在树干的旁侧,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哥哥?”沈惊吸了两下鼻子,嘴角向下一撇,装委屈,“哥哥,有人绑架我。”
俞昼点头:“听到了。”
“哥哥!你不相信我被绑架了对吗!”沈惊扬起手腕,挥了挥手上缠着的领带,“有人把这个领导塞到我嘴里,这还不是绑架吗?”
俞昼问他:“你刚才说这是臭鞋垫。”
沈惊丝毫不心虚:“哥哥,臭鞋垫只是一个形容词,我只是想告诉你情况很紧急。”
俞昼松了松衬衣领口,似笑非笑:“情况确实很紧急,稍后我有一个发言环节,但是我现在没有领带了。”
沈惊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看看俞昼的脖子,再看看自己的手腕。
他糊涂了:“哥哥,你的领带为什么会跑到我的手上,领带把我绑架了。”
还被他咬在嘴里。
俞昼摊手:“不知道,领带长脚了,趁你睡着把你绑架了。”
沈惊嗤笑:“哥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领带怎么会长脚,人才有脚。”
俞昼赞同:“领带没有长脚,所以领带不会绑架你。”
沈惊才听出来俞昼是在嘲讽他:“哥哥,反正有人对我做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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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撇撇嘴,从地上站起身,接着眼前一花,整个人晃了一下。
他脚底下踉踉跄跄,脑门“吧唧”磕在了树上。
沈惊晕乎乎的,后脖颈很不舒服,突突地跳,有种随时要摔跤的感觉,干脆伸手抱住了树干。
他从俞昼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虽然有点刺激,但是不难闻。
沈惊抱着树,感觉整个人在摇晃,后颈又开始疼了,突突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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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昼这时懒洋洋地说:“你把这棵树绑架了。”
沈惊听着宴会厅里传出的音乐声,转移话题:“哥哥,里面在干嘛。”
俞昼说:“跳舞。”
沈惊古怪地笑了笑,阴阳怪气地问:“哥哥,那你怎么不去跳?你可是有未婚妻的Alpha。”
俞昼也笑了:“我没有领带,怎么跳舞。”
沈惊不明白:“跳舞和领带有什么关系,领带又没有长脚。”
俞昼看向沈惊的手腕:“沈惊,今天到场的每个Alpha都有领带,你的哥哥没有。”
沈惊恍然大悟:“哥哥,你不能输给别的Alpha,别的Alpha有领带,你也要有。”
俞昼点头:“对。”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抬起下颌,姿态优雅而松弛。
沈惊走到俞昼面前,解开自己手腕上的领带:“哥哥,你现在需要一条领带。”
俞昼垂眸看着沈惊:“对,需要。”
沈惊趾高气昂地说:“你需要的领带在我手里。”
俞昼勾起唇角:“对,在你手里。”
药效还没有过去,沈惊脑袋发晕,后颈发热,他站不稳,于是站在了俞昼的脚面上。
“哥哥,我给你领带,你要给我奖励。”
俞昼右臂虚揽着沈惊的腰,没有问沈惊要什么奖励,而是说:“可以,奖励你帮我系领带。”
沈惊对这个奖励很满意,眯着眼睛笑出了酒窝。
他把领带套在哥哥的脖子上,把尾端塞进自己嘴里叼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哥哥,我又被绑架了。”
俞昼说:“沈惊,我也被绑架了。”
如果有第三人在场,一眼就能看出俞昼现在很不正常,但沈惊看不出来,因为沈惊此刻也不正常。
哥哥和弟弟,说不清是谁绑架的谁,也说不清是谁更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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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昼刚才解开了两颗衬衣扣子,露出形状分明的喉结,领带贴着他的皮肤套在脖颈上,像被束缚住了。
他对踩在自己脚背上的弟弟说:“领带打好了吗。”
沈惊恋恋不舍地从嘴里吐出领带尾巴,上面一片濡湿,满是齿痕。
“哥哥,”沈惊觉得哪里不对,“领带脏了。”
俞昼问他:“哪里脏。”
沈惊捏着领带末端:“这里,湿漉漉的。”
俞昼问他:“怎么脏的?”
沈惊仔细回想,然后害羞地说:“哥哥,是被我咬脏的。”
俞昼接着问:“那现在怎么办?”
沈惊沉吟了好一会儿:“那你也咬一下。”
头顶上传来低沉而模糊的笑声。
沈惊把领带濡湿的那头递到俞昼的嘴唇边:“哥哥,你不脏,你很干净,你咬。”
俞昼不动,双唇紧闭。
沈惊催促:“哥哥!快啊!你要去跳舞了!”
俞昼这时才张开嘴唇,含住了遍布齿痕的领带。
沈惊很开心,双手攀着哥哥的肩膀,踮着脚尖往上蹿:“哥哥,现在不脏了。”
俞昼喉结上下攒动,喉咙里发出吞咽声。
沈惊说:“哥哥,你饿了。”
俞昼没有否认。
沈惊后颈烫的厉害,他抓着俞昼的手往自己脖子上贴:“哥哥,我脖子很热,你挠挠。”
俞昼反握住他的手:“不要碰,你的腺体在发育。”
沈惊的腺体治疗已经进入到了第二个阶段,服药后的二十分钟,如果没有强烈的排异反应,可以辅以一定的信息素干预。
所以俞昼刚才释放出了一丝信息素。
沈惊“哦”了一声:“哥哥,我好像生病了,你给我看病了吗?”
“正在看。”俞昼说,“沈惊,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生病了,我怕他们把你抢走。”
沈惊软绵绵地趴在俞昼身上,像海上漂浮的人抱住了浮木:“哦。”
俞昼口袋里的手机不要命地震动,是宴会厅里的人在找他。
他说:“沈惊,我要走了。”
沈惊问他:“哥哥,你饿了,你要去吃东西。”
俞昼说:“我不饿,但我要先离开。”
沈惊把俞昼咬过的领带又叼起来,从齿缝中发出模糊的声音:“那我怎么办?”
俞昼发出愉悦的笑声,引导弟弟说出他想听见的话:“没了哥哥就活不下去吗?”
沈惊感受到俞昼胸膛在微微震动,他实话实说:“能活。”
俞昼在弟弟的后腰上揉了揉:“平时那么会撒谎,该撒谎的时候怎么不撒了。”
沈惊反问他:“哥哥,那你没了我就活不下去吗?”
俞昼说:“能活,也可以去死。”
语气平淡松弛,仿佛在说今天可以下雨,也可以不下雨。
沈惊很开心,垂着头“咯咯咯”地笑,像一只偷吃了蜂蜜的小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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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催命似的在震,俞昼扶着沈惊坐下,靠着树:“休息一下,马上病就好了。”
沈惊很不安:“哥哥,我难受。”
俞昼怜惜地摩挲弟弟的后颈:“五分钟,三百秒。”
沈惊瞪大双眼:“数三百下就好了。”
俞昼:“对,数三百下。”
“好吧,哥哥,”沈惊合上眼帘,开始数数,“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