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俞昼过往的只言片语中,沈惊猜测俞守泽逼俞昼拍过很多照片,全都是俞昼母亲被折断翅膀的模样。
沈惊忽然一个激灵,他唯一不能发疯的理由是,要是连他都认输了,谁还会心疼俞昼。
他们都说俞昼是天之骄子,都是俞昼完美无瑕,谁会知道俞昼病得这么重,谁会知道俞昼是怎么挣扎着长大的。
想到俞昼,沈惊感到心底有一块地方塌陷了,心脏变得柔软。
他停下用笼子磨手腕的动作,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
手腕上的瘢痕形状像是一颗心耶。
他陈年的伤痕变成了一颗心脏,沈惊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俞昼分享这个奇妙的变化,于是他大声喊道:“哥哥!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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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昼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两本杂志。
沈惊弯着眼睛看着他:“哥哥,我发现一个秘密。”
俞昼说:“什么。”
沈惊欢欣雀跃,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睛,故意做出可爱的样子:“哥哥,其实你是一个魔术师!”
俞昼无动于衷:“不是。”
沈惊撇着嘴“切”了一声:“没情趣,我不和你分享了。”
他也要悄悄把俞昼手腕上的疤痕变成心脏。
俞昼没有什么表情,简洁明了地说:“看书。”
他说的“看书”实际上是个命令。
俞昼也进了笼子,把沈惊放在他自己的腿上,再盖好毯子,让沈惊在他怀里看书。
他带了一盏台灯进来,台灯亮起来后,沈惊的视野范围开阔了不少。
沈惊悄悄打量地下室的环境,看得依旧不是很分明,只能分辨出四面墙上都被什么东西贴得密密麻麻,应该是照片。
他瞬间觉得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俞昼把沈惊搂得更紧,问他:“冷吗?”
沈惊摇头:“不冷。”
俞昼点了下头,拢了拢沈惊身上的毯子。
沈惊看了一篇连载小说就困了,昏昏欲睡,手里的杂志“啪”地掉在了大腿上。
俞昼把书拿起来,重新放进沈惊手里。
沈惊用侧脸在俞昼肩膀蹭了蹭,打着哈欠说:“哥哥,我困了,我想睡一会儿。”
俞昼说:“沈惊,现在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你要看书。”
沈惊皱眉:“可是我现在很困。”
俞昼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只看了十四页就困了,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再看书。”
沈惊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哥哥,如果我非要睡觉,你不允许吗?”
他偏头去看俞昼的脸,俞昼的脸颊线条利落,牙关紧咬,下颌骨的形状清晰冰冷。
沈惊在心里叹息,俞昼不会伤害他,但会伤害自己。
“好了好了,不睡觉了,”沈惊妥协,两只手捧起杂志,“哥哥,我给你说我正在看的这篇小说吧,讲的是一个吸血鬼爱上人类的故事......”
他后背贴着俞昼胸膛,感觉到俞昼的呼吸渐渐变得平静。
一篇文章念完,沈惊问俞昼:“哥哥,你这次已经失控几天了?”
俞昼说:“六天。”
沈惊算了算:“那就快要好了。”
俞昼:“好不了的。”
沈惊立刻反驳:“怎么会!你上次失控明明四天就好了!”
俞昼的目光定格在沈惊侧脸上:“沈惊,我有病,天生就有。”
沈惊心里刺痛了一下,俞昼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直白地说出“我有病”这句话。
“哥哥,”沈惊赶忙转移话题,“晶晶怎么办?会不会已经饿死了?”
俞昼说:“我安排了人去照顾它。”
沈惊点点头:“那就好,网上说小狗不能没有陪伴的,不然就会生病。”
俞昼的声线毫无起伏:“沈惊,晶晶没有病,我有病。”
他好像铁了心不想绕过这个话题。
沈惊咬了咬嘴唇,他听不得任何人说这种贬低俞昼的话,就连俞昼自己说也不可以:“哥哥,你会好的。”
俞昼平淡地回答:“不会。”
沈惊更大声地驳斥:“会!”
俞昼一只手从身后环抱着沈惊,手指摩挲着沈惊脆弱的脖颈,嘴唇轻贴沈惊尚未发育完全的腺体:“沈惊,我不会好的,所以你也不能好。”
沈惊眼中眸光闪烁,他确定就在刚才的某一刻,俞昼已经脱离了失控状态。
作者有话说
放心!下章惊崽就出狱啦!
第111章
沈惊大脑里一声轰鸣,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是——
俞昼不会真的要把他在这个笼子里关死吧?!
他原以为俞昼只是在失控状态下展现出了极端病态的控制欲,等失控状态结束就能恢复正常。
沈惊能感觉到俞昼已经好了,空气里弥漫的Alpha信息素从横冲直撞变得稳定,俞昼的心跳平稳,呼吸如常,过高的体温也回到了正常水平。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惊瞳孔缩了缩,要扭头看俞昼:“哥哥......”
俞昼从后面用虎口扣住了沈惊的后颈,不许他转头:“沈惊,看书。”
沈惊一动不动,天人交战了两分钟,决定不戳穿俞昼。
俞昼的指尖揉捏着沈惊脆弱的腺体,一下接着一下。
力道轻柔,节奏缓慢,但却带来一种可怕的威压。
甚至比失控期间更让沈惊感到压迫。
沈惊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哥哥,我每个月不是都要去知舟哥哥那做检查嘛,这个月日期快到了。”
俞昼“嗯”了一声。
沈惊心跳如擂鼓,“嗯”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
他试图耍点小聪明:“哥哥,还是你带我去吗?我自己去也行,我认路。”
俞昼说:“我会安排。”
沈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哥哥,你也不好一直在这里陪我的吧?公司怎么办?你的员工都指着你吃饭呢。”
俞昼替沈惊翻了一页杂志:“不要紧。”
沈惊表现得忧心忡忡:“没有你主持大局,公司都乱成一锅粥了吧。”
俞昼嗓音平稳,听不出有没有动怒:“刚好,指着我吃饭的有粥喝了。”
沈惊:“......”
这哥发癫归发癫,还怪幽默的咧。
沈惊嘴唇嗫嚅,话还没说出口,被俞昼打断了:“沈惊,你想出去。”
沈惊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啊哥哥,我没说!”
俞昼从骨子里透出一丝戾气:“你想离开我。”
沈惊都快要被整得神经衰弱了:“哥哥,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放下杂志,两只手裹住俞昼的一只手掌,揉一揉,又搓一搓。
俞昼愣了半秒,凝视被他抱在怀里的弟弟,神情有些恍惚:“真的吗?”
“真的啊,”沈惊毫不犹豫,“软饭吃得香喷喷的,我干嘛要离开你——嘶!哥哥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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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昼忽然垂头,在沈惊后颈咬了一口。
脆弱的腺体毫无防备地被攻击,沈惊一个瑟缩:“哥哥!”
俞昼鼻尖贴着那处小而柔软的鼓包,深吸一口气:“想做。”
沈惊顿了顿,浑身迅速升温:“做......做什么?”
在他身后,哥哥与他紧密无间,滚烫,壮硕,存在感强烈。
沈惊很不自在,扭捏地挪了挪身子,摩擦中觉察到哥哥的变化。
他瞬间僵住,不敢再动弹了,一张脸红得堪比晚霞。
这时候俞昼是不是该说那句经典台词了——“该死的Omega,你这是在玩火!”
沈惊脑补了一番俞昼的心理活动,既紧张又羞怯:“哥哥,第一,我不该死,第二,我还不是Omega。”
俞昼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弟弟在咕哝什么,他喉结滚动两下,竭力克制着冲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不行,你太小了。”
磅礴的Alpha信息素浪潮般扑来,沈惊的身体也掀起了热浪:“哥哥,我确实太小了。”
他才十八岁,至少......至少要等到二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