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得的确过火。
原本小巧的浅粉,如今色晕而红肿,像一枚被强行催熟、剥去皮肉,露出鲜嫩通透的嫩肉的红果,比先前大了一圈不止。
更别提上头还有鲜明的牙印。
柏寅清面上发热,幽深眼眸却涌动着不合时宜的欲望。熟悉的躁动又开始了,但他竭力忍耐,不能再继续了。
若是再继续,虞微年定会怕他,再远离他。
“这里需要上药吗?”柏寅清到底是新手,没有多少经验。
“不用,到时候拿创口贴贴一下吧。”虞微年倒是随便,主要是他觉得上药没用,最多就是图个心理作用。
不过,最让虞微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既然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一直躲我?”
柏寅清一言不发,随后才反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虞微年一噎,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他只能拿出老说法:“我说过呀,我对你一见钟情。你相信命中注定吗?迎新那天,我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你,就很喜欢你。”
“如果追不到你,我以后肯定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言语像有温度,将柏寅清的血液点燃。他哑声说:“但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们可以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了解彼此。”
“等你完全了解我,你就不会喜欢我。”
柏寅清停顿片刻,看见虞微年面上明显的惊讶,他垂下眼帘盖住眸底的翳色,“你会开始厌恶我,也会远离我。”
原来柏寅清是在担心这个吗?
虞微年以为柏寅清是因为知晓他的风流往事,认为他是玩弄感情的渣男,所以才对他态度恶劣,又百般推开。结果不仅有他的原因,还有柏寅清自己的原因吗?
柏寅清担心他了解真正的自己之后,会厌恶他,远离他?
人人都有缺点,随着在一起的时间变长,缺点暴露是必然的事,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双方对彼此印象最好的时候分手,这样留下来的回忆也是最美好的。
但他们恋爱还没谈上,八字都没一撇,柏寅清就开始思考这么长远的事了?
果然还年轻。
虞微年向来对恋人有很大的包容度,更别提还是追了这么久的柏寅清。他总是明白对方喜欢听什么话,于是很认真地开口:“不会的。”
“就算我了解真正的你,知道你所有的缺点,我也只会更喜欢你。”
他极其擅长说情话,被囚在怀里的他,浑身都是柏寅清的痕迹,甚至此刻还连在一起。
他将面庞靠着柏寅清的颈窝,他能够清晰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又说,“寅清,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喜欢你。”
“喜欢你的优点,更会喜欢你的缺点。永远。”
柏寅清定定地望着虞微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在柏寅清的眼底看见一缕暗色,却顷刻消失不见,难以捕捉。没等他反应过来,柏寅清便低头贴面而来,他们鼻尖相蹭,呼吸节奏变得紊乱。
柏寅清的喘息声很重,虞微年的一番情话一并燃烧了他的理智。他无意识地往里面挤了挤,又全凭本能地撞了撞。
虞微年一眼便看出柏寅清的状态不对,他好像用力过猛,又把柏寅清勾起来了。
若是先前,他定然愿意奉陪,但见识过柏寅清的凶狠到有些疯的模样后,他立刻握住最后一截,以手肘格挡,阻止柏寅清继续前进。
“等等——”
柏寅清抬头,深色眼眸流转炙热欲/火。他垂眸看着虞微年的手,修长漂亮,被可怖重色衬得格外白皙。
“寅清,我好饿。”虞微年指腹轻轻蹭着根部,回望柏寅清深邃的眼睛,“我们下次再继续,先吃饭,好不好?”
“你会做饭吗?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柏寅清知晓虞微年在转移话题,但虞微年的手柔软而细腻,正不轻不重地按着。而另外2/3,也被虞微年吃着,被撑得毫无缝隙。
他一直没有离开过虞微年,因为不舍得。
“你想吃什么?”柏寅清并不阻止虞微年的行动,声音沙哑。
虞微年知晓这是暂时稳住柏寅清了,但相应的,他得牺牲一下。
他松了一口气,富有技巧按摩揉捏时,他眉尖一皱,总觉得又被撑开了。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原来不是虞微年的错觉,重色确实扩大了一圈,烫得灼人。虞微年忙活半天,却发现那一天一夜并非浪得虚名,柏寅清果然没那么好糊弄。
从前还听人说十八岁男高如同钻石,他还不这么觉得。现在一看,柏寅清可不就是刚成年?可比钻石还硬。
期间,柏寅清也没闲着,他也同样握着虞微年。
养尊处优的虞微年,哪怕是藏在衣物下的皮肤,也是如绸缎细腻。
当下他手心出了不少汗,加上体力不支,时常打滑,又时不时跳两下,这可苦了他。
大约过去半小时,柏寅清那张冷淡的面庞终于有了许些变化。在最后一秒,他低头含住虞微年的唇,粗舌抵开唇缝,横冲直撞地捣了捣。
待离开时,唇齿间牵出一道透明的线。嫣红软肉间,溢出一团湿热的白气。
骇目重色表身被泡得湿濡,黑光水亮。
没了柏寅清帮忙堵着,虞微年根本装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涌出,什么都做不了。
“我去给你做饭。”
虞微年终于重获自由,红肿的唇瓣微张喘息,根本说不出话。
他的额头被吻了吻,又听柏寅清说,“等我。”
虞微年:“我手机呢?”
现在的提手机的时候吗?手机比他还要重要吗?柏寅清看着属于他的流失,本就有些不满,现在虞微年一开口便关心手机,不免有些嫉妒。
但他手机取了过来:“一直放在床头充电。”
“嗯,知道了。”虞微年说话时气若游丝,是真没什么劲儿了。
虞微年态度明显冷淡下来,柏寅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去厨房前,他回头看了眼虞微年的肚子,高高鼓起,被装得很满。
方才不悦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异样病态的满足感。
虞微年看了眼时间,今天周日,他和柏寅清是周五晚上进的酒店……这时间还真是凑巧,等到白天,柏寅清就能收拾收拾回学校了。
大一新生有早自习。
手机电量是满的,他们的手机都连着数据线,估计柏寅清抽空时顺便一起插/上了。虽然床上狠了点,很多地方又很生疏,但胜在好学,学习能力也强,后续事项处理得也挺好。
总而言之,虞微年对柏寅清很满意。
虞微年又躺了一会,等到稍微回了点体力,才趴在一个枕头上,摆弄起手机。
解锁屏幕后,不得了,全是铺天盖地的消息。
虞微年有些头疼,他最先打开工作邮件,处理公事。坐在他这个位置,需要处理的工作不多,只需要把握关键方向,并做出最终决定。
他的下属都是能人,就算遇到突发情况,也能迅速做出调整。
虞微年远程处理了几份文件,又签了个字。等结束这一切工作,他习惯性打开股票看见了两眼。
他现在心情好,看着飘绿的股票也不觉堵心,反而觉得绿色挺养眼。
其余的消息,虞微年选择性看,大多已读不回,或者不看不回。
一个群聊,一直在@他。是他的发小群。
虞微年将聊天记录拉到最上。
褚向易:?
褚向易:@虞微年你怎么突然消失了,人呢?
褚向易:你回房间了?我操,柏寅清真来找你了?
虽然酒吧灯光昏暗,但虞微年外形条件出色,是许多人想要结交的对象,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人群关注的焦点。
想打听他的动静,太容易了。
后续消息,虞微年都是跳过看的,大多是发小们在八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江臣景还调侃要不要报警。
但他们都知道虞微年现在没事。套房中途喊了几次客房服务,点餐、洗衣,还让送了药膏。
他们很识趣地没有打扰虞微年的好事。
褚向易:@虞微年你消失快48小时了,还活着吗?
江臣景:@虞微年还活着吗
虞微年:1
虞微年懒洋洋地发了个“1”,就当报平安了,他不是很喜欢在手机上聊天,消息总是回得简短。
但这一次,他是被迫回得简短。方才做手工做得有些猛,他手又开始发酸发抖。
杭越给他发来了私聊:拿下了?
虞微年:嗯。
杭越:这么顺利,恭喜。
虞微年发了个比“耶”的手势。
杭越:追了这么久,总算没白费工夫。这次打算玩多久?
虞微年:不知道。
他和柏寅清才刚在一起,还新鲜着呢,处在甜蜜的热恋期,怎么可能这么快分手?
虞微年又回忆了一下昨夜,还有柏寅清的种种行为。他好像第一天认识柏寅清。
他记忆中的柏寅清与大众一致,冷淡、疏远、傲慢的高岭之花,对谁都一副冷脸。可唯独对他,拥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与渴望,甚至暴露出“残/暴”的一面。
虞微年刚这么想着,胸口又有些发疼,他“嘶”了一口,打开前置照了照。
他浑身竟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连手、腿心、脚踝、足部都没能幸免。
就这么喜欢他吗?
杭越:别玩太大,适当就行,柏寅清家里有点复杂。如果被他缠上,后续会比较麻烦。
虞微年无所谓地回:不会那么快分的。
杭越总是思索得很长远,但虞微年并不在意这些。他反而觉得奇怪,为什么杭越认定他是玩玩的?说不定他这次就想认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