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还洗过澡?”
柏寅清无法被容忍当成情人,却又没办法推开虞微年。他竭力压制自己,用残存的理智压下沸腾的欲潮。
但虞微年可不会让柏寅清轻易离开,他存心想要试探柏寅清。他不相信,一个男人会抱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服不放。
亲兄弟都不会这样子,更别提他们之间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虞微年一边装醉,一边去扯柏寅清的浴袍,把柏寅清推到床上。就算柏寅清对他没有感情,只有性冲动,他也无所谓。
如果能一夜情,他可能也就不会这么不甘心。毕竟男人嘛,都喜新厌旧,再喜欢的,得到手了也就那样。
他并不是玩不起的人。
拉扯之间,柏寅清的浴袍松散开,虞微年看着柏寅清露出一截肌肉垒块的腹肌,清晰可见的人鱼线顺着腰腹一路没入底下。
他极轻地挑了挑眉,有些遗憾,由于柏寅清及时摁住浴袍,他没能验货。
虞微年演起醉酒简直信手拈来,可他眼底流露出来的审视意味,却具有天生的上位者气息,极具侵略性。
柏寅清好像成为货架上等待评估的商品,虞微年的注视有如实质落在他的身上,寸寸扫描过的肌肤仿佛过电,让他瞬间亢奋起来,血液跟着下涌。不是他及时扯过浴袍,恐怕已在虞微年眼前失态。
很难相信,他通过层层堆叠衣物才能换来许些安抚,而现在虞微年只不过用一个眼神,便能控制他获得难以言喻的爽感。
虞微年的衬衫朝一侧散落,肤色是惊人的白皙。火热的气息在周边流淌,他仰头含住喉结时,又拿腿勾了勾柏寅清。
皮肤雪白,眼皮与眼尾却洇着诱人的湿红。他故意在柏寅清耳边喘息。
虞微年又把他当成哪个床伴了?
“虞微年!”面对虞微年轻佻的行为,柏寅清忍无可忍,他钳住虞微年的下巴,“你刚刚也这么对过别人?”
“什么?”虞微年宛若醉鬼,慢一拍地回忆,“是……啊。”
“是”字尾音还没落下,掐住下巴的大掌陡然收紧,手指热度透过一层薄薄皮肉,似燃烧的火焰落在虞微年的下颌。
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擦肌肤,有些痒,他要躲开,柏寅清却像是被激怒,反而捏得更紧了。
“嘴巴张开。”
滚烫拇指蹭着湿润的唇缝,虞微年迷茫地“嗯?”了一声,修长指节压在他的舌面,搅出黏腻水声。一副神志不清,好像能对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手背青筋交错狰狞,手指感受口腔内每一寸热度。柏寅清心火燃烧,呼吸声变得愈发沉重。
虞微年没和别人接吻,最起码刚刚没有。他想。
虞微年表面抗拒,实际很配合地把嘴巴张开,好让柏寅清“检查”得更仔细。他微眯着眼睛,好像被蹂/躏得无法反抗,实际眸底一片清醒。
柏寅清脸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浓稠占有欲,以及暴风般的妒意,是他的错觉吗?
虞微年不好评价,因为他做过类似的错误判断。先前,他以为柏寅清对他有好感,结果没过多久,柏寅清对他的态度天翻地覆,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他借着醉酒的名义依偎在柏寅清怀里,又拿脸蹭着柏寅清的下颌,偶尔也会偷亲一口。
“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个男人你都能和他接吻吗?”
柏寅清身体紧绷着,指节突出明显的线条。他似乎忍无可忍,脸色比暴风夜还要阴沉难看。
“不是啊。”虞微年懒洋洋地哼笑道,“我不是对每个男人都这样的。”
他顿了顿,用一种极其无所谓的态度道,“得是帅哥。”
“比如,像你这样帅的。”
“……”
多么可笑,柏寅清竟丝毫不意外。虞微年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擅长甜言蜜语,却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负责。
“我最喜欢你了……”
“我只喜欢你。”
这种话,虞微年又对多少人说过?
混乱的情绪,像晃荡过后的泥沙,逐渐沉进江底。
对虞微年把他当成别的床伴这件事,柏寅清竟能做到心平气和了,最起码表面上能做到。
在虞微年发酒疯时,柏寅清将手搭在他的皮带位置,他腰腹部位敏感,猝不及防被碰,控制不住发出一道轻哼。
皮带被解开抽走,紧跟着,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柏寅清将他的手绑起来,又用被子把他层层裹住。
虞微年:……
虞微年:?
皮带都解开了,你就干这个?
柏寅清看着蚕茧一般的虞微年,确定虞微年没办法再胡作非为,才翻身下床,转身去了浴室。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在洗澡?还是在漱口?虞微年闭目思索,难道是他猜错了?
其实柏寅清对他没意思,抱他的衣服,只是单纯觉得冷?
但不对啊,真觉得冷,不是应该拿空调遥控器吗?折腾他的衣服做什么?
虞微年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干脆不想了。
他试着活动手腕,发现被皮带勒得有些紧,是一个无法逃脱、却恰好能让他有活动空间的绑法。
反正也不难受,他就着这个姿势,迷迷糊糊间有了困意。
不知道过去多久,半梦半醒间,虞微年隐约听见浴室那边传来了动静。
门被推开,脚步声徐徐靠近,高大黑影笼在床畔,将他罩了个完全。
虞微年能感觉到柏寅清在注视他,但也仅仅是注视他。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恰好”睁开眼,再表现出醒酒的模样,身边床位一沉,是柏寅清欺身压了过来。
“你总是这样……”
“轻浮,浪荡,随便,滥情。满口谎言。”
原来柏寅清是这么想他的吗?虞微年内心毫无波动,这种评价他听过无数次,已经免疫了。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滚烫手指挑起虞微年的下巴,冷淡的嗓音微哑。柏寅清喃喃自语道,“永远,不会。”
搞什么?至于吗?只是摸了几把,又没对他怎么样?心理活动真多。
虞微年不想装,更懒得演了,刚想睁开眼,却敏锐嗅到柏寅清身上的凉意。
柏寅清体温很烫,周身萦绕的水汽却是冷的。
虞微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柏寅清这是冲了冷水澡?
没等虞微年得出结论,柏寅清托起他的后脑,手指穿进发丛,摩挲头皮。他下意识哼了一声,正要睁开眼时,一只大掌盖住他的眼睛。
视野受阻的情况下,感官变得尤其敏锐。虞微年能清晰感受到嘴角的湿热吐息,随后,一个炙热的唇吻了进来。
第22章 被拉黑了
柏寅清的吻十分生疏, 可以看出他是个完全没有经验的生手。他对亲吻的理解,似乎只停留在表面。
唇瓣相贴,慢慢地碾磨, 迟疑片刻,才犹豫着含着虞微年的唇肉舔。
单纯的磨蹭, 换来的是不满足的喘息, 喷洒在虞微年的唇周时, 烫得灼人。
起初, 虞微年还能继续装醉,但等了一会之后,发现柏寅清只是在磨他的唇。喘息声很重, 又有些急切,像一个急需老师手把手教学的好学生。
虞微年只能假装不适, 做出有些难受、喘不过气的模样。他眉尖紧锁, 轻哼两声, 柏寅清亲吻的动作一顿, 似是怕他清醒,又觉得不甘心,于是只能放缓了磨蹭的举动。
但虞微年的耐心已经差不多见底, 要不直接“苏醒”,让他来教教柏寅清吧?
他刚这么想,下巴便被捏住,紧跟着, 一根粗热至极的舌肉,伴随滚烫吐息,急切地撞进齿关,又吮了一口他的舌尖。
猝不及防的深吻, 让虞微年稍稍弓了弓身体。他睁开眼睛,眼睛却一直被大掌捂着,看不见任何。
在此之前,柏寅清从未想过他会和别人接吻。可他现在不仅做了,还是在虞微年酒醉不清、把他当成其他床伴的情况下,趁人之危。
虞微年偶尔还会回吻一下,是习惯性把他当成身边的情人了吗?
柏寅清觉得他可笑到了极点,他看着这张迷人漂亮的脸。虞微年似乎被亲得有些难受,想推开他,但双手被皮带束在头顶,呈现出任人宰割的状态,只能被他压在身下索吻。
可他还是感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愤怒,怒火、欲望、嫉妒,各种阴暗情绪交织,足够焚烧掉一个人的理智,更何况他根本不是正常人。
舌肉像疯了一样扫荡,狭窄湿热的口腔被舔了个彻底,柏寅清像无师自通,掌握接吻的要领。他一下又一下往口腔深处舔吻,如痴如醉地吸吮里面的唾液。
分手之后,还会和前任联系,也是可以说想念的关系。虞微年手机里还有多少前任?又有多少藕断丝连的关系?
柏寅清眸色漆黑平静,呼吸却烫得灼人。他回忆虞微年亲他时的举动,粗大有力的舌肉用力卷住那截软舌,吮出黏腻清晰的水声。虞微年很快就被亲得喘不上气,肩膀微微颤抖,眼周迅速起了一片瑰丽艳色,连鼻尖都被蹭红了。
“唔……啾。”
只是游戏,游戏而已。游戏可以接吻,可以伸舌头。虞微年又跟多少人玩过这样的游戏?!
掌心传来一阵痒意,是虞微年的睫毛在剐蹭他的掌心。柏寅清掌心已经湿透了,他恶意地想着,现在的虞微年,像一只正被侵略领地的雄狮,却因过大的体型差,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从前高高在上的猛兽,如今却连成型的音节都不发出来。这让他获得变态般的满足感。
湿热柔软的口腔简直让人上瘾,柏寅清头一回知道,人世间竟还有这样的好滋味。虞微年的唾液刚分泌出一点儿,就被他贪婪饥渴地尽数吞咽。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他发了狠地捣着虞微年的口腔,试图从里面榨出更多的甜水。
“操、哈……”
“不许说脏字。”
虞微年忍不住骂出声,却被炙热的火舌堵住嘴巴,口腔被填了个严实。
柏寅清吻技有够差的,这根本不是接吻,完全是狗啃。
天知道在这时候装醉有多难受,更别提是面对这样的吻法。最要命的是,在柏寅清这种毫无章法、近乎生吞活剥般的吻法下,他过往的经验完全用不上,竟反过来被弄得有些喘不上气。
虞微年忍无可忍,他想拿回主动权,最起码要教教柏寅清什么才是真正的接吻。可他稍有回应,便引起柏寅清的很大反应。
柏寅清像一只护食的狼崽,以更加凶猛狂热的攻势卷吃他的舌肉。也不知道柏寅清舔到哪里,他口腔溢出丰沛的唾液,迎面浇在柏寅清的舌肉上。
舌肉交缠的水声变得更加黏腻绵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