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规有言:延寿丹只有无嗣且年过半百者才可赐予。
人丁兴旺是好事,但凡事过犹不及,当初定下这条规矩就是为了避免庞大的族人将全族拖垮。
巫行云见他全是为了族人考虑,问道:“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巫辰想了想,期待地看着他:“晚辈想要多看看外面是什么样,不知可有什么法子。”
他到底年少,哪里愿意一直困在这宫墙之内。只是身为国主,国事繁忙,不得不压抑罢了。
巫行云直接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沓灵符,取出其中的一张,正要动作,就被秦疏夺了过去。
秦疏不赞同地看着他,虽然行云的伤势在好转,可施展一个简简单单的清洁术都要耗费大半灵力,现在还要在晚辈面前逞强,还不是看准了他心疼?
巫行云真就是这么想的,见他如此,索性做了甩手掌柜。
巫辰不知其中内情,看着这一幕,瞪圆了眼睛,难道黑衣男子不想让叔祖将东西给他吗?
秦疏将灵力凝于指端,对着手中的符纸轻轻一点,随即那张符纸就飘到了巫辰面前。
巫辰眨眨眼,正要开口,那符纸啪嗒就贴上了他的眉心,巫辰眼前的世界顿时不一样了。
他的意识变成了一只鸟儿,向屋内盘旋一圈,随即向外面飞去,他想要看到什么,那鸟便飞向哪里。
他看到高挑的茶楼,看到宽敞的北大街和来往的人群,看到农户在拣拾掉落的稻谷,看到风卷落叶,护城河水轻荡。
“贴上符纸,可见方圆百里,每张符纸可用两个时辰,若是遇到危险,定要马上撕下,你可明白?”
巫辰的思绪被秦疏的声音拉回,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秦疏开口,发现这人的声音也和人一样,带着冷感,不过还挺好听的。
知道这是对他的提醒,巫辰忙道:“晚辈明白,谢过仙君,谢过叔祖。”
秦疏见他乖巧,便取出一个东西,推到他面前。这是他的战利品,只是东西太过鸡肋,就留着没有卖掉,给巫辰正适用。
巫辰迟疑:“仙君,这是……”
“见面礼。还有,我的名讳上秦下疏,是你叔祖的道侣。”
巫辰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反应过来后便去看他叔祖。
巫行云没什么表情,只道:“拿着吧。”
巫辰再次谢过,再看两人,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巫行云准备回自己的院子看看,巫辰闻言,试探问道:“可要给秦叔祖也置办一处院落?”
“不必。”巫行云起身就走。
巫辰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去看秦疏,刚好看到对方牵动的唇角。他是在笑吗?弧度太过清浅,巫辰怀疑自己眼花。
巫辰想要送两人回叔祖的院子,结果刚出门,那两人就飞走了。
巫辰:“……”
巫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房。先将符纸收起来。然后又拿起秦叔祖送的小玩意把玩。很快,他就发现了其中的门道。
将这东西放在眼前,竟然能够清晰地看到百米外树干上的虫洞,这不就是千里眼吗?
巫辰越看越喜欢,简直爱不释手。
只是想到还有赫国的事情要解决,他还是吩咐人去将丞相等人召来。
巫国有叔祖做靠山,可也不能凡事都靠叔祖,否则他们这些族人和纨绔有何区别?
赫国想要吞并巫国,他也要狠狠回击才是,若是轻轻放下,以后巫国就会成为他国眼中的肥羊。
为何强者为尊?只因落后就要挨打。
*
院落每日都有专人打扫,十分干净。巫行云进门,反手就将房门关上,只是却被秦疏硬生生挤了进来。
巫行云不想搭他,却被秦疏拉住,困在了门边。
感受到秦疏身上的危险气息,巫行云心头一颤,“你把我困在这作甚?”
秦疏抬起他的下巴,直将人看得心虚,这才道:“你说呢?”
巫行云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没有成功,色厉内荏道:“说什么?”
秦疏继续道:“我就这么上不得台面?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嗯?”
巫行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秦疏的目光从他的眼睛向下移动,定在那处殷红,他知道那里的滋味,柔软香甜。又将目光从那里移开,寸寸向上,点点掠过。
秦疏的目光有如实质,巫行云只有在对方衣冠不整时才见过这样的眼神。他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主导权已经开始转移。
秦疏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变化,发出一声轻笑。巫行云恼怒抬头,迎面就是对方放大的五官。
秦疏低头亲吻,辗转温柔却不容拒绝。巫行云起初还有些彷徨踌躇,可是秦疏真的好会,很快就让他无心他顾。
看着妻子逐渐迷离水润的眼,秦疏在他耳边轻声:“我会让你哭的。”
第64章 黑化天骄的进修老攻9
巫行云眼睫扇动, 脑海中闪现飞舟上那次,回想根本控制不住的泪水,身体有一瞬的僵直。
两人现在靠在一处, 秦疏自然察觉到了。看来, 他也不是完全不记得嘛。
巫行云抿了下唇, 那里带着濡湿的痕迹, 水润光泽, 就像是无声的邀请,秦疏遵从本心,一把将人抱起。
秦疏态度一强硬, 巫行云顿时就软了。帷帐内,巫行云被温凉的大手抚摸着,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身体如同水草, 被随意摆弄成方便的姿势。
秦疏看他此时乖巧的模样, 分外喜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 我是谁?”
巫行云移开目光, 偏头看向别处,不想和他对视, 秦疏眼里的光让他心惊肉跳。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最开始秦疏很听话的。
可恨他竟然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巫行云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去试探秦疏的底线。
为什么他会说秦疏是无关紧要的人呢?
也许是他潜意识里笃定秦疏会让着他, 所以才会恃宠而娇,他也没想到秦疏竟然这么在乎这个,在乎到偏要和他较真。
秦疏看他逃避,也不着急。他们有的是时间,他总会让他开口, 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巫行云见他又来亲自己,还以为自己被放过了,结果整个人被吊得不上不下,后来更是被刺激大发了,喉间溢出的全是无意识的音节。
秦疏见火候差不多了,再问:“我是谁?”
巫行云此时早已被剥个精光,秦疏却是一副随时能够起身见客的模样。见此,巫行云又羞又气,抓着对方垂落的衣襟,哑着嗓子道:“秦疏,你是秦疏!”
秦疏看他狼狈又可爱,如果不是还有底线,真想将这一幕录下来。
“真的好可惜。”秦疏不无遗憾地想。
不过,虽然不能刻录下来留作纪念,他也会将有关妻子的一切收进心底珍藏。
“答案错误,要惩罚。”
巫行云瞪大了眼睛,他真的哭了,是被秦疏硬生生逼迫哭的。
快感变成磨人的刀,在最柔软的地方反复研磨推拉,就连意识也被撕扯得要断了线。从骂骂咧咧到胡言乱语,出口的是平日里从来不会吐露出的文字。
可恶的剑修油盐不进,巫行云终于服了软,声音委委屈屈:“道侣,你是我道侣。”
秦疏:“错。”
巫行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还错,对上对方饶有兴味的目光,比之之前的强势还要让他心惊,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要被折腾死。
巫行云这次是真的怕了他,攀着他的肩头,讨好地去蹭他的颈窝,“我错了,秦疏,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在外人面前那么说了。”
秦疏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愉悦,这样的妻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一边唾弃自己变态,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秦疏终于告诉他正确的答案:“记住,我是你夫君。”
巫行云点头,在对方强势的目光下跟着重复:“是夫君,我的夫君。”
“夫人很乖,夫君给你奖励。”
巫行云觉得他的语气和神色有哪里不对,混沌的大脑分出一丝智思考:他被这个狡诈的家伙套路了!秦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
秦疏手段频出,在对方的主导下,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那种无力感让他心慌,却又忍不住沉迷。
巫行云在对方的要求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两个字。
秦疏就是用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让巫行云牢牢地记住:他是他的男人。
拉着人各种胡天胡地,于秦疏来说还是第一次,餍足的同时,他也被自己的操作惊到了。甚至开始怀疑起来,他是否是某种不良血脉觉醒了。
巫行云睡了,眼角还挂着泪痕。秦疏爱怜地去亲吻,他知道这个人再次睁开眼睛还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不过他并不担心。多来几次,他总会乖乖地说出他是他的谁,再不敢嘴硬。
秦疏猜得没错,巫行云醒过来后,果然又是一副高高在上不人的模样。尤其是在秦疏悉心呵护的时候,更是颐指气使,各种挑刺。
对此,秦疏照单全收。
巫行云看他这样,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憋屈。
秦疏明摆着是要做他的主,这样的强悍让他恐慌,更让他气闷的是他自己的不争气,对方只是在床第间就轻易将他拿捏。这事儿不能深想,越想心气儿就越不顺。
对于巫行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挑刺儿,秦疏有些难以解。其实抛开行云心底的小执拗,两人之间简直不能更和谐,这不是挺好的吗?
虽然不解,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去刺激对方,反而各种伏低做小。
*
巫辰在与臣子商定了有关赫国的事情后,有人上前禀报,说几位皇亲都已经派人过来询问,仙君是否真的驾临,他们何时能够入宫拜见。
巫辰这才想起忘记派人去各家传话,忙吩咐了下去,翌日让他们前来拜见叔祖。又让宫人去布置大殿,务必以最高的规格对待。
等到传令官从各处府邸离开,各家都热闹起来,开始各种翻箱倒柜,务必要将压箱底的好东西敬献给那位。哪怕他们拿出的东西微不足道,也是他们的心意,届时祖宗一高兴,手指缝里漏点儿就足够他们余生吹嘘的了。
且不提他们如何忙碌,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巫辰解了腹背之患,又见了叔祖,实在是太过兴奋,几乎失眠到天亮,结果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又醒了。
看着窗外的阳光,他心里一动,忽然想要看看叔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汲取天地精华?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住了。
巫辰担心贸然前去会打扰,眼睛落在放在枕边的千里眼上,顿时有了主意。
他捞起千里眼就兴冲冲地登上摘星阁,找准方向,将千里眼置于眼前,那个方向的场景就十分清晰地出现在视野中。
巫辰这样做的时候真的只是好奇,他到底还年轻,巫国也许是血脉问题,每隔几代就会有身具灵根的人降生,且还是在修真界都十分稀少的天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