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坐在机车上的黑衣制服特警英姿飒爽,各个都是个高大长腿, 气场极具侵略性, 压迫感十足。
便衣与制服简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机车骑行的队伍几乎绕了整条街道,警笛声与低沉轰鸣声震得空气都在发颤,声响几乎绕城, 响彻云霄。
街道旁的行人看见都不由得驻足惊叹,纷纷拿出手机拍摄。
“开在最前面的那个是不是联盟政府公示的指导办处长啊?”
“对啊, 史上最年轻的处长, 全球首例基因等级S3+, 还是个Beta,这基因简直逆天了。”
路人的相机里定格着那张头盔下硬朗英俊的侧脸,仅是侧脸就完美得无可挑剔, 年轻,硬朗,跟建模脸似的,完美得如同精心雕刻的雕像。
“这长得也太绝了,这哥们太特么帅了。”
“听说信息素指导剂就是提取他的血液样本进行研究的,他的信息素可以碾压所有信息素失控者。”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要不然他能成为指导办的处长?还不就是他是全球唯一一个失控者的信息素指导者。”
“果然基因能战胜一切。”
此时,银河医院周围路段也开始进行交通管制,已经做好对失控者的接纳准备。
楚骆家族的银河医院作为全球面积最大的医院,每天接待人数超十万人,病房也是全球数量最多的医院,日营业额就跟印钞机似的,仅是几分钟的事便轻松调配出两千多个单人病房,将全部提供给失控者抽血后休息用。
哒、哒、哒。
病房走廊尽头传来皮鞋的沉稳脚步声响。
“哦?克莱门斯秘书长,您今天也来吗?”
“嗯,我过来看看,你们大少爷来了吗?”
“大少爷来了,他在换衣服,听说一会要跟失控者一起抽血。”
“……跟他们一起抽血?”这句迟疑声听出几分忌惮。
“我也不知道大少爷是不是说真的,哈哈,毕竟我们也很害怕,不过论给大少爷抽血应该联盟医院会比我们更有经验吧。”
“是吗?”
“……”
话题终结者中断礼貌寒暄的话题。
克莱门斯在体检科医生的指引下,走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说Lorcan就在里面。他也只是出于关心想来看看Lorcan,毕竟也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
他停在办公室门口,先是不动声色环视四周,发现大家都去外边忙碌了,调整好状态,沉默一会,才抬起手敲敲门。
“Lorcan,是我,你在里面吗?”
“……”
回答克莱门斯的只有沉默。
克莱门斯表情略有些微妙,他面容矜冷,有种被拂了面子的不悦,却还是调整好语气,尽量温和:“Lorcan,这次让监测中心取消了对你的实时监测还不能让你赏个脸见见我吗?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旁系叔叔,对待叔叔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
门内还是没回答。
克莱门斯没得到任何回应,神情尽数从脸上褪去,没再敲门对着里面直接说:“Lorcan,你说要指导办的位置给陈予泊我给了,你说要取消实时监测我做了,你说要研发我也顶着压力跟政府说了,你说要召集全球失控者我也顶着舆论也全权配合你,我不邀功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并不是一定得要说出口。”
“但也不至于一句夸奖都得不到吧?”
“……”
门内还是没有人回答。
克莱门斯深呼吸,他深呼吸,肩膀微微耸起,又缓缓落下,像是给自己找了无数的台阶,他了然点了点头:“就因为当年我为了成为秘书长放弃做你的安全监督官记恨我到现在,所以我不论怎么努力都没用,对吧?”
还是没人理他。
克莱门斯感觉胸口传来苦涩的钝疼,这种爱恋了数十年未果的难堪让他很没面子,他猝然咬紧牙关,握拳抵门:“Lorcan,你没必要这样折磨我,我哪里比陈予泊差了,那家伙无权无势,年轻又没什么社会履历,还是个无法标记你的Beta,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咔哒’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克莱门斯动作一僵,缓缓扭过头。
就看见朝思暮想的人穿着干净的白大褂,气质清冷站在身后的办公室门口,一脸微妙怪异看着他。
“咳。”克莱门斯故作无事放下手,装作整理身上的西服:“Lorcan。”
“你来做什么?”段砚初见是克莱门斯,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问了句。
克莱门斯本来已经调整好情绪,被段砚初这么冷淡一问,那种不把他当回事的冷漠,让心情瞬间坠入冰窖:“我来做什么?Lorcan,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失控者来了,我去忙了。”段砚初将手插入白大褂口袋中,将办公室门关上,跟他擦肩而过。
手臂却忽然被大手用力握住。
“Lorcan,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段砚初停下脚步,垂眸看了眼握着他的手:“松开。”
“你确实很招人喜欢,排除你的绝对信息素的引诱力,你本身就很吸引人,我承认在第一次看见你时就很喜欢你。但你发现没有,在我没有说喜欢你之前,你还是喜欢粘着我的。我是这样,闻宴有对你说过喜欢吗,如果有那你应该也会推开他。那陈予泊呢,你也把他推开了,我记得你应该是很喜欢他的,是因为他也跟你表达了心意吗?”
段砚初蹙眉,冷漠地瞥了克莱门斯一眼:“今天我没时间和你聊天。”
说完将克莱门斯的手甩开,将人冷落在身后。
他往走廊外去,正准备往右拐入体检中心,却在拐角视觉盲区的位置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抓住,整个人被猛地扯了过去,整个人撞入结实硬挺的胸膛,雪松檀香铺天盖地笼罩而下。
段砚初愕然抬眸,本想说话,却在看见对方的装扮时忽然静默了,下意识喉结吞咽。
“刚才克莱门斯跟你说什么?”
两人所站的位置是医护值班室,位于背光处,光线较暗。
陈予泊穿着黑色作战特警服,勾勒出宽肩劲腰,他戴着黑色手套,衣袖随意半挽,小臂露出流畅的肌肉轮廓,皮带勾勒出模特般的身型比例,踩着高筒皮靴,充满野性,硬朗威仪,极具视觉冲击力。
段砚初目光停留,微抿唇。
“我看他刚才在门口一直说说说,还问你怎么一句夸奖都不给他。”陈予泊看着他,见段砚初这双漂亮的眼睛就盯着自己看,被看得心脏砰砰直跳热血沸腾:“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都是因为他喜欢你,大少爷,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你啊。”
是觉得他这身衣服好看吧,肯定是觉得好看,这大少爷就爱看他这种紧身的,越紧越好,这换做是之前直接就摸上来。现在反倒是矜持了,为什么呢,是在害怕什么,不可能不喜欢他的,铁定还喜欢,要不然能这么盯着自己看?
段砚初听出陈予泊打趣的语气,他收起视线,沉默转过身要走。
陈予泊见段砚初要走,连忙拉住他,换了个话题,省得惹这位公主不高兴:“这身制服我头一回穿,你觉得好看吗?”
肯定好看。
“不好看。”段砚初不假思索道。
“要不要摸一下?”陈予泊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最近我跟着这帮特警训练感觉肌肉都练紧了,你摸摸?”
隔着特警服大概能够感受到肌肉训练有素迸发的结实感,但特警服只是有些厚度在,摸也不是摸得很痛快。
反倒摸了还烦躁。
今晚又得失眠。
段砚初抿了抿唇,眉心微动,像是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下一秒果断抽回手。
陈予泊见他发着小脾气,心情似乎有些荡漾,十分愉悦。明明还穿着这身清冷禁欲的白大褂,竟觉得段砚初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爱。
他听话地松开手,唇勾了勾:“那下次再摸,工作要紧。”
段砚初蹙眉看他一眼。
陈予泊被这一眼看得心花怒放,真是漂亮死了。他之前为什么醒悟得那晚,仔细想了想也不完全是,他当时肯定是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而已,肯定早就喜欢上了,爱而不自知。
“等下不要靠近我。”段砚初往外走。
“那我得到处巡逻,你所在的地方是我重点观察区域,杜绝可疑人物靠近你。”陈予泊跟上他。
段砚初又狐疑看他一眼。
陈予泊见他看自己,大大方方展开笑,帅气灿烂:“因为我会吃醋的。”
段砚初:“……”这家伙怎么回事,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要凑上来。
两人并肩走出暗处,恰好克莱门斯出现在这里,三个人脚步一顿,六目相对。
“……”
气氛有那么一瞬的微妙。
克莱门斯刚从酸涩情绪中脱离,转个弯就看见他们两人在一起,有种被暴击的感觉,他神情沉郁,极力克制情绪不外露:“原来是陈处长,怎么躲在这里了。”
段砚初感觉某人落在身上的视线炙热无比,仿佛要将自己拉到公众面前肆意宣告一通的程度。
他喉头似有哽住,烦躁不安在心头横冲直撞。
……自己到底怎么了。
到底是发情期那份难堪难以消化吗?
“哦,没什么啊,偷个情而已。”陈予泊笑着,一把将错愕的段砚初揽入怀中,对上克莱门斯阴沉的表情,挑眉道:“秘书长没听过,久别胜新婚吗?我和他的契合度那么高,秘书长还是不要想着撬墙角这种事了。”
“什么叫撬墙角?”克莱门斯觉得这一幕格外刺眼,有些不悦:“凡事都有先来后到!”
段砚初本想推开他,谁知被握住后颈,轻轻一捏,整个人发软了。
“……?”自己的身体真的是见鬼了。
一看见陈予泊怎么跟走不动道似的。
陈予泊察觉到他身体发软,用手臂圈住纤细的腰身牢牢抱稳:“先来后到是没错,但你管不着我又争又抢,抢不过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第54章 黑皮54
体检中心大厅, 失控者们正坐在抽血窗口前,脖子上全都戴着项圈,底围翻着浅浅的幽蓝色光晕, 是电子监测的数据在运作。负责抽血护士动作麻利,将已经抽完血的样本直接送到后面的化验室,现场核对失控者身份。
上头提醒, 务必要一一对应,不能有任何纰漏。
每个环节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行人从走廊那头走来,吸引了不少失控者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