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更阑把这乃是一只九头巨蟒以及他方才得到本命神剑终音剑的过程道出。
许临风顿时惊喜不已:“恭喜!你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本命武器!”
聂更阑拿出一瓶固元丹递给她:“你伤得不轻,先疗伤。”
许田田冲上前一把推回他的药瓶,声音冷漠,“不需要,我们有丹药。”说着,他从自己的储物袋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许临风。
许临风翻了个白眼,从他们手中接过瓷瓶各倒出一颗丹药,再把瓷瓶递回给他们。
许田田收回瓷瓶忿忿开口:“你为何还敢收他递来的丹药,你不知道他之前见到女魃吞吃你时居然见死不救吗?”
许临风:“我说过,是我自己要求他离开,他做得很对。”
“即便是你要求,他也不该真的离开,倘若你真的丧生在女魃口中该如何是好!”
许田田说到激动处,愠怒不已,“方才他见你独自一人对付三头蟒,从始至终表现得很平静,压根就没有动过要帮你的念头。”
许临风声音平静:“他收到了我的眼神示意,明白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机缘。”
许田田忍无可忍了地跳脚:“你怎么每次都帮他说话,你可是我的妹妹!”
忘忧泽急忙上前开口:“聂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许田田暴躁地朝少年大吼:“你又是谁,没事就滚一边儿去,少凑热闹!”
聂更阑把忘忧泽叫道一旁,传音于他:“这是他们二人的事,暂时不必插手。”
许临风诧异地望着许田田,表情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在凡界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你的妹妹。”
“怎么可能不是!”
“明妃的女儿出生时肩头有一枝梅花胎记,和你肩头的一模一样,你从出生时流落在外的经历也和明妃的女儿一样,你却和我说,不是我的妹妹?!”
许临风看着跳脚炸毛的许田田,叹了一口气,“随你怎么说吧。”
许田田笃定异常:“你别以为做出这副表情,就能否认你是我妹妹的事实。”
“是是,随你怎么说。”
许临风和许田田一通拌嘴下来,这才发现四周几人早已静静旁观了一阵,顿觉尴尬,慢慢站直了身体,“才对付完这三头蟒,我累了,你留着这精力多寻机缘,别再与我吵了,头疼。”
许田田剜了一眼聂更阑,悻悻闭上了嘴。
聂更阑适时出声:“先出去再说。”
一行人从山洞中御剑飞出这座山,落地后,许田田再次看向聂更阑,对许临风道:“我们走。”
“你又发什么疯?”
许田田受不了似的指着聂更阑:“他身边跟着这么多男人,老的小的都有,极擅长蛊惑人心,在他身边待久会失去理智和判断——”
他话未说完,木道友已经不满出声:“这位道友,请嘴下留德。”
而聂更阑的终音剑已经自动从他手里飞出,“啪”地一声撞向他面颊在脸上留下一道红色深痕。
教训人之后,终音剑又迅速飞回主人体内。
许田田被神剑打懵了,捂着脸怒气冲冲望着聂更阑。
许临风看不过眼,再待下去,恐怕这厮又要大吵大闹起来,索性一把拽起他往前走,同时回头冲聂更阑道:“咱们先暂时分开行动,回头我替你教训他。”
聂更阑点头,算是应了前半句话。
木道友于是看向其余几人,“几位道友,接下来你们要去往何处啊?能否再捎我一程?方才我的实力各位已经知晓,分配机缘的规则也同方才一样,如何?”
聂更阑对此人并无好感,不过鉴于他实力较深,考虑到接下来也许需要他出力,便答应了。
忘忧泽见状,道:“哥哥,我们现在去找仙鼎吗?方才我运气好,随意指了个方向就找到了终音剑,这次恐怕没这么好运气啦。”
聂更阑:“无妨,在寻仙鼎的路上会有别的机缘,不算白跑。”
“嗯!”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一行人在秘境里继续前进。
这次他们果然没这么好运,兜兜转转寻不到混沌仙鼎所在地,一路上倒是又入手了几件天材地宝。
木道友这次终于分到了机缘,喜笑颜开地摸着下巴,这才发现自己下颌光溜溜,于是尴尬地撒开手。
两人在途中时,又遇到了一波魔蛊爆发。
许临风、许田田亦是,在另一个方向也碰到了身中魔蛊的弟子,这一批弟子包含了十几个宗门的弟子,大约有五十余人。
这些弟子当中之前没机会领到驱魔丹,身中魔蛊发狂要杀人,不得不被四周的弟子暂时打晕了过去。
有弟子提出建议:“中了魔蛊之人战斗力不小,我们合力才能将这些弟子弄晕,万一他们醒来碰上单独行动的我们,届时又该怎么办?”
人群中有人喝道:“我看只能先把他们杀了,咱们好不容易进入金元秘境,难道要为了守着他们生生浪费这次大好机会不成?”
“什么,杀人?他们可是各个宗门的弟子啊,我们并不是生性残忍的魔头,这样一来还与那白衣人以及魔尊稹肆有何区别?”
“就是啊,不能杀人!”
“但是,我们确实也不能一直浪费时间留在原地啊!”
许临风、许田田在不远处听着人群的躁动,不禁面面相觑。
许田田忿忿开口:“此事定是同聂更阑有关联,从之前开始他各种行为都很可疑,这次进了秘境他先是见死不救,这次又……”
他忽然对上许临风的目光,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
许临风:“我说过多少次,少疑神疑鬼,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他。”
许田田反应十分激烈,“为什么不能,你们就是不信我,他拿不出证据证明清白,我说的却事事有迹可循,你们凭什么就不能偏向我?”
许临风欲出声,一道清冽的嗓音从后方传来。
“你只要坚持自己所认为的正确,就没什么对与错。”
两人往一旁看去,发现来人赫然是君杳然、慕容证雪。
两人身上有伤,但好在不深,看来早已服过丹药了。
许田田脸色不好,忍气看着两人由远及近走来。
君杳然并不为他怨愤目光震慑,从容不迫道:“聂更阑从来没责怪你怀疑他,不是么?”
“但凡换成我们当中任何一人碰到你的遭遇,也会同你这般守护朋友的,对不对?”
许田田一怔。
慕容证雪附和:“杳然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许临风道:“你们俩总能说出一些高言大义,我虽说不出来,但十分赞成。”
许田田即便心里有怨,但没再继续唠叨埋怨,终于闭上了嘴。
四人碰面之下,于是决定接下来一同组队探寻机缘,以防遭到敌人的魔蛊祸害。
……
另一头,聂更阑等人几经波折寻获了不少机缘,又过了两日,来到一处幽深辽阔的湖边。
湖面似镜,如蔚蓝宝石,但其下又异常幽深,一望不见底。
不远处,有鬼柳垂在岸边,袅娜枝条亦有不少落入湖水,枝条好似活鱼,在水中跳脱不已,诡异十分。
木道友见他们在湖边停下脚步,问:“诸位道友,你们认为,这湖里也许会有机缘?”
忘忧泽看向聂更阑:“哥哥,到处都找遍了,也许仙鼎就在湖底也说不定。”
木道友双眼顿时绽放光芒,“所言极是,这湖一看便不同寻常,除了你们口中的仙鼎,或许还有很多机缘沉在下面也未可知!”
白衣人出声道:“下去探一探这湖底吧。”
聂更阑颔首,忘忧泽于是紧紧拉住他的胳膊,以防落入湖底时漩涡将他们分开。
跃入湖面的一瞬间,白衣人不知何时也靠近挎上了聂更阑的小臂。
木道友看着这几人跃入水中,湖里并未冒出什么妖兽魔怪,放下心来,也纵身一跳。
谁知他才触碰到水面,竟被一股灵力反弹抛回了湖岸边。
木道友一脸懵然望向湖底,“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咬牙起身再次走向湖边,一跳,结果还是一样,浑身被打湿了,但始终无法下到湖底。
无论尝试多少次,依旧如此。
木道友最后湿淋淋弄了一身水,彻底愣在湖边。
这湖有禁制?他记起之前聂更阑几人隐约提过少年同这秘境主人关系匪浅,难道他们能下到湖底是同那银发少年有关?
木道友气得目眦欲裂,一掌击向湖面,激起冲天剧烈的水花。
可恶,早知如此,他也应当过去挽住那少年的手才对!
……
聂更阑三人随着水流漩涡卷入慢慢沉入湖底,再次睁眼时,三人已经来到一处四周没有湖面、异常干燥的珊瑚石洞里。
放眼石洞外,是成群结队的游鱼精怪,五光十色的珊瑚礁石,以及各式各样巨大的蚌,随着大壳一张一合,里面硕大的珍珠正散发明媚柔和的亮光。
忘忧泽拉了拉聂更阑的手,“哥哥,我们走吧,那个木道友应当是被水流冲散同我们分开了。”
于是几人一齐往前走去。
珊瑚石洞同样很宽敞,四周四面八达,有很多个岔路都通往不同的小洞口。
三人约莫走了一个时辰,一路上什么也没碰到,而后,终于渐渐靠近这辽阔的石洞中心。
他们开始看到石洞的石壁上深深嵌着许多小阁子一样的洞口,每一个洞口几乎都摆放着一件物品,全是女子用的玉梳,发簪,胭脂水粉,铜镜,各色头饰,衣服上点缀的宝石珠玉等等。
聂更阑望着这些小阁子里的摆设,道:“这些是赫连金元心上人当年用过的物品?”
忘忧泽点头:“我从未知道这处地方,也许是秘境形成时才有的。”
这时,他们听到一阵动静。
前方有黑影闪过。
几人提步迅速追了上去,不多时已经逮住一只海狮精,这精怪手里攥着一根法器玉簪,慌慌张张摇头,“我没有偷东西,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聂更阑:“……”
忘忧泽连忙把海狮精手里的玉簪夺了过来,“这不是你该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