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显然并没有效果。
双腿勾住白衣人腰身挂在身上的聂更阑又急又气地掰过他的脸, 哆哆嗦嗦地要亲他的唇。
一只有力的手钳制住他的小臂,阻拦了他的动作。
白衣人保持着被少年勾着腰身的姿势, 把人脸颊扳正了回去, 让他和自己对视,“知道自己到底如何发情的么?我好对症下药。”
聂更阑微微喘着气, 使出蛮力与掰着自己脸颊的手较劲,眸色既泛红又阴郁, “管他为什么。”
“我难受得紧。”
说话间, 他眼中泛起晶莹水雾,看似凶狠实则委屈地抿起唇,“帮帮我。”
“好不好, 哥哥?”
轰隆。
这二字一出,脑袋被发情热意迷蒙了的脑袋传来轰然崩塌的声音,连带着脸颊也“唰”地爆红。
聂更阑在绿苑时常听其他小倌在情事中迷糊时唤客人为“哥哥”、“好哥哥”,他们说过这是情趣,聂更阑过去不理解觉得恶俗。
没想到在发情期催化下,自己神昏意乱竟也叫出了口。
白衣人眸子微闪,“你叫我什么?”
“哥哥,”聂更阑意志混沌,顾不得其他,又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又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白衣人神色一难难尽,一双漆眸子飞快转动光芒闪烁,似乎在与什么较劲抵抗,几息后,一阵细密的欢愉自他内心深处翻涌而起。
末了,白衣人额角青筋抽动,掐着少年的腰将其从身上扒下来,让他整个人没入魔泉药池之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泡药池。”
说罢,他踩上浴池边缘的地砖,要去取甘露饮。
不料聂更阑“哗啦”一声从水中伸出手,一把拽住白衣人湿透了的衣袍一角,继而又顺着袍角攫住他的脚踝。
脚踝冰凉,他指尖来回摩挲着他的踝骨,邀请意味十足。
白衣人身形未动,“我去拿幻月花甘露。”
“你昨夜才结束双修,再来一遭恐会伤身。”
聂更阑嗓音已经转为柔细妩媚的声线,却又透着森冷,“帮我涂药不就好了。”
“我是说,你的内伤。”白衣人无奈地叹气。
聂更阑忽然发了狂,黑红魔气开始滋滋在眸中乱窜,“哥哥才赠了我罗刹莲,如今又不肯碰我了,莫非你要薄情寡义将我弃之不顾?”
白衣人终于转过身,慢慢蹲下,伸手揉了揉少年一头松散的青丝,“不是。”
“哗啦!”
又是一声巨大的水花溅起。
聂更阑趁白衣人不备骤然将他拉入药池中,双手箍住对方坚实的腰身,嗓音绵细染上了颤抖,“别拿幻月花甘露了,哥哥。”
“我就要死了。”
白衣人被少年耽搁了这一会儿,自然明白已经来不及取甘露,叹息一声后,道,“我来吧。”
又一阵水花掀起,失去最后一丝力气的聂更阑被白衣人压到了池壁上。
为免伤到他,白衣人并未沉沦。
水波一阵又一阵荡漾。
聂更阑小腹泛起一阵又一阵密密麻麻的怪异感。
很快,水面一阵剧烈荡漾后,他喘气抓住白衣人的手。
媚眼如丝的双眸依旧充斥惊涛骇浪办的情欲。
“哥哥,只用手,不行。”
少年柔媚的视线在白衣人透湿衣袍下若隐若现的宽阔胸膛间扫视,喉结上下滚动。
“就一次,”他哑着嗓子恳求,“不会伤到我。”
“可以吗,哥哥?”
白衣人呼吸一滞,似乎又在与什么抗争,漆黑的双眸闭了又闭。
也因此,他清晰地看到少年眼中的黑红魔气在滋滋闪烁,暗明暗灭。
最后,他记起上次白狐如何渡过发情期的情景,蓦地掐住少年的月要身,缓缓顺着蝴蝶骨往下——
很快,空旷静谧的山洞传来一浪比一浪激烈的水声。
恍惚中,大脑被热意燃烧失去理智的聂更阑红唇颤抖着出声:“哥哥,很厉害。”
白衣人太阳穴青筋一阵一阵猛地跳动,双瞳疯狂转动,无奈又气,声音低沉斥他:“闭嘴。”
“哥哥……”
霎时,水声晃动更为剧烈。
***
灵音宗,玉髓峰。
寒池中的清鸿剑尊几百年来头一次生出了些微恼意。
这一次,除却清晰地接收到白衣人的触感外,他还感知到了对方强烈的情绪。
不过片刻,整个玉髓峰上方迅捷笼罩了一层主人寒凉冷冽的气息。
龙见状不妙,早已经结束疗伤从魂玉柱溜往大殿。
不妙,不妙,他哥的样子简直像是要杀人。
白衣人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放着正事不办,成日到勾栏地纵情笙歌去了?
***
在玉榻上拥着聂更阑醒来的第二日,白衣人头一次察觉自己失控了。
他低头,怔忪端详怀里沉睡的人。
丘宿鱼的意志力间接影响了他,以至于昨日他一次又一次失控。
可却并未产生恼意。
只是觉得这事如打坐修炼和呼吸一般自如,也似乎有一丝食髓知味的意味。
白衣人被冒出的念头弄得怔了怔,再次垂眸看向怀里沉静的睡容。
昨夜他硬是逼着聂更阑喝了三碗幻月花露才允许他睡过去。
谁知聂更阑却缠着让他喂才肯喝。
白衣人别无他法,只得端着玉碗到他嘴边。
在此之前,也都是这么喝的。
聂更阑却扒在他身上,仗着发情期余效刚退,眸子似是裹了微醺,半威胁半闹着要他喂。
“哥哥,是不是还未用嘴喂过我?”
于是,白衣人在“威胁”下含了甘露饮一口一口渡给聂更阑。
足足喝了三碗,少年也亲够了本,这才满意地沉沉睡去。
白衣人唇角微勾。
思及此,他松开身侧之人,悄然起身掀开聂更阑的锦被,又撩起他的中衣。
确实伤了。
是他失控造成的。
白衣人寻出一管仙灵药膏,打算给少年上药。
这几日他算是摸清了他心魔发作的路数。若是在他醒的时候上药,要么他会羞恼,要么就是缠着威胁他提出各种要求才肯上药。
望着少年熟睡的面容,他将他的中衣下摆掀开。
白衣人以指尖捻了一点药膏,正要往那处抹去,恰在此时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醒了?”白衣人迎上少年的视线。
聂更阑头痛欲裂,声音也嘶哑得不像话,“你在做什么?”
白衣人下意识松了口气。
没叫哥哥,看来是清醒了。
“我说过,会伤着,”白衣人淡声道,“替你上药。”
聂更阑耳根倏然浮起薄红,“不必,我自己来。”
白衣人:“你够不到。”
聂更阑咬牙道:“我可以。”
白衣人反而奇怪地觑了他一眼。
此时少年眸中黑红魔气没有发作,神色也算正常,没有之前那般森冷。
白衣人沉吟片刻,道:“昨夜,是谁缠着我唤哥哥?”
“如今知道害羞了?”
聂更阑脑中的一根弦轰然“嗡”地震了震,“你说什么?”
不消白衣人提醒,潮水般的记忆全部涌来,药池里以及玉榻上喂药的一幕幕接踵而至,简直精彩纷呈。
“帮帮我,哥哥。”
“哥哥……好厉害。”
“哥哥是不是从未用嘴喂过我?”
聂更阑脑中的弦崩了又崩,尴尬得手脚不知往哪放,忽然感到头疼,脸颊也瞬间烫得惊人。
“头疼。”
他仓促扔下这句,慌张之中将锦被猛地往身上一扯,盖住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