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意:?
梁洵补充道,“一天。”
简怀意松了口气,还以为梁洵把秦助辞了。
像秦助这样生活工作大事小事事事周到的秘书整个A市都难找到第二个。
“珍惜秦助。”简怀意忍不住道。
梁洵:……
开车去逛附近的生活超市,两人拎着整整两大包食材和火锅底料,满载而归。
前几天简怀意想吃火锅,但梁洵嫌外面的火锅不干净,于是权衡之下他们决定在家自制火锅。
梁洵事先在网上看了许多学习视频,学习该如何在家自制火锅,但因为是第一次做,依旧不甚熟练。磕磕盼盼地熬好汤,他把锅端到电磁炉上,简怀意夹起一根娃娃菜放进去涮。
开盲盒一样,过了几分钟,他用筷子夹出来,浸满红油娃娃菜通体发亮。
简怀意咬了一口,眼睛亮起。
“还不错。”
梁洵无声松了口气,把洗好的菜从厨房端出来。
——开涮。
……
吃完火锅,简怀意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梁洵又去厨房灌了一杯水,指骨分明手指捏着玻璃杯,他瞥向墙上的时钟。
还早。
“看电影么?”梁洵提议。
左右也是无聊,简怀意同意。
二楼有一间电影放映室,许久没用过,梁洵前一阵才让人来清扫过,设备也顺便让人更换到最新款。
随着投影仪开机,电影开场,
简怀意盘腿坐在毯子上,梁洵调整好设备,坐回到他身旁。
昏暗的环境里,两人肩膀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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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啦,开写[狗头]
第37章
“放什么电影?”
“不知道,随便拿了一张。”
光线太暗,梁洵从一叠光盘里随机抽出一张,就直接塞进了光碟机里,他也不知道这光盘放是的什么电影。
片头音响亮,电影名称在屏幕铺开,是一个外国电影。
——《肖申克救赎》
简怀意眼眸微讶,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肖申克救赎》,看过么?”
“听过。”
果然。
简怀意伸直腿,背靠着身后的墙面,姿势随意松散。
电影很长,近三个小时。
看电影时他们没有任何交流,一直安静到画面定格在终于鼓起勇气离开肖申克监狱的瑞德和安迪重逢,两人的背影映在蔚蓝色的太平洋,就像他们生活,未来可期。
非常经典励志片,但又与常规的励志片不同。
再看一次,简怀意依旧胸腔滚烫,没人能不被安迪身上的超脱常人的毅力感染。
坚定,聪慧,蓬勃。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电影播放到安迪站在黑色的河水里振臂高呼的画面,他神经质地让梁洵按下暂停键,等截完屏才继续往下播放。
事后他顺手将手机壁纸设成刚刚电影截屏,安迪身体占据整个屏幕,他就像是追星粉丝,满意地欣赏着画面上安迪。
彼时梁洵看到后还嘲弄他:“审美一般。”
简怀意:?
他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瞥了下梁洵。
没品。
继续欣赏手机壁纸。
多帅啊。
这个自由坚毅灵魂。
“嗤。”梁洵凑近,冷嘲热讽,“不如上一张壁纸。”
简怀意:……
“你懂什么?没有情趣的理科生。”
梁洵气笑了,“说得好像你不是理科生一样。”
简怀意微笑,回怼:“我是理科生,但不是没有情趣的理科生。”
梁洵:……
简怀意始终觉得梁洵就是嫉妒他壁纸,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看到梁洵换成了跟他一样手机壁纸。
论到简怀意嘲讽回去,“审美不行。”
梁洵按灭手机,神色淡淡,将凑到身前的脑袋推开。
“近你者赤。”
话里话外是因为受简怀意影响。
简怀意蹙眉,很快反应出另一层意思,“你说谁是猪?”
“反正不是我。”
“梁洵,你踏……”
……
记忆回神,宛如隔世。
简怀意看着梁洵,眼神颇为惆怅。
就跟那句话一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大学后到现在才分开多久,他变了很多,梁洵也变了。
梁洵起身关掉放映机,顺手打开天花板最外圈小灯,地板上出现几个光圈。
早就到睡觉时间,两人却都无睡意。
简怀意后脑勺抵在墙面,他撩起眼看向朝他走来梁洵:“你觉得安迪是什么样的人?”
梁洵盘腿坐到墙边,沉思后启唇:“一个很自由人。”说话间,眼底竟显露出几分羡慕。
简怀意兴味,“自由?”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极度的英雄主义,爱逞能,想法天真幼稚。但因为是电影,他很多的幼稚的想法都能实现,所以他日复一日给州议会写信在监狱里建图书馆会得到回音,这算是一种故意美化艺术手法,但实际上就算他写一百年,也没人会搭理一个囚犯。”
当时简怀意不太理解,但对于梁洵会产生这种想法又不觉得很意外。
梁洵的过往经历让他总是用最悲观最现实的想法看待一件事物。
他没法谴责,他也是旁观者。
“他想要逃出肖申克监狱,就能不计一切地实现。”梁洵咬重这几个字,“不受规训束缚。”
简怀意掌心蜷起,按在地板,手腕青筋凸着,地板冰凉沿着掌根脉络渗进小臂,往更深处延伸。
“你以前在简家也在被规训么?”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梁洵当年如此决绝地选择出走国外的原因。
简宅于梁洵而言何尝一个肖申克监狱,他也像安迪一般,一旦有机会就会迫不及待地逃离。
简怀意心脏陡然降下几个度,但他不是瑞德,他也无法成为瑞德,他是简家二少爷,永远都无法感同身受一个无权无势养子寄人篱下酸楚。
赵女士把梁洵带回简家后只吩咐管家好好照顾便跑出国旅游去了,对于梁洵在简家处境一概不知。
恰逢简珞家小时候性格顽劣,大概是缺爱的缘故,总是试图做出一些自以为是事情吸引简老爷子和赵女士注意。他经常指使梁洵帮他做这做那,完全把他当成下人,偶尔性子上来还欺负欺负人,比如把人关进小黑屋,钥匙转头丢进池塘里。简家上下对此心知肚明但眼观鼻鼻观心尽当做视而不见。
梁洵不想招惹是非,全都忍耐下来。
直到简珞家在外面惹了事,对方扬言要跟他放学单挑,暗中找了几个小混混堵他。还好简珞家人脉广,有小弟提前得到消告诉了他,简珞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跟人闹大,他爹前几天刚敲打过他,再惹事断他零花钱。
但又不能不去,让那小子以为他怕了!
简珞家脑子一抽,一拍大腿,跟小弟说:“去,跟梁洵说他那什么链子丢到学校后面巷子里,让他放学自己去拿。”
小弟一字不落地复述完简珞家的话后,小心翼翼地打量梁洵,莫名有些发怵。
眼前的少年身体很薄,比他高一头,瞳仁极黑,随时要把人吞进去似的。
眼底划过一抹厌恶,梁洵语气没有情绪,“知道。”
彼时若是他提前知道进到巷子里面是的什么,不,他还是会去。
他不会错过找到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