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最越级挑战成功的传闻,不胫而走。
就……很离谱,往届虽然也有天才师弟,但这一届的天才好像有点太多了,而且一个比一个卷,他们再不拿出点看家本领,就要变成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了。
于是,陈最就被各位筑基师兄师姐们“加餐”了。
跟筑基以下的擂台赛一样,每个报名的弟子都有三次上台的机会,连赢三人或者累积赢六场就可以晋级决赛,陈最虽然鲁莽,但他也知道以自己的修为恐怕冲不进决赛,但他本就是来找筑基打架的,所以这三场架,他必须一场不落。
当然能打四场、五场、六场那就更好了。
卞春舟挤在围观的人群中,差点儿没被挤成夹心饼干,好在没过一会儿闻叙就来了,有“小师叔祖”的金字招牌压着,夹心饼干总算是解放了。
“你看看他,浑身上下写满了干架!好嘚瑟!”
“……这是他的道。”不过确实,今日的陈最情绪外放得非常明显,可见是真的非常期待与筑基对打了。
上台的筑基师兄师姐也很默契,一旦遇上炼气弟子,都是筑基初期上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水筑基被炼气弟子打败的。
毕竟吧,擂台赛输了不要紧,要是真的被越阶打脸,那以后还要不要在雍璐山混了,大家都丢不起这个脸,所以面对陈最这个战斗份子时,这位筑基师兄根本没有任何掉以轻心。
事实上,他也不敢,因为——这家伙到底吃什么长大的,炼气巅峰的压迫感就如此强烈,他现在开始相信对方能打赢山下的水筑基了!
但他,绝不会输。
陈最确实没赢,这是他擂台赛的第一场败局,甚至不会是最后一场,但此刻他哪怕输了,也输得叫人心生忌惮,因为台上赢了的筑基师兄,很明显已经支撑不了第二场的胜局了。
怎么说呢,只要不是自己站在台上,大家都非常乐于送上打趣的目光。
台上的师兄:……你们这群乐子人!还能不能好了!
答案当然是不能好了,裁判随机抽人上台,上台的是位筑基后期的师姐,十招体面送这位筑基初期的弟子下了台。
就谁能想到啊,虽然这位筑基初期的师兄也没什么把握能够进入决赛,但被一个炼气师弟耗干了体内将近八成的灵力储备,四舍五入……他还是输了。
不是说这位师弟才刚刚入门一年都不到吗?这么厉害不要命啦?!
他捂着胸口默默遁走,等他修养好第三天决定再战擂台赛时,他居然又又碰上了这位陈姓冤种师弟!怎么又是你!
“师弟,你的伤都好了吗?”
陈最浑身洋溢着战意:“师兄,请指教。”
大可不必,他是来参加宗门大比的,不是来给你们刀峰师弟当磨刀石的啊!老虎不发威——
完犊子,这次居然只是险胜,就差一招,他差点儿被这混小子送下台了。好险好险,老天爷保佑啊,第三场千万别再遇上这个用刀魔星了。
嘿,也是怪了,这位陈师弟的刀法虽说是大开大合、威力巨大,但若说什么奇特、精妙之处,却是没有的,甚至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位陈师弟用刀如刀,根本不在意己身的安危,可以说是毫无防守、只有进攻。
可明明满是破绽,真的对付起来,却扎手得很,这小子对自己是真狠啊,明明只是宗内同门过招,却半点儿不在意自己的负伤,他被耗到这种程度才赢下这局,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合情合理。
至少,他没有陈师弟这般可堪破云的勇锐。
或许,他不应该在进阶筑基后急着参加宗门大比,停下来细细打磨下心境,方是正途。
于是陈最第三回上擂台,终于不再是同一位筑基师兄了。
别说,他脸上还有些遗憾。
作为好友,卞春舟秒懂:“你看看他,他肯定是在遗憾没有等来前两场对阵的师兄,他肯定想赢!说起来,那位筑基师兄都没见到了?”
闻叙莞尔:“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哼哼,不信的话,等他下来问问就是,他肯定实话实说的。”
……这倒也是,陈最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
“赢了!!!!”
卞春舟直接尖叫出声,并且声音直接劈叉了,“闻叙叙,陈最最他赢了!天呢,他简直是——”
他说不出形容词了,因为太惊人了。
因为是筑基初期和炼气巅峰的比赛,所以这个擂台附近围拢的人并不是很多,现下战局分了胜负,一下涌过来好多人!
毕竟是下克上哎,还是炼气赢筑基,好几届都没出过这种局面了!就连隔壁擂台的裁判都抻头望了过来,可惜太远了,有点看不太清楚。
“陈最最,你是最棒的——”
卞春舟向来不会吝啬任何的赞美,当他的朋友永远可以得到他的夸夸,哪怕此刻陈最站在擂台上,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他赢了,他成功地把筑基师兄送下台了。
并且,是在朋友们的见证下。
果然,听阿娘的话来雍璐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现在,已经是最强的炼气了。
当裁判宣布刀锋炼气弟子陈最获胜时,全场响起了惊呼声,可惜作为焦点中心的陈最实在有些脱力,哪怕他很想再打第一场,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任性了。
陈最艰难地走下台,然后被两位朋友送回了洞府,这才不养个十天半个月,是绝对好不了了。
“我赢了,看到没有?”
卞春舟笑了:“是是是,你赢了,今天你的风头可真是——这个!”他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恭喜你,再一次挑战了自己的极限。”
陈最心想,读书人的赞美就是好听,他就是很喜欢挑战极限:“我还会赢的。”
“……行行行,先养伤吧,弄成这样,筑基以下的决赛你还参不参加了?”
陈最一脸你看不起谁的表情。
卞春舟:……服气了。
不过也是,今日陈最最一战成名后,筑基以下的比赛,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大魔王了,说起来决赛的话,那他和闻叙叙,岂不是都有几率对上陈最最?
自己人打自己人可还行?
卞春舟脸色一僵,而且按照陈最最的行事风格,这家伙根本没有收着打这种概念,完犊子,以他的运气……
“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陈最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受伤,还是卞师弟受伤了。
“没事,你慢慢养伤吧,我要回去修炼了。”不行,他要雄起!
于是接下来几天,三位卷王各自在自己的洞府里努力修炼,天可怜见,大概是因为不想被陈最最一刀送下台,在筑基以下决赛前夕,卞春舟险险突破到了炼气八层。
很好,这下他跟林淙淙的修为差距更小了,听说这瘪犊子在最后一天赢了五场,晋级了决赛。
“你们怎么——”
卞春舟看看这个,哦,伤都好全了,看上去完全是满血复活啊,再看看那个:“你什么时候又突破了!你是肝帝吗!”
肝上长了个闻叙叙?!虽然卞春舟知道,变异灵根的修行速度快,但讲道理啊,快也不是这么个快法啊,这才半个月啊,君不见当初……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天才果然很会打击人啊,幸好他不怕打击,嘿嘿。
“什么肝?算是水到渠成吧。”闻叙简单地说了两句,“前两天深夜,忽然对功法第一层有了一丝感悟,等一夜修炼醒来,就已经炼气九层了。”说起来,还得感谢明镜,她的经历和蜕变,让他对于修行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和明镜的遭遇是有些相似的。
陈最对此,接受良好,他巴不得自己的朋友再厉害一些,然后他就可以拥有两位旗鼓相当的喂招对象了:“卞师弟,你该努力了。”
……你卞师弟我啊,才刚刚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呢:)。
第68章 胜负
筑基以下晋级决赛的弟子, 一共一百五十三人。
两千弟子进一百五十三,平均每个擂台晋级不到四十人,晋级率只有不到8%, 卞春舟原本以为两千人怎么也得有个两百人晋级,没想到出乎意料的人少。
值得一提的是,内门炼气弟子全部晋级,加上他们三个、夏瑛师姐和林淙淙, 一共三十八人,剩下的全是外门弟子, 本来应该是一百五十四人的,明镜师姐退赛后,才少了一个。
“不过这么一来,岂不是有一个人要落单了?”
决赛的赛制与初赛的擂台接力赛不同,它是两两对抗,赢了就晋级, 输了就输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换句话说, 决赛的第一日,就会直接淘汰七十六人。
关于卞春舟这个疑惑,许多人都发现了, 但等到了抽签的地方, 他们这个疑惑就迎刃而解了,因为——
“第一局我不用打,直接晋级?”陈最有些不太想答应,但……最后还是勉勉强强答应了,毕竟斗法嘛, 谁会嫌多啊,但负责抽签的开元峰师兄说这是他赢了一位筑基师兄的福利,必须接受。
陈最就臭着脸答应了。
看到他答应,许多排队等着抽签的弟子心里却是狠狠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位狠人都能打赢筑基了,来跟他们打,不就是手到擒来,好不容易晋级决赛,大家都不想一轮游,直接就被淘汰。
不过这口气刚刚松,另一口气就被提了上来:“你们两个,不许输!”
嚯,谁啊,他们扭头一看,哦,小师叔祖啊,那没——不,很有问题啊!小师叔祖前几天不还炼气八层巅峰吗?怎么一眨眼,就炼气九层了?
你家修为大白菜啊,见风就长?!
好吧,人家是变异风灵根,说是见风就长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但问题是……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他们这位小师叔祖的修为从无到现在的炼气九层,只花了一年时间吧?
想想他们,修炼一年进一个小境界都能狂喜三天三夜啊。
人与天才之间的参差,果然比瀚海域的水还要深。
“呜呜呜呜——”
“你哭什么啊,你……好吧,节哀。”嘻嘻,不是他抽到小师叔祖哎,晋级的希望又大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抽到了内门的夏瑛师姐。
于是,两人抱头痛哭。
抽签结果,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闻叙抽中了一位炼气七层的外门师弟,很快就赢下了比赛,将自己的名字投进了第二局的抽签法器之中。
而卞春舟,额,你说他运气差吧,他并没有抽到炼气巅峰的师兄师姐,但你说他运气好吧,他……
“你俩,真的很有缘。”陈最又说了一句大实话。
这算什么?内门大比啊,凭什么他又是和林淙淙这瘪犊子狭路相逢了?!就不能换点新花样吗?都梅开三度了啊。
卞春舟不情不愿地上了台,看到林淙淙脸上惊讶的表情,这才高兴起来。
“别以为你进阶了,就能打赢我。”
“不进阶,照样打赢你!”
放狠话谁不会啊,两人小学鸡似的吵了两句,这才正儿八经地开始斗法。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无论是卞春舟还是林淙淙,都对彼此的招式和路数有了一定的认知,于是一开始的时候,两人打得那叫一个有来有往。
一个用水火符,另一个就用土陷阵,与其说是决胜局,更像是……友好展示局。
“他们俩,今天没吃辟谷丹吗?”陈最相当直白地开口。
闻叙也相当直白地戳穿他的心思:“你在怨念今天没机会上台斗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