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鹤爵这样的世家公子,从小要接受严苛的行为培养,一般喜怒不形于色,举手投足要尽显大家风范。
只有沈望知道,这样的模范若是被逼急了,也会露出一般人的情绪爆发。
最好暂时乖一点,不要自讨苦吃。
鹤爵冷冰冰地看着沈望,似乎有话要讲,但又无话可讲,似乎要倾诉或者指责一点什么,但又咽了咽吞会肚子内,自己消化。
最终,鹤爵一把扯掉了沈望的内裤,突如其来的暴行,使得沈望害怕到不敢尖叫。
鹤爵笑了,眼睛一错不错地凝视着沈望的两腿。
真是可笑极了,长了十几年的玩意儿,居然还是这么粉嫩。
鹤爵嘲讽道,“你就是用这个东西,跟别人生的女儿?”
第25章 你不值钱
沈望觉得自己完蛋了, 如同十几年前的那三天三夜,被恐怖的猎手捆住了四肢,只能肚皮翻上等待着被撕咬成碎块。
可能是求生欲望太过强烈,也可能是不愿意再承受一次深刻的绝望, 他像是求助般低声唤着, “鹤爵, 我害怕,爵爷......”
鹤爵猩红着眼眸, 似乎是被他唤醒了理智, 但又极快地被沈望可怜的模样刺激到。
高声警告说, “闭嘴, 这一次好好感受我的存在。”
鹤爵低头含了上去。
沈望很快两眼一空,陷入灭顶的晕眩之中。
雷阵雨下了一夜, 都说早晨下雨当日晴, 晚上下雨到天明, 老话果真应验,第二日的清晨晴空万里,天空干净得仿佛没有沾染一丝杂质。
沈望死死地赖在床上,一点都不想起来见人的意思, 一张老皮脸风吹日晒了三十几年, 怎的突然就薄如蝉翼, 一触即红。
鹤爵早早得便走了,沈望晕得厉害, 没有留心这个人是何时走的,十几年前是他自己最先醒过来, 偷偷跑掉的,这次轮到鹤爵先走, 也算是报应了他一把的意思。
沈望小心地摸了摸自己,还好还好,该在的都还在,并没有被吃掉。
他这才回忆起来自己有任务在身,又是萧家的帮厨,不能再赖床了,必须干活。
等他慢慢走到后厨房,帮厨的张阿姨立刻催道,“小沈,今天小齐请了病假,你帮他传一下菜。”
沈望看了眼被硬推进双手的银质托盘,都是一点清淡的家常小炒,若是寻常人家,能顶一顿午餐加晚餐的分量,而在豪门,顶多算个调口的配菜。
沈望蛮不想去的,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脸去看昨晚那个人。
张阿姨已经催道,“快去呀,傻站着做什么?怎么今天起床转性了?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
呃......
对于大老爷们来讲,这几句话的杀伤力堪称华国男足永远踢不进世界杯。
沈望稳妥地端起托盘,迈着机械式的小方步,一点点将精致的菜盘摆在餐桌中央。
萧诼并没有起床来陪着一起吃早餐,沈望心里立刻嫌弃说懒汉贤妻,懒汉贤妻,我家妙妙才不要跟这种大少爷纠缠不清呢!
再一看餐桌正位。
鹤爵正在专心吃德国煎肠,明知道有人走过来了,竟也熟视无睹地将一截小香肠塞进口内,优雅地、慢慢地,利用切齿和磨齿一起协作,慢条斯理地咀嚼成肉末,生吞进咽喉。
随后又端起牛奶杯子,小抿了一口牛奶,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慢镜头的捕捉,毫无破绽且斯文有序,包括伸出泛红的舌尖,将唇角的一滴乳白色的奶液卷进口内,也是那么的风度翩翩。
沈望看这画面尤其眼熟,耳朵烫得要命,手里的盘子险些飞出去了。
萧先生微微带着讨好的笑问,“看来爵爷今晨胃口不错,昨天晚上的法餐确实名不符实了。”
鹤爵淡道,“也并非如此,我适当做了点运动,可能正是有点饿的时候。”
用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撩起眼帘,睨了一下戴口罩都掩饰不住羞耻的沈望,“我说的运动是每天早晨的慢跑加拳击。”
“天哪,老萧,你看看人家爵爷!”萧夫人容妆精致,一身华衣贵妇样子,用手拍了拍丈夫的肚子,“你也不要每天总是用忙做借口,自律的男人才是最优秀的好吗?”
虽然她这份话很有奉承的嫌疑,不过鹤爵比起她老公来讲,确实一个风清雅正,一个大腹便便。
沈望看了眼所谓的“正人君子”,内心高掀起一股接一股的狂浪。
什么啊!你们看看他啊!都一把岁数了,怎么能把那种玩意儿塞进嘴里呢?!
还咽进去了!!
发烫的耳边猛地传来嫌弃声,萧先生责怪,“你还不下去吗?真没规矩。”
沈望哦了一声,安静如鸡地退身离开。
萧先生朝萧夫人嘀咕一声,“你今天涂抹了什么香水?闻起来还挺舒服的,以后只涂这一款。”
萧夫人则娇嗔一声,夫妻二人的生活滋润,时而蜜里调油,是豪门中令人艳羡的夫妻组合。
鹤爵无意打扰,起身捻了一把西装衣扣,正经无色道,“昨夜叨扰,现在也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平淡地与萧家夫妇道别,又乘车而去。
萧夫人转身狠狠瞪了老公一眼,用手指戳了戳萧先生的胸膛,“老不正经,提什么香气迷人不迷人的,你看都把爵爷给恶心走了。”
萧先生对外严苛认真,对老婆是一等一的贴心呵护,不由奇怪问,“我看爵爷早餐享用的挺开心的,你是不是今天早晨起太早描眉画眼的,眼睛发花了?”
“呸!你才老花眼呢。”萧夫人道,“不要小瞧女人的第六感,肯定还是你笨嘴拙舌的提了什么不该提的,才叫爵爷瞧不上了。”
转身去看萧诼大清早的在忙什么,懒得跟老头子废话。
与此同时,沈望也想到了同一点,专门提着空气清新剂去了萧诼的卧室。
沈望身为男人,最了解男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劣根性动物,只有在追求配偶的期间精心伪装,借用眼花缭乱的技法迷惑对方,其实从生活细节中最能体现出这个男人的本性。
他先去看看萧诼这个大少爷究竟几点钟能从床上爬起来,是不是昨晚做什么不正经的事情去了?
......
忽然想起这里是男主角父母的房子,假如他阻止不了男主,这里就是妙妙公公婆婆的房子。
.......
他昨天晚上被鹤爵咬好几次!!!
啊啊啊!
沈望气势微弱地敲开卧室房门,里面看起来稍微显得凌乱,倒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例如空酒瓶什么的,倒是有一点专业性很强的书籍。
萧诼兴奋地在电脑前操作着什么,与他同时连线的是几个一起加班的同伙,可能是被鹤爵指点一二,男主角茅塞顿开,连夜修正游戏中代码的算法,将冗长的部分改得更为简练。
“没想到居然还是个事业型渣男呢。”沈望哼了一声,往自己走过的地方喷了喷空气清新剂,又给萧诼把地面乱扔的书捡了捡。
萧诼冷不丁道,“出去,一会儿我自己收拾。”
沈望假装凑过去,“少爷,您一晚上没有休息,工作再忙碌也要保重身体健康,不然我给你泡一杯咖啡吧?”
萧诼啧了一声,“出去。”
沈望立刻在心中的小本本上记录:隐形工作狂,一旦陷入工作状态,绝对会忽略家庭的类型。
萧诼像是抽空思考了一下工作外的事情,又冷不丁喊了一声,“等一下。”
沈望听话回头等他。
萧诼抬起敏锐的眼神,恐怕是小说作者特别的偏爱吧,男主角熬夜一宿也能保持极高的警惕性,体力耐力惊人,身体素质奇佳。
他问,“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
确实十分奇怪,最近在他身边,时常围绕着一种特殊的香味,若隐若现却十分妖娆。
包括眼前这个佣人的身形也尤其熟悉,大夏天钟爱两套秋衣外加工作服的穿搭风格,眼神眨巴眨巴一直闪躲,偶尔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嫌弃感。
“你不是......”
沈望内心大叫完蛋了,掉马有这样快吗?
萧夫人的出现十分解围,冲着沈望道,“大清早的,少爷还在屋子里呢,你喷这么浓的空气清新剂做什么?”
为了掩盖我的体香啊!
萧夫人愈发嫌恶道,“会不会干活?屋子的窗户要先打开通风,不然你想把我儿子给香死不成。”
自己走到窗前,一把扯开窗帘打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准备再指责两句,沈望已经跑掉了。
人实际没有跑远,转身蹲在外面偷听两人说点什么。
萧夫人啐了一声,“最近家里新进的佣人太不懂事,等一会儿叫管家好好教育一下,免得笨手笨脚出乱子。”
转脸秒换成慈母般的温柔可亲,对儿子说,“你今天可不太像话啊,爵爷享用早点,你也不来陪着,是不是架子摆得太大了?”
“跟你讲清楚,爵爷可是全京城出名的难伺候,但也是全京城有名的财神爷,你自己做事业需要人家投资,起码得把自己的财神爷抱紧才对吧?”
“我和你爸爸赔了一天的笑,脸都笑僵硬了,到你这里凭什么还要看你这个臭小子的冷脸?”
萧夫人准备捏一把儿子的脸蛋,被萧诼侧头躲开,语气不屑道,“你是脸上的科技狠活太多了,怎么看都显僵硬。”
萧夫人居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捶了儿子的后背,“臭小子你什么意思什么啊?现在嘴巴怎么变得这么歹毒?什么臭老太婆啊,小时候不是天天叫我最的漂亮妈妈吗?”
“怎么,找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就连亲妈都敢讽刺了?”
萧诼以为萧夫人大清早是来跟他斗嘴皮的,实际上,萧夫人的眼神内可并不愉悦。
萧诼停下手里的工作,认真地打量起站在背后的萧夫人。
为什么大人全喜欢在后背指手画脚?
萧夫人毫无温度地笑着,“怎么?就那么喜欢那个叫沈妙妙的?连看妈妈的眼神都不对劲儿?”
萧诼也敛起了玩笑的意思,煞有介事道,“妈,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是个笨蛋,话外音听得清楚明白,“爵爷投资我,并不是属意我的意思,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投资家和盈利者,不会为了鹤若妍来故意套我。”
“而且。”
“我是真的喜欢沈妙妙,也打算跟沈妙妙结婚,请妈妈你不要太挑剔,你并不真正了解沈妙妙,所以不要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随意用你的眼光和常识做出判断。”
“这样很不礼貌。”
萧夫人闻言不为所动,她知道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肯定不似小时候听话,不过身为豪门千金出身的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
“你现在这样认定这个女人,那是因为她长的足够漂亮,能够满足你的雄性虚荣心而已,等你在未来的人生规划中,需要更强大的辅助力量时,你就会特别清醒地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