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鹤爵忽然从他身边跑开,几个健步追上沈妙妙,一把将沈妙妙和二宝一起抱起来,哈哈笑道,“不要说二宝了,我大宝二宝一样可以抱得稳稳的。”
车子开到半路上,沈望叫司机停了一阵,又派沈妙妙去买几盒万通筋骨贴。
沈妙妙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买药回来后,抱着二宝往后看。
鹤爵半躺在沈望的怀里,沈望往他的后腰贴了三张药膏,温柔地帮某个人揉搓道,“妙妙已经是大姑娘了,你不要莽撞啊。”
鹤爵禁不住反驳,“主要是最近没有好好地健身。”
他说的没错,自从老婆二宝住院,他基本上以院为家,吃饭办公睡觉统一挪到病房,可以说沈望胖了十斤,他就掉了二十斤。
鹤爵说,“千金千金,我现在有两个宝贝千金,还有一个万万金的老婆,压死我也值得。”
沈望偷偷拧了一把他刚闪到的老腰,疼得某人呲牙咧嘴,才笑说,“你可得好好挺着,咱们这个家没你不行。”
鹤爵只孱弱了一个小时,等快到鹤公馆门口前,人蓦得坐得挺直,完全不像是老弱病残,完全恢复令人闻风丧胆的爵爷形象,威严感十足。
沈妙妙悄悄给二宝解释说,“这就叫装逼,记住了吗?以后哪个男的在你面前像他这样,听姐姐的,离远点。”
鹤老爷子和其他的鹤家人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归家。
沈望有点不好意思说,“老人家岁数大了,每次都让他在门口等我,我心里实在过不去啊。”
鹤爵淡道,“不用有负担,你现在是鹤家的功臣,他们是爱你敬你。”
“什么?”沈望难以置信,“我做了什么?能成为鹤家的功臣?”
鹤爵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又忍不住窃玉偷香似的,吻了沈望的嘴唇。
“因为你征服了鹤家的野兽,让他有家可归。”
沈望羞红脸:“真的吗?”
沈妙妙亲了一口二宝,捂住二宝的眼睛,非礼勿视,这俩人以后估计管你大宝二宝的,随便搂随便亲,随便甜蜜。
“来,淼淼,跟我学一个动作,叫翻白眼。”
鹤公馆今天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天,鹤家的男女老少齐聚一堂,一方面是给二宝挂长生锁,一方面是迎接新成员沈妙妙入族谱。
鹤老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给两个新得的孙女一人送了一个拳头大的纯金金锁,上面用冰种翡翠雕刻着:长命百岁,德福安康。
沈淼淼是肯定戴不了这么大的一块金锁,沈妙妙也戴不动啊。
鹤老爷子笑眯眯说,“以后我们鹤家就有三个千金了,若是将来有良配来求取,首先叫他搬出足以能打开这把锁的财富再说。”
沈望趁人不注意,把金锁捏在掌心里垫了垫,差点没给手腕扭到,他不得不去求助鹤爵,疑惑满满地问,“这锁沉是很沉的,可是为什么需要妙妙淼淼的老公用财富来求取呢?”
鹤爵抬起手指,微微敲了一下笨老婆的脑门儿,言道,“你看这两把锁有能插孔的钥匙口吗?”
沈望双手举起金锁,看了十几遍,确实没有孔,是实心实金的,难怪重的要命。
“额......没有。”
鹤爵生怕把笨老婆打得更笨了,亲了一口沈望的脑门,“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说明根本没有人有资格能娶我的女儿们。”
说到这个。
鹤爵肯定不会让随便哪个凡夫俗子来沾染他和沈望的宝贝,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沈望,其他的男人都是弱鸡。
宴会一直持续到很久,不过二宝可不是能跟他们一起熬夜的,她还是一个小宝宝,需要早点睡觉。
沈望原本打算喂完奶,哄二宝睡觉的,哪知沈妙妙钻进卧室,对他神秘笑道,“我今晚想跟妹妹睡觉,爸爸能不能给个机会?”
沈望搂着妙妙和淼淼,跟她们躺了一阵,起身去找鹤爵。
快要走到门口,沈妙妙忽然喊住他。
沈望立刻回头。
沈妙妙欲言又止,朝他挥挥手道,“爸爸晚安。”
一月份的天气很冷,沈望身体还颇为虚弱,不是很能抗冷,所以选择到玻璃房去透透气。
哪知他刚走进去,整个玻璃房内的灯全部亮起来。
他都不知道,玻璃房里什么时候安装了多如繁星的小灯泡,微弱的灯光在玻璃的反射下,汇聚生成耀眼的小光斑。
世界忽然璀璨生辉。
优美且轻柔的乐曲悠然响起,玻璃房内的花草树木忽然缀上了极艳的色彩,靡靡地撒发香味。
“不知我,是否可以请你跳一支舞,望崽?”
伴随着乐曲,脚踩着树影花香,鹤爵穿着得体的燕尾服,从一旁慢悠悠地走出来。
沈望愣在原地,头顶仿佛突然点亮了一只小灯泡,灵光乍现道,“这是我们高中时......那个那个成人礼舞会的乐曲。”
“是的。”鹤爵绅士地走向沈望,将他的右手轻轻执起,而自己的右手则紧密地搂住对方的腰身。
沈望仰头,“难道……你现在穿得是高中成年礼时的那一套礼服?”
很有可能!!
沈望永远记得鹤爵当初走向舞池中央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天上的王子变成落入凡间的星辰,被自己误打误撞给碰到了。
我当初只是一个捡垃圾为生的臭小孩。
鹤爵道,“肯定不是,我现在很大。”
沈望原本有点缅怀陈年又破旧的记忆,直接笑起来道,“你把我的刀口笑破了,我不饶你。”
沈望的脸不知怎么的,突然红了一点,而这红仿佛燎原的星火,瞬间将整个身体引燃。
包括全部的回忆,好的,坏的,恋慕的,憎恨的,惆怅的,无助的,充满希望的!
沈望感觉自己在颤抖,但不是因为害怕,他现在没什么害怕的事情了,他变勇敢了。
沈望小声问,“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鹤爵认真思考了一下,“注意我的皮鞋,你踩它的时候要可怜它一点。”
言罢,带着沈望,在玻璃房的满天星光中旋转,旋转。
沈望眼睛都缭乱了。
他对鹤爵道,“慢一点,我快晕死了。”
十几年前的舞会夜晚,他也是这样小声地恳求着鹤爵,慢一点,慢一点。
实际上,沈望知道自己的内心并不希望鹤爵慢下来,他想跟着鹤爵一起翱翔,最终成为鹤爵心底最永恒的闪烁。
“鹤爵,鹤爵。”
鹤爵抱着他,不管沈望是不是真的晕了,或者踩了他十几脚。
当初的、笨拙的、可怜的,又极其可爱的人。
鹤爵说,“十几年了,望崽,我们已经快要错过彼此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了,我的心里好痛苦,好难受。”
沈望主动地吻了他,“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等你老了,我也一起陪着你生老病死,好不好?鹤爵。”
鹤爵说,“那你以后该叫我什么?”
沈望笑道,“老......”
“老鹤。”
鹤爵一口咬在沈望的肩膀,辗转又舔掉了沈望的眼泪,其实连他自己都感动的不得了。
他说,“我没有大金锁锁住你,只有两枚小破戒指,不知今晚有没有荣幸,请你一起跟我戴上它们,一辈子直到火化了,也不会轻易取下来。”
沈望点点头,由心说出那迟到了十几年的承诺。
漫长的、充满等待的、拥抱希望的承诺。
“你早就知道的,十几年前就该知道的,鹤爵。”
“我超级的愿意。”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