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难怪爷爷说外公这人惯会端架子,最是难伺候了。”
“那老匹夫说我什么了?”
孙子柏状似无意的吐槽,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喝,接着就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小老头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小老头身形端正,步伐稳健,身高不算高,但那气场却一点都不小,即便头发已经白了三分之二,那张脸却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应该是一个面容俊俏、举止儒雅的翩翩公子。
他快步走到孙子柏面前,仰着头眯着眼睛,“你倒是说说,那老匹夫都说我什么了。”
孙子柏就知道这小老头受不了这个,果不其然,不过一见到闻相孙子柏就厚脸皮的嬉笑着凑了上去,接着拍马屁的话一套接着一套的甩出来。
“外公您听错了,我爷爷夸您呢,说您厉害,睿智又聪明,口才还好满腹经纶,他比不过你。”
“哼~”闻淮卿冷笑一声,表情肉眼可见的缓和了,“算他识相,人老了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了。”
“可不是嘛,外公您快看看我,我是您的好外孙啊,外公果然风度翩翩气度不凡,这跟我爷爷说的也不像啊,哎哟,难怪我娘能将我生得这般俊俏漂亮,原来都是遗传了外公的基因啊……”
孙子柏小嘴叭叭个不停,好听的话不重样的往外蹦,还别说,就算闻相见多识广不知道被多少人拍过马屁,但这样的马屁他还是第一次,于是孙子柏说着说着他那老脸也是绷不住了,最后孙子柏就这样死皮赖脸的进了相府,就连苏瑾言都被他这一套动作弄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世人千面,但世子就有一千面。
孙子柏进了相府就被闻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给围上了,好家伙,闻相果然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拒绝可里面的人早就在等着他了。
此时除了闻婉儿和闻府老太太之外,闻家大舅二舅等好几个舅舅家人孩子都在,他们全都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孙子柏,看看孙子柏又看看苏瑾言,尤其小辈的那几个,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但总体来说并没有排斥的,或好奇或佩服,可见闻家的家风还不错。
孙子柏夫夫在闻婉儿的介绍下挨个儿的叫人,从外婆到舅舅舅母,什么表哥表姐的数都数不过来,好在孙子柏全程都很配合,态度也端正,这让大家对他的第一印象都好了不少。
尤其他才来了几天就恶名在外,什么混世魔王,什么瘟神,祸精,恶劣纨绔……唉?这见了面看着挺和善啊,又乖巧又俊俏,笑起来的样子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
外婆跟侯府老夫人年纪差不多,同样是慈眉善目的样子,但却跟老太太那种豁达直爽的性子完全不一样,外婆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即便年老了依旧能从她一举一动看出温婉守礼,老太太笑起来的样子格外慈祥,她拉着孙子柏的手就没放开过,而后又拉着苏瑾言,一手一个谁也舍不得放开,那样子是又可爱又辛酸,尤其闻婉儿看着格外自责,这几日她每时每刻都在悔恨中度过。
苏瑾言在京城的名声自不用说,所以一众小辈们都用极好奇的目光追着他,以前的苏瑾言就是那月光一般需要他们仰望的存在,现在近在咫尺了,还成了他们的表弟夫郎,这么一想众人对孙子柏就变成了崇拜。
且不说他入京几日的丰功伟绩吧,单就他能将苏瑾言娶到手就说明这个表弟不是一般人,果不其然,这一看不得了,孙子柏竟然能跟一众长辈们谈笑自如,不仅把各家母亲们和奶奶都哄得喜笑颜开,他带来的礼物好像每一样都刚好是她们喜欢的,直接送到了她们心坎上,包括舅舅们也是欣喜万分,闻家一众严肃古板的男人们很快就被孙子柏说得眉目舒张,闻家舅舅们与孙子柏一番交谈之后个个都对他赞不绝口。
最让小辈们震惊的是,表弟竟然能跟闻家最严厉的相爷谈笑自如,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是几个舅舅们见了都心惊肉跳,孙子柏甚至还能对闻相开些玩笑话,时不时的动个手增进一下感情,比如给您老锤个肩什么的,哎哟外公胳臂可真硬朗,宝刀未老啊……
牛啊,这人是真牛啊,要知道闻相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严厉的,威严的,别说他们平日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就是一个举止或者一个眼神不对立马就能引来一顿训斥,因此所有人在闻相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就连闻驰这个小辈中最活泼的一个在闻相面前都不敢造次,那是大气不敢喘的啊。
可瞧着孙子柏竟然能这样,一个个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闻相自然是不习惯这样的小辈的,没规没矩没大没小,可无奈这小子不怕他啊,他的呵斥他反唇就能嬉皮笑脸的怼回来,而且还怼得他心里舒坦没有半分不舒服,他的瞪视他视而不见,他的威严他仿佛感觉不到……
总之,这小崽子是一点不怕他,反倒是他有些绷不住了,再说下去简直威严扫地。
于是闻相最终气哼哼的甩袖而去,把孙子柏留给众人,他先是被外婆和舅母们围在中间当宝贝似的各种询问,然后又被舅舅们拉着问东问西,最后才被小辈们拉过去,真的,就没见到这么能哄长辈开心的人,而且超级有耐心的,短短半天的功夫,闻家从上到下都合不拢嘴,就没有对他不满意的。
当然,除了闻相绷着个脸口是心非。
闻家热闹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各忙各事,孙子柏这才又坐到闻相面前,这下屋子里只剩下祖孙俩人了。
闻相斜着眼睛望着他哼了一声,“你小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自几天前从闻婉儿口中得知子母蛊的事之后,闻淮卿就知道,这小子入京的目的绝不单纯,再观他这几日的动作,闻淮卿更是断定了这小子一定憋着什么大招,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今日的相处不难看出,他这外孙看起来是个不着调的,可实际上没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所以他想知道这小子究竟要作什么妖,而他,又到底要扮演什么角色,小子憋了那么多天才来见他,必然是有目的的。
孙子柏立马嘻嘻一笑,“要不怎么说您是我亲外公呢,才相处短短一天外公就这么懂我了。”
“少贫嘴。”
闻淮卿哼了一声,但不得不说,在他心里对这个外孙是一万分满意的,这简直比孙岐山那无知莽夫要强了千百倍好吗,不愧是他闻淮卿的女儿生的啊,闻淮卿只觉得那老匹夫祖宗十八代都得感谢自己,否则他们老孙家哪里生得出来这样机灵的崽。
孙子柏可不知道这小老头已经在心里得意上了,既是说正事,他也自然正色了起来。
“外公想必已经知道子母蛊之事了。”
孙子柏早就料定闻婉儿不可能瞒得住老狐狸一般的闻相,所幸这件事本身也需要他知晓,所以先前也就没有对闻婉儿特别交代。
其实孙子柏不是没有怀疑过闻相,他是皇帝近臣,而古人多愚忠,为了皇上大计就是自己的亲骨肉也不手软,这不是不可能,但最终还是把这种猜测给否定了。
闻淮卿与闻婉儿这父女俩之间必然是有什么误会的,但若说他会害自己的女儿无论如何孙子柏也不相信,更何况原著里最后站出来维护孙岐山的也是闻淮卿,来之前他也仔细调查过闻相,又从闻驰那里旁敲侧击了不少东西,种种迹象都能表明闻相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他或许会选择明哲保身,但却绝对不会与皇族同流合污。
今日的相处也能说明这一点。
果然,闻淮卿闻言面色就黑沉了下去,他自然是知道了,几天过去他依旧震惊不已。
如此歹毒的东西,而且还是二十年前,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人对他的女儿动手,这就算是闻相也是没想到的,他知道这皇室有多恶臭,尤其身居高位之后了解的腌臜事更多,但他还是生气,非常气。
但闻相身居高位多年,本就处在权利这个大漩涡里,孙子柏能想到的东西他不可能想不到,更何况是如此明显的意图。
皇上是首要怀疑目的没错,但闻淮卿却第一个否定了他。
“以我对皇上的了解,倘若他能如此轻易便控制于你,转而通过你来控制孙岐山,那皇上早就对西南动手了,绝不会等到今日。”
“况且皇上对西南的忌惮人尽皆知,倘若他掌握了此法,他便不可能再忌惮了。”他甚至会通过这种阴毒的办法去对付更多的人。
身为皇上身边的重臣,没人比闻淮卿更了解那个人了,所以皇上究竟是真忌惮孙岐山还是假的忌惮,他最有发言权。
其实孙子柏也是这样的看法,只是国师这个角色着实难以定论,他是为皇帝服务的人,地位尊崇且又神秘,他下蛊的可能性很大,可偏偏能命令他的又只有皇上,这才难以定论。
闻淮卿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因为国师那人,别说孙子柏了解不到,就是他这个一朝丞相都了解不多,因为国师不参与朝政,也不与朝臣往来,他深居简出只与皇上接触,其他人国师一概不理,所以除了主持大型祭祀活动之外,他甚至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但,皇上信任此人却是人尽皆知的。
国师地位的尊崇完全来源于皇上对他的至高宠信,至于原因,虽未对外公布但闻淮卿也知道一些,这国师能炼各种丹药,长寿,驻颜……等等堪比神药的丹药,其实闻淮卿对这些是不信的,想来就是些故弄玄虚的江湖把戏,但无奈皇上信,这就足够了。
孙子柏对这些倒也不意外,自古国师都这样,小说里见得多了。
所以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蛊是国师背着皇上下的?
闻淮卿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他忽然一挑眉,有些明白了孙子柏今日前来的意图,“要如何确认是不是国师下的蛊?”
孙子柏一笑,就知道外公脑子转得快。
“有办法,但必须要靠近国师,达到一定的距离才能验证。”
闻淮卿眉头一皱,“这难了,一般人根本就没资格见到国师,此人除了皇上谁的面子他都不给,况且,倘若真是那国师给你下的蛊,你靠近他岂不是危险?”
这一点孙子柏他们早便想到了,所以苏瑾言和圣子商议出了一套对策,圣子在经过研究之后弄出了一个新蛊虫,只要在母蛊一定的范围内催动那蛊虫,母蛊就会做出感应,但前提是催动这蛊虫之人要会驭蛊之术,否则就算是母蛊做出反应也不会知道。
原本只要子蛊靠近母蛊,母蛊便必然有感应的,可这样风险太大,且危险之外还容易打草惊蛇,圣子和苏瑾言这才想到这个办法去验证,但也不能让圣子去,因为圣子的蛊术过于强大,且至今他一直都是保密的状态,没人知道南疆圣子来了京城,倘若那国师真是个厉害的蛊师,必然能察觉到圣子的存在,如此对他们最后的计划不利。
最后是苏瑾言接下这个任务,孙子柏虽然担心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现在只要想办法让苏瑾言接近国师,就能验证他是不是下蛊之人,可问题是究竟要如何才能接近国师?
若是往常他们或许还没机会,但眼下却刚好就有一个机会放在眼前,皇上将祭祀大典提前了两个月,因为时间太赶,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就连平日不得见的国师也是如此,几日后,国师就将亲自前往祭坛指导祭坛的搭建和祭祀之物的摆放,这将是祭祀大典之前见到国师的唯一机会,而这件事是由五皇子负责的。
五皇子将亲自护送国师去祭坛完成此事,又将其护送回。
这件事对于闻相这个总负责人而言是清楚的,五皇子就是他指定的呢,所以现在只要让苏瑾言乔装一番,以护卫的身份出现在国师附近,此事便能解决。
只是这次护送都是五皇子全权负责,那些护卫自然也都是五皇子的人,如今几个皇子铆足了劲要在皇上面前大展拳脚,即便是很小的事他们都尽量做到完美,更何况是护送皇上最为信任的国师,五皇子不可能让身边被安插了护卫,就算是闻相也做不到。
这就难办了,但凡此事早几天知道闻相也能稍微做点变通,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若是妄自更改反而会引人怀疑。
闻相有些为难,却不想这时候刚好来给他们送茶点的温婉儿在门外,且好巧不巧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本是担心这祖孙俩会谈不拢这才大着胆子来的,却不想刚巧听到了这些内容,闻婉儿有些忐忑,二十年不见,父亲的威严还是刻在她骨子里。
孙子柏却一下看出了娘亲的欲言又止,于是赶森*晚*整*理紧拉着闻婉儿打圆场,“娘亲这是给我和外公送吃的吗,哎?这不是我爱吃的口味啊,不会是外公喜欢吃的吧,娘亲偏心哎。”
他这么一闹,闻相的老脸也挂不住,不好意思绷着了,其实他就是习惯了,再加上父女俩当年闹得太僵,闻婉儿回来这些时日对当年的事也是绝口不提,父女俩终究有些隔阂,不知道如何相处,见了面反而尴尬得不得了,于是闻淮卿才这幅德行的。
所幸孙子柏是个会调节气氛的,几句话下来就让父女俩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娘亲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孙子柏敏锐的察觉到闻婉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闻婉儿先是迟疑的看了一眼闻淮卿,然后才开口道,“你们刚刚说的事,或许我有办法。”
孙子柏听完一喜,但随即就疑惑起来,“娘能有什么办法?”
看得出来闻婉儿好像很迟疑的样子,但一想到这样能帮到孙子柏,她就无论如何都没有退缩的理由,而闻相也意识到了闻婉儿的意思,刚刚缓和的面色一下子就又黑沉了下去,“不可。”
“我不同意。”
孙子柏一头雾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有点摸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闻婉儿却因为闻淮卿的强烈态度反而更加坚定起来,她的眼眶忽的就红了,她望着闻淮卿嘴唇微微颤抖,终于有勇气开口跟闻淮卿提起二十年前的事,不过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十五岁女孩。
“父亲,您不用担心女儿会做出糊涂之事,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女儿早就想清楚了,当年的事我也不敢再埋怨父亲,只是这件事关乎柏儿的生死,女儿绝不能坐视不管。”
闻淮卿还是咬着牙,脸色也很难看,但见女儿即将滚出的眼泪终究是心软了,他叹气道,“婉儿你糊涂啊,父亲不是怕你做错事,只是物是人非,人心易变,你与她早就是陌路的,你去寻求她的帮助岂不是糊涂。”
闻婉儿的身子颤了颤,孙子柏却更加一头雾水了,他望着这两人是一点都猜不到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听这意思,他们说的不会是娘亲的老情人吧?
天嘞,所以当年闻婉儿之所以跟闻丞相决裂就是因为被棒打鸳鸯了?强行跟爱人分开,还被父亲逼着嫁给不喜欢的原主爹,所以闻婉儿对原主爹不咸不淡没有半分爱意,不仅赌气的与父亲决裂,二十年不与娘家联系,甚至连原主那个倒霉催的也被迁怒了对他不管不顾?
狗血,但合理。
父女俩不知道孙子柏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出肝肠寸断的大戏,提起当年的事面色都很不好。
闻婉儿又怎会不知父亲所说的残忍事实,可她还是想赌一把,赌她年少看上的人究竟经不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最重要的是,孙子柏时间不多了,她已经亏欠他太多,更何况孙子柏体内的子蛊本就是她带给他的。
所以即便要她抛去自尊低三下四去求那个人她也是愿意的,二十年都过去了,曾经的高傲也好倔强也罢,现在已经毫无意义。
“父亲,请你相信我一次,在没有把握之前我绝对不会贸然开口,我总不会让柏儿因此而陷入危险吧。”
孙子柏是越听越糊涂了,他终于问出口,“娘亲外公,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
却不想父女俩对上孙子柏好奇的眼神之后却都纷纷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闻婉儿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还是闻相干咳一声道,“是五皇子的生母,兰妃。”
“兰妃乃温家嫡女,年纪与你母亲相差不多,幼时便与你母亲是好友,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不过你母亲与你父亲离开京城那日,她也入宫做了兰妃,而后生了五皇子,这二十年来自然是再没联系过了。”
孙子柏有些卡壳,这不是闺蜜嘛,这好像跟他脑补的大戏有些不一样,可闺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嫁人了也没必要跟闺蜜断绝啊,刚才这父女俩至于那种表情吗?难道是和闺蜜喜欢同一个男人的狗血戏码?
孙子柏的思绪已经歪得没边了,但闻婉儿却不打算多说的样子,只表示此事成与否会尽快给他一个回复。
孙子柏抓耳挠腮,有什么八卦是他一个亲儿子不能听的吗?、
可惜孙子柏最终也没能问出更多的信息,但所幸第二天他还真收到了好消息,也不知道闻相如何安排的,第二日闻婉儿便进了宫,而后就给孙子柏带来了确切的消息。
兰妃答应了此事,于是在国师出行那一日,易容之后的苏瑾言便出现在了五皇子的随行护卫之中。
苏瑾言的双腿恢复很快,如今已经能正常行走,但外界却以为他是个双腿残废,且一辈子只能依靠轮椅那种,也因此,不少人也更容易接受了他嫁给纨绔世子的事实,毕竟完美无缺的苏三公子没人配得上,但他残了双腿便能理解了。
再加上苏瑾言又易了容,因此根本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五皇子只知道这人是母妃派来助他的,国师身份贵重,国师的安全马虎不得,且如今京城因为那小世子显得格外混乱,因此母妃操心他的事也是正常,五皇子只以为这人是温家派来的能人异士,因此没有拒绝的道理。
五皇子带着众人终于接到了国师,可苏瑾言混在护卫之中,却发现根本就近不了国师的身。
国师身边自己带着不少护卫,五皇子的护卫只能在外围,且不难看出,国师就算对五皇子态度都有些倨傲,只怕这次让五皇子护卫也不过是国师在配合五皇子而已,他根本就不需要五皇子的护送。
五皇子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国师则是坐在马车上,马车被捂得严严实实外人根本看不见,且马车周围都是国师的人,外人根本就靠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