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状,慢慢松开了交扣的双手。
桑榆晚快速转过身来,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
男人动作更快,双手揽住她的细腰,低头,吻了她。
温柔的攻势。
由浅入深。
桑榆晚挣脱不开,心里的怒火已经快要燃爆。
她准备咬他一口,他却停下了动作。
重重的喘息。
两个人都起伏着胸口。
“容止,你别太过分。”
“到底是谁过分。”
容止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浮着一层薄汗,额上青筋一寸寸跳起。
桑榆晚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可理喻,咬了一下唇角,“我做什么了?”
容止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桑榆晚,做我女朋友吧。”
桑榆晚如遭雷击,脑子“嗡”了一下,顿时一片空白。
洗漱间内的空气,寒霜与热气交织。
容止眼帘低垂,看着桑榆晚那张覆着怒意的俏脸,一字一顿,再次开口,“晚晚,我……”
啪——
桑榆晚终还是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打醒了他,也打碎了他。
“容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明媚不是我女朋友。”
“她是不是你女朋友,你不用跟我解释。”
“我不想你误会。”
“容止,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桑榆晚嘴角噙出一抹冷笑。
容止峻脸微绷,眼梢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红,勾唇,自嘲地笑了下,“是啊,我算什么东西。怎么配拥有你这样的女人。”
桑榆晚看着他,心跳如鼓,五脏六腑隐隐有些泛疼。
容止深深呼吸了两口,眼帘微垂,瞳仁倒映着她的俏脸。
“今天喝多了,抱歉。”
桑榆晚的心脏似被绵长的银针狠狠刺了一下,“喝多了,还不回去休息。”
容止抿了抿唇,低低开口,“不想回去。”
桑榆晚稍稍熄灭的怒火再次点燃,秀眉紧锁,怒斥,“再不走,我让他们把你拖下去。”
容止盯着她看,眼底的红色愈发重了。继而,歪了一下脑袋,问她,“为什么你们都要推开我,我就是那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吗?”
桑榆晚一僵。
他今天真的喝多了。
再纠缠下去,还不知道会怎样。
她拿起内线电话,准备叫明朗上来,容止摁住了她的手。
温凉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手背。
两人心跳忽快忽慢。
“桑榆晚,你推开我,是因为害怕吗?”
桑榆晚只当他是醉酒说着胡话,唇线绷直,没有吭声。
“我一出生,父母就把我抛弃了。四岁那年,薄远山收养了我,我满心欢喜。谁知,他收养我,不过是想要给薄行止找一个替身……”
桑榆晚心头大惊,脸上血色瞬间消退得干干净净。
“容止,你说……薄远山收养你,只是为了给薄行止找一个替身?”
容止艰涩挤出一抹苦笑,“呵。”
桑榆晚又问,“他为什么要给薄行止找一个替身?”
容止挑了挑眉,“你说呢?”
第130章 容止,我不怕你
桑榆晚心中一颤,涌起一股疑团,渐渐变大,弥漫成漫天的云雾。
容止神情微顿,说了一句,“我走了。”
桑榆晚从未见过如此颓败的他,心绪翻涌,鬼使神差回了一句,“容止,我不怕你。”
容止一愣。
桑榆晚微仰着头,“我推开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你我之间注定是一场荒唐的邂逅,没有结果。”
容止心脏瑟缩,撕裂的痛感,让他倏然清醒。深吸了一口气,眉梢轻扯,笑了笑,“谁说没有结果。”
桑榆晚心头一震,瞳眸瞪大,“你说什么?”
容止压着心里的情绪,嘴角上扬,“早点休息。晚安。”
不等桑榆晚再开口,他兀自转过身去,迈步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桑榆晚才拿起吹风机,继续吹头发。
耳边一直回想着容止说的那些话。
“他真的喝醉了吗?怎么一点酒气都没有?”
“他说薄远山收养他,是想让他成为薄行止的替身。薄行止为什么需要替身?”
“还有,他对我……”
一时之间,桑榆晚心乱如麻,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索性,不去想。
有时候,顺其自然,反而还能很快找到答案。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薄行止离世已经四十多天,桑榆晚大权在握,地位日渐稳固。无论是薄氏还是薄家。
身为家主,她恩威并施,薄誉衡和薄寒山安静了不少。至于宁馨儿,这段时间也没有什律周么动作。
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
而身为薄氏集团总裁,她行事果决,撤换了不少人。至于集团运作,却依旧非常稳定。
论能力手段,她完全不输于薄行止。
她和容止,近段时间很少见面。除了必不可少的例会,容止基本不来找她。私下,两个人更是毫无交集。
如此变化,明朗都感觉有些不正常。
所谓旁观者清,他和弦思都看出来,容止对桑榆晚存有什么心思。
也知道两人曾有过亲密的关系。
容止一改之前的态度,对桑榆晚疏离,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天,临近下班,明朗拿了一份请柬给桑榆晚。
“夫人,大少爷让人送过来的。”
桑榆晚眉心闪了闪,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红金色的请柬,轻轻打开。
明枭亲笔手写的邀请函。
明聿六十大寿,他作为长子,诚恳邀请她前往明家出席寿宴。
桑榆晚弯了弯唇角,“大哥做事,永远都这么妥帖。”
明朗附和,“是啊。要不是大少爷身体不好,明家继承人非他莫属。”
桑榆晚神色一紧,脸色瞬间严肃起来,“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
明朗脸色白了两分,低下了头,“夫人,是我逾矩了。”
桑榆晚神色冷冷的,“我让你准备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妥当了。”明朗恭声道。
桑榆晚神色稍缓,正要开口,弦思敲门走了进来。
“夫人,你快去看看。容总和季总都快干起来了。”
“容总和季总?”桑榆晚抬眸,眉心紧蹙,“为什么什么事?”
“好像是一份土地契权。”弦思回道。
桑榆晚微怔,“西溪那块地?”
弦思神色不安,“好像是。”
桑榆晚把请柬收进了抽屉,起身,前往季萧的办公室。
出了电梯,往右走,最大的那间办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