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立刻明白了缘由,谢岐飞快转头,看向了桌上的那坛酒!
这酒里有问题。
酒坛被他猛地扬起,狠狠掼摔在了地上,尖锐的瓦片悉数崩裂,碎了一地。
谢岐眼神狠烈,要
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磨了磨牙,扬声道,“传御医来——”
周平听到了殿内噼里啪啦的动静,第一时间想要冲进去,紧接着又听到了谢岐急急的传唤,听起来十分暴怒阴沉,他心中大惊,暗道不好,连忙掉头,亲自去请谢岐的随行御医李大夫去了。
感觉到全身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咬,浑身上下又热又痒,玉昭难受地紧紧闭着眼,羽睫簌簌抖动,脸上快速泛出不正常的红晕。
他的触碰似乎让她十分难受,又有一些奇异的古怪之感,但她还是艰难地推开了他,低低吟了一声。
“热……好热……”
谢岐本来还焦急万分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僵住了。
他带着不可置信的惊疑,缓缓看向了怀中女郎。
女郎紧紧闭着眼,脸色迅速绯红,雪白的脖颈也蔓延上了不正常的红,密密麻麻的成为了一片。
谢岐愣住,隐约之间明白了她所中之毒为何物,一瞬间素日的冷静持重全部遗失殆尽,大脑嗡嗡作响,竟是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谢岐……你……”急促的呼吸仿佛带着潮湿的热气,声音软的似乎能滴出水,“……你在酒里给我下了什么东西?”
明明是愤怒的质问,偏生从嗓子里说出来之后,通通变成了又热又媚的呻吟,说不出的氤氲勾人。
听她这么开口,几乎是一瞬间,谢岐呼吸一紧,全身先僵住了。
喉结一动,他缓慢地咽了口唾沫。
精明的大脑在此刻竟然都忽略了这句质问,像是根本没有听清。
但是好在理智尚在,他很快回过神来,隐约听人说起过这迷药的厉害,知道人在中了迷药之后,全身会燥热难耐。
犹豫了片刻,他动作很快地伸出手去,开始扯她领口的衣裳,想要帮她散热。
很显然她回错了意,她绵若无骨地喘息了一声,用尽全力回避着他的一切,厌恶的抵抗道,“你别碰我——”
谢岐见她拼死不肯配合自己,反而指责自己居心不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不禁一股火气冲上脑门,被这么一刺激,头脑也开始一阵热一阵沉。
他暗道不好,用手扶住脑袋,拧了拧眉,意志也有些恍惚起来。只觉得一股邪火往下面冲。
这药性竟是如此之烈!
玉昭一个毫无功夫的女子,显然比谢岐更忍受不住。谢岐这边刚开始发作,她却早已经是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两条修长玉腿在地毯上摩擦着,满头青丝在难耐的扭动中散落了一地,沾染上了迸溅的酒液,凌乱又淫靡,偶尔传来一两声似哭非哭的呻吟,极为克制,又带着令人心悸的颤。
谢岐本来没那么快发作的,现在也已是看的气息粗重,眼尾泛红,目光暗哑。
他自诩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此刻看到美人这样一幅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娇弱姿态,哪里还能把持得住,只觉脑中的一根弦崩然断裂。
他看的双眼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内心挣扎了许久,终究是咬了咬牙,自暴自弃一般,一把捞起酥软如泥的她,急促喘了一口气,挂在了自己身上,随即遒健的身躯一翻,覆了上去。
“谢岐……你这个……”玉昭早已是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悲恸地侧过脸去,想要躲开他的触碰,玉手却是控制不住地触上了结实的胸膛,那炽热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颤栗地低叹一声,如蛇一般缠了上去,一行清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断断续续地喘息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谢岐头晕眼花,一时汗如泥浆,呼吸又急又乱,将她的两条玉腿攥在手里,不自觉地狠狠用力,听到那一声如悲似泣的哭声,立刻俯下身去,恶狠狠道,“反正你都这样说了,不真的当一回卑鄙小人,又怎么对得住我自己?”
吻上她红唇的那一刻。谢岐心里绝望地想。
完了。
这次是真的洗脱不清了。
第31章
禽兽
周平火急火燎地带着李大夫过来,不见侯爷,却见秋胧春华一众人全部站在殿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古怪。
“侯爷呢?”
秋胧脸色煞白,似乎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半天没有动静,瞧着愣愣的失去了反应。
还是春华心神稳定,走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回将军,侯爷抱着姑娘去内殿了。”
周平惊奇,“不是叫御医过来吗?怎么到床上去了?”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众人皆沉默。春华怔了怔,白净的脸上也蒙上了些羞红,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斟酌了片刻,才慢慢道,“想来……想来是不必了,奴婢刚才远远瞧了一眼,喝多了酒倒是真,却并未见其他异样之处……”
春华又忍不住想起刚才的惊鸿一瞥:高大遒健的男人抱起怀里如花似玉的美人,一边走一边亲,脚步急乱,还时不时低头与怀中佳人说些什么,似是在温声安抚,而那酥软如泥的女郎整个挂在了男人身上,裙矩散乱开来,露出一双白花花的修长玉腿,紧紧勾缠住男人劲瘦的腰身,娇吟连连。
不像是拼死反抗,倒像是在欲拒还迎。
至少在春华的眼里是这样。
高大与娇小,阳刚与娇弱,飘荡在空气里的战栗低颤,还有一路逶迤在地的淋漓水渍,只一眼就看的春华心惊肉跳。
她红着脸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谢岐很快便发现了她,第一反应便是将怀中的女郎护了起来,遮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朝她又看过来,双目如剑,眼中闪过凛冽狠烈。
“都给本侯滚出去——”
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春华被这一眼吓得战战兢兢,忙不迭吩咐众人都退下,只有秋胧如丧考妣,还在不怕死地想要冲进去,嘴上一个劲地喊着小姐小姐,众人被她这一举动吓的半死,连忙将她生拉硬拽地拖了下去,劝服了好半天,这才安静下来。
周平沉默,一时半会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侯爷并无性命之忧,这一点暂时是确定的,遂也放下心来,与众人一起待在殿外候着。
可是等了片刻,殿内依旧没有传召的声音。
周平狐疑起来,忧心道,“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春华红着一张脸,见他就要冲进去,忙制住他,不好说什么,只含糊道,“将军,再等等。”
侯爷并无宣召,周平也不好硬闯进去,只得耐着性子,又站在殿外等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么一等,月色疏朗,竟是不知不觉等到了二更。
众人皆忐忑不安地候在殿外,皆有些心浮气躁。
尤其是赵大夫年事已高,经不起这样的久候,站的背酸腿麻,已经面上有些痛苦,又不敢言明,只得硬着头皮跟众人一起候着。
周平心急如焚,眼看着久久没有传召,再也忍不住,不顾春华的劝阻,就要往殿里闯。
周平是跟着谢岐沙场上摸爬滚打的武将,待在谢岐身边久了,身上自然也有些不怒自威的杀伐之气。
春华拦住他一次也就罢了,再也拦不住第二次,只得由着他进去了。
周平大步如飞,穿过寝殿就要往里面进,绕过了殿柱后,脚步忽的一僵。
风起绡动,帐中人影晃动,男人浑浊的喘息声和女人破碎的低泣声隐隐传来,偶尔还有一两句低沉的诱哄。
周平听出来了,那是侯爷的声音。
周平僵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他耳力极好,随意听了一两句,面色一僵,随后浑身燥热,后背腾腾冒出了汗。
他面红耳赤地退了出来,几乎是逃也似的狼狈。
回来后对上殿外面面相觑的众人,神色又是一怔,随即视线游移,尴尬地咳了一声,佯作平声道,“侯爷今晚歇了,今晚无事,大家都各自散了吧。”
众人心想再这么等下去,马上就要三更天了,实
在是有些熬不住,既然周副将这样发话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大夫是最撑不住的,闻此也如蒙大赦,但是本着医者仁心,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敢问将军,侯爷如今怎么样了?确定无事?”
周平顿了顿,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但他是绝对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太多的,只能面上带着歉意,道,“抱歉了李大夫,侯爷无事,都是虚惊一场,劳您白跑了一趟,真是失礼。”
众人都是伺候贵人惯了的奴婢,什么事没有见过,彼此之间早就心知肚明、见怪不怪了。周平就算有心遮掩,她们也都门清里面在做什么。
只有不明就里的赵大夫脸色一僵,虽然心里气的想骂娘,但是面上还得摆出一幅甘之如饴的样子,赔笑道,“哪里哪里,侯爷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周平亲自送了赵大夫出门,又赔了几句道歉,等到赵大夫摆了摆手、回家的马车离去之后,脸色瞬间挂了下来,心里这么一盘算,也渐渐明白过来了七八分。
他沉声问身边的侍卫,“侯爷今晚过来时拿了一坛酒?哪里来的酒?”
侍卫如实回答,“禀将军,今儿小郡王来,已经把侯爷的酒全都喝光了,今晚侯爷过来时,好像拿的是前几天别人送他的酒。”
“谁送的?”
“好像是……欧阳参军。”
周平脸色一变。
他沉吟片刻,神色古怪,哼笑了一声,“派人去给欧阳瑾传个话,要是识相的话,明天一早就过来赔罪,要不然,可没人保得住他。还有今夜之事,谁若传出去半个字,脑袋就别想要了。”
这夜一众人过得格外不踏实,寝殿里的二人则是陷入了极度疲惫过后的沉睡。
天色大亮之时,谢岐缓缓睁开了眼。
一夜云消雨歇,鹅黄色的芙蓉帐中弥漫着浓郁的麝香和汗味,谢岐缓缓睁开了眼,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狂乱跌宕的梦。
但这么多年来,他也是难得一次睡了一个好觉,此刻只觉全身舒畅,神清气爽,餍足到了骨子里。
他还沉浸在难以言喻的快感中没有回过神来,身边的温凉触感让他惊醒。
他转过头,瞧见了一道玲珑似玉的睡影。
玉昭安静地背对着他,呼吸平稳,似是累极了,睡得很沉,锦被之下隐隐露出一截玉臂,白的晃眼。
谢岐皱了皱眉,飞快从恍惚中回过神,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忙掀起被子往底下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
他慢慢回想了起来,昨夜他因着与牧子衿畅聊、将他的几句话听进去的缘故,拿了一坛酒去找她,主动与她破冰,想要冰释前嫌,没想到酒里被人下了迷药,她不慎中了迷药,随即他自己也发作了起来……
然后,他精虫上脑,一时没控制住下半身,行下了如此禽兽之事。
谢岐心情复杂,大脑空白一片,眼前却一晃,女郎身上的锦被滑落了下来。
如瀑的青丝和白皙如玉的脊背露出了一角春光,曲线优美的后背上印着几枚刺目的吻痕,尤其是腰眼处最重,在玉白的肌肤上尤为触目惊心。
谢岐顺着看了一眼锦被更深处,只觉噌的一下,赶紧移开视线,全身忍不住燥热了起来。
他一张俊脸绯红,处惊不变的冷硬心肠难得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又忍不住回忆起了昨夜将她压在身下索取的销魂滋味,呼吸一滞,又有什么在隐隐苏醒。
心里那一抹愧疚很快便荡然无存,他眉眼沉下去,慢慢地靠过去,严丝合缝地贴上了她,摸了摸掌中纤细的腰肢,只觉得柔若无物,手指爱抚地抚弄着小巧的腰窝,将她温软的身子搂得更紧。
甫一低头,便看到犹如雨中海棠一般娇美的睡颜,女郎陷入沉睡,一双娥眉在睡梦里不安地蹙起,玉面上泪水斑驳,黏湿了一片,瞧着令人生出无限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