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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_分节阅读_第24节
小说作者:风里话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23 KB   上传时间:2025-03-20 20:32:27

  “无妨的,姑母给你们做宵夜。”一直避在一边的桓越温声抚慰,“不收口舌,确乃气躁心不静之故。”

  苏彦闻言笑了笑,同桓越拱手道,“既如此,且都回去吧。”说着让贴身护卫李肃送她们。自己返身离开。

  桓越张了张口,还没吐出一个字,面前只剩个远在丈地外的背影了。

  “定是急着回去给端清公主绘图了,沉璧处,谁的事遇到那丫……公主都得靠边。”

  ————————————

  建章宫中,江怀懋用过药后早早歇下。陈唐二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殿宇,天色原已不早,但整个上林苑中,灯火依旧。

  陈婉亦无睡意,搭了件披风凭窗与闺友闲聊。

  闺友不是旁人,正是桓四姑娘。

  建章宫古朴宏大,殿室甚多。

  此番三王和五大世家皆住在这处,只是三王在西边的双阙台,五大世家在东边的神明堂,天子携后妃子嗣在居中的承光殿。

  三处相去甚远,两厢间隔都有五六里路。

  而承光殿的守卫防护与禁中无异,这会桓越得以进来,原是以给陈婕妤送佛经为名。

  “表兄贯是如此,时时护着她!我初时也不理解,后来同陛下闲话过一回,原是当初陛下与表兄有约,说是若得天下有命存世,便与他同养女儿。他那人,你知道的,一诺千金的性子,可不就放心上了吗?”陈婉将一卷经书卷起,理在案上,给桓越斟茶。

  “原来还有这层缘故。”桓四姑娘垂着眼睑,话语轻轻,“前头闻家嫂言,当年在抱素楼中,七公子待她便极特殊的。”

  “所以天长地久,到如今可不愈发师徒情深吗!”陈婉如今人逢喜事,话语都轻快了许多,鬓边一只蝶恋花双飞步摇流光摇曳。

  映出桓越鸦羽毛般浓密的长睫,一抹勾起的小巧樱唇,以及灯下欺霜赛雪的芙蓉面庞。

  陈婉细瞧她眉眼。

  这数年清修,虽是年华如流水,但却没有带走她的美丽,反而平添端宁清和。如一株原本开得极盛的水莲,在最娇嫩的时节被冰封,一朝破冰而出,非但没有枯萎凋谢,反而经冰泉清水的洗涤,隐去原本明艳光芒,生出一段内敛风华。

  “话说回来,可见表兄是个喜欢孩子的,他将那小公主养得着实不错,往后可都是经验。”陈婉扫过四下,将桓越递上来的又一卷竹简展开,看里头夹着一张纸张,面上欢色更盛。又见桓越两颊顿染一层烟霞,乃一颗春心烧起。

  “这图上绘得简单,不过是给您一个参考,重点妾都记脑子里了。”桓越饮了口茶,面色恢复如初,“妾给您解惑。”

  这厢桓越入夜而来的真正目的,是奉胞兄桓起给陈婉讲解整个秋弥的行程重点。

  此番秋弥,禁中安全警卫由梁、楚二王和陈婉胞兄负责;外围猎场则由长沙王穆平和桓起负责,赵谨和苏彦的侄子苏瑜从旁协助。如此内外之间,雍凉旧臣和京畿门阀相互交错牵制,为的就是安全至上。以防争储两王的人在行猎中对对方下手。

  但陈婉还是不放心,所以趁秋弥前夜,寻来了桓越,欲要再部下一道防线以防万一。雍王才四岁,她不在意他能否射到猎物,世人也不会在意。但是断不能有任何差错。

  行猎一共十二天,分四场一环节进行。

  四场行猎在北边围场,从西到东的顺序,依次是兰天山、以纯山、丁壶林、愈束林,每处三日,这四处中最为危险的是以纯山和丁壶林处。

  桓越以指在纸上标出:以纯山山脚西南方向是白熊出没处,参考前朝记载,三十二次行猎中,白熊在此出现过六次,每次都有人员伤亡,且薨逝的都是凤子龙孙。

  桓越道,“虽然这次的路线是在以纯山另一面,但是婕妤既防万一,这处便不得不防。”

  “过往,我也参加过不少行猎,竟不知这处如此凶险!”陈婉惊道,“统算这等详细的数字,桓大人花了不少功夫吧,辛苦他了。”

  桓越笑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话落,再指丁壶林处,道是这处乃树林平地,投放的是羊鹿一类温顺迅疾的动物,但是这处曾有两次出现过花蟒,花蟒毒性极强,莫说被它咬到必死,就是它咬羊,病羊啃草,残草俱枯,草地即腐。

  “阿兄翻到七十余年前的旧籍,载过曾有一回因花蟒之故,死了六十多人。后前朝睿宗皇帝派人在林中大面积洒以雄黄逼蛇出洞以捕之,据说捕出三条。故而后世便都以此为样,每回行猎之前,都会对这片林子洒以雄黄以防花蟒。”

  “我都不曾听闻这些。”陈婉震惊花蟒之毒,更震惊桓做事之细,半晌深吸了口气,“我本想兕奴骑在马背,前有禁军引路,后有护卫与他贴身共乘一骑,再安全不过。这般想来,若是白熊突然奔出,或是毒蛇飞窜而来,此等万一,我如何输得起!”

  桓越颔首,“确乃这个道理,虽说千防万户,但是若非深探,这两处能有几人会多加留心,总觉已是再安全不过的。阿兄的意思便是雍王寻个一两处过个场便罢!”

  “不参加了,不参加了。”陈婉握上桓越的手,“且明日陪陛下赴兰天山行个过场,待收尾时在东首的封凉台上,再让兕奴走一遭便罢了。”

  “这便很好。”桓越素指落在封凉台上,“这处便是最后一环节,彼时四场行猎结束,前一天最后一场时,行猎者会沿路在愈束林至封凉台一带留下受伤的猎物,以共给殿下寻取。这也是以往一贯的仪式,成人者行猎,未成年者寻猎。到时一样有殿下长脸的时候。”

  顿了顿又道,“不过越到结束的时刻,越是小心为上。”

  陈婉看着纸上标出的两大危险处,又回想桓越此间一番话,心中打定了注意,坚决不让孩子参加行猎。暗思且着人将心思都留在最后封凉台的“寻猎”上,再不济当天夜中派人多扔些猎物在途径路上便可。

  “我知道的,封凉台上寻猎,猎物会送给封凉台虎圈观中的野兽食用。之后君臣文武一道观赏斗兽,只一桩,虎圈中不可有异味,否则猛兽多受刺激,亦躁乱。”陈婉胜券在握道,“这处且不论虎圈观内外早已安置妥当,陛下也已经多番与我们告诫,不可熏香,免生错乱。届时我会命人将所有衣袍冠靴都检查仔细的,左右是新材的衣裳,都不曾熏香。”

  桓越直起本就纤挺的颈子,目光重新落在那张纸上,依次看过,脑回中回想兄长交代的每一句每一字。

  烛火幽幽,她眉目凝神,容色专注,片刻松开半咬的唇口,微微一点头,“如此便是无虞了。”

  却又眉心锁起,须臾展颜提醒道,“封凉台寻猎有一处关键,因离虎圈观甚近,那处需要保持人马安静……”

  “我知道!”陈婉截下她话语,“为保安静,这处一贯有个添荣加彩的点,便是文武静声候场,看寻猎者座下马是否安静驯服,以此表明寻猎者的马术精湛否,又以驾马通作驭人。我前头便已经想好了——”

  轮到此处,陈婉凤眸含光,步摇轻晃,凑近桓越低语。

  “给马喂哑药,亏你想得出来!”桓越掩口失笑,却依旧是周全的性子,“马可都在司马监,你寻人下药时小心些,别落人话柄。”

  这晚到此刻,二人尤似回到少年闺中寻乐时期,话语亲密,神态自然。陈婉又一次环顾四下,只让其宽坐,自己小心翼翼捧来一物置于案上。

  一方缠金精雕的黄木匣子。

  待她打开盖盒,匣中物映入对方眼中。

  一瞬间,桓越睁大双眼,须臾躬身伏拜,又顾忌此间环境不敢高呼,只恭敬以额点地。

  那匣中置的是一枚巴掌大小的纯金印章,四面刻以云纹山水样,上雕一只螭虎做纽,口张六齿,尾藏云中,乃皇后之玺,凤印也。

  凤印仅次于天子玺印,可调遣禁中兵甲,开取武库甲械,实打实的权利。

  “有这个,司马监算什么。”陈婉扶起桓越,“只不过陛下交代,且先不露于人前,待这厢秋弥结束后,雍凉旧部默声,便与册封太子时一道册封我。”

  桓越瞧着那枚凤印,闻耳边娇俏话语,抬眸又看面前女子。

  前头的忧患和此刻的欢喜在她瘦削面庞上先后清晰浮现,红宝石步摇晃动间,一嗔一笑毫无矫饰。

  远嫁边地,独居深宫,这么多年,她竟还有少年模样。

  一时间,桓越不知她是当真心思简纯,还是真得了帝王偏爱;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凤印那样沉硬,琉璃水晶作的人,多来是拿不住的。

  “阿越,待回宫后我让陛下给你赐婚如何?”陈婉收起凤印,想着喜上加喜,“你肯踏出佛门,今日又与表兄同船,便是一直不曾忘记他,可对?”

  话头论及己身,桓四姑娘怔了怔,喃喃道了个“我”字便止了声响。

  “你休要否认,方才言及表兄养孩子有经验,你都脸红了。我瞧得真真的!”陈婉打趣她,却也叹道,“当年表兄退婚,乃是因为接连守孝,不愿耽误你。不想你痴念,至今未嫁,不就是在等他吗?而他前岁便已经出孝期,这两年来,给他说亲的人不在少数,他却谁也看不上,这明摆着是在等你啊!既这般,你们何必蹉跎年华,你还比他大两月呢,待今岁过去,便二十又六了,哪个女子经得起!”

  桓越长睫又一次垂覆,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捧茶盏于手中取暖,“可是,自他出孝期两年来,他从未与我说什么,甚至今日尚是我们头一回见面。”

  “这、这有何不解!”陈婉嗔她。

  桓越缓缓抬眸,似要从第三个人处寻得一点心中揣测许久的肯定,半晌道,“是他、不敢吗?他为当年事不敢面对我?”

  “当然了!”陈婉呼出一口气,“不然他还有旁的理由,这般年岁不娶亲不纳妾?还不是想着你,但又无颜面对你,且要将一片清白留给你!”

  “二嫂倒也是这般说的。”桓越呢喃。

  陈婉扫过对方彻底红烫的面庞,笑道,“你们这般总要有个人先挑破,你委屈了这些年自当矜持些,他么公子如玉云端处待惯了不开口便不开口吧,这活且我来做,成不?”

  桓四姑娘眉眼弯弯,低头不语。

  案边烛火莹亮,映出她一副含羞带涩的温柔模样,似已作他人妇。

  又片刻,宫门口,两个女子一送一别,皆流淌无限欢愉,为着各自许盼已久的、即将到来的时刻。

  月照似霰,无声无息看这人间一切。

  从廊腰缦回的宫殿,到波光粼粼的湖面。

  ——————————

  太液池上,鸣鹤舟中,方贻在第三个渡口被父亲接了回去,如今只剩下江见月和夷安。

  江见月跽坐舱内,手里持着一片前头被二人唤作“马儿”的树叶,慢慢行走在摊开的地图上,轻轻点地,马踏无声,朝着既定的目标缓缓而行……

  月色朦胧,愈束林从眼前过,视线往东延伸,凹地处封凉台的轮廓也开始逐渐出现,夷安站在船头眺望,最后看见封凉台。

  “届时此处兵甲泱泱,台上文武分列,阿姊可害怕?”小公主将那片叶子放在封凉台前的南门口。

  “最开始确实觉得天方夜谭。后来细想,你说的对,兵甲万千与我们何干,你我要做的是保护陛下,乃有功之臣,顺带解决两匹马罢了。”夷安弹指图上的叶子,指间巧劲,枯叶脆裂半道缝隙,“若非如此,难不成我真要嫁给陈家儿郎,给人制衣搭桥吗?”

  夷安感慨道,“当日你来劝我,秋弥这事才开始议起不曾定下,我便觉得机会渺茫,但再怎么折腾终究也是以卵击石,如此且全你个名声,让你日子好过些也值了。不想转念二月这事便定了下来,你还能想出如此妙计。亏你能熬得住!”

  公主玩逗碎叶,“机会多来是天赐,关键是得抓得住!”

  两人相视一笑。

  小公主道,“我们再来一局。”

  夷安颔首。

  自今岁二月春,朝中定下这场秋弥,公主生出这个计划,半年里,两人已经推演过数十遍。

  如今,时辰掐得天衣无缝。

  “殿下,翁主,即将泊岸!”艄公在外头回禀。

  闻言,夷安先起的身,走到舱口瞧见岸上人不由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唤来江见月,却见她起身,不慎打了个趔趄,赶忙上来扶住 。

  “快一个时辰了,舱中坐得我腿麻。”江见月弯腰揉腿。

  “苏大人在岸上,他不会发现了什么吧?”夷安凑身悄言,一时也没有扶人出舱,“按理他不会不知道,以你的记忆,这游船的时辰早就记住了狩猎地图,压根不需要他赠送,巴巴守在这作什!”

  夷安话语落下,忍不住看了眼正对面的封凉台。

  月色幽幽,水波生雾。

  江见月借掀起的帘子,望向岸上那副玉松朗姿,夜风盈袖,星眸凝光,遥遥接上自己的视线。

  小公主冲他笑了笑,转而对夷安摇头道,“不会!多半是阿灿等之不及,托他来的。”

  “那眼下怎么办?”虽推演了无数遍,也有相关数据,但夷安总觉得提前去趟实地,方心中踏实。本来今夜计划游船至此,然后下船以借口迷路,入封凉台一观的。这厢碰上苏彦,显然不行了,“或者,索性让他带我们正大光明去那走一遭,只说我们好奇便是!”

  “不可,这个时辰唯有迷路是最合适不过的理由,旁的都站不脚。”江见月当即回绝,“这场局中,师父不可提前出现。我需留他做更重要的事!”

  “罢了,我们先回吧!”她也不急,从容安抚夷安。

  夷安这会已经重定心神,挑眉道,“我腿也麻了,先缓缓,你随你师父先回!”

  她一人也可以前往,依旧可以迷路。

  “那阿姊注意安全。”船泊止歇,小公主了然夷安之意,出舱上岸。

  穿过夜色迷蒙,一只染了水月霜色的手堪堪出现在眼前。靛青云纹广袖风中微摆,雪中春信缓缓弥散。当是在这风中侯得久了,冷香时续时断。

  “可尽兴?”没有容她抓上袖角,只见竹节骨指翻转间隔衣握住她皓腕,玉山高屹的身形踏近而来,撑住她身形,“腿麻了?”

  “阿姊才腿麻,她都出不来,让我们先走。”小公主嘴硬,拖着步子上马车,一坐下便捶打小腿,吩咐车夫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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