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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他悔不当初_分节阅读_第116节
小说作者:戏双鲤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48 KB   上传时间:2025-03-08 17:53:20

第137章 隔阂

  屋内烛火细微, 躺在榻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双目疲惫,察觉到腕子上搭着的手指慢慢抬起, 侧首向榻边看去。

  “妹妹,我这身体可是出了大问题?”

  “殿下/体内的毒的确有些时日了,不过若真论起来, 殿下倒算是福大命大。”沈银粟淡淡回道, 洛子羡闻言不解抬眉, “妹妹为何这样说?”

  “只因殿下/体内之毒罕见, 多为北地出现,潜伏期极长,前期不见大碍, 可一旦到了后期便是药石难医, 回天乏术。而殿下幸运便幸运在此毒与昨日菜中的一味食材相克,诱发了殿下/体内的毒,进而让殿下显现出中毒的症状,得以及时医治。”

  “这样说来, 倒是你们二人的婚宴救了我了?你们二人当真是我的福星。”洛子羡说着又咳了几声,清瘦的肩头不断抖动, 耳间的银坠子凌乱地拍打数下, 在幽暗的屋内如碎裂的银月, 引得人忍不住侧目看去。

  叶景策是知道他这耳上坠子的来由的, 据说是偶然听宜和长公主说起的, 说是颜卿岚幼时病弱难活, 老乞丐怕养不活他便给他扎了个耳洞, 带上个耳坠, 谐音是“坠儿”, 意为留下吾儿,予他长命百岁。

  洛子羡少时无人看顾,野性惯了,行事不顾深浅,吃饭不顾脏净,故而也是几日一病,愉妃不及老乞丐对孩子的真心,故而洛子羡在听闻颜卿岚耳坠的来由后,便不声不响的拿针穿透了自己的耳垂,只为自己给自己求个长命。

  他这人,潇洒恣意,狡猾心机,却尤为惜命胆小,幼时这条命为了护宣阳公主不被欺负,少年时为母妃和妹妹的未来,时至今日,却又担负着兄长的遗嘱和将士的希冀。

  说到底,他这条命从来就没属于过他自己。

  叶景策盯着洛子羡强颜欢笑的脸色半晌,垂了垂眼,心中五味杂陈,祝无声的死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天堑,他原以为此事之后他们之间的情感会变得如普通君臣一般,可如今洛子羡真的在他面前倒下,他才发现这十几年的情谊根本无法彻底割舍。

  榻上那人极少这样无精打采,叶景策不忍地蹙了蹙眉,看向一侧沈银粟:“粟粟,殿下这病可还有得救?救起来可麻烦?”

  “殿下发现得及时,自然能救。”沈银粟仔细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银针道,“不过麻烦倒是有些麻烦,毕竟此毒也算罕见,要想如平常中毒一般吃上两副汤药便好,那是不可能的。”

  “无妨,只要能保下我这条命就成,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

  洛子羡淡淡笑了一声,毫无血色的唇勉强扬了扬,一双疲倦的狐狸眼向叶景策看去,“阿策,我此番中毒之事你切忌不要让将士们知晓,一来眼下正是回京的关键时期,军中不易动乱,二来既能给我下毒,想来凶手是营中之人,既用此毒便是想悄无声息的杀掉我,若我中毒之事此刻就传出,只怕会打草惊蛇。”

  “殿下放心。”叶景策俯首应了一声,洛子羡微微颔首,眨了眨眼,认真思索了一瞬,又道,“若我这身体最后当真耽搁了大家,阿策,你便代我掌管营中一切事务吧,若我再不争气一些……”

  “殿下。”洛子羡话至一半,叶景策忽然开口打断,挠了挠头,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状,幽幽道,“殿下,您可别说这话,您还是快点好吧。臣昨日才成亲,本来就觉得和夫人共处的时间不够,您再把这重担给我,是当真不让臣留一点时间陪夫人啊。”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洛子羡笑着叹了一口,自知叶景策话中好意,一双疲倦的狐狸眼盯着叶景策看了两眼,片刻,忽而一笑,“不必你说本殿下也会配合妹妹,快些好起来,早日将你夫人还回去,让你们俩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那便多谢殿下了。”叶景策颔首应了一声,一侧沈银粟不满地冷哼着开口,“两位说完了没有,我这人还在这儿呢,用我打趣是否有些过于无视我这个当事人了。”

  声落,沈银粟秀眉一挑,侧目向叶景策看去,见那人要开口说话,阴恻恻地笑了笑:“阿策,我要施针了,你要留下来观摩吗?刚巧有些穴位我摸不清,不若你先替殿下试一试?放心,扎不死人的。”

  “……倒,倒也不必。”叶景策微微退后一步,连连摇头,“夫人,我想起营中还有事务需要处理,你先忙,需要再叫我。”

  话落,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内,贴心地关上门。一室之内,顿时安静下来,洛子羡盯着沈银粟手中闪着寒光的银针看了看,犹豫片刻,微微倾身担忧道:“妹妹,这毒真这么厉害,连你都摸不准扎哪个穴位啊。”

  “我不过是吓唬阿策一嘴,殿下居然也信了。”沈银粟说着,抬手给针消毒,一侧洛子羡默然地看着,见其过来,端坐起身,由着银针扎入自己的体内。

  针头一根一根的没入,体内的毒似乎又开始发作,几乎是将心肺咳了出来,大滩的血迹在帕子上洇开。

  沈银粟不耐其烦地将洛子羡盘坐的身体扶正,一遍遍地重新摆布银针,察觉到这人额间隐隐发热,停下手中的针,转身向门外走去。

  小哲子一直在门外守着,眼下正适合去打些水过来。

  刚迈步至门前,沈银粟的指尖触上把手,不等推开,忽而听身后传来虚弱的声响。

  “妹妹。”

  沈银粟停止脚步,良久,回头看去。

  细微的烛火下,榻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得吓人,唯有唇上红艳艳的,还残留着些血迹,那双上挑的狐狸眼黯淡异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少倾,露出一丝淡然的苦楚。

  “妹妹……”洛子羡认真地望着她,声音平和寂然,迟疑一瞬,像在犹豫。

  沈银粟没由来地觉得惶恐,她隐约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可那件事横亘在他们之间,谁也不知一旦出口,该是何等结局。

  “殿下要说什么?”沈银粟声音微微颤抖,洛子羡认命似得苦笑一声,淡淡道,“其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沈银粟顺口接道,一双杏眼直直望着洛子羡,满是惶恐。

  求求你,不要说,一旦说了,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路了。

  檐上的冰凌融化,豆大的水珠砸落,一片寂静之中,好像无人发觉,又好像人人都听见水珠迸裂的声音。

  洛子羡停顿良久,慢慢对上沈银粟的眼,那眼中藏着惶恐,藏着失望,她是那样不想他说。

  妹妹,我其实以为,以为你会更想我去死……

  洛子羡眨了眨眼,少倾,垂眸,再抬眼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恣意。

  “啊啊啊啊,妹妹,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救我,我以为你既然救我就会有不那么痛的法子!你那针太长了!我还没被毒死就先被你扎死了!”

  洛子羡嚎叫起来,沈银粟莫名松了口气,攥着针的手更加用力。

  “别瞎叫了!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中毒是不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殿下还是好好忍着,安生治病吧!”

  声落,沈银粟打开房门,瞥了眼拢袖站在门口的小哲子,催促道:“赶紧给你家殿下取点水来,早点治完早点让他闭嘴!”

  “是是是。”小哲子忙抬腿就跑。

  到底是罕见的病症,洛子羡用药的耗费远超出沈银粟的预料,虽是毒素轻了不少,但病症反反复复,体内仍有余毒残留。

  又翻找了一本医书,沈银粟略显烦躁地扯了扯发尾,不等再翻看另一本,就听门口处一阵嘈杂的响声,微微探头看去,只见叶景策正跌跌撞撞地从门口一众杂物中迈步过来。

  “夫人,你把这么多破烂放这里做什么?”

  叶景策话落,沈银粟眉头一皱,抄起一侧的苹果就向叶景策砸去,“别瞎说话,那才不是破烂!”

  “那是什么?”叶景策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见沈银粟抬眉横了他一眼,“那是我大哥生前用过的东西!才不是破烂,你不许瞎说!”

  “大殿下的东西?”叶景策的态度骤然严肃起来,跪坐在沈银粟身侧道,“粟粟,你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要查大哥的死因。”沈银粟垂眼道,“阿策,我之前就猜测大哥并非因疫病而死,只可惜之前忙于打仗,无瑕抽身顾及其他,而这几月你连续攻下数座城池,可见如今的战场有你一人足矣,现如今殿下同样中毒,我想此事与大哥之事或许有些关联,若能借机查清当年大哥的死因,也算填补了我的一大遗憾。”

  “好,那你就安心调查吧,余下之事你不必忧心,我自会处理好。”叶景策闻言握了握沈银粟的手,见她桌上堆放的医书,眼神停了一瞬,低声道,“夫人,殿下他……如何了?”

  “体内的毒倒是比之前轻了一些,可惜并没有我预料中那般顺利,病症反反复复,营中治愈此病的药草已经剩得不多了,若到了下一城,该想法子采买了。”

  沈银粟说着,忽而想起叶景策前些因攻城忙得天昏地暗,时常半夜回去营中,把自己打理安静后悄悄钻进她的被子,她本已习惯了这人半夜钻被窝的习性,怎得今日居然早早的就回来了。

  “阿策,你今日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沈银粟开口问道,叶景策顺势搂住她的腰,歪头笑了笑,“自然是在外头想夫人了,回家来瞧瞧。”

  “当真?”沈银粟一扬眉,“这样说来,叶将军倒是空闲。”

  “夫人,你这是哪儿的话啊,我看你怎么就成空闲了,那可是我的头等大事!”叶景策忿忿叫嚣着,沈银粟忍俊不禁,但见叶景策将下颚抵在自己的肩头,侧首道,“快说,叶将军最近怎么有空了。”

  “这接连打了几个月,眼下马上就到嘉寒关了,自然是要歇一歇脚。”叶景策说着,眼神微微暗了下,沈银粟垂眼看着,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轻声道,“这也意味着你要带着小禾的遗物去见唐辞佑了吧。”

  “是啊,大约……就是在三日后了,我会想法子扮成附近的流民,进入嘉寒关内的遥城,然后劝说唐辞佑为我们拿到地道图。”

  “阿策,其实……你不愿再去提及小禾之事吧。”沈银粟开口,叶景策的眼睫垂了垂,片刻,低低道,“愿不愿意又能怎样,我终归是要见他一面,小禾的东西既然是留给他的,我就一定会完完整整的交给他。”

  叶景策的声音莫名发急,沈银粟静静听着,握了握他紧攥的拳。

  “阿策,我陪你一起去吧。”

  “陪我一起?”叶景策惊诧一愣,沈银粟认真地点点头,杏眼微眯,思量着道,“不过你如今的名声也算响彻大昭了,扮作流民怕是会被人认出来。”

  “那依夫人的见解……”叶景策顺势接道,见沈银粟低头思考片刻,试探着道,“我记得我从京都出逃之时,那些巡逻兵多半不会看运送的尸体,若是不想被人见了脸,兴许可以扮成尸体,只是……这未免有些不太吉利。”

  “吉利与否倒还是其次,只是夫人,”叶景策为难道,“我若扮作尸体,那岂非要你将我运进城?”

  “我不曾像你一般频频露面,能真正熟识我的应当不多,若是乔装打扮大约可以蒙混过关。”沈银粟垂眼思考道,叶景策咧了咧嘴,“那我若是扮成尸体,你岂不是要扮成……”

第138章 故人相见

  遥城门前, 水泄不通,几米开外,人群攒动, 裹着头巾的女子半露出一双杏目,一眨不眨地向门口处的巡逻兵望去,盯了片刻, 趁着无人注意, 悄悄掀开身前木板车上的草席。

  “阿策, 一会儿就要进城了, 你可千万别说话啊。”

  “放心吧。”

  木板车上,男子长发凌乱,衣衫褴褛, 露出的肌肤上涂满了红色的颜料, 乍看下去,如同刚落乱葬岗寻回的血腥尸体。

  得了叶景策应和,沈银粟颔首,又重新过了过面上遮着的布料, 在人群中缓步向城门处挪动。

  而今定安军攻至嘉寒关下,遥城将领得朝中军队嘱意, 不敢有丝毫松懈之举, 故而城门出看守得极为严密, 只怕有细作混入遥城。

  眼见着巡逻兵走进, 沈银粟微微挪动木板车上前, 见有人持剑走来, 忙摆出一副悲戚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进城做什么?”

  “小女子不过一乡野村妇, 家中夫婿先前偶感疫病, 四处求医问药, 而今不幸离世,我便想着带他回来,落叶归根。”

  沈银粟戚戚然地说着,装模作样地摸了一把眼泪,见官兵要掀开草席,忙掩着帕子上前,故作担忧道:“夫婿得病,身上尽是脓包脏血,听大夫说这血若是擦在身上,也会得了这怪毛病,官爷身贵,定要当心。”

  沈银粟说着,目光紧紧注视着官兵,只见那官兵闻言掀起地撇了撇罪,微微掀开草席的一个角,见席上沾满黑褐色的鲜血,便不再多翻,厌恶地挥了挥手。

  “赶紧走赶紧走!”

  “是是是,多谢官爷。”沈银粟忙点头应下,抬着木板车便抬腿走去,心中刚生出窃喜之色,忽而又听身后轻咳一声,传来男子轻浮的声音。

  “等等。”

  话落,二人俱是一怔,沈银粟堆了堆脸上的笑,半侧过身,见身后官兵踱步过来,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你自己一个人运了丈夫回来,可是家中只剩你自己一人了?”

  “……是。”沈银粟犹豫了一下,但见那官兵围着自己走了一圈,品头论足道,“身段不错。”

  “多……多谢官爷夸奖。”沈银粟皮笑容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见身侧官兵一眯眼,又道,“可惜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我呸!我夫人的身段自然优越,但这是你能看的?!还寡妇!你们全家都寡妇!

  草席下,叶景策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碍于自己扮着尸体,只好忍声吞气地咬下牙,告诫自己不可冲动。

  “不知小娘子家住何处啊?娘子孤身一人,只怕平日里有些事做不来,我这巡逻之事虽是为朝廷效力,事关重大,可我见不得娘子一人孤苦,若有了空当定会去帮一帮娘子。”

  娘子娘子!那是我娘子!

  叶景策一口皓齿咬紧,为了防止自己身上盖着的草席不随着胸膛起伏,只好屏息凝神,一忍再忍。

  “官爷关心,是小女子的荣幸,只是小女子家住郊外,实在破败,恐辱了大人的眼,故而便不劳烦大人了。”沈银粟温声推辞着,余光中见草席下盖着的手似乎攥了攥,忙侧身挡住,不住抬首赔笑。

  这话中拒绝的意味明显,官兵一瞬间便冷了脸,无趣地挥了挥手让沈银粟过去,却又在侧身而过时猛然抬手,不等沈银粟反应,便扯下她掩面的面巾。

  面巾掉落,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红痕的脸,红色的斑点如麻子般遍布在下半张脸上,让人觉得瘆得慌。

  沈银粟手忙脚乱地把面巾遮上,露出副怯生生的表情,一侧官兵早看愣了眼,一见沈银粟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更加恶心。

  “切,原来长得这么丑啊!难怪家里没人管你,就你这幅模样还有脸拒绝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恶心人得紧。”

  你!才!丑!

  你才不知天高地厚!你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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