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皱眉:“孤何时说过要三宫六院了?”
云葵更不敢想了,“殿下自己就是独苗,再不充实后宫,绵延子嗣,大臣们不会肯罢休的。”
太子滚了滚喉咙,嗓音沙哑:“你就不想替孤生孩子?”
「想归想,那也得有得生啊,你日日耕耘,这不是还没有动静……」
云葵讪讪看他一眼,知道他听到了。
太子暗暗咬牙,“你的意思是,孤做得还是不够多。”
云葵保证自己绝无此意,立刻道:“孩子也要看缘分的,你看宁德侯世子,还有我、我爹娘……但是也有人是耕耘得再多也无济于事的,不是说你哦,我是说有些人……”
话未说完,人就被强势翻了面,她哭哭唧唧攥着被,后悔不迭。
太子眸色沉沉,心中亦是郁塞,最后试了些镇店之宝上的手段。
她被舌尖頂着,哭得梨花带雨,浑身都在发抖,更是从未想过,他竟然愿意对她如此。
“殿下别逼我了!我是宁死不屈的……”
「我是很容易就屈服的呜呜呜……」
「不就是喊夫君吗……我的心里喊也是一样的,您听见就行了……」
太子抬起头,薄唇上沾染了她的东西,依旧不肯轻易放过。
“心里喊算什么,你就这么敷衍孤?”
云葵浑身哆嗦得厉害,实在受不住他来回的舔吮,最后几乎揉破身下的云锦,哭着喊道:“殿下夫君……”
太子:“前面两字不要。”
云葵紧紧咬着唇,嗓音里带着哭腔,低得不能再低:“夫君……”
太子深深一叹,起身揉揉她的脸颊,往她手上塞了张巾帕,“乖,替孤擦脸。”
云葵满脸烧得通红,忍着难为情,一点点替他擦拭干净脸上的水痕,心中五味杂陈,“殿下欺负人……”
太子轻笑:“让你喊夫君就是欺负人了?”
云葵愤愤道:“你这是对我严刑逼供。”
太子捻了捻唇上的水渍,“孤可不会对犯人如此。”
云葵别过脸,还在小声抗拒:“真的不能喊,这是大逆不道。”
太子道:“孤就是这世间的道。”
云葵:“……”
太子捏住她命运的后脖颈,“记住这声称呼,往后孤还要听。”
云葵只能乖乖地点头,“哦。”
这一晚被他连番折腾,最后直接趴在他胸肌上睡着了。
深夜。
一道鬼魅般的黑影潜入养心殿。
淳明帝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这一年来朝堂风云令他心力交瘁,苦心经营起来的势力竟如大厦倾颓,给予重用的心腹大臣也接连出事,他如今年近不惑,只感身心俱疲,便是今夜召幸的两个绝色美人,也让他有心无力。
卢槭悄无声息地进殿,跪在淳明帝面前:“陛下,事情都办妥了。”
淳明帝缓缓攥紧双拳,面露戾色:“那些香毒当真能令太子发狂失控,爆体而亡?”
卢槭颔首:“香毒混在浴佛香水中了无痕迹,便是般若寺的高僧也闻不出任何端倪,对太子的头疾却是致命。微臣有九成把握,只要太子在法会现场,必会头疾发作,在朝臣与宗室面前冲撞神佛,失态杀人,即便他自己不因疯魔而死,锦衣卫也可以驱魔除祟、还佛家清净为由当场诛杀太子。”
淳明帝沉声道:“朕就再信你一回,此事绝不可再出纰漏!”
卢槭当即拱手应下。
四月初八,浴佛节。
太子吩咐膳房给她做了碗长寿面,看着她吃完,才道:“今日你与孤一同前往般若寺。”
云葵才要开口询问,便又听他道:“他也会随御驾前往。”
云葵霎时紧张起来,“你是说……”
父亲?
今日她便要见到他了吗?
太子起身牵住她微微发凉的手:“走吧。”
浴佛节是一年之中最隆重的佛教盛事,今日帝后、宗室、朝中重臣都要前往般若寺浴佛祈福。
黑漆檀木马车停在东华门外,前头四匹骏马开路,无数带刀侍卫整齐列队,整个队伍浩浩荡荡,行驶起来,车轮厚重的滚动声与盔甲兵器摩擦声仿佛碾压在耳边。
云葵心中忐忑不安,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马车驶入御街,耳边渐渐传来喧闹声,云葵这才敢大胆掀开车帷一角,悄悄往外看去。
四月柔风拂面,她深深吁出一口气,终于缓解了些许心中的紧张。
太子从暗格中取出一只红木锦盒递给她,“生辰贺礼,打开看看?”
云葵回过神,“殿下还给我准备了生辰礼?”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锁扣,原以为盒中是金银首饰之类的贺礼,没想到却是一沓厚厚的……房契?!
太子掠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方才你看到的几十家铺面都在这里。”
据他了解,盛豫就是买了这条街不少的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给她当生辰礼。
那他就干脆高价把这些铺面买下来,全都送给她。
云葵瞠目结舌,惊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淡淡道:“你不是一直怪孤收走了你在平州府的房契吗?这些赔给你,够不够?”
云葵眼前一黑,突然有点晕钱。
第77章
云葵捻了捻那房契的厚度, 指尖都在发抖:“我没见过世面,殿下能不能大概同我讲讲,这些值多少钱?”
太子轻笑, “皇城脚下寸土寸金,这都是整条御街最繁华的铺面,一间铺子百两至千两不等,等下半年的租金收上来,保守估计千两左右。”
云葵瞪大双眼,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晕头转向, “那岂不是……价值上万?且月月年年都有收益?”
太子:“嗯。”
云葵眸若璨星,跳动着雀跃的光芒, “那我岂不是全京城最富有的小娘子啦!”
太子唇角勾起, 眸色深深地望着她:“皇后例银两千两, 太子妃例银一千两,加上这些, 应该算得上最富有了。”
云葵唇边笑意僵住, 被他盯得心跳怦然,低头继续数她的房契,“殿下说什么呢。”
太子将她揽到身边来, “怎么,不想要?”
“还是说,”他目光一凛,“你就喜欢孤的钱, 不喜欢孤这个人?”
他靠得太近,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灼热的温度,激得她耳廓一片酥麻。
“我自是都喜欢,但是……”
她好像有点位份恐惧症, 怕身份卑微,才不配位,沦为旁人眼里的笑话,所以总是下意识地逃避这些话题。
太子眉头蹙紧,面色严肃起来:“孤认定的人,没有什么不配,难道你希望将来孤去宠幸别的女子?”
云葵忙道:“自然不是。”
虽然知道这点不可能,可一想到将来殿下也如当今陛下这般三宫六院美人如云,她最喜欢的人要与旁人缠绵悱恻,胸肌也会被旁人摸来摸去,她心里也会有隐隐的难过。
太子暗暗咬牙道:“你既不愿当太子妃,将来孤的胸肌腹肌都会被别人摸去,本该属于你的金银珠宝也会被掰成无数份分给后宫众人,你也别想成为全京城最富有的小娘子了,这些房契先还给孤,以免将来不够分……”
云葵这才护犊子般地抱紧自己手中的锦盒,“殿下怎么还出尔反尔呢!”
太子冷冷瞥她:“是你自己不要。”
云葵“哎呀”一声,闷声道:“我这不是不敢痴心妄想嘛,您也知道,我就这点出息,没读过圣贤书,没见过世面,如何能母仪天下呢?”
太子道:“你无需做什么,只需站在孤身边,受无上尊宠,万人朝拜。”
云葵:“可我……”
太子眉心蹙紧:“还想抗旨?”
云葵拧巴半天,伸出两根手指:“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
太子:“你说。”
云葵犹犹豫豫地试探道:“像侧妃、良娣这种位份,一年大概多少例银呢?”
太子气极反笑,“没有侧妃和良娣,你若实在想当也行,孤一个铜板都不会给。”
云葵:“……”
「这就很不厚道了。」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云葵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殿下……会后悔吗?”
太子脸色沉沉。
云葵知道他不爱听,可有些话不得不说:“我阿娘,还有我,这辈子就没遇上几个好男人,殿下将来若是遇上哪家的闺秀,端庄雅慧,家世不凡,比我更适合做你的妻子,殿下能保证自己不会移情别恋吗?殿下为天下至尊,我人微言轻,可没办法左右您的想法。”
太子扯唇道:“孤在你眼里就是个朝三暮四、喜新厌旧之人?便是你移情别恋,孤都不会。别忘了,孤这二十余年只你一人,反倒是你,处处撒网留情,对孤也是见色起意,满心觊觎,孤还没同你计较,你倒贼喊捉贼起来了?”
云葵这才讪讪笑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殿下最大最英俊,我才不会移情别恋呢。”
太子紧紧盯着她,“倘若有一日孤容颜不再,垂垂老矣,你会不会喜欢上年轻俊美的男人?”
云葵佯装想了想,只是才思索一眨眼功夫,腰肢就被人狠狠往身前一带。
男人滚烫的薄唇重重压上来,强势撬开贝齿,瞬间夺去她所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