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了脸,按住她伸往腹肌的爪子,“就寝吧。”
云葵失望地缩回手。
良久之后,叹口气问道:“殿下,倘若太子妃娘娘不喜欢奴婢,您会把奴婢送走吗?”
太子面色沉沉,反问她:“你想走?”
放在从前,在太子殿下跟前当差稍有差池都会丢了小命,云葵自然很想离开,可如今……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她忽然想到那些话本里,被主母容不下的狐媚子都是要被发卖出去的,运气再差点,或去母留子,或被扔进青楼,或暗中追杀都是有的。
想到这里,云葵心里还是有一丝难过。
倘若殿下能多给她一些傍身的财物,早早放她离开……
太子听到这里,面上瞬间阴云密布。
放她离开绝无可能。
她既已入了东宫,被迫与他捆绑在一起,如今又得罪了皇后与宁德侯世子,东宫之外已再无她容身之地,她能跑到哪去?
云葵正思索着离开的可能性,忽觉周遭气氛骤降,男人指骨的墨玉扳指扫过她后颈,凉得她浑身一哆嗦。
仿佛又回到初入东宫那几日,她提心吊胆,瑟瑟缩缩,随时担心一个不慎,太子殿下会突然捏断她的脖子。
太子抚过她莹白雪肤上的斑斑吻痕,看着她因恐惧而蒙上泪光的滟滟杏眸,那娇小柔软的身子在他掌中轻轻发颤,他心想,只要她肯乖乖听话,他可以护着她。
这世上也只有他有庇护她的能力。
然而顷刻,太子阴沉如墨的眼眸忽然抽动了一下。
那只绵软的小手颤巍巍地伸到他胸口,一下下地轻抚,嗓音软得像一捧水:“殿下息怒……”
云葵还是学会了点察言观色的能力的,听到她问会不会把她送走,太子殿下立刻沉了脸,难道……他是想把她留下的?
总之太子殿下不高兴,哄着便是了!
「胸肌可真紧实啊,不知道往后还能再摸几次,不管了,先享用了再说!」
太子对她这肆无忌惮的心声虽是恨极,但到底容忍了下来。
一个娇娇怯怯的小丫头,终究还是怕着他、有些眼力见儿知道要来哄他的,这就够了。
次日一早,云葵醒来时枕边已经没了人。
正要起身,却被一个冰冰凉、硬邦邦的石头硌住了腰。
太子的床铺最是柔软平整,何时出现过这等硕大的异物,难道是什么杀人武器?别是谁又想害她吧!
她战战兢兢地掀开被褥,在看到那“石头”的瞬间,瞳孔巨震。
这么大一个金坨坨,起码两斤吧!
云葵双手颤颤地把那块硕大的金元宝端了起来,简直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谁又想收买她刺杀太子吗?
这做得也太不隐蔽了!直接把金元宝给她端太子龙床上来了!
还是说,昨夜她向太子殿下讨赏,这就是殿下给她的赏赐?
一个两斤多的金元宝!
云葵心口砰砰直跳,手掌心都出了汗。
一整日下来,也没人突然冒出来收买她,抑或是往她嘴里塞个药威胁她。
晚间侍寝时,云葵整个人还是脚底发飘,看人都带重影儿。
以防万一,还是在太子面前跪下了,“不瞒殿下,奴婢今日收到一笔飞来横财,奴婢如坐针毡,生怕又是何人想要借奴婢之手毒害殿下……”
太子挑眉:“哦?那赃物现在何处?”
赃、赃物?
云葵被他说得都有些不确定了,“赃物……虽在奴婢手里,但那幕后之人还未找上奴婢,不如让奴婢守株待兔,等那人自己上钩,奴婢再帮殿下一举擒获?”
太子垂下眼眸,似笑非笑道:“行,孤就看你的本事了。”
云葵抱着他手臂蹭了蹭,抿唇笑道:“在此之前,那赃物可否交由奴婢先行保管?”
太子闭上眼睛,尽量忽视那贴得严丝合缝的温软,喉间才发出一个“嗯”字,少女嫣红柔软的唇瓣就猝不及防地贴上了他的唇。
「我倒要看看,这嘴有多硬!」
第37章
云葵不是头脑一热才亲上去的, 她是有备而来的。
也许是太想学习和进步了,今日午睡时,她又进入了宁德侯世子和玉嫔的春梦。
以往看旁人搂搂抱抱, 她虽然不会刻意回避,可到底还存着几分难为情,尤其这画面无遮无挡,她又靠得近,哪怕知晓是在梦中,也有种怕被抓包的紧张感。
但这次入梦, 云葵大着胆子走上前,近距离观摩学习了一下。
她就蹲在两人床前, 近到甚至可以看见两人唇上粘连的口水。
她把那些舌头伸进伸出的细节, 两人的手具体放在何处撩拨都看得明明白白, 甚至彼此的口水吞咽声、唇齿间溢出每一句细小的碎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至于宁德侯世子的嘴唇,她看得有些不适, 便不再细看了。
虽说他也算是人中龙凤吧, 比她见过的侍卫们都要英俊,可她大概是被太子殿下养叼了眼光,普通的英俊已经没办法吸引到她。
尤其是近距离观看他大汗淋漓重重喘息的样子, 云葵甚至觉得有些不堪入目。
不过这次观察下来,她也算小有收获。
接吻嘛,就是你来我往,你追我赶, 用舌尖在对方口中不断舔舐、吸吮和扫荡。
云葵学会了,正好拉着太子一起实践。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倒也好奇她的学习成果,干脆平躺在床, 好整以暇地看她如何动作。
唇瓣相贴的瞬间,云葵立刻紧张得手心发汗,她屏住呼吸,忍着颤意,缓缓伸出一截小舌,在男人温凉的下唇轻轻地舔吻。
彼此的气息似乎因此更加潮热几分,她微微顿了顿,水濛濛的杏眸抬起来看他。
太子神色淡淡,薄唇微启:“这是你的谢礼?”
云葵脸颊绯红,狡黠的语气中又透着丝丝妩媚:“殿下想要这样的谢礼吗?”
没等他回答,贝齿便贴着那湿润的唇瓣一下下咬磨,假装自己在品尝一块软软的糖糕,吃完了,再用舌尖抵他的口齿。
可惜出师未捷,男人始终无动于衷。
她便不由得有些羞恼,又有些泄气。
毕竟梦里面宁德侯世子可是十分配合,可太子殿下似是存心要她难堪。
云葵咬咬唇,羞怒地嗔他一眼,又开始回忆梦中那对接下来的动作。
可,玉嫔对宁德侯世子的那些亲密动作,她怎么敢对太子……
罢了,她能摸的都摸过了,还把人扑倒强吻过,她还怕什么!
太子就听她心里嘀嘀咕咕给自己加油打气,一遍遍细数曾经的英雄事迹,就在他好奇她的下一步动作时,一股温热的气流倏然扑到耳畔。
少女呵气如兰,有湿润的东西轻轻舔过他的耳垂。
太子呼吸猛地一重。
像一条细细的小蛇朝他吐了吐信子,又像一簇小小的火苗自耳边窜起,霎时燃出了燎原之势。
云葵看到他泛红的耳廓,心里暗暗得意,原来再从容不迫的人也有碰不得之处。
她使坏地伸出湿软滑腻的丁香小舌,沿着耳廓缓缓舔舐,贝齿一寸寸地厮磨,温热的呼吸尽往他耳朵里钻。
此时再去看他的表情,男人眸色深沉,仿佛翻滚着浓稠的墨色,那深不见底的瞳孔之下,藏着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抿抿唇,刚想笑,身子却骤然一紧,再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翻身压下。
云葵对上他浓稠如墨的眼睛,一颗心扑通直跳。
她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骚话调节气氛,便学着宁德侯世子的语气,大胆开口挑逗:“怎么,殿下这就受不住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太子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大手扣住她腰身,湿润的薄唇便覆了上来。
云葵甚至还没想好怎么挣扎,男人的舌头就闯了进来。
摩挲几个来回,她身子彻底软了,每一根手指头都软了。
尤其那湿润的舌头在她耳垂、颈侧轻轻碾磨时,她脸颊通红,整个人烫得像是着了火,恨不得把自己蜷起来。
“这就是你学的本事?”
男人的嗓音透着沉沦的热度,“下次勾人,能不能练好了再来?”
练、她不是正在练吗,分明是他不配合!
可太子殿下今日的确是进步了。
她轻轻喘息着,想起宁德侯世子在床笫间时常问玉嫔的那句——“这也是老皇帝教你的?”
她便也有样学样:“殿下何时学的本事,是找别的小宫女练习了吗?”
话音落下,耳垂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云葵顿时缩起肩膀,泪花簌簌。
可她并不意外,梦里宁德侯世子问完这句,玉嫔也会娇嗔地回应:“那孟氏呢,你与她可也是夜夜恩爱,否则怎会生下一双儿女?”
她口中的孟氏,大概就是世子夫人吧。
果然玉嫔说完,男人受不得激,当即一点即着,接下来的场面自不用多说。
她在脑海中悄悄回忆,浑然未觉身前男人呼吸隐忍,一双漆黑的凤眸沉得发烫,仿若风雨欲来。
然而太子还未有所动作,一只绵软小手反倒先贴了上来。
甚至连云葵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手比脑子快,恶向胆边生。
脑海中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已经晚了。